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银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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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总算被放出来了

    当营救段子谦的黄爱国正与向典狱长的那两个忠心的仆人激烈的打斗时,典狱长却在命令那两个貌似武警的人把段子谦扑倒在案板上,并且已经开动按钮,只见那活动的架子带着硕大的针管缓缓朝段子谦滑去。

    一时间,死亡一步步靠近这个可怜的冤枉者,恐惧和绝望瞬间占据着段子谦脆弱的心脏,而站在一旁观看的典狱长,似乎在欣赏一幅精美的画面一样笑了,笑得那么得意,笑得那么狡诈。

    他最喜欢做的便是看见有人在他面前用无助的眼神瞧着他,并且带着绝望的神情痛苦地死去,而别人的可怜的表情,正是他最想要的。

    锋利的针尖越来越近,眼看就要扎入段子谦动弹不得的手臂里,似乎一切将要成为定局。

    “咔——”

    突然,屋子里一片漆黑,一切都看不见了。

    “停电了?”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典狱长大笑着的脸僵持起来,片刻之后他咆哮着说,“真他妈不是时候,何田根,你看看是不是真的停电了。”

    他这么大声命令着,却没有听到何田根回话,倒是有一个声音突然说:“是跳闸了!”同时,这人像是把电源开关接了上去,因为屋里又有了灯光。

    “好!”看见又有灯又亮了,典狱长那张僵尸脸瞬间又像开了花一样笑了起来,他大声说,“继续!”

    “继续不了了!”这时候何田根突然平静地说话,他冷哼一声说,“我不会让一个无辜的人就这么死在你的手中。”

    原来,当针管滑向段子谦、针尖差点扎进段子谦的手臂的时候,何田根切断了屋子的电源开关,趁着屋子一片漆黑他跑上去把段子谦救了下来。

    当何田根这么一说话,典狱长这才看清楚,原来何田根此时正站在案板旁,而且他已经给段子谦松了绑。

    “什么意思?”看见段子谦从案板上爬了下来,典狱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在他心里,监狱里,那些犯人们包括狱警都必须听他的,他说的话相当于皇帝的圣旨,是威严而不可抗拒的圣旨,别人只能遵照执行,不容一丝反对。

    然而,面前竟然站着一个反对者,这样的反对可是等同于造反啊。

    “典狱长,”何田根平静地说,“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宝贵的,就算是犯人也应该受到尊重,他们也有平等的权利,杀人偿命那自不必说,然而冤枉的人就应该还其公道,作为监狱领导,岂能视犯人生命如草芥。”

    “听起来你真伟大!”典狱长眼露杀机,两只眼珠子就像要喷出火来,他愤怒的样子如野兽般,眼珠子瞪着何田根,良久之后冷冷地说,“我想你是打算不要饭碗了?”

    “我做的只是我作为一个狱警该做的事,你也无权解雇我,”何田根也不甘示弱,冷眼瞅了典狱长一眼,把段子谦带出屋子。

    当两人走出屋子时,黄爱国和许安华才侥幸战胜了白长天和罗德选。

    “典狱长!”黄爱国气喘吁吁的跑到屋子前,看见何田根搀扶着吓得半死的段子谦开门走了出来,于是让开一边,之后走进屋子,说,“我是警察局的黄爱国,这是我的同事许安华,今天我们一早便来接人,可是你以及你的狱警们一个个像野狗一样拦着不让进,我不理解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秘密处死一个本不该受到这样处罚的人?你可要看清楚你自己,你不是阎王爷,你只是一个典狱长而已,随意处置犯人同样是犯法的,我会把今天的事如实像上面反映,至于这个人,我马上就要带走。”

    说完这么几句很有正义感的话,黄爱国才转身走出屋子,然后赶上段子谦和何田根,只留下那个以为可以只手遮天的典狱长傻傻的站在原地而无话可说。

    经过简单地程序,段子谦终于被黄爱国接走了,离开了这个令人作呕的监狱,来到警察局的看守所。

    他从一个铁窗被带到另一个铁窗里,唯一不同的是在这里他将有可能无罪释放。

    所以,呆在看守所里,段子谦大脑里唯一在想的便只是盼望着有人来告诉他好消息,就像之前盼望着高考的好消息一样,只要有警察进来,他都会探出头问是不是来找他并释放他的。

    总算,这一天他等到了。

    这天下去三点钟,一阵零乱的脚步声骚扰了看守所里的嫌疑犯们的清梦,有两个警察在看守所民警的带领下进来了,皮鞋磨蹭着地板的声音是那么的响亮,一声一声的钻进段子谦的耳朵,敲击着他激动不已的心。

    “一定是来释放我的!”他想。随即从冰冷的床上爬起来,一个劲的往外瞧。

    “段子谦!你可以走了!”那两个警察来到他的面前,果然带来了好消息。

    “我没听错吧?!”段子谦激动地说,“我真的可以走了吗?”

