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银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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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回乡祭祀

    “你这生意看起来确实做的风生水起,你已经当了老板,还惦记那份饿不死发不了财的工作,不知是在讥讽我们还是确实再说真心话?要是我有本钱做生意,我宁愿选择离开学校。”吴老师摇摇头说。

    “人都是因为不了解所以才羡慕!”段子谦淡淡地笑着说,“我也有我的苦,只是身处外面不知里面的累而已,好了,你们慢慢吃,我还得招呼其他人。”

    “谢谢你的请客!”几个老师点点头,等到段子谦一走,他们才低下头只顾吃着自己的粉面。

    “先生请坐!吃面还是粉条?”这时,走进一个衣着考究的中年男子,段子谦急忙转身迎过去招呼。

    “米粉吧!”来者简单回答,眼睛却扫视餐厅一眼。

    段子谦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快速进了厨房为中年男子准备羊肉粉去了。

    不久,他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粉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在男子面前,同时打量起这个男子来。这是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看他衣着,像是有钱的老板,连吃粉条都是那么斯文,像是很有教养似的。

    不过他似乎对段子谦的羊肉粉很感兴趣,他边吃边赞美,连连点头,就像这一生就只吃了这顿美味佳肴一样。

    “兄弟,手艺不错!”他吃完了粉面,从包里取出一张餐纸擦了擦嘴,然后又像做总结一样说了这样一句话。

    “谢谢夸赞!”段子谦微笑着,他急忙端茶递水,招呼得很周到。

    “只是有些可惜了!”男子又说。

    段子谦迟疑一下,急忙问:“欢迎老板提出宝贵意见。”

    “意见倒没有,”男子说,“我以为像你们店的厨师手艺这么好,应该将店面搞大一点,推出的食品别那么单一。”

    “说实在的!”段子谦说,“我们刚接触生意,经营方面完全不懂,所以除此之外也没这个能力退出新的产品,再说我们并没有什么厨师,自家调配的。”

    “这么美味的食物居然不是专业厨师?”男子显得有些惊讶,他很不相信的盯着段子谦。

    “确实没有受过特别培训!”段子谦又一次强调。

    “你知道么?其实我也是做餐饮的,早听说你们家的羊肉粉很正宗,所以就过来尝尝,吃了一碗确实不错!”

    “老板谬赞了,我们只是小本生意,混口饭吃而已,怎么敢与老板你相比。”

    “你也不用那么谦虚,看起来你们只不过是一家早餐馆,不过味道纯正,口碑极佳,有很大的发现空间,你可能刚入行,不太清楚这一带的人饮食口味,所以看不到前景,而我做这行很多年了,市场如何我心里清楚,有兴趣一起合作么?”

    “多谢老板!不过……”段子谦犹豫了一下。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们餐馆有意做大,可以打电话找我,我是甜美公司总经理,专做食品加工的。”

    “将生意做大我们当然想,不过这事我也得和朋友商量商量。”

    “那好!”男子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段子谦,然后说,“我叫方毕佑,如果你们对我所提的建议很感兴趣,我们再合作,现在时间不早了,失陪!”

    段子谦连忙站起来,将这个叫方毕佑的中年男子送了出去,在门口又交谈几句,那男子才开车离去。

    如果那男子所说是真的,那么这确实是一个发现的好机会!

    段子谦站在门口,眼睛望着轿车箭一般驶去,等待看不见轿车的影子他才转身回到屋里。

    晚上,段子谦将方毕佑所说之事与宋敏君说了,宋敏君没有意见,甜美公司我清楚,她也希望他们的羊肉馆生意做大,方毕佑所言不错,如意羊肉馆就只会也只能做出一碗羊肉粉,这样的生意太过单一,等到人们吃厌了,那么他们的生意也就消失了,所以,能与大公司合作,或许能尽快发现羊肉馆的生意。

    不过为什么一家大公司会来找他们这样一个小餐馆呢?那人真是甜美公司的方毕佑吗?这件事得调查清楚。再说以什么方式合作,这不是嘴上说说就可以的,计划周全自然是在所难免,所以一时之间也不好做出决定,这事还得再过几天方可定夺。

    “累了一天,今早我们吃顿好的。”商量完毕,宋敏君走进厨房,在厨房里对段子谦说,“我炒几个菜,你让小李和小金叫上她们的同乡来家里吃饭,开两瓶红酒。”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还要开红酒?”段子谦站起来,边说边摸出电话,他准备给小李打电话过去。

    “没什么?”宋敏君说,“今日也是父亲的祭日,也是小金奶奶的忌日。”

    “你父亲的祭日?”段子谦突然想起什么,他突然叹息一声说,“你不说我倒忘了,这段时间太忙,你不说我倒忘记了,其实过两天也是我奶奶的祭日,好几年都没回去祭拜她老人家了,我是奶奶养大的,没有她就没我,想想也是对不起她的,那么干脆我向你请几天假,回老家一趟。”

