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城东深巷九十九
钟馗冷丁听到陆文这句话，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颤声道：“你……你是谁？”
这一刻，他仿佛又体会到了被那只猴子支配时的恐惧。那猴子每次看到钟馗，都笑嘻嘻的扬起一张长了个雷公嘴的毛脸，说：“来，钟大人，快来，我给你看个宝贝。”
都成佛了，也没个成佛的样子，还斗战胜佛……我呸。
陆文见钟馗脸上露出的恐惧神色，担心道：“我是陆文啊……钟大人，你怎么了？”
钟馗按住胸口摇摇晃晃，努力镇定了片刻，方心有余悸道：“陆大人要给额看什么？”
陆文从须弥扳指里掏出一双黑黝黝的靴子，喜笑颜开的献宝道：“神行靴！”
神行靴吗？难道……
一丝怪异的表情从钟馗脸上慢慢浮现。
蒋大人真狠哪，连自己兄弟也坑。他看着口若悬河的向他介绍着神行靴妙处的陆文，忽然心生怜悯。
“咳咳，陆大人……”钟馗问道：“这神行靴极其贵重，蒋大人将此等宝贝给你，可是要安排你出远门？”
陆文正举着神行靴，对着太阳看靴子上用同色暗绣上去的花纹，听见钟馗问便答道：“说是帮助什么无名村致富……哎钟大人，无名村怎么走？我明日就去探上一探。”
钟馗抬手往东边一指，快速道，“出城，往东一直走便是了……陆大人，不如额先带你在城里转转吧，时候不早了。”
陆文答应着，不舍地将神行靴收回扳指，与钟馗并肩走去。
……
城东深巷九十九，第一朱门在竹柳。
卫府是竹柳巷中最大的宅子，也是在丰都城内最大的门第。钟馗带陆文在朱红色的大门前站定，伸手抓起铜铸兽头口中衔着的圆环，在门上重重拍了三下，发出铛铛之声。
大门吱呀吱呀的应声而开，守门的小厮见到钟馗二人，连忙殷勤笑着打招呼：“金子给二位大人问安！钟大人，请门内稍等，小的这就去请家主出来。”
钟馗笑道：“好说，你且去。”
又转身与陆文说道：“卫家在丰都城内是首屈一指的门第，规矩甚多，不过对咱们是极敬重的，一向非常配合官府行事。”
说到这里，又悄声道：“咱们与这些富户打好交道，以后办差也方便许多。”
陆文不动神色打量着四周，口中应道：“全仰仗钟大人平日沟通顺畅，才有此功，陆某甚是钦佩。”
不想钟馗听得陆文称赞，一张古铜色的脸竟然瞬间飞起红晕，想笑又想要绷住脸的神色带着几分窘迫，搓搓手又挠挠头，最后还是没忍住，嘿嘿了几声，方客套道：“哪里哪里，陆大人谬赞，谬赞啊。”
嘴里说着谬赞，脸上的骄傲神色却丝毫掩饰不住，胸膛也似乎挺得高了几分。
陆文没想到钟馗是这等反应，也不知道他平时在地府是怎么混的，这一句有几分敷衍的夸奖，居然就让他高兴得找不到北了。
气氛一时之间有点尴尬。
对于这种情况，陆文有特殊的躲避技巧，他可以装作四处看风景……
然而这一次有点特殊，他们还没有进到院内，四周除了门房也只有一块影壁，景色略有些单调。
陆文只好负着手，一遍又一遍地仔细研究起影壁上的花纹图样。
……
……
卫家，大书房内。
卫家家主正在惬意地喝茶看账本，手指上镶嵌着翡翠的赤金戒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磕着茶杯，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他喜欢这样的日子，每天享用最可口的佳肴香火，品尝上好的茗茶，看着自家账本上的银钱哗哗进账，这样的日子一直过下去也不厌倦。
相当珍惜，因此就更加小心在意的维护不生变数，生怕被意外破坏了现在的生活。因此，当他听到小厮金子来报时，微微蹙了蹙眉头。
“你说钟大人带了一位陌生的大人来？”
“是。”金子恭敬道:“看官服的样式，与钟大人一般无二，我请二位大人在门内稍候了。”
