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霸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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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生死时刻

    御天涯此刻很兴奋,从他这次初试修炼就小有所成一事,他找回了一点自信,也淡化了些因为这次穿越到一个傻子身上的而产生的苦闷情绪。

    就在他沉浸在喜悦中尚未自拔时,忽然只见他左眼银光一闪,他便仿佛失了魂一般呆愣在当场。渐渐的他脸色变的苍白,汗水以可见的速度布满面颊,他时而瞳孔放大,时而张大嘴巴,还不时的发出几声惊吓之声,就像是沉睡中正在做着某种可怕的噩梦一般。片刻过后,他忽然大叫一声清醒过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神情惊恐,似乎是受到了莫大的惊吓。

    “这是怎么回事?”他双手抱着脑袋,紧抓着头发,惊恐的看着远处的巨猿,有些不知失措。

    原来刚才他脑海中竟出现一幕诡异而可怖的画面。

    天空中静静的漂浮着一只漂亮的银色眼睛,御天涯感觉它就如同是自己的眼睛一般,它的视野所触及之处,就如同自己亲眼所见。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旁观者,正在俯视着大地。

    地面上正躺着一头一动不动的巨猿,尚未苏醒的老人御福,在他不远处赫然正坐着另外一个自己。这是什么情况?他正自惊疑时,就看见那头巨猿竟然苏醒过来,它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一眼便看到躺在地上的御福,顿时暴怒的嚎叫不断,然后不顾一切的一跃而起,冲了过去。地面上那个一脸惊慌失措的自己急忙前去阻拦,却被它抡起臂膀直接甩飞出去,滚落在十几米外。然后它发了疯一般扑向御福,如同巨锤般的拳头一拳砸向他的脑袋,就像砸西瓜般直接打碎。此时御天涯已捡起大枪,出现在巨猿身后,全力一枪刺出,竟然只刺入半个枪头。巨猿仰天怒吼,凶相毕露,反手一挥再次将御天涯击飞,抓起早已没有气息的御福一通撕扯,将他撕成碎块。然后方才转身,一蹦而起,又扑向十余米外倒在地上的御天涯,御天涯抬头惊恐的看着半空,感觉就像是一座小山遮天蔽日的向他砸来,眼看那只仿如蒲扇般的巨掌就要拍在他的脸上时,忽然御天涯眼前一暗,画面至此戛然而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它不是死了吗!”御天涯像是做了一个噩梦,却又显得那么真实,他有些懵了。他明明记得之前查看那头巨猿时,它毫无动静,难道那时候它竟未死?

    心中生疑,他便鼓起勇气慢慢地往巨猿身边移动,视线则死死地盯着巨猿,打算去确认一番。突然他竟看见巨猿胸口正在缓慢的轻轻起伏,虽然很慢,他却看的清清楚楚,吓得他急忙飞退回来。

    “这一切似乎都是真的,怎么办?”他整颗心怦怦的跳个不停。

    如果之前他脑海中出现的画面是一幕未来预兆,很明显,以他刚刚达到的起凡境四重修为,仍旧根本抵挡不住那头已经身负重伤的暴怒猿王。如果没有什么有效的手段,毫无疑问,在不久的将来,他与老仆人御福将会被巨猿凶残的杀死。

    “现在就动手杀死它!”不知不觉,御天涯已经来到巨猿身旁,他手中紧握着一把随身携带的匕首,看着面前将近五米的巨猿,内心突突直跳,有些惊惧的眼神中却带着一丝凌厉。

    “不行,在那预兆的画面中我拿大枪用尽全力去扎它,才仅仅刺入半截枪头。这畜生皮糙肉厚,防御太高,用这把匕首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将它杀死,反而可能会加快他苏醒的速度。”

    到底该怎么办?御天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万分。

    “都说死亡不可怕,这真是一句屁话!”御天涯骂道:“那是因为你根本没遇到什么是真正的死亡。”

