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眼
我发现有一个定理，在我身上一直成立，只要跟***待在一块儿，就没什么好事儿，就算是他不想坑我，自带霉运的体质，挡都挡不住。
拿到毕业证当天，我本来打算直接回徽州，跟二姨交了差之后，着手开始调查困扰了我整整三年的“天冢”，最后竟然挨不住***那犯贱的请求，上他家里小住了几天。
可喜可贺，这孙子终于买上房了，三环内，地段不错，一百多平米的房子，三室一厅，还给装修的妥妥，他拖我上他家，大意也就是想炫耀炫耀，这几年我在学校呆着的时候，他的买卖转行，做起了正经古董生意，在小爷的帮助下，“聊斋”现在，可以说是潘家园里一大招牌，真正的好东西，都在里头，毕业前夕我上他的“聊斋”里去了一趟，里面的旧仿新货全都换成了真正的老玩意儿。
这货的身价高了，有房有车有买卖，就缺个媳妇儿，现在在潘家园说出他的名头，都已经给贴上“钻石王老五”的标签了。
作为兄弟，我得替他高兴，作为路人，看到他那张“小人得志”的嘴脸，就恨不得招呼一拳头上去。
不过他装孙子的时候，的确像个“小人”，装起大爷来，也是有模有样。
光炫耀房和车还不行，他硬是要给我炫耀炫耀他的生意，我在他家第二天，他就带着我进了个局，听说是小爷办得拍卖会，他应邀过去撑场子，张小可的背景有多深，我在两年前那一年间的“大扫除”活动中，就已经摸到了冰山一角，光是那一角，***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递上去，都填不满。
说是来替小爷撑场子，我估计，多半是人张家小爷给他面子，让他露露脸，原因如何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这霉运就从这儿来。
如果是三年前那个没有忘记过去的我，可能不会觉得这是霉运，但是你想想，你本身就不情不愿地失去了一段记忆，这本来就很惨了，这时候好不容易忘光了，突然蹦出一个你觉得完全不认识的人，跟你说你欠他钱，这他妈得多崩溃！
可最关键的是，我欠他的，还不只是钱那么简单！
刚进会场没几分钟，***领着我轮流跟里边的人打了一圈招呼，我本来也没多想，就规规矩矩地跟在他后头，满足满足他的虚荣心，结果刚打完招呼，他领着我找了个座儿坐下，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儿，我就眼睁睁看着一个“陌生人”从他背后走过来，扬手对我打了个招呼，“小方爷。”
这个称呼试用的圈子并不大，我印象中，只有张小可身边的人会这样叫我，对方西装革履的样子，看脸好像从来没见过，我做出反应之前，***率先起身跟人打了声招呼，扭头点头哈腰地对人伸出一只手，“哟，六儿爷，稀客啊，小爷请您来的？”
对方闻声伸手敷衍地跟他握了一下，把目光落在我身上，“我来做什么的不重要，小方爷，时间快到了。”
见***认识他，我猜测这个人，应该是我在“那一年”的结识的，至于他口中说的时间，大概就是我跟他之间有某个约定，我稍微愣了一下，余光观察就少奇的反应，很显然，他并不知道这件事。
对方说话间，已经把手伸到我的面前，出于礼貌，我象征性地跟他握了握手，想抽回来的时候，他一下子用力抓紧，勾起嘴角，盯着我问：“你怎么好像——不认识我了？”
他用了疑问的口气，我下意识地瞥了一眼***，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才合适。
***接收到我的眼神，立马挤到我旁边，勾住我的脖子跟他说：“那个，六儿爷不好意思哈，我们家小方子吧，恐怕是得了alzheimer，好多事儿都不记得了，你俩有过什么约定，我看不如就嘿嘿……一笔勾销吧。”
“哦？”对方收回手，露出一个饶有兴趣地表情，“老年痴呆，他才多大？没关系，我可以帮他做检查，说不定还有康复的希望，至于我们之间的约定——”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我隐隐约约好像想起点什么，听这个人的意思，他是个医生，跟之前一样，印象并不深刻，我想了想，直接问他，“我们之间有什么约定？”
