胎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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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一个小人物的死去

    时间并未因为事情的是否发生而停止,仿佛一辆永不疲倦的马车,车轮碾压后痕迹,那就是历史,或者称为昨天。

    夜的之后始终会有天明,就像太阳落幕之后总会迎来黑暗一般。

    这日的清晨,阳光并未如早常一般播撒大地,而是被纷纷而下的雨滴所代替,带来的虽然不是温暖,但是是生命新生的开始。

    雨,下吧,绿树需要发芽,缤纷才会绽放!

    昨夜那巨响之后留下的大坑,此时已被雨水灌满,混在泥土的浑浊中,不分彼此。

    北辰街,大坑四周,驻足着许多民众,老少不一,不顾着雨水的淋洒,对着新来的他人讲述着整个大坑生成时候的波澜壮阔,仿佛每一个都是亲身在现场看到过一般,一个比一个真切。

    而后来者,未名真相前,便被种下了旷古非常,惊天动地的画面,这些画面如种子般,在他们的脑海中肆虐生长,而后结出果实,对着更加后来的人讲述着他们脑海中亲身经历的大场面,大震撼。

    李央,从未见经传的小人物,在百姓的不断问询中,被人肉而出;而他与拯救所以及黑衣古服的玄家间的种种,则变成了中土城中茶余饭后八卦的不同版本!

    对未知的好奇,成就了每个人心中的八卦天堂!

    丁府主昨夜睡得不好,很不好。

    原本参加完聚会后,本是十分困乏的身体,经历了一路马车颠簸后,并未见到侍候在门前等待自己的得力侍卫李央,而在回到府中之后,才发现自己的米夫人已经打包好了一切行李嫁妆,坐着马车绝尘而去,回了娘家!只让下人留给自己一句话:“此生不再见面!”

    带着自己的女人绝决的恼怒,一个人用了二两五十年陈酿后,丁府主便沉沉睡去,在半梦半醒时分,一声巨响后裹挟着地动山摇般的震动将它从床上惊醒,惊魂未定的从床上爬起,跑到院落之中,在下人的帮助下,哆哆嗦嗦的穿好了衣服,却再不愿意回到房间中休息,哪怕头顶是有着瓦片房梁的屋子,那都是危险的。

    他指挥着管家,让下人去打听发生了什么事情,并将所有的金银细软以及贵重事物打包成箱后,垒在院子的正中央,在箱子拼凑出来的平面上,铺好铺盖,和衣而眠。

    天公却似乎并不愿意让他在梦中逗留太久,哗哗的雨水便倾盆而下。

    再次急忙忙的搭上帐篷与换了一套干净衣服后,伴着雨水声的催眠,沉沉睡去。

    此时,天空开始了明亮,哪怕云层的遮盖,光线暗了许多,但确是天亮了!

    丁府主却不愿意醒来,折腾了一夜加上受的惊吓后,他实在是困乏到了极点。

    但是,下人们从事发地点来回兜转的过程中,传回的消息却如何也让他再继续沉睡下去,反而一阵阵冷汗与彻骨的寒意让他彻底清醒过来。

    听说自己的侍卫李央与八方九地中‘寂灭道’的少主在北城街发生了冲突。

    再之后听说拯救所长老出手,将寂灭道的护卫长老‘勾’先生灭杀在了当场。

    而听说灭杀‘勾’长老的那位拯救所长老,隐隐似百年未有过动静的‘老头子’!

    丁府主在一个个听说之后,如何都无法冷静下来,无论是拯救所的长老或者‘寂灭道’的少主,再加上天天摩挲着金币银币上刻有的‘老头子’,他是如何都不能安静下来,因为事情的起因是他的侍卫李央,无论李央现在在哪里,是否生死,都不再是他能够关心的事情了。

    拯救所,八方九地,哪一边他都不能够得罪得起,更何况因为自己的侍卫,‘寂灭道’玄家还死了个长老,两个庞然大物间的斗争,在丁拐看来,沾上半点边那也是死无葬身之地!

