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洞悉之瞳
虽然赵玥离开了白痕的家，但是在他看到恶魔之血的一瞬间，身体不由自主的迸发出一股仇恨的气息，这股气息虽然短暂，但还是被一些道行高深的人捕捉到。不过他们也大多都习惯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气息在夕忆市就开始多了起来。
赵玥也知道自己刚才似乎暴露了，于是赶紧收敛气息离开，毕竟是在人类的地盘上，他虽然狂，但是也知道以他现在的实力，在人类里最多就是中等，所以他选择了最稳妥的方式，悄然的离开了。
果然，在他离开没有几分钟的时间里，先后有十几个不同的气息探查过这里，常人察觉不到，但是赵玥却能，其中有好几股带给他的压力，甚至都能比得上族中的一些长老，那可都是修炼了千年以上的老妖怪了。
感受到了这些气息的恐怖，赵玥更加小心翼翼起来，虽然他的实力不如这些人，但是如果要是论隐匿气息，他有自信，没人有可以找得到他。
“施主，请留步。”就在赵玥为自己隐匿气息的方式而沾沾自喜的时候，他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女声，赵玥瞬间冷汗直冒，他可是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身后有人存在过，而且他也丝毫感觉不到身后有任何的气息。
赵玥回头，警惕的摆出防御的姿势，“你是谁？”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穿着普通青色布衣的尼姑，她双手合十，眼观鼻，鼻观心，心如止水，“施主，贫尼法号圆仪。”
“圆仪师太不知找我何事？”赵玥已经数十年没来过人族，自然是不知道圆仪大师，此刻他想的是，这人应该是隐匿气息方面的高手，恐怕是来拖住自己的，那自己以雷霆手段击杀了她然后快速离去应该没人找得到自己。
圆仪师太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样子，“施主，刚才贫尼观察到施主的气息冲天而起，似乎满含怨恨，贫尼特来为施主解忧。”
“哦？师太是如何确定那股气息是在下的？”赵玥手中悄然龙能汇聚。
圆仪师太还是低着头，不曾直视过赵玥，“凭感知确定。”
“那如果要是师太感知错了呢？”赵玥悄悄靠近着圆仪师太。
“目随鼻，鼻通心，心智若坚，那便可看破繁华世。”圆仪师太似乎没注意到赵玥的动作，“施主身上气息暴虐，与刚才之气息如出一辙，贫尼虽然拙劣，但总不会乱讲言语而误会施主。”
“哦，这样啊，那请问师太要为我解和忧？”赵玥脚步也停止住，此时的圆仪师太已经到了他的攻击范围，如果他发动攻击，他有九成的把握能击杀圆仪师太。
“解弑妻之痕之忧，解修行阻塞之忧，解龙族危难之忧。”圆仪师太波澜不惊的说出三句话，这三句话重重的砍在了赵玥的心上，他目光紧紧盯着圆仪师太，“你究竟是谁？”
“贫尼法号圆仪。”圆仪师太轻轻抬头，深邃如黑洞般的瞳孔里似乎有着一个涡轮在转动着，涡轮里饱含着看尽人世间的沧桑，似乎在这双瞳孔里，能看到自己的前尘往事，又能看到自己的未来走向，似乎没有任何事能瞒得住这双眼睛。
赵玥在这涡轮里看到了许多，他曾尽力过的，他不曾经历过的，他曾幻想的，他梦境中的，他记忆深处的，似乎短短几秒的时间，他快速浏览的他的一生。他目光呆滞的盯着圆仪大师的眼睛，周围的一切事物都是静止的，只有他的思维和圆仪师太眼睛里的涡轮在转动。
他看到了报仇成功后，意气风发、衣锦还乡的自己。他也看到了报仇失败后，郁郁寡欢、病伤而终的自己。他看到了鲜血淋漓战斗中的自己，他看到了坐在龙座上威严的自己，他看到了数千年后死去的自己。他的眼神中似仇恨，似憎恶，似迷茫，似喜悦，似痛苦，似轻松，似复杂，种种情绪。
一瞬间，所有的影像散去，只剩下他真实的自己和一双黑瞳的尼姑。周围的事物又开始动了起来。
“施主，你，可懂得了？”圆仪师太低下头，双手合十，已经是起初那副古井无波般的模样。
赵玥没有说话，他陷入了沉思，他从来没见过任何一个人的眼睛能像圆仪师太这样，不过他沉思的还是一些前尘往事，对于以前的他来说，报仇是他人生的第一要事。
但是这样真的对了吗？赵玥不禁这样想。
“当然是对的了，不然自己这么长的时间努力不是白费了吗？魔族杀了自己的亲人，他们理应死去。”赵玥的心中一个声音在说道。
“但是那是你父亲先去讨伐的魔族，你也同意了他的命令，难道魔族人就应该被屠戮，不得反抗？”赵玥心中的另一个声音在说道。
“但是不管怎么说，魔族还是杀了你的亲人，想想你的女人，想想你的弟弟，你难道就希望他们含冤而死，连手刃仇人的机会都放过？”
“如果每个人都能放下自己心中的仇恨，选择饶恕的话，那这个世界就会和平很多。反之，这个世界就会陷入无休止的战火之中。”
“哼，饶恕？别开玩笑了，那个词是属于上帝的，只有复仇才是我们的宿命，即使把整个世界拉入战火中，但那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难道你希望更多的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难道你希望兄弟女人含冤而死魂散九泉？”
赵玥心头两个声音争论不休，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决。
“施主，你，可懂得了？”圆仪大师又问了一次，赵玥茫然的看着圆仪师太，他曾认为不可动摇的复仇之心，居然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巷子里，被一个不知名的人，用一个不知名的方法，撕开了一个不知名的裂缝。