他隔空对着我的眼睛点了点，说：“最多三年，把你那招子给我！”
几乎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一下挤到我们两个中间，把我牢牢挡在身后，跟人打了声哈哈，“六儿爷，这事儿咱能不提了吗？小爷这都十几年了，您自个儿当初不是也说没把握嘛，三年前都没把握，今儿就更别说了，您还是别赚这黑心钱了，回头小爷没保回来，再给我们家小方子整瞎了，你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啊！”
对方并没有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绕过去落座，漫不经心地道：“你可以不相信我，不能不相信我的医术，三年时间，医学也是会进步的，我有把握手术能成功，小方爷，你不记得不要紧，我可以先帮你想起来，你那招子必须给我！”
这个人身上带着强烈地压迫感，他提到小爷的时候，我好像对这件事，有些印象，两年前跟张小可见面那次，我就觉得有什么事没完成，似乎，就是这件事。
六儿爷并没有咄咄相逼，拍卖会结束后第二天，我回了徽州老家，一周后，他重新联系了我，我跟二姨撒了个谎，说要跟着***一块儿去做生意，然后直接收拾行李去了凤凰城。
有些事我虽然忘记了，但是本能告诉我，我需要那么做，至此我完成了所有的心结，换眼手术成功后，图谱中唯一缺失的“玉人瞳”，也落在了我手里。
不得不说，这个被叫做“六儿爷”的人，医术的确值得相信，那颗在小爷眼睛里待了十三年的“玉人瞳”，被他用作义眼安进了我眼睛里，竟然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我的眼睛适应“义眼”很快，一个月后，就基本痊愈，我的眼睛在张小可那里，似乎也开始起作用了，只是适应新的眼球，对他来说还没有那么容易。
手术成功后，他剪掉了挡住一整只眼的刘海，整个人看起来都爷们儿多了，虽然那只玉人瞳仿真性很高，但是出于心理作用，我还是选择效仿他之前蓄起了一点刘海，以防被人发现这只眼有问题。
拿到毕业证当天，我本来打算直接回徽州，跟二姨交了差之后，着手开始调查困扰了我整整三年的“天冢”，最后竟然挨不住***那犯贱的请求，上他家里小住了几天。
可喜可贺，这孙子终于买上房了，三环内，地段不错，一百多平米的房子，三室一厅，还给装修的妥妥，他拖我上他家，大意也就是想炫耀炫耀，这几年我在学校呆着的时候，他的买卖转行，做起了正经古董生意，在小爷的帮助下，“聊斋”现在，可以说是潘家园里一大招牌，真正的好东西，都在里头，毕业前夕我上他的“聊斋”里去了一趟，里面的旧仿新货全都换成了真正的老玩意儿。
这货的身价高了，有房有车有买卖，就缺个媳妇儿，现在在潘家园说出他的名头，都已经给贴上“钻石王老五”的标签了。
作为兄弟，我得替他高兴，作为路人，看到他那张“小人得志”的嘴脸，就恨不得招呼一拳头上去。
不过他装孙子的时候，的确像个“小人”，装起大爷来，也是有模有样。
光炫耀房和车还不行，他硬是要给我炫耀炫耀他的生意，我在他家第二天，他就带着我进了个局，听说是小爷办得拍卖会，他应邀过去撑场子，张小可的背景有多深，我在两年前那一年间的“大扫除”活动中，就已经摸到了冰山一角，光是那一角，***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递上去，都填不满。
说是来替小爷撑场子，我估计，多半是人张家小爷给他面子，让他露露脸，原因如何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这霉运就从这儿来。
如果是三年前那个没有忘记过去的我，可能不会觉得这是霉运，但是你想想，你本身就不情不愿地失去了一段记忆，这本来就很惨了，这时候好不容易忘光了，突然蹦出一个你觉得完全不认识的人，跟你说你欠他钱，这他妈得多崩溃！
可最关键的是，我欠他的，还不只是钱那么简单！