    但以‘寂灭道’的作风,貌似自己确实是已经沾上了一个星点的边了。

    如何是好?

    急速的盘算在丁拐府主的脑海中翻腾,苦思冥想了许久,丁府主也徒呼奈何!

    莫说自己是个府主,但自己心里清楚,在八方九地眼中,即便是自己的那位米老丈人,也不过是大一点的小小虾米罢了,只能任人宰割。

    “李央啊李央,你可害死了我了!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让你做了我的侍卫呢?”丁拐心中此刻唯一的只剩下了悔恨与无奈!

    人情总是随着世故而变!

    天下熙熙攘攘,舍一个利字又剩下几何?

    正当丁府主急慌慌如热锅蚂蚁般在帐篷内辗转反侧时,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了丁府的院中。

    “丁府主,玄议长请你过去说话!”声音平静不容抗拒,从帐篷外的雨帘中传来。

    丁拐噗通一声从箱子上面摔下,顿时一股尿骚味从他的胯下传出,脸色苍白如纸,黄豆大小的冷汗不住的沾湿着衣服。

    中土巨城,正北方,对应着议事厅的方向,一幢以主体黑色为主的玄岩铸成,棱角若刀削斧砍一般的建筑矗立在那里,四周不停的有着黑色劲衣的护卫轮岗,而隐蔽处,一道道锐利审视的目光逡巡,不停的扫视着出现的任何事物,无论人,动物,还是死物。

    雨水早已将丁府主的上下打湿,掩盖掉了下半身的黄白之物,在水的涤荡下,气味也没有了踪影,拖着似尿带水的裤子,紧了紧不知雨水淋透带来的冷缩感,哆哆嗦嗦的跟着前方的玄家护卫步入了平时想都不敢想的地方。

    阴寒而干燥,站在寂灭道中土城的前哨中,丁拐本就哆嗦的皮肤上立马激起来一层细而麻的鸡皮,根根汗毛竖立了起来!

    大厅正上方,一个青年端坐在那处,手中正慢悠悠摩挲着一颗透明的水晶,水晶中央不时闪过道道亮色的光点,一闪即没!

    青年的左侧,恭敬的站着现今城中议事厅,寂灭道议长。

    丁府主也仅仅是几年前曾经在拯救所的游行中,代表民众的一员向议事厅请愿时远远的见过。

    那么联系上昨天夜中的传闻,座位置上端坐的那人身份便呼之欲出。

    此刻,他不在是一个府主,更没有了一个民众请愿时的底气十足,双膝猛地弯曲跪倒在大厅之中,浑身打着冷战,再不敢多看一眼。

    “丁拐,本座问你,李央是你何人?”玄夜并未抬眼,依旧漫不经心的擦拭摩挲着水晶球,注意力完全不在下方。

    但随着他的话语,一股威压弥漫在大厅之中,无形的压力让未有过修行的丁府主呼吸陡然急促起来。

    “他是我的侍卫,大人,我只是可怜他,当初从拯救所出来,不是我的话,他早饿死在街上了。”

    “他和拯救所什么关系?”

    “他曾经自幼便是那里收养的孤儿,后来成年后,我看他身体有点力气,也挺机灵,就收留了他。

    “那拯救所为什么这么在意他?嗯?”

    “小的确实不知,只知道他平时与里面的叶长老很亲,没事会去他那里,其他的真没有什么了,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呀!”

    丁拐趴伏在地面之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仿佛几句问答便将他浑身的力气抽干一般,脸色通红,四肢无力的在游动着。

    玄夜却对这些回答并未有满意,盯着水晶球沉思半晌,抬手一道黑焰,落在了丁拐的身上。

    黑焰无声,甚至吸声,丁拐在地面上痛苦的四处打滚,但却诡异的发不出半点声响。

    燃烧后,化作虚无,连黑灰都不在剩下,仿佛那不是火焰,而纯粹的是侵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