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原来真父子，血脉心相怜
“刘家镇有灾了……”
即便是在说这一番话的时候刘老二脸上的表情仍旧特别的平静，仿佛这一切与他毫无干系，又好似他已看透了生死，并不在乎什么灾难还是祸端。
是真的有祸端也好，还是支持刘老二无奈的感叹也罢，其实赵满山最关心的却是刚才发生的事情，刚才在西面荒草店子里那块地瓜地里发生的事情。
此刻的刘老二，仍旧吧嗒吧嗒的抽着烟，烟雾在屋子里缭绕开来，那辆破旧的煤油灯原本就不怎么亮，于是这屋子里便显得更加昏暗神秘。
“二哥……”
赵满山打算跟刘老二问问地瓜地里的事儿，可他刚一开口，刘老二却笑了。这是，赵满山长得这么大以来第一次看见刘老二笑，他不禁愣住了，不解的问道，
“二哥，你笑啥呀？”
刘老二艳带锅里的烟丝燃尽了，闪出最后一点亮光，刘老二把烟袋锅在炕墙上敲了两下，那些烟灰便是外的飞散。他抬起头来看着赵满山的脸，
“满山啊，你不该再跟我叫二哥了……”
“不叫二哥那叫啥？你管我爹叫大舅，那你不就是我的表哥吗？”
赵满山听他这么一说，我更加纳闷了。可刘老二却摇了摇头说，
“这里面差着辈分呢，现在我一时半会儿跟你说不清楚，不过早晚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你就记住，以后别管我叫二哥了……”
赵满山被她说得一头雾水，不过他觉得叫啥并不重要，重要的还是要问问刚才的事情，因为直觉告诉赵满山，刚才地瓜地里发生的一切，与这段时间以来，她所经历的那些诡异的事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二……”
刚一开口，差点又没喊出二哥来，
“刚才你在地瓜地里挖什么呢？为啥那个女人不让你挖土啊？那个女人是谁？”
赵满山一连气的问道，可他的话音刚落，原本坐在炕边上的刘老二，却腾的一下站起了身来。往前走了一步，一把抓住了赵满山的衣领。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赵满山一跳，本能的往后躲闪了一下，但仍旧没能躲开。
刘老二的脸上原本冷漠松弛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紧张了起来，他的眉毛皱在一起眼睛瞪得溜圆，问你赵满山，
“啥？你说啥？刚才有个女人？啥样的女人？她在哪儿？快跟我说说……”
刘老二脸上的肌肉纠结在一起，看样子十分的紧张，他就这样抓着赵满山的衣领，盯着他的脸，急切的期待着他的回答。赵满山没想到他的反应会如此的剧烈，心里不禁有点莫名的慌乱，打算拉开刘老二抓着自己的手，但却发现这是徒劳的。虽然眼前的刘老二显得十分的苍老，但这只手却特别的有力。
赵满山只好回答道，
“刚才……就刚才你在土坑里扒土的时候，来了一个女人，你扒出来一点，她就填回去一点儿……那个女人……我没见过，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吧，长的还挺好看的……对了，她的下身在流血……裤子全都染红了……”
回忆起刚才那个女人，赵满山的眼前再次扇起一阵阵红光，的确，和刚才那女人留给他最深的印象，就是在她脚下汪成一片湖泊的鲜红的血。即便是在这样暗淡的夜里，仍旧红的扎眼。
刘老二松开了抓着赵满山衣领的手，刚才急迫的目光暗淡了下来，甚至变得涣散，他的神情呆滞，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噗通的一下坐在了炕边上，嘴唇颤抖了两下，好像是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赵满山看着刘老二，也不知所措，于是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呆在这间破旧的屋子里，没人说话，也没发出一丁点儿的动静。
过了很久，刘老二回身爬到了炕上，衣服和鞋子都没脱就背对着赵满山侧着身躺下了，扯过一旁的那床脏兮兮的破烂的露着棉絮的被子盖在身上，头也不回的对他说，
“你回去吧，回去吧，我困了，要睡觉了……”
说完，他便再也没言语过。
赵满山无奈，只好离开了刘老二的屋子，来到院门口的时候，他停住了脚，回头朝着屋子的方向张望。他突然发现自己有点担心屋子里的刘老二了，当然也有怜悯，这种突如其来的担心和怜悯，让赵满山的心头一阵阵的发紧。他甚至想转身回去，天气这么冷，要么给刘老二盖盖被子，要么给他关紧门窗，要么抱来点干柴帮他点着屋子里的火炉，但他却没能真正的挪动脚步。