虽然他心中还是仇恨占据着主动，但是已经有一个隐藏在了暗处的幼苗在等待着肥料的来临。
赵玥也知道自己刚才似乎暴露了，于是赶紧收敛气息离开，毕竟是在人类的地盘上，他虽然狂，但是也知道以他现在的实力，在人类里最多就是中等，所以他选择了最稳妥的方式，悄然的离开了。
果然，在他离开没有几分钟的时间里，先后有十几个不同的气息探查过这里，常人察觉不到，但是赵玥却能，其中有好几股带给他的压力，甚至都能比得上族中的一些长老，那可都是修炼了千年以上的老妖怪了。
感受到了这些气息的恐怖，赵玥更加小心翼翼起来，虽然他的实力不如这些人，但是如果要是论隐匿气息，他有自信，没人有可以找得到他。
“施主，请留步。”就在赵玥为自己隐匿气息的方式而沾沾自喜的时候，他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女声，赵玥瞬间冷汗直冒，他可是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身后有人存在过，而且他也丝毫感觉不到身后有任何的气息。
赵玥回头，警惕的摆出防御的姿势，“你是谁？”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穿着普通青色布衣的尼姑，她双手合十，眼观鼻，鼻观心，心如止水，“施主，贫尼法号圆仪。”
“圆仪师太不知找我何事？”赵玥已经数十年没来过人族，自然是不知道圆仪大师，此刻他想的是，这人应该是隐匿气息方面的高手，恐怕是来拖住自己的，那自己以雷霆手段击杀了她然后快速离去应该没人找得到自己。
圆仪师太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样子，“施主，刚才贫尼观察到施主的气息冲天而起，似乎满含怨恨，贫尼特来为施主解忧。”
“哦？师太是如何确定那股气息是在下的？”赵玥手中悄然龙能汇聚。
圆仪师太还是低着头，不曾直视过赵玥，“凭感知确定。”
“那如果要是师太感知错了呢？”赵玥悄悄靠近着圆仪师太。
“目随鼻，鼻通心，心智若坚，那便可看破繁华世。”圆仪师太似乎没注意到赵玥的动作，“施主身上气息暴虐，与刚才之气息如出一辙，贫尼虽然拙劣，但总不会乱讲言语而误会施主。”
“哦，这样啊，那请问师太要为我解和忧？”赵玥脚步也停止住，此时的圆仪师太已经到了他的攻击范围，如果他发动攻击，他有九成的把握能击杀圆仪师太。
“解弑妻之痕之忧，解修行阻塞之忧，解龙族危难之忧。”圆仪师太波澜不惊的说出三句话，这三句话重重的砍在了赵玥的心上，他目光紧紧盯着圆仪师太，“你究竟是谁？”
“贫尼法号圆仪。”圆仪师太轻轻抬头，深邃如黑洞般的瞳孔里似乎有着一个涡轮在转动着，涡轮里饱含着看尽人世间的沧桑，似乎在这双瞳孔里，能看到自己的前尘往事，又能看到自己的未来走向，似乎没有任何事能瞒得住这双眼睛。
赵玥在这涡轮里看到了许多，他曾尽力过的，他不曾经历过的，他曾幻想的，他梦境中的，他记忆深处的，似乎短短几秒的时间，他快速浏览的他的一生。他目光呆滞的盯着圆仪大师的眼睛，周围的一切事物都是静止的，只有他的思维和圆仪师太眼睛里的涡轮在转动。
他看到了报仇成功后，意气风发、衣锦还乡的自己。他也看到了报仇失败后，郁郁寡欢、病伤而终的自己。他看到了鲜血淋漓战斗中的自己，他看到了坐在龙座上威严的自己，他看到了数千年后死去的自己。他的眼神中似仇恨，似憎恶，似迷茫，似喜悦，似痛苦，似轻松，似复杂，种种情绪。
一瞬间，所有的影像散去，只剩下他真实的自己和一双黑瞳的尼姑。周围的事物又开始动了起来。
“施主，你，可懂得了？”圆仪师太低下头，双手合十，已经是起初那副古井无波般的模样。
赵玥没有说话，他陷入了沉思，他从来没见过任何一个人的眼睛能像圆仪师太这样，不过他沉思的还是一些前尘往事，对于以前的他来说，报仇是他人生的第一要事。
但是这样真的对了吗？赵玥不禁这样想。
“当然是对的了，不然自己这么长的时间努力不是白费了吗？魔族杀了自己的亲人，他们理应死去。”赵玥的心中一个声音在说道。
“但是那是你父亲先去讨伐的魔族，你也同意了他的命令，难道魔族人就应该被屠戮，不得反抗？”赵玥心中的另一个声音在说道。
“但是不管怎么说，魔族还是杀了你的亲人，想想你的女人，想想你的弟弟，你难道就希望他们含冤而死，连手刃仇人的机会都放过？”
“如果每个人都能放下自己心中的仇恨，选择饶恕的话，那这个世界就会和平很多。反之，这个世界就会陷入无休止的战火之中。”
“哼，饶恕？别开玩笑了，那个词是属于上帝的，只有复仇才是我们的宿命，即使把整个世界拉入战火中，但那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难道你希望更多的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难道你希望兄弟女人含冤而死魂散九泉？”
赵玥心头两个声音争论不休，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决。
“施主，你，可懂得了？”圆仪大师又问了一次，赵玥茫然的看着圆仪师太，他曾认为不可动摇的复仇之心，居然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巷子里，被一个不知名的人，用一个不知名的方法，撕开了一个不知名的裂缝。
虽然他心中还是仇恨占据着主动，但是已经有一个隐藏在了暗处的幼苗在等待着肥料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