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蓝色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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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今非昔比的友谊

    “爸,不怪李叔,是崔景耀太狡猾了,他指定让我一个人去他办公室的,为了不令他起疑心,我就没让李叔跟着。”看李叔窘迫又害怕的样子,我不由为他开脱。

    “你这孩子……为了不让他疑心就不顾自己的安全了吗……你看看伤成这样……元兴!别愣着了!还不赶紧让罗婶找点药给依依擦一擦!”

    “哦,好的!”方才缓过神的李叔急忙应声离开了。

    下午四点三十五分罗家我的伤着实让罗家上下忙了一阵子,直到父亲确认我只是皮外伤后,终才放下心来,但还是忍不住地心疼,“崔景耀这个混蛋!自小我都没让你受过半点伤,可他竟敢把你伤成这样!真是可恶至极!”

    “爸……”直到此时,我才有机会将在海蓝的遭遇告知父亲,“其实,崔景耀之所以对我动粗,是有原因的,只不过,我原不想让您知道我受伤的,免得您担心。”

    “原因?什么原因?”听了我的话,父亲急忙问。

    “他猜到您让我去海蓝的原因了,”我说到,“他发现我是去年9月18号那天去了海蓝,而陈义的尸骨是9月17号被发现的,他由此认为,您让我去海蓝,应该和陈义的死有关。”

    “你说什么?崔景耀猜到了我让你去海蓝和陈义之死有关?”我的话显然让父亲有些惊讶。

    “是,”我点头回答,“是他吩咐人钳住我的手臂,逼我详细说出您让我去海蓝的原因,还问我说,梁天鸿案是不是您指使的,陈义的死是不是和您有关等问题,我因此才受了伤。”

    “什……什么?”我的话让父亲更惊讶了,“崔景耀之所以胁迫你,是因为怀疑我是谋害梁天鸿,杀死陈义的人?”

    “听他话里的意思,应该是这样的。”我如实回答到,“他还说,不相信谋害梁天鸿的计划会是陈义这种人想出来的,而沈煜和谢文峰接连被害,他更相信陈义背后有人指使,考虑到你派我去海蓝的行为,他便把这些事都怀疑到了您的头上。”

    “元兴!”这时,父亲本能地转向了李叔,“怎么会这样?你不是基本上已经确认了,崔景耀就是害死陈义拿走那笔钱的人吗?而今他怎么又会怀疑我?并且还不惜动用暴力逼问依依?假如那人就是他,他断不会这样的!”

    “这……”看得出,父亲的疑问让李叔有些尴尬,更有些窘迫,一时间,李叔也不知该作何回答了,“我也说不好……”

    “如果……不是崔景耀,那还能有谁呢?”一时间,父亲又陷入了思索,这也是哥哥死后,父亲的思维第一次萌动。

    “董事长,我觉得还是不要轻易下结论得好!”这时,李叔似乎又找回了思路,便不失时机地劝道。

    “什么意思?”父亲不由问。

    “我的意思是,崔景耀这人向来阴险狡诈,我们还是不要被他表面的行为迷惑了!”李叔进一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您想,他令依依受伤,这种行为太明显了,难道不怕您发现吗?所以,我觉得崔景耀有可能是故意这么做的,一来是撇清自己的嫌疑,二来,说不定还是为了向您示威的!警告您不要再和他作对!”

    “你这么说,倒也有些道理。”显然,李叔的话让父亲又对我受伤一事有了新的看法,但他脸上的表情却仍旧是阴沉沉的,“可不论怎么说,他让依依受伤就是触到了我的底线!我绝不会饶过他!元兴!关于娱乐城地下赌场的证据你搜集得怎么样了?如果证据成熟的话,你就赶紧递上去,尽快扳倒崔景耀!”

    “董事长!”看父亲一脸急迫的样子,李叔不由再次劝道,“我明白,依依受伤让您很着急,可扳倒崔景耀一事,还是不能操之过急。到目前为止,新世纪娱乐城私设地下赌场一事已经证据确凿了,可崔景耀这人十分精明,他始终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娱乐城的常客,娱乐城公开的股东和经营者里面,都没有崔景耀的名字,因此,想要把地下赌场和崔景耀联系起来,还是有难度的。一旦贸然把地下赌场的证据递上去,公安那帮人,未必就能牵出崔景耀来,到那时,我们可就弄巧成拙了。看来,一切还要从长计议!”

