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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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地,山洞

    六人跟在村长的身后,往祖地去。

    一路走,一路记,也是一路忘。

    到了村长口中的村子祖地,什么路都忘了,连村子现在哪个方向都给忘了。只觉得现在众人站着的这边土地是一个完全独立在世界之外的世界。

    丁锐来到这里,几天前参加五奶葬礼的场景就浮现眼前,哪怕是不刻意的回忆,也清晰无比。

    “村长……”

    “嘘……在这里说话要小声,不要打扰他们的休息……”村长连嘘声的动作都变的轻柔,明明是一个七老八十的老人,脸上又满是轻松,愉悦的神色,一下子身和心都回到了孩童时代。

    “这里可是住着我的爸,我的妈,我的爷,我的奶,还有太爷,太奶……他们都在这里住着嘞!”老人闭上了眼睛,笑着说,彷佛他说的人都在周围看着他,看着曾经的孩子,如今也垂垂老矣,等着最后家人的团聚。

    祖地是一片小小的山谷,山谷中唯有一棵参天的树,它有很大的树冠,可以遮挡风雨和烈日,它也很高,不会挡住脚边的翠绿花草沐浴阳光。

    睁开眼睛,天空是金黄色的,给人的只有温暖,和美景。

    想到自己会有一天将在这里长眠……心里竟生出一点点的快乐,死亡一点也不可怕,它是神圣的,是一段人生的结束,从这个世界结束,去往另一个世界开始全新的开始……

    “锐娃儿,看到你爷奶了吗?”

    “……嗯。”丁锐很想说看到了。

    “你爷奶说锐娃儿你长的很壮实哩!”

    ……

    “这里明明这么美。”莉莉说。

    “是啊!”胖子附和着,“我想起了我爷爷。”

    爷爷的爷爷对爷爷说,二胡太悲了,别学了,好好读书去,当个教书匠。可还是学了,一拉就是一辈子,他说这世界上一定有一片净土,他想去那里,拉一首二胡,给爷爷听。二胡哪里悲了,它不过是件死物罢了。

    “那个山洞里也很美。”伊泽道。

    “山洞?在我们脚下就一一个山洞,那是村里祖宗真正的家。”

    “那里很美,我只有去过一次,那时是爸带我去的,之后我就接过爸手里的村长位置。”

    “爸跟我说,你看那,这每一朵花都是一个祖先,每一点光,都是他们对我们的祝福,你看脚下的自己,他是心里最纯粹的你!你真心的笑,他也就笑,可你笑的不是真的开心,他就会哭,孩子,千万要记住今天你看到的他,那样你才能带着村民们依旧幸福,平安,快乐的生活下去。”

    ……

    “你们相信吗?”陶战的脸色并不好看。

    “这不是科学。”伊泽摇头说着。

    是啊,这不科学,可以用会发出荧光的花草和虫解释,但是那镜面般的大地呢?倒影却与现实做着完全不符合的活动。也可以说是幻觉吧,是啊,只有幻觉能解释的清了。

    “那这里呢?我们过来的时候可是早上,只是一次闭眼,就到了黄昏了?”

    时间如此的脆弱,易逝吗?

    “我们回去吧!今天见到阿爸阿妈很开心诶!”村长笑的纯粹,灿烂。

    可是我们都没看到……

    那就回去吧,回去村子,回去城市,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