    这次和御天涯前世为了救人而意外死亡不可同日而语。一来,那是一次意外,他没有心理准备;二来,在预兆的画面中,他完整而清楚的看到巨猿行凶的手段,残忍而暴虐,他感同身受;三来,重生来到这个世界,他正充满活力与斗志,在他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还能像之前那么好运的可以重生之前,他自然不想死,更不愿去尝试。所以这一刻对他无疑是一种莫大的煎熬,同样也是一种艰巨的挑战。这是御天涯来到这个世界遇到的首个难关,迈不过,他将如风吹草叶客死异世;迈过去,他便能尽快适应这种残酷的生活,适应这个血腥的世界。

    “逃跑?”这种念头在他脑海只是一闪而过。如果没有御福在的话,那毫无疑问他转身就逃。可现在有一个重伤未醒的御福在,他根本不可能弃之不顾。

    “躲藏起来?”御天涯不由得想到这一点,“不行,能躲到哪里去?”有御福的原因在,他只能就近找个茂密点的草丛暂时躲避起来。可是那巨猿何等实力?一个九级巅峰的妖兽灵识范围有少说也有三十米远,在它的领域范围,只要它稍微恢复点灵力就很容易察觉到他们,这个办法并不保险。”

    御天涯此刻看着巨猿感觉就如同看着一颗定时炸弹,自己还要在一边数着倒计时,无奈而抓狂的等待那最后一刻的到来,这是一种怎样的磨难?

    “不行,冷静!要冷静!”他双手狠狠拍了拍脸颊,猛地深吸一口气,然后再缓缓的吐出来。面临危难,千万不能慌乱,不能鲁莽,自乱阵脚就等于加速死亡。御天涯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前世身亡便可以说是由于他的鲁莽所致,他可不想才刚一睁眼,便又要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待心神稍稍平静后,御天涯靠着一颗断树,紧盯着躺在地上的巨猿,绞尽脑汁思索着。看着巨猿的胸口起伏的间隔在缓慢的加快,他知道巨猿可能很快便会醒来,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汗水早已布满他的脸颊,浸湿他的衣衫,他却无暇顾及,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他仍没有什么好的法子。

    “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就像要爆炸一般,“不行,绝不能有这种消极念头。”他连忙摒除心中的杂念,关键时刻怎能胡思乱想?不到最后时刻又怎能轻易放弃?御天涯不是这种人。

    正面临绝望,濒临崩溃时,他忽然想到那杆乌黑的大枪,脑中灵光一闪,他又看了眼周围,顿时便欣喜起来,心中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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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是傍晚时分,西阳洒落在古林里,显得温暖而宁静。

    忽然,丛林里响起一阵蠕动之声,随着几声低沉的哼响,暴怒猿王清醒过来。它此刻只有一种心情,暴怒。

    它本来已经达到九级巅峰,只要再往前跨出一小步,它就能晋升到灵妖的行列。所以这些天它疯狂的捕杀领域内的魔兽,吞噬他们的晶核,以图能够快速突破。不曾想今天它却在它的领地内遇到一个弱小的人类,它曾经吃掉过许多冒险者,那鲜美的味道让它记忆犹新,它正喜不胜收的想要吃下这个人类,没想到关键之时却杀出了另外一个人类,将它阻挡下来。这个看似年迈弱小的人类非但不弱,甚至和它都不相上下,它异常恼怒,它感到自己的威严受到挑衅,愤怒的和他大战起来。一场血战过后,双方都身负重伤,灵力耗尽。而双方最后那次最强的攻击,也直接令对方都昏迷过去,直至此刻它方才有了知觉。

    清醒后的第一时间它便起身去寻找那人的踪迹,它誓要将那人撕成碎片。

    它对那人可谓恨之入骨。拜他所赐,它现在不但重伤在身短时间内晋级无望不说,甚至接下来还要为自己的性命担忧。毕竟它领域周围就有不少实力并不弱于它的妖兽在对它虎视眈眈,在它受伤这段时间里,必须时刻提心吊胆的预防强敌来袭。

