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蓝色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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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第七死亡进行曲

    “是这样。”周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但一股不易察觉的失望之色也慢慢爬上了他的脸。显然,从目前情况看来,梁雨馨为仓库杀人案凶手的可能性并不大。

    “周队,我看那个女孩真的是精神不正常,并且,她的身型也和那个蓝衣女人不太相符,相比之下,这个女孩很是瘦弱。”细心的田玉也不由说到。

    “阮医生,你再好好回忆下一下,今天有没有可疑的人进过梁小姐的房间拿走她的面具?”尚不知情的周弘继续如此问到。

    “拿走梁小姐的面具?”阮医生很是惊讶地说到,“这……这位警官还不清楚吗?梁小姐的面具是被她自己粘到脸上的,是根本去不下来的。”

    “什……什么?粘到脸上?”这一事实却让周弘吃惊不小。

    “是的,已经多年了,别人是拿不走这张面具的。”对这一情况,阮医生定然是见怪不怪了。

    “阮医生,梁小姐见你不在,有些害怕了!”正谈论着,房间里忽然传来了小王护士的声音。

    “好的!抱歉,我要进去了。”阮医生匆匆丢下了一句话就打开了房间的门。

    然而,就在这开门的一瞬间,意外发生了!

    屋内的梁雨馨忽然看见了伫立在门口的周弘他们,竟然疯一般地冲了出来,向前日里拽住父亲的衣领一样死死拽住了周弘的衣领!

    “魔鬼!都是魔鬼!都是魔鬼……”梁雨馨抓着周弘发疯般的反复狂喊着。

    这一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周弘这个经历过无数大场面的老刑警瞬间也乱了阵脚。

    “周队!”见状,田玉连忙上前,企图拉住梁雨馨。

    可没曾想,梁雨馨竟又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猛地抓住了田玉的衣领,继续疯狂地喊着,“魔鬼!都是魔鬼!都是魔鬼!”

    更令人惊奇地是,李明海在上前的同时,也成了梁雨馨发泄疯病的对象,一时间,梁雨馨就疯狂辗转在三个刑警之间,口中不停地喊着“魔鬼”。

    “快!小李,镇静剂!”无奈之下,阮医生只好又出此下策。

    注射过后,梁雨馨终于被安抚着进了房间,把三个仍然心有余悸的刑警留在了门外。

    然而,此时情绪更激动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父亲。

    看得出,梁雨馨发病,让他很是恼火,而这次也决不是在演戏了,“周队长!你不是保证不会影响到雨馨吗?她每发病一次,病情就会恶化!这个责任谁来负!”

    “抱歉,罗董事长!”此时的周弘也很是尴尬,“给你添麻烦了,如果在梁小姐的治疗方面有需要我们的地方,我们一定……”

    “行了!行了!”父亲不耐烦地打断了周弘的话,“不劳烦周大队长了!您只要以后别再上门刺激她,就是对她最好的治疗了!”

    就这样,在无限的沮丧和郁闷中,周弘带着我们离开了罗家。

    下午五点三十分警车上“真是奇怪,梁雨馨为什么看见我们后就发病呢?”在回去的途中,田玉忍不住开口了。

    “不是一般的怪异!竟然还叫我们‘魔鬼’,这真是……”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切,李明海甚至有些哭笑不得。

    “对梁雨馨的情况,我也说不好,但总感觉……”说到这里,周弘忽然停住了。

    “周队,您有什么感觉?”李明海着急地问。

    “只是一种直觉,”对自己的感觉,周弘似乎也没有多大的把握,“方才她抓住我的时候,我感觉有一种……一种绝望的力量……”

    “绝望的力量?不是吧,周队,您什么时候说话也这么抽象深奥了?”周弘的回答让李明海更加摸不着头绪了。

    “呵,”周弘也无奈地笑笑,“只是在那一瞬间突然产生的感觉。可不管怎么说,这个梁雨馨,以及她脸上面具,应该是有故事的。”

    “可阮医生也证实过了,那段时间梁雨馨并没有外出,脸上的面具也不可能被人取下,如果阮医生的证词都是真实的,那梁雨馨就一定不是那个出现在慕思玮死亡现场的蓝衣女人。”田玉说。

    “可如果此事和梁雨馨无关,那么蓝衣女人所戴的面具怎么会和梁雨馨脸上的面具一模一样呢?”李明海也不乏细心地说。

    “正是这样,”周弘也紧接着说,“还有一个关键的问题,蓝衣女人脸上戴的面具究竟是不是梁雨馨脸上那张面具?”

