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阴胎
秦起距离村委会还老远时，就看见老鬼和田苏梅在说着话。
老鬼不知道说了什么，逗得田苏梅笑得前仰后合。
秦起将老鬼带到了办公室。
关上门，很不高兴地对老鬼说：“你以后少招惹她。”
再看老鬼的嘴唇，比以前更厚更肥更油光闪亮了。
“怎么还变严重了呢？”
“哦，被蜜蜂蛰了一下，不碍事，不碍事。”
秦起又回到刚才那个话题上，“田苏梅是个寡妇，你又不能娶人家，如果你是真心为她好的话，那么，你就离她远点。”
老鬼有些舍不得，“好不容易有个人看上我……”
“那也不行，这是原则问题，咱们什么身份自己不清楚吗，再说，现在村里人已经在说三道四了，这会影响村委会的形象，以后工作还怎么开展下去。你再不听劝，信不信我现在就开除你。”
老鬼翻了翻眼皮，“行行行，听你的。”
秦起这才罢休，又问道：“有小灵的消息吗？”
“没有。”
“继续找，找到为止。”
“是——”老鬼长长地拖了一个音，“我要有你那么的运气就好了，刚回阴间就泡到一个。”
秦起见他情绪不高，安慰道：“等我这阵子忙完了，就给你找一个。”
“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逼你啊。”老鬼眼睛一下子亮了，直乐。
“没错，是我说的。”秦起翻开文件，开始工作。
见老鬼还站在自己跟前，若有所思，问：“还有啥事？”
老鬼向秦起走近一步，不确定地说：“我刚才从狗毛家路过，总觉得他们家怪怪的。”
秦起放下笔，疑惑地看着老鬼，“那案子不是已经搞清了吗？我昨天夜里睡觉的时候，还梦到鬼婆婆呢，说她可以安心投胎去了。”
老鬼咂巴咂巴嘴，“案子是搞清了，但凭我的感觉看，那屋子里面还有阴气呢。”
为了慎重起见，秦起决定和老鬼一起去看看。
/
来到狗毛家里，院门大开，黑狗吠个不停，而屋里面却不见任何声响。
“阿芝婶，狗毛，你们在家吗？”秦起边问，边往里面走。
没有人应。
秦起指着那条黑狗，让老鬼想想办法。
老鬼这次没有肉了，狠了狠心，将嘴唇上多余的一点肉扯了下来，喂了狗。
黑狗三两口咽下，也不闹腾了。
秦起和老鬼两个人走了进去。
刚走到院中央时，只听见东厢房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狗毛的身影从那里面，闪了出来，满脸的惊慌失措，见到秦起和老鬼，直叫唤。
“秦起哥，莫主任，你快去看看我妈。”
秦起和老莫连忙向东厢房走去。
站在门口，就只见满地的狼藉，杂物洒了一地。
而阿芝盘着脚坐在床上，一根一根地数着头发，一边数，还一边陶醉地唱：
小石头，咣当当，跳房子，踢毽子，泥水塘里打滚子……
在她的腹部，有一阵黑烟不停地围绕着。
秦起心里一怔，莫非是……结了阴胎？
他和老鬼对视了一眼，老莫的神色也告诉他，他的判断是八九不离十。
“秦起哥，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狗毛感觉到了什么。
“你妈这种情形，多长时间了？”
“那天从村卫生室回来后不久，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秦起哥，我妈到底是怎么了？”
那就更别跑了。
怪不得那天，那个清朝厉鬼想带阿芝走呢，原来是结了阴胎。
秦起拍了拍狗毛的肩膀，“没事，我想着阿芝婶婶应该是在山里呆了一夜，受了点邪风，”他指向老鬼，“我们这个副主任对驱邪之术还是很在行的，肯定能帮你解决的。”
老鬼配合地挺了挺腰，咳嗽了一下，“是的是的，交给我就行了。”
狗毛感激地看向老鬼，“那就要麻烦莫副主任了。”
“你现在去买一些香火、冥币。一捆蜡烛回来。记住，冥币要多一些。”老鬼说。
狗毛应下，立即转身出了门。
房间里面，只剩下秦起、老鬼和阿芝。
阿芝时不时抬起头，伸出手指头，冲着秦起和老鬼嘘道，“你们小声点，别吵到我儿子睡觉了。”
秦起和老鬼走到院子里面。
“有什么办法，可以将这个阴胎解决掉？”秦起看了一眼东厢房，低声问。
“没有。”老鬼肯定地摇头。“这个阴胎，跟你之前接生的阴胎也不一样，只要胚胎着了床，无法去除，除非和母体一块灰飞烟灭，那样阿芝也要丧命了。”
“那我就在他出来的那一刻，结果他。”秦起压低声音说。