    只是它抬头的第一眼并没有看到它想要看到的那个人类,而是另外一人,那个在它眼中宛若蝼蚁的弱小人类。此刻他正站在距离它三十余米外的地方,双手抱着胸,静静的看着它。

    它有些惊奇,下意识往四周观望,想去寻找那个让它恨之入骨的人类。可是周围除了它与那只蝼蚁外,再无他人。

    它低声嘶吼,眼神飘忽,神情有些警惕。它虽然头脑简单,容易暴怒,却也懂得思考,那个人类去哪了?莫不是躲了起来,想要暗中偷袭?

    正在思索中,突然从对面飞来一物。它猿臂一挥,竟是一块石头。

    只见对面少年正微笑着冲他勾勾手指。

    它呲牙低吼一声,眼中凶光一闪,却并未行动,仍然有所警惕。

    嗖的一声,又一块石头飞出。它伸手一把便将石头抓住,往前一伸,龇牙咧嘴的直接将它一点一点的捏作粉碎。似乎是在向少年示意,如果再要冒犯,这块石头就是你的下场。

    对面少年似乎心领神会,竟举起双手,向它竖起中指以作回应。然后从怀中掏出第三块石头,在空中边抛边接,面露讥讽的看着它。

    它名为暴怒猿王,本就异常狂暴,如今又一而再再而三的接连受到一只蝼蚁的挑衅,岂能忍受?它终于狂暴起来,双手猛拍自己前胸,它仰天怒吼一声,不待那少年再次抬手扔出石头,它一跃而起,朝少年飞扑而去。

    眼看巨猿扑来,御天涯毫不犹豫,转身就逃。

    御天涯运用起其脑海中一门名叫飞鸟决的身法,身形真若飞鸟一般灵敏飞快,在丛林中灵活窜跃,变向转弯,各种极限逃亡。巨猿一跃数米,跟随其后,紧追不舍。

    霎时间,冲林中传来一阵阵轰鸣之声,仿佛响起一串串闷雷。

    飞鸟决是一门颇为神奇的身法秘技,学到极致时可与飞鸟相比,能短时间内划空而行。之前的‘御天涯’别的武技功法都学得一塌糊涂,但是偏偏他的飞鸟决却练得颇有成色。因为自身原因没有人愿意陪他玩耍,他便经常同一只宠物灵猫一起耍闹。为了能追上灵猫的速度,他便在这飞鸟决上下足了苦工,可谓废寝忘食。也算是天道酬勤,这晦涩难懂的飞鸟决他竟然练得小有所成,只是遗憾的是他仍旧抓不到那只速度奇快的灵猫。

    御天涯发现‘他’不但飞鸟决练得极为熟练,甚至还将这门身法的秘诀记在了他的脑海里。不仅如此,甚至是别的功法武技,一切书籍,只要是他看过的都被他一字不漏记在了脑中。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他虽然很傻很笨,可是只要他看过的东西,无论什么,都会被印在脑中,就像这些东西原本就存在于他脑海里一般,这对于头脑不灵光的‘他’来说,无疑是一种奇迹。

    御天涯也想不明一个愚笨甚至有些呆傻之人为什么能做到这一点,当然现在他也没有时间去想,因为此刻他正在与生死相互竞速。他现在一边极速飞奔,一边联想着脑海中的飞鸟决,可谓边用边学,边学边改。一时间他的飞鸟决竟然更有精进。

    巨猿虽然速度奇快,与那少年差距看似触手可及,但是每次探出手来去抓那少年时,却始终总差他一丁点距离,愣是够不着。

    按理说御天涯与巨猿的实力可谓是云泥之别,可是巨猿怎么就追不上他呢?只因它与御福一战中早已身负重伤,灵力也消耗的所剩无几,只能依靠纯粹的体力去奔行,而御天涯则刚刚步入起凡四重,体内灵力正盛,又有飞鸟决傍身。这一亏一盈,一损一增中便凑巧造成了这种局面。