    “唉,”李叔的话很是入理,父亲也就没有再坚持,而只是重重叹了口气,并强忍着把对崔景耀的怒火压了下去,“从长计议!那就从长计议吧!从前,我一直认为,在他们三人之中,崔景耀是最不起眼的,如今看来,他才是最厉害角色!只是……”父亲又忍不住看向了我,“只是这次委屈依依了。”

    “爸,没关系的,一点小伤而已。”我不由说。

    “依依啊!”这时,父亲忍不住抚摸着我的头发说道,“不管怎么说,你是离开海蓝了,事到如今,我也不会再让你做任何危险的事了。从下周起,你就去罗氏上班吧。”

    “好,谢谢爸。”我顺从地说。

    “唉,你这孩子,谢什么,”听了我的话,父亲反而有些心酸,“你本该就去罗氏的。想要什么职位啊?我让公司给你安排。”

    “爸,不如我还去市场部吧,会比较熟悉一些。”我说。

    “市场部?那很累的,还是给你安排一个清闲点的职位吧。”或许是出于对我的补偿心理,在我的工作安排上,父亲显得很是“溺爱”。

    “爸,不必了,从前我还可以坐享其成,当个罗家的小公主,可现在……”说到这里,我不由哽住了,“可现在哥哥走了,我……我总该为您分担点什么。所以,我还是去市场部,跟着邱经理多学点东西得好。”

    “那好……好……”听了我的话,父亲感到很是欣慰,不知不觉竟又落下泪来,“我家依依又懂事了……懂事了……”

    “爸……”看着父亲百感交集的样子,我也鼻子一酸,陪着他掉下泪来。

    “依依……”正和父亲伤感间,罗婶不由走上前来,有些犹疑地叫着我的名字。

    “怎么了罗婶?”我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后问到。

    “这……”犹豫了一会儿,罗婶还是开口了,“依依啊,你的那个朋友又来了……”

    “朋友?”我先是一愣,而后便明白过来了,“您说是韵怡?”

    “是啊,就是她。”对此,罗婶没有否认,“其实,这两天她经常过来的,总是在别墅外站一阵子就走了,过一会儿,她还会再来。刚才,我见她又来了,所以,就想要不要告诉你。”

    “您说韵怡近两天经常来吗?”听到罗婶的话,我心里真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

    “依依!你出去和她说清楚!让她不要再来了!在害死你哥哥的真凶伏法之前,也不要再和她有来往!说不定,她就是害死你哥哥的人!”提到韵怡,父亲的情绪不由再次激动起来。

    “好的,爸。”父亲如此发话,我也别无他法,只得迈起沉重的步伐,向门外走去。

    下午五点十一分罗氏别墅外默然走出大门后,我一眼就看见了孤独伫立在门外的韵怡。

    看到我的瞬间,韵怡有些惊讶,也有些意外,而最多的,还是尴尬和悲伤。

    “你知道我在这里?”几天不见,韵怡声音哑得厉害。

    我默默点点头,“是罗婶告诉我的。”

    “自仲文出事后,我一直想和你见一面,把话说清楚,可又……”韵怡无限伤感地说到,“可又不知如何才能说清楚……所以我总是……来了又没有勇气见你……”

    “韵怡,”我也强忍着悲伤的情绪说到,“什么都不必说了,等哥哥的案子破了,一切都会清楚了。”

    “依依……”我的话让韵怡更加痛苦了,“难道只有等到破案那天你才会相信我吗?难道你真的认为……我会杀仲文?”

    “不是我认为……”说到这里,我不由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眼泪瞬间又落了下来,“不是我认为你会害哥哥,而是……哥哥的死为什么偏偏会和你扯上关联?为什么哥哥死前……你偏偏进入过他的房间?为什么……你的头发会在哥哥床上?你……知不知道……每天做梦我都会梦到你那几根可怕的头发……”

    “依依,”看着我伤心地哭了起来,韵怡终于也忍不住了,便任由自己的眼泪也掉落下来,“我知道,头发的事我是说不清楚了,我承认我到过仲文床边,也承认在那里站了许久,头发一定是那时候落下来的,可……可那只是偶然的……不能证明什么啊!我对仲文什么都没做……甚至都没敢碰他……我又怎么可能杀他呢……”

    “韵怡……”我抽泣着说道,“你一直都是我最信任的人,我最好的朋友,可这次……这次是我哥哥被害了……我活生生的哥哥就这么没了!而你……而偏偏是你和哥哥的死纠缠不清!你让我怎么办?我又能怎么办?和从前那样和你有说有笑,无话不谈吗?不可能了……怎么可能……”

    “哈……哈哈……”我的话不禁让韵怡不停地苦笑,“最信任的人?最好的朋友?说来说去……你还是不相信我……还是怀疑我害死了仲文……依依,我们从中学就相识了,算起来,我们认识将近十年,十年了,原来,所谓的友情,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