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鬼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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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老祖显圣

    sat aug 01 14:39:04 cst 2015

    青阳问道:「那根棍子呢?」

    刘立心中一沉,他哪来的棍子,棍子早就被他遗失在了青坪镇,如今却是如何是好。

    他装傻充愣道:「棍子?你不是拿回去了么。」

    不得不承认,刘立很聪明,一下子就把问题推到了青阳的身上。

    然而青阳确是个油盐不进的人,只见他手中的断水一晃之下,便插在了刘立裆前的地上。

    吓的刘立不禁往后爬了几步,断水锋锐的刀锋上,弥漫着丝丝的冷意,透过布料,让刘立的命根子隐隐感觉有些刺痛。

    别看刘立年近七十,但是仍对自己的命根子如此看重,但凡是一个男人,都会如此的。

    感受着胯下那一丝丝冷意,刘立的冷汗就冒了出来,他勉强笑道:「小兄弟,有什么事咱们可以好好说,不要冲动。」

    说着,他又往后挪了挪,道:「只要是钱能办到的事,只要你开口,我都可以帮你办到。」

    青阳面无表情,问道:「钱能买到那根棍子吗?」

    那根棍子乃是冥界带来之物,在这个世界根本难寻,不论其品介如何,单论这个材质,凡间的金银便不能衡量了。

    刘立显然并不清楚,道:「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钱得不到的。」

    青阳不与他废话,问道:「棍子呢?」

    「丢了。」刘立经过刚才的惊吓,心里反而放开了。心里想道,反正横竖都是死,还有什么好怕的。

    青阳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然而他一笑,刘立却紧张起来。

    「你想要做什么?」

    「既然棍子丢了,留你又有什么用?」青阳淡淡道。

    「这……」刘立一时紧张起来,虽说刚才已经放开,但是说到底他还是怕死的。

    青阳手持断水,将它慢慢拔起,并暗渡了一丝法力进去,断水之上的煞气顿时暴涨。

    作为弱势的一方,刘立对煞气的感受是最明显的,煞气向他散来,他的手臂上顿时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身上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小兄弟,这……」刘立的脸色顿时变了,连忙道:「棍子丢在了青坪镇,我已经派人去找了……」

    然而青阳的面色毫无变化,断水已经缓缓抬了起来。

    刘立见此,面色大变,心念急转间,忽然开口道:「等等,我可以用我全部身价换取我的性命。」

    青阳的手顿了一顿,然而手中断水弥漫的煞气却是又重了几分。

    刘立满头的汗水,道:「无论是钱,女人,宅子,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我都可以给……求你……」

    青阳手中的断水落势一停,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忽然收刀入鞘。

    刘立迟迟不见长刀落下,随即听到一声长刀归鞘的声音,不禁抬起头一看,只见那把黑刃已经收回刀鞘,而青阳,正面色平静地看着他。

    「别忘了你刚才承诺的。」青阳淡淡道。

    「刚才说的?」刘立一愣。

    却见青阳左手拇指轻轻一推刀柄,那把黑刃便露出来一截,一股淡淡地煞气便弥漫了出来。

    刘立面色一变,连忙道:「那是自然的,那是自然……」

    忽然,青阳转过头向一个方向看了一下,不久后,林间出现了两个火把,随机而来的,却是刘立手下伙计们的声音。

    「东家,您在哪里啊。」

    「东家,听到了应一声。」

    刘立面色一喜,手下的人来了,有没有可能靠人多把他杀了?但随即他的面色又萎靡了下来,彬州城的一幕幕都还近似眼前,二十多条人命一夜全失,自己手下的人就能大的过对方?

    (这该死的家伙,我怎么就摆脱不了他呢。)

    青阳站在旁边,刘立的神色变化他自然看的清楚,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这家伙邀请他入车队,本就是不怀好意,又三番五次地在背后下阴手,算不得什么好东西,也不比对他客气。