    “应该不是吧,阮医生不都说了么,梁雨馨的面具是粘到脸上的,根本取不下来,除非出现在凶案现场的就是梁雨馨本人,但就目前的情况看,这种可能性很小。”李明海连忙说。

    “难道……”话说到这里,周弘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难道面具也和那件湖蓝色的连衣裙一样,不是唯一的?”

    死亡进行曲--慕思玮5月9日下午四点三十分滨江市刑警队询问室“慕思玮,在你上次的口供中,你提到曾经和谢文峰在剧院道具间里有过肢体冲突,是吗?”周弘似乎早已准备好了问题。

    “是。”慕思玮很快回答。

    “再把细节复述一遍吧。”周弘沉稳地说。

    “好,”轻轻说出这个字后,慕思玮便又开始叙述,“谢文峰进入道具间时,我提出要和他分手,还向他索要100万的分手费;他一听就火了,说不可能给我钱,于是我就威胁他,要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公开,他恼羞成怒,就死死掐住了我的脖子,这时,我就感到有人从背后捅了我一刀,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是这样,慕思玮,我们重新翻看过你在医院的病历,发现有一处遗漏。就是你身上除了肩部的刀伤以及颈部的伤痕之外,头部还有轻微的擦伤,请问这是怎么回事?”周弘继续询问。

    “谢文峰掐住我脖子的同时,也用力把我抵到了墙上,我在挣扎过程中,头部不断碰到墙壁,应该就是那时被擦伤的。”慕思玮平静答道。

    “那根据你提供的情况,你是在被谢文峰扼住脖子的时候从背后受的伤,而你头部的擦伤则是你在挣扎时头部和墙壁碰撞产生的,对吗?”周弘确认般地问。

    “是。”至此,慕思玮都没觉察到任何问话的陷阱。

    “那么请问--”周弘的语气忽然变得严肃起来,“当时你被谢文峰扼住脖子时,身体后背是紧靠墙壁的,凶手又是如何从你背后袭击的?难道凶手有穿墙的本领不成?”

    “啊……”一时间,慕思玮方才意识到自己叙述的漏洞,想要补救,却已来不及了。

    “说实话吧,关于谢文峰的死,你隐瞒了什么?”周弘开门见山地问。

    “我……我没隐瞒……没隐瞒……”慕思玮依旧在死扛。

    “没隐瞒?”周弘用不信任的眼神看着慕思玮,“到目前为止,你的证词已是漏洞百出。你说当时谢文峰把你抵到墙上进而扼住了你的脖子,之后你就受伤晕倒了。而你却不能解释凶手是如何在你身体紧靠墙壁的情况下从背后袭击你的。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在道具间被发现时,晕倒的位置是房间的正中央偏东一点的地方,而你的身体也没有被拖拽过的痕迹;也就是说,即便凶手有办法在你后背紧靠墙壁的情况下从背后袭击你,你晕倒的位置也只有可能是在墙壁附近,而不可能是房间中央!”

    “我……”一时间,慕思玮大脑一片空白,但她依然不肯松口,“我……我不记得了!当时我情绪很激动,谢文峰的举动又让我很害怕,所以……所以一些细节我……我记不清楚了……就……就只能记起这么多!可谢文峰真的不是我杀的!我……我受伤的时候……他……他还活着……真的还活着……”

    “慕思玮,你执意这么说,我暂时也没有办法。”周弘不由用警告的语气对慕思玮说着,“不过你应该清楚,今天再次询问你,是为了给你一个机会,事实早晚会查清楚,恐怕到时候,你想说都太迟了!”

    5月11日上午十一点三十分整个上午,蓝衣女人的那封邀请函都搅得慕思玮坐立不安,同时,周弘对她说过的话也反复萦绕在她耳边,几乎把她折磨地心力憔悴。

    此时,慕思玮真是无比的孤单和无助,周弘已经开始怀疑她了,她自然想到了在背后操纵她的,却一直没露过面的那个蓝衣女人。她想见到她,向她求助,可又怕见到她,害怕会领到新的杀人任务。早知事情会这样,她当初就不该贪恋那笔母亲的手术费,不该让自己对谢文峰的恨主宰了全部意识,从而受到了蓝衣女人的控制,可想来,当初的自己,还有别的选择吗?

    母亲危在旦夕,急需一笔救命钱,谢文峰又对她冷酷无情,不但没有伸出援手反而还借机羞辱她,利用大型募捐会的方式让她的痛苦和困境大白于天下。同时,也惊动了那个神秘的蓝衣女人。很快,蓝衣女人就用信件的方式和她取得了联系,要求她重新和谢文峰和好,之后共同筹划谋杀他!而条件,就是负担她母亲治疗的一切费用。就这样,身处困境又恨极了谢文峰的慕思玮一步步地走上了一条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