“也只有这样。但说不准那玩意什么时候出来。人的预产期是九个月加十天，而鬼的预产期只要九天加一个钟头，但这个时间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如果变到突发事件，可能时间还会缩短，甚至一两天，一个时辰都有可能。而且只要他落了地，阴力会迅速增大，甚至会超过他那个厉鬼。所以，不得不提防。”
秦起听着，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
他关照老鬼说：“你这几天哪里也别去，专门看着她，一有情况，立马告诉我！”
“行。这里就交给我。我再翻翻攻略，看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老鬼回应道。
就在这时，狗毛回来了。
将白蜡烛点起，又烧了烧冥币，空气里面传来一股淡淡的糊味。
“我妈到底咋了？”狗毛问道。
“没事，刚才副主任给你妈号过脉了，就是吸了点山里面的邪风，这邪风会在肠胃里聚集，很有可能会出现腹胀的情况，就是肚子会比之前大一些，其他的没啥。”
狗毛放下心来，“我知道了，谢谢你秦起哥。”
“这两天呢，就让莫副主任在你这里住下，以防万一。”
“那多不好意思啊，真是太谢谢你们了。”
“跟他别客气。还有，你妈这几天需要静养，就不要让村里人到你家里来了。”
“我懂我懂，他们看到我妈肚子大起来，肯定会说七说八的，那些唾沫星子能把人喷死的。秦起哥，你说啥就是啥，我全听你的。”
秦起点点头，又和老鬼唠咕了几句，才离开。
这时，已经正值傍晚了，夜色说沉就沉了。
秦起回到家后，心里还是忐忑不安，踱来踱去。
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吃完晚饭后，又去了狗毛家一趟。
院子很安静，从围墙处飘出一些冥币的灰烬来。
秦起从门缝里面，看见老鬼在院子里烧着纸钱，嘴里却念叨着他自己的名字，念着念着，还用袖子擦了擦脸。
他在门外一直默默站着，直到老鬼收拾好火盆，才开始敲门。
老鬼不知道说了什么，逗得田苏梅笑得前仰后合。
秦起将老鬼带到了办公室。
关上门，很不高兴地对老鬼说：“你以后少招惹她。”
再看老鬼的嘴唇，比以前更厚更肥更油光闪亮了。
“怎么还变严重了呢？”
“哦，被蜜蜂蛰了一下，不碍事，不碍事。”
秦起又回到刚才那个话题上，“田苏梅是个寡妇，你又不能娶人家，如果你是真心为她好的话，那么，你就离她远点。”
老鬼有些舍不得，“好不容易有个人看上我……”
“那也不行，这是原则问题，咱们什么身份自己不清楚吗，再说，现在村里人已经在说三道四了，这会影响村委会的形象，以后工作还怎么开展下去。你再不听劝，信不信我现在就开除你。”
老鬼翻了翻眼皮，“行行行，听你的。”
秦起这才罢休，又问道：“有小灵的消息吗？”
“没有。”
“继续找，找到为止。”
“是——”老鬼长长地拖了一个音，“我要有你那么的运气就好了，刚回阴间就泡到一个。”
秦起见他情绪不高，安慰道：“等我这阵子忙完了，就给你找一个。”
“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逼你啊。”老鬼眼睛一下子亮了，直乐。
“没错，是我说的。”秦起翻开文件，开始工作。
见老鬼还站在自己跟前，若有所思，问：“还有啥事？”
老鬼向秦起走近一步，不确定地说：“我刚才从狗毛家路过，总觉得他们家怪怪的。”
秦起放下笔，疑惑地看着老鬼，“那案子不是已经搞清了吗？我昨天夜里睡觉的时候，还梦到鬼婆婆呢，说她可以安心投胎去了。”
老鬼咂巴咂巴嘴，“案子是搞清了，但凭我的感觉看，那屋子里面还有阴气呢。”
为了慎重起见，秦起决定和老鬼一起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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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狗毛家里，院门大开，黑狗吠个不停，而屋里面却不见任何声响。
“阿芝婶，狗毛，你们在家吗？”秦起边问，边往里面走。
没有人应。
秦起指着那条黑狗，让老鬼想想办法。
老鬼这次没有肉了，狠了狠心，将嘴唇上多余的一点肉扯了下来，喂了狗。
黑狗三两口咽下，也不闹腾了。