    “是的,段老师,你没听错,”之前那说话的警察微笑着说。

    “谢谢你!”段子谦急忙鞠了一躬。

    看守所的民警叮叮当当地取出一串钥匙,找出一把插进锁眼,只听“咔”的一声,锁勾弹了出来,铁门“哐”的一声被无情的打开。

    这一连串的声音段子谦此时听起来像一首美丽动听的曲子,若不是想尽早离去,他还真被这些金属碰撞之声给陶醉呢。

    所以,他像欢快的小鸟一样奔跑出看守所,一个闪身闪出看守所院外的大门,站在门外迫不及待的呼吸几口阔别已久的清新空气。

    离开看守所,站在看守所不远处的一条柏油路边上,他伸伸懒腰,又猛烈的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他现在才真正体会到这空气竟然是如此亲切,亲切得像自己善良的母亲。

    “自由多好!”他内心万分感慨。

    “兄弟!”

    正感慨之际,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接着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嗤”的一声停在了他的面前。

    看见这豪华轿车,段子谦很迟疑着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脑里急忙搜索可有认识的很有钱的人。

    “不认识我了?”车窗摇了下起,从车里钻出一个阳光帅气的年轻人,他微笑着对段子谦说,“我来接你出狱,而你却记不住我是谁,真让人悲哀。”

    “莫惊鸿?!”认出对方,段子谦几乎是一声尖叫,于是毫不客气的坐上车,然后大笑着说,“我不是认不出你,而是你开着这么一辆豪华的轿车我当然一时想不起来很正常啊,怎么?和伯父缓和关系了?”

    莫惊鸿,段子谦的高中同学兼死党,海蜃市海桑集团董事长莫启民的独子,也是海桑集团的唯一而且合法的继承人。

    不过,此人从小与父亲不合,父子俩经常闹不快,在高中时,莫惊鸿竟然放弃优越的生活条件来到农村,和死党段子谦吃住在一起,两人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直到高中结束,因为两人所选学校和专业不同而分开了,彼此再也没有了联系。

    “我的事暂且别忙着说,”莫惊鸿等段子谦坐好了,这才开动车子,同时说,“你是怎么搞的,我们的重逢竟然是我来接你出狱?”

    “一言难尽啊,”提到伤心事,段子谦叹了口气说,“不说了,总之是倒了他妈的大霉,无缘无故被指控为杀人凶手,还差点冤枉地偿了命。”

    “这事我也听说了,”莫惊鸿也跟着叹气,然后说,“我大学毕业后去了美国,一年前才回来,本来是想到监狱看望你的,却不想这时候父亲去世了,我继承了公司管理权,又遭到几个老顽固反对,于是便忙着处理这些麻烦事,就没时间来看你了,你不生气吧?”

    “怎么会呢?”段子谦微笑着说,“你有你的事嘛,对了,你说伯父死了?怎么死的?”

    “生病啊,心脏病突发。”

    “太突然了!”

    “是的,连我也没能赶上看他最后一眼。”

    “是啊,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我们应该珍惜亲人之间的那份感情啊,”段子谦靠着椅背闭着眼睛,叹息一声之后,突然又想起什么,于是又直起身子,问,“你这段时间有没有张心妍的消息,自从我坐牢后就再也没见到她,我想她是不是真的怀疑我就是杀她哥哥的凶手,所以躲起来不肯见我了?”

    “你没看见她?她也没去探监?”莫惊鸿很不相信地看着段子谦说,“你俩感情不是一直都很好吗?她不想见你,又会躲在什么地方?我可没看见她。”

    “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这么多年了我是什么样的人她还不清楚?怎么会怀疑我就是杀她哥哥的人啊?”听莫惊鸿说也没张心妍的消息,段子谦很沮丧地低着头絮絮叨叨的说着,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在和莫惊鸿说话。

    “别想了,总有一天一切都会明白的,”莫惊鸿安慰段子谦一句。

    “那我们现在该去哪里?”段子谦问。

    “烟花酒店,”莫惊鸿说,“我在那里已经为你定好了一间客房。”

    “烟花酒店?”虽说莫惊鸿说话语气平淡,可是段子谦听到“烟花酒店”几个字后几乎惊讶得张着大大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