“门内稍候？！糊涂！”
卫家家主霍然起身，整理着袍服向外匆匆走去。
踱过回廊，绕过荷塘，穿过花园，转过影壁，卫家家主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陆文和钟馗的面前。
“卫和不知二位大人大驾光临，家中奴才无状，竟劳大人们在此久候，实在失礼！”
钟馗被陆文夸奖，心情正好，也不计较，大手一挥道：“无妨，小子们谨慎些也是为府上负责。”
卫和不敢懈怠，恭谨向陆文拱手问道：“还没请教这位大人？”
陆文未及开口，钟馗便风风火火接口道：“这位是天子殿新任左判陆文陆大人，额今日带陆大人来东城转转，也好教大家相互认识认识，免得日后冲撞了。”
卫和赔笑连道不敢，又向陆文施了一礼，才顺势悄眼打量起来。
这位陆大人眉眼清秀，面白微须，嘴角天然含笑三分。身穿判官袍服，脚踏引灵官靴，举手投足间气度俨然。
陆文眉头微微一皱，觉得钟馗的态度有点奇怪，暗暗地留了几分心思。
卫和与二人又寒暄了几句，猛一拍脑袋，自责道：“我真是欢喜的糊涂了，二位大人快里面请。”又连连嘱咐下人备茶点。
陆文笑道：“卫家主客气了，陆某初到贵府，倒是甚想领略一下东城第一府的风采。”
他知道了什么？！卫和心头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笑呵呵应声：“这是我卫家的荣幸，陆大人，钟大人，请！”
陆文笑吟吟向园内走去，一边欣赏园内美景，一边心里琢磨着卫和刚刚错愕的挑眉…看样子，这卫家主的心里有事儿啊，有意思。
卫和落后一步，悄悄拽住了钟馗的袖子：“钟大人，这位陆大人是什么情况啊？”
钟馗见陆文正望着荷塘看，没留神这边，便小声对卫和道：“认清楚点，这位是蒋大人故人，八成要接手管无名村的那摊子事儿。”
“无名村？”卫和的眉毛又扬起来：“蒋大人这心思还没绝啊？”
钟馗不再接话，若无其事地迈步到了陆文身边，一起观赏起来。
这一刻，他仿佛又体会到了被那只猴子支配时的恐惧。那猴子每次看到钟馗，都笑嘻嘻的扬起一张长了个雷公嘴的毛脸，说：“来，钟大人，快来，我给你看个宝贝。”
都成佛了，也没个成佛的样子，还斗战胜佛……我呸。
陆文见钟馗脸上露出的恐惧神色，担心道：“我是陆文啊……钟大人，你怎么了？”
钟馗按住胸口摇摇晃晃，努力镇定了片刻，方心有余悸道：“陆大人要给额看什么？”
陆文从须弥扳指里掏出一双黑黝黝的靴子，喜笑颜开的献宝道：“神行靴！”
神行靴吗？难道……
一丝怪异的表情从钟馗脸上慢慢浮现。
蒋大人真狠哪，连自己兄弟也坑。他看着口若悬河的向他介绍着神行靴妙处的陆文，忽然心生怜悯。
“咳咳，陆大人……”钟馗问道：“这神行靴极其贵重，蒋大人将此等宝贝给你，可是要安排你出远门？”
陆文正举着神行靴，对着太阳看靴子上用同色暗绣上去的花纹，听见钟馗问便答道：“说是帮助什么无名村致富……哎钟大人，无名村怎么走？我明日就去探上一探。”
钟馗抬手往东边一指，快速道，“出城，往东一直走便是了……陆大人，不如额先带你在城里转转吧，时候不早了。”
陆文答应着，不舍地将神行靴收回扳指，与钟馗并肩走去。
……
城东深巷九十九，第一朱门在竹柳。
卫府是竹柳巷中最大的宅子，也是在丰都城内最大的门第。钟馗带陆文在朱红色的大门前站定，伸手抓起铜铸兽头口中衔着的圆环，在门上重重拍了三下，发出铛铛之声。
大门吱呀吱呀的应声而开，守门的小厮见到钟馗二人，连忙殷勤笑着打招呼：“金子给二位大人问安！钟大人，请门内稍等，小的这就去请家主出来。”
钟馗笑道：“好说，你且去。”
又转身与陆文说道：“卫家在丰都城内是首屈一指的门第，规矩甚多，不过对咱们是极敬重的，一向非常配合官府行事。”