    “这还用得着请假吗?我当然会答应的!”宋敏君说。

    海蜃市浪潮镇桃花村,段子谦的故乡,曾是他生活幸福而又艰苦的地方,是养育他十几年的故乡。

    桃花村人口不多,就十几户人家,家家以种地为生,虽说日子清贫,不过还算幸福,段子谦的父母均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长年卷缩在那几亩贫瘠的土地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家几口人平平淡淡地生活着,日子过得还算开心。

    可好景不长,有一次,父母去城里为还是幼儿的段子谦买玩具,回来途中客车翻进山沟,正值壮年的父母就在这次车祸中双双死去,留下一个三四岁的小孩由奶奶照顾,几十岁的老人好不容易将段子谦拉扯长大,到了段子谦读高中时,莫惊鸿住进了他们家。

    奶奶经常与段子谦说莫惊鸿这个人心术不正,希望段子谦与他保持一定距离,可惜段子谦没听奶奶的,和莫惊鸿一起上学一起回家,他甚至将莫惊鸿看成自己的兄弟,直到莫惊鸿和段子谦都高中毕业,两人这才分开。

    回到老家,眼前场景一片萧索,院墙大多倒塌,院里衰草满地,土墙坍塌,乌黑房子在风中几乎摇摇欲坠。

    段子谦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房门,那门被推动之后左边一扇倒下地去,溅起一尘土灰,地面除了门后有些干燥之外都很潮湿,或许是没有人居住的原因,墙壁上糊墙的厚厚的一层报纸已经脱落,大部分掉在墙壁上,与满屋的蜘蛛网衬托着屋子的破败。

    靠墙的老式木床上面的被褥已经折叠好放在柜子里,床单和铺床的稻草也不见了,只有这张长满蛀虫的木床艰难的支撑在那里。

    木床床头有一张八仙桌,这张桌子也是朽烂不堪,这可是奶奶生前最喜欢的桌子啊!

    段子谦坐在床沿,望着屋里的一切,不觉心里酸酸的。

    他记得,在床边的木桌旁,奶奶用她昏花的眼睛为段子谦缝过书包;在灶火旁,佝偻着背的奶奶为段子谦做饭;在床边,慈祥的奶奶为段子谦扇着风,这一切即是那么遥远又似乎就在眼前,自从段子谦读书毕业踏上工作岗位,他就很少回到生他养他的故乡,这两年更是没机会回来。

    想到这里,他心里一阵酸楚,眼泪控制不住的夺眶而出,他向她应该在这屋里呆上一天,就算是缅怀奶奶的恩情吧。

    于是,他找来一些干草,就在床前铺上,然后躺在干草上,他记得小的时候,一次他跟奶奶上山砍柴,因为树林茂盛而稠密,所以他们迷了路,所以只能在山上住了一夜,奶奶也是用干草在地上铺了一层,然后抱着他睡到天亮,直到乡亲们找来,他们才得以回家。

    夜深人静,屋外的风吹动树叶沙沙乱响,漆黑的村子一片寂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睡醒的他突然听到一阵风雨大作,原来外面已经大雨倾盆,雨水肆无忌惮的冲刷着那摇摇欲坠的房屋,狂风刮得墙壁开裂处发出呼呼声,他真担心屋子会不会在雨中倒塌了。

    果然,当他正往这方面去想的时候,“嘭”的一声想,最左面的一面土墙终于倒塌了,吓得段子钱急忙坐了起来。

    第二天,他来到墙壁倒塌的地方随意地看了看,却不想他竟然看见倒在地上的土墙断裂处有一把钥匙,这是奶奶生前挂在脖子上的钥匙,从他记事起他就记得奶奶从没将这把钥匙与自己分开过,现在,奶奶去世了,可是为什么会将这把钥匙藏在这里呢?更重要的是这把钥匙又是开那一把锁呢?他们家里的房门都是大锁,衣柜是从不上锁的,这么一把钥匙长年挂在奶奶身上,锁住的应该是多么贵重物品,那会是什么呢?

    他拿着钥匙细想,可是他毫无头绪,不过,时隔这么久他这会儿也不想寻找什么答案,既然是奶奶最贵之物,不如将它藏于地理,就让他永远陪着奶奶。

    来到奶奶的坟前,他虔诚的点烛烧纸,跪在地上一阵祈祷,又磕几个头以示孝道。

    “这不是小谦吗?”

    这在磕头,身后传来一个人的声音,他起身回望,见一个老头扛着锄头站在他的后面,正关注着他。

    “真是小谦!”老人确定身份之后,于是热情的大声喊,“小谦,你好久都没回来了,大家都很想你。”

    “福伯!”段子谦这才想起对方来,这是一个村里的老好人,也帮过他们不少,于是急忙走过去,拿出香烟来抽出一支递给老人,又为老人打火点上,嘴里说,“福伯身体还那么硬朗。”

    “老了!”老头说,“你来祭拜你奶奶?可怜你奶奶了,临死的时候你不在身旁,她可是念着你的名字离去的,当时又没电话,联系不到你,对了!我还想起一件事,她临终前曾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什么墙壁,什么石桌下面,真搞不懂。”

    “是吗?”段子谦听了双眉紧锁,之后他似乎明白了,墙壁就是指墙内有钥匙,而石桌下面,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