    御天涯在前面疯狂疾奔,就在这片林中带着它打转。闲暇中他瞥了眼紧追不舍的巨猿,脑海中不由得想起前世玩过的一个游戏,神庙逃亡。渐渐的御天涯发现他竟然有些喜欢上这种生死逃亡的感觉,紧张而刺激,令他血脉膨胀,心跳加速。

    巨猿愈加得暴怒起来,吼声不断。被一个在它眼中如同蝼蚁般的人类戏耍,却始终捉他不到,它的心情可想而知。但是它并没有放弃,它在和他比体力。它堂堂暴怒猿王,力大无穷,即便有伤在身,体力也不会输给一个弱小的人类,等到他体力耗尽之时,便是它出手之刻。

    它紧盯着不远处的少年,只见他正往一颗参天古树奔去,又想通过绕那棵古树将它甩开。这种方法之前他已经用了好几次,它明知如此却毫无办法。

    “哼,你就使劲跑吧,待你体力耗尽,便是你的死期!”巨猿死追不放,却在心中连连怒吼。

    正在这时,它突然看到前方的少年似乎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它眼中精光一闪,这等机会岂能错过!相差不到二十米距离,换做之前它或许要跳上两次,但是现在机会难得,它不再保留,催动体内残存灵力奋力一跃,跳起大约十几米高度,如苍鹰扑兔,直冲向少年。

    它清楚的看到那少年正惊恐的抓着古树上垂落下来的藤蔓,挣扎着想要爬起身来。想着下一刻便将他脑袋拍碎的样子,它不由得露出一丝凶残而嗜血的笑容。

    五米,三米,一米!已经越来越近,它能清晰的看到少年正在放大的瞳孔以及逐渐张大的嘴巴,它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盯着,因为它非常享受这一刻,它要亲眼看着这只蝼蚁由惊恐到死亡的整个过程。忽然它看到那少年瞳孔竟然猛然间收缩起来,同时嘴巴一咧,竟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它心中一惊,只见那少年轻轻一拉藤蔓,从地面霍然斜着升起一杆大枪,枪尾紧紧抵着古树树根,枪尖正不偏不倚的直直指向它。不好!它愤然怒吼,想要在空中转换身形,一来已无灵力支撑,二来那漆黑发亮的枪尖早已点在它的胸前。

    噗的一声脆响,巨猿仰天哀嚎,杯口粗细的大枪将巨猿扎了一个通透。巨猿双膝跪地,上半身被大枪斜挑在半空,形成一个不规则斜叉形状。

    以御天涯的力量不足以用枪将巨猿刺穿,但是巨猿自己却可以。当他想到那杆大枪时,脑海便产生了当前这幕画面。

    御天涯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平静。他抬头看着耷拉在半空的庞大身影,仿佛向他臣服一般跪在他的面前。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伸出舌头舔了舔略微干燥的嘴唇,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感觉内心深处某种东西正在一点点的苏醒。

    心情平静些许后,他开始过电影般将刚才的场景从头至尾回放一遍。“太刺激了,看来我天生就喜欢冒险,就喜欢这种充满危险的生活。”御天涯静静的享受着这份劫后余生的喜悦。

    他很庆幸自己没有选择懦弱的逃跑,没有选择放弃,而是坚持到了最后,再一次做到了真正的自己。

    假如当时他选择将御福弃之不顾,只顾自己逃生,首先他心境便会受到影响,甚至会成为他以后的阴影,乃至心魔。当他的心不再纯粹,他也不再是那个纯粹的自己,日后他将注定难登武道巅峰。

    “问天大陆,我来了!”御天涯仰面一躺,张开双臂,拥抱天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