    魏季揉了揉眼睛,打了一个哈切,又在面前的铜盆中放了一把纸钱。

    魏年兴从他面前走过,魏季本来并不在意,揉了揉头发,忽然发现魏年兴的背后还背着一个包袱,腰间还挎着长剑,脚下的鞋也换了一双新鞋,好似要出门。

    (五叔要走?)魏季心中想道。

    他连忙起身,问道:「叔父要去哪里?」

    魏年兴已经走出了正堂屋,正向着院门走去,边走边答道:「自然是要去替你父亲报仇。」

    魏季追了上去,道:「如今仇人都不知道在哪,叔父又去哪里报仇呢?」

    魏年兴道:「据他们说,杀你爹的是一个车行的老板,他们定是有所勾结,只要寻到那个车行老板,自然就能找到仇人。」

    他脚步一顿,回首问道:「怎么,你不想给你爹报仇?」

    魏季道:「想,我怎么不想呢?可是那人武功高的很,咱们打不过他呀。」

    青阳在与魏年忠打斗的时候,并没有使用什么法术,所以魏季一直以为对方是靠功夫杀掉他爹的。

    魏年兴的却不以为然,魏年忠当初还在族里的时候,功夫与修为都是六兄弟中,除了最小的老六外公认最低的,魏年兴则认为魏年忠是因为武功低而输的,而他则不同。

    他道:「怎么,你小看五叔的功夫?」

    魏季小时候常听老爹说起过几个兄弟,怎么会小看这个五叔,连忙道:「我怎么会小看五叔。」

    他知道他是没有办法阻拦五叔的了,突然想起一事,连忙跑回屋里,魏年兴有些搞不懂,却见魏季又跑了出来,手里挟着一把长剑。

    他将长剑向魏年兴一递,道:「五叔,这是我爹以前用的剑,削铁如泥,叔父拿去可以增加胜算。」

    魏年兴愣了愣,道:「看来你还是怀疑叔父的实力啊。」

    他话中带着一丝不满,全然没有接收这把长剑的意思。

    魏季见他不信,跑到院外一个栓牲口的柱子前,「噌」地一声把长剑拔了出来,一剑横削过去。

    「咚」

    一声闷响,长剑划过,那根碗口粗的柱子应声倒地,切口平滑。

    魏年兴眉毛一跳,暗道:果然是把好剑。

    要知道魏季修为不高,也谈不上什么功力,竟然能一剑削出这样的效果,显然全是这把剑的功劳,这倒也配得上削铁如泥这四个字。

    魏季再次把剑递过,魏年兴这次却没有拒绝了,有这样一把剑在手,的确能增加胜算。

    他的手轻轻拂过长剑,眉毛忽然一皱,喃喃道:「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剑竟然有个缺口,却是可惜了。」

    他将长剑收起,又把自己的长剑让魏季拿着,然后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道:「你等我回来。」

    魏季点了点头,于是,魏年兴在魏季的注视下,慢慢地走出了院门。

    看着魏年兴魁拔的背影,魏季心底没来由地升起一股希望。

    (没准,五叔真的能报仇也说不定呢。)

    然而希望也仅仅只是希望,他与现实相距多远,魏季也说不上来。

    与此同时,同在华夏南方s川,某个小山村的祠堂,一个老者闭着眼睛,双手结成一个特殊的法诀,正站在祠堂正中。

    在他身后,却是站着七八十个身穿黑色中山装的年轻人,这些年轻人身姿笔挺,容颜焕发显得朝气勃勃,而且每个人的身上,都散发着一股股沉闷的气息,观其波动,竟都有着鬼卒后期以上的修为。

    尤其是站在最前端的十个青年,身上的气息早已突破鬼王,更有甚者,已然达到了鬼王中期。

    然而,他们的目光,带着丝丝崇敬,聚集在祠堂中央那个老者的身上。

    只见那个老者双手结印,神色肃然,头发无风自动,身上的气息显然已经突破了鬼将,到达了鬼将中阶,而且身上气息凝厚内敛,显然是即将有了突破的征兆。

    随着老者的结印,他身上渐渐浮现出一股古怪的波动,令人感到心烦意乱,而且这股波动还在迅速地增强当中。

    然而身在此地的,均不是普通人,就当那股波动到达了一个临界点的时候后,那个老者大喝一声,手中的法印翻转,一张灰色白纹的符篆从他袖中飞出。

    老者伸手往符上一点,凌空虚划,竟用法力在虚空中画出了另一道符篆,这道用法力凝聚的符篆凝而不散,并与那张灰底白纹的符篆交辉相应。

    「嗬!」

    老者再次大喝了一声,手中剑诀一指,两道符篆均射出一股无形之力,向着祠堂之上,一副画像射去。

    只见祠堂之上,那张画像中,一个头戴黑冠,身着黑色绣金长袍,腰佩长剑,面色有些阴柔的男子站立山崖,翘首远望。

    就当两道符篆射出的无形之力即将接触到画像的时候,那副画像上也射出一股古怪的力量,三者相交。

    「噗――」

    顿时在画像之前打开了一个半尺大小的黑色洞口。

    见此,那老者顿时双膝跪地,向着那个洞口俯首一拜:「张氏家族第六十八代族老张秉承,携八十名第七十五代族孙,恭迎老祖!」

    众多年轻人同样俯首一拜,口中喝道:「恭迎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