刚进会场没几分钟，***领着我轮流跟里边的人打了一圈招呼，我本来也没多想，就规规矩矩地跟在他后头，满足满足他的虚荣心，结果刚打完招呼，他领着我找了个座儿坐下，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儿，我就眼睁睁看着一个“陌生人”从他背后走过来，扬手对我打了个招呼，“小方爷。”
这个称呼试用的圈子并不大，我印象中，只有张小可身边的人会这样叫我，对方西装革履的样子，看脸好像从来没见过，我做出反应之前，***率先起身跟人打了声招呼，扭头点头哈腰地对人伸出一只手，“哟，六儿爷，稀客啊，小爷请您来的？”
对方闻声伸手敷衍地跟他握了一下，把目光落在我身上，“我来做什么的不重要，小方爷，时间快到了。”
见***认识他，我猜测这个人，应该是我在“那一年”的结识的，至于他口中说的时间，大概就是我跟他之间有某个约定，我稍微愣了一下，余光观察就少奇的反应，很显然，他并不知道这件事。
对方说话间，已经把手伸到我的面前，出于礼貌，我象征性地跟他握了握手，想抽回来的时候，他一下子用力抓紧，勾起嘴角，盯着我问：“你怎么好像——不认识我了？”
他用了疑问的口气，我下意识地瞥了一眼***，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才合适。
***接收到我的眼神，立马挤到我旁边，勾住我的脖子跟他说：“那个，六儿爷不好意思哈，我们家小方子吧，恐怕是得了alzheimer，好多事儿都不记得了，你俩有过什么约定，我看不如就嘿嘿……一笔勾销吧。”
“哦？”对方收回手，露出一个饶有兴趣地表情，“老年痴呆，他才多大？没关系，我可以帮他做检查，说不定还有康复的希望，至于我们之间的约定——”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我隐隐约约好像想起点什么，听这个人的意思，他是个医生，跟之前一样，印象并不深刻，我想了想，直接问他，“我们之间有什么约定？”
他隔空对着我的眼睛点了点，说：“最多三年，把你那招子给我！”
几乎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一下挤到我们两个中间，把我牢牢挡在身后，跟人打了声哈哈，“六儿爷，这事儿咱能不提了吗？小爷这都十几年了，您自个儿当初不是也说没把握嘛，三年前都没把握，今儿就更别说了，您还是别赚这黑心钱了，回头小爷没保回来，再给我们家小方子整瞎了，你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啊！”
对方并没有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绕过去落座，漫不经心地道：“你可以不相信我，不能不相信我的医术，三年时间，医学也是会进步的，我有把握手术能成功，小方爷，你不记得不要紧，我可以先帮你想起来，你那招子必须给我！”
这个人身上带着强烈地压迫感，他提到小爷的时候，我好像对这件事，有些印象，两年前跟张小可见面那次，我就觉得有什么事没完成，似乎，就是这件事。
六儿爷并没有咄咄相逼，拍卖会结束后第二天，我回了徽州老家，一周后，他重新联系了我，我跟二姨撒了个谎，说要跟着***一块儿去做生意，然后直接收拾行李去了凤凰城。
有些事我虽然忘记了，但是本能告诉我，我需要那么做，至此我完成了所有的心结，换眼手术成功后，图谱中唯一缺失的“玉人瞳”，也落在了我手里。
不得不说，这个被叫做“六儿爷”的人，医术的确值得相信，那颗在小爷眼睛里待了十三年的“玉人瞳”，被他用作义眼安进了我眼睛里，竟然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我的眼睛适应“义眼”很快，一个月后，就基本痊愈，我的眼睛在张小可那里，似乎也开始起作用了，只是适应新的眼球，对他来说还没有那么容易。
手术成功后，他剪掉了挡住一整只眼的刘海，整个人看起来都爷们儿多了，虽然那只玉人瞳仿真性很高，但是出于心理作用，我还是选择效仿他之前蓄起了一点刘海，以防被人发现这只眼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