说到这里，又悄声道：“咱们与这些富户打好交道，以后办差也方便许多。”
陆文不动神色打量着四周，口中应道：“全仰仗钟大人平日沟通顺畅，才有此功，陆某甚是钦佩。”
不想钟馗听得陆文称赞，一张古铜色的脸竟然瞬间飞起红晕，想笑又想要绷住脸的神色带着几分窘迫，搓搓手又挠挠头，最后还是没忍住，嘿嘿了几声，方客套道：“哪里哪里，陆大人谬赞，谬赞啊。”
嘴里说着谬赞，脸上的骄傲神色却丝毫掩饰不住，胸膛也似乎挺得高了几分。
陆文没想到钟馗是这等反应，也不知道他平时在地府是怎么混的，这一句有几分敷衍的夸奖，居然就让他高兴得找不到北了。
气氛一时之间有点尴尬。
对于这种情况，陆文有特殊的躲避技巧，他可以装作四处看风景……
然而这一次有点特殊，他们还没有进到院内，四周除了门房也只有一块影壁，景色略有些单调。
陆文只好负着手，一遍又一遍地仔细研究起影壁上的花纹图样。
……
……
卫家，大书房内。
卫家家主正在惬意地喝茶看账本，手指上镶嵌着翡翠的赤金戒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磕着茶杯，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他喜欢这样的日子，每天享用最可口的佳肴香火，品尝上好的茗茶，看着自家账本上的银钱哗哗进账，这样的日子一直过下去也不厌倦。
相当珍惜，因此就更加小心在意的维护不生变数，生怕被意外破坏了现在的生活。因此，当他听到小厮金子来报时，微微蹙了蹙眉头。
“你说钟大人带了一位陌生的大人来？”
“是。”金子恭敬道:“看官服的样式，与钟大人一般无二，我请二位大人在门内稍候了。”
“门内稍候？！糊涂！”
卫家家主霍然起身，整理着袍服向外匆匆走去。
踱过回廊，绕过荷塘，穿过花园，转过影壁，卫家家主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陆文和钟馗的面前。
“卫和不知二位大人大驾光临，家中奴才无状，竟劳大人们在此久候，实在失礼！”
钟馗被陆文夸奖，心情正好，也不计较，大手一挥道：“无妨，小子们谨慎些也是为府上负责。”
卫和不敢懈怠，恭谨向陆文拱手问道：“还没请教这位大人？”
陆文未及开口，钟馗便风风火火接口道：“这位是天子殿新任左判陆文陆大人，额今日带陆大人来东城转转，也好教大家相互认识认识，免得日后冲撞了。”
卫和赔笑连道不敢，又向陆文施了一礼，才顺势悄眼打量起来。
这位陆大人眉眼清秀，面白微须，嘴角天然含笑三分。身穿判官袍服，脚踏引灵官靴，举手投足间气度俨然。
陆文眉头微微一皱，觉得钟馗的态度有点奇怪，暗暗地留了几分心思。
卫和与二人又寒暄了几句，猛一拍脑袋，自责道：“我真是欢喜的糊涂了，二位大人快里面请。”又连连嘱咐下人备茶点。
陆文笑道：“卫家主客气了，陆某初到贵府，倒是甚想领略一下东城第一府的风采。”
他知道了什么？！卫和心头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笑呵呵应声：“这是我卫家的荣幸，陆大人，钟大人，请！”
陆文笑吟吟向园内走去，一边欣赏园内美景，一边心里琢磨着卫和刚刚错愕的挑眉…看样子，这卫家主的心里有事儿啊，有意思。
卫和落后一步，悄悄拽住了钟馗的袖子：“钟大人，这位陆大人是什么情况啊？”
钟馗见陆文正望着荷塘看，没留神这边，便小声对卫和道：“认清楚点，这位是蒋大人故人，八成要接手管无名村的那摊子事儿。”
“无名村？”卫和的眉毛又扬起来：“蒋大人这心思还没绝啊？”
钟馗不再接话，若无其事地迈步到了陆文身边，一起观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