秦起和老鬼两个人走了进去。
刚走到院中央时，只听见东厢房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狗毛的身影从那里面，闪了出来，满脸的惊慌失措，见到秦起和老鬼，直叫唤。
“秦起哥，莫主任，你快去看看我妈。”
秦起和老莫连忙向东厢房走去。
站在门口，就只见满地的狼藉，杂物洒了一地。
而阿芝盘着脚坐在床上，一根一根地数着头发，一边数，还一边陶醉地唱：
小石头，咣当当，跳房子，踢毽子，泥水塘里打滚子……
在她的腹部，有一阵黑烟不停地围绕着。
秦起心里一怔，莫非是……结了阴胎？
他和老鬼对视了一眼，老莫的神色也告诉他，他的判断是八九不离十。
“秦起哥，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狗毛感觉到了什么。
“你妈这种情形，多长时间了？”
“那天从村卫生室回来后不久，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秦起哥，我妈到底是怎么了？”
那就更别跑了。
怪不得那天，那个清朝厉鬼想带阿芝走呢，原来是结了阴胎。
秦起拍了拍狗毛的肩膀，“没事，我想着阿芝婶婶应该是在山里呆了一夜，受了点邪风，”他指向老鬼，“我们这个副主任对驱邪之术还是很在行的，肯定能帮你解决的。”
老鬼配合地挺了挺腰，咳嗽了一下，“是的是的，交给我就行了。”
狗毛感激地看向老鬼，“那就要麻烦莫副主任了。”
“你现在去买一些香火、冥币。一捆蜡烛回来。记住，冥币要多一些。”老鬼说。
狗毛应下，立即转身出了门。
房间里面，只剩下秦起、老鬼和阿芝。
阿芝时不时抬起头，伸出手指头，冲着秦起和老鬼嘘道，“你们小声点，别吵到我儿子睡觉了。”
秦起和老鬼走到院子里面。
“有什么办法，可以将这个阴胎解决掉？”秦起看了一眼东厢房，低声问。
“没有。”老鬼肯定地摇头。“这个阴胎，跟你之前接生的阴胎也不一样，只要胚胎着了床，无法去除，除非和母体一块灰飞烟灭，那样阿芝也要丧命了。”
“那我就在他出来的那一刻，结果他。”秦起压低声音说。
“也只有这样。但说不准那玩意什么时候出来。人的预产期是九个月加十天，而鬼的预产期只要九天加一个钟头，但这个时间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如果变到突发事件，可能时间还会缩短，甚至一两天，一个时辰都有可能。而且只要他落了地，阴力会迅速增大，甚至会超过他那个厉鬼。所以，不得不提防。”
秦起听着，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
他关照老鬼说：“你这几天哪里也别去，专门看着她，一有情况，立马告诉我！”
“行。这里就交给我。我再翻翻攻略，看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老鬼回应道。
就在这时，狗毛回来了。
将白蜡烛点起，又烧了烧冥币，空气里面传来一股淡淡的糊味。
“我妈到底咋了？”狗毛问道。
“没事，刚才副主任给你妈号过脉了，就是吸了点山里面的邪风，这邪风会在肠胃里聚集，很有可能会出现腹胀的情况，就是肚子会比之前大一些，其他的没啥。”
狗毛放下心来，“我知道了，谢谢你秦起哥。”
“这两天呢，就让莫副主任在你这里住下，以防万一。”
“那多不好意思啊，真是太谢谢你们了。”
“跟他别客气。还有，你妈这几天需要静养，就不要让村里人到你家里来了。”
“我懂我懂，他们看到我妈肚子大起来，肯定会说七说八的，那些唾沫星子能把人喷死的。秦起哥，你说啥就是啥，我全听你的。”
秦起点点头，又和老鬼唠咕了几句，才离开。
这时，已经正值傍晚了，夜色说沉就沉了。
秦起回到家后，心里还是忐忑不安，踱来踱去。
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吃完晚饭后，又去了狗毛家一趟。
院子很安静，从围墙处飘出一些冥币的灰烬来。
秦起从门缝里面，看见老鬼在院子里烧着纸钱，嘴里却念叨着他自己的名字，念着念着，还用袖子擦了擦脸。
他在门外一直默默站着，直到老鬼收拾好火盆，才开始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