离开刘老二的院子往回走的一路上，赵满山都眉头紧皱，他的心里在反复的思索，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感觉，为什么会对刘老二这个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的疯魔了的人产生这样的怜悯，看到刘老二现在的样子会在心里难过心疼。这到底是怎么了？
不过今晚赵满山并没有得到自己想得到的答案，反倒更为自己增添了新的疑惑。
他回到家以后，发现老父亲赵村长还没睡着，这两天他的精神头还算不错，至少比以前强了很多。不过赵满山发现，赵村长只要犯一次病，人便比之前苍老一分，即便是病彻底好了之后，人也没之前的精神。赵村长八十多岁的年纪了，这些年里刘家镇那些年纪大的长辈已经相继去世，赵村长现在几乎算是刘家镇年纪最大的长者了，可却仍旧肩负着村长的职务，到现在还要为村子里的大事小情操心，想到这些，赵满山的鼻子有点泛酸。
“满山啊……你回来了啊……”
见到赵满山回来，赵村长欠了欠身，问到。
赵满山点了点头，来到屋子里的桌子旁，拿起水杯倒了点温水，递到赵村长的跟前，又扶着赵村长慢慢的坐起了身来。赵村长捧着水杯，喝了一口水，又咳嗽了一阵，这才把水杯交给赵满山，又慢慢的、艰难的躺下了身子。
“嗯，我去了西街一趟……”
赵满山原本不想跟赵村长说起刚才自己去找刘老二的事，但他又不会说谎。
“我知道，你是去找你二哥……去找刘老二了吧……”
赵村长又问道，赵满山点了点头，
“嗯，我是去找他了，我是想问问他……”
赵满山的话刚说一半，赵村长突然打断他的话茬，叹了一口气说，
“满山啊，以后，见到刘老二，你就别叫二哥了……”
听赵村长这么说赵满山心里特别的纳闷，因为刚才在刘老二的家里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说的。当时自己并没在意，想想也的确是这样，自己才二十出头，可刘老二毕竟已经五十多岁了，尽管辈分在这，可年纪相差如此的悬殊，总该尊敬一些的好。
不过现在见自己的父亲赵村长也这样说，心里泛起了合计，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说道？
他打算问问赵村长，但说完这句话之后的赵村长，却一翻身合上了眼睛要睡觉了。赵满山不好再打搅，索性脱了衣服也钻进了被窝。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赵满山觉得还应该去西面的荒草甸子里去看看，看看昨天刘老二挖的土坑，看看那株能在寒冬里生长的地瓜秧，昨晚天色暗淡，没怎么仔细的看，或许在这明亮的白天，能有点新的发现。赵满山心里的疑虑太多了，可现在看来，去西面的地瓜地查看，是唯一能做的。
走到李文利杂货店门口的时候，他看见了李文学。其实大白天的李文学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南山北坡乱走，而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是极为少见的。他想起来昨天晚上的时候，曾看到李文学用一根树枝用力的拍打那根地瓜秧，赵满山满腹疑惑。回想起之前发生的种种怪异，大多都会发现李文学的身影，赵满山心里暗自琢磨，别看李文学是个疯疯癫癫的家伙，但或许越是这样的疯子，知道的事情就越多。
想到这，赵满山就往李文利杂货店的门口走去，打算去找李文学说两句话，可他刚靠近，就被李文学看见，他腾的一下站起身来，眼睛瞪得溜圆，直勾勾的盯着迎面走来的赵满山，目光里满是惊恐。
他这样怪异的表情，反倒是吓了赵满山一跳，不由得停住了脚步，看着眼前的李文学，两人就这样对视了一阵，李文学突然啊的大叫了一声，转身就跑。
身后就是李文利家的院子，院墙不高了，院门也不大，所以在街面上也能清楚的看到院子的里面。
李文学转身跑进了院子，直奔院子中间的那个大水缸。
那个水缸特别的大，平时用来存水，也是用来防备万一失火什么的，好能及时的用里面的水救火。
李文学三步两步的就跑到了那口大水缸旁边，双手抓住水缸的边缘，抬腿就爬了上去，还没等赵满山反应过来，他噗通的一声就跳了进去，一时间水花四溅，弄的院子里到处都是，可李文学却一缩头，整个人都沒在了水面下……
即便是在说这一番话的时候刘老二脸上的表情仍旧特别的平静，仿佛这一切与他毫无干系，又好似他已看透了生死，并不在乎什么灾难还是祸端。
是真的有祸端也好，还是支持刘老二无奈的感叹也罢，其实赵满山最关心的却是刚才发生的事情，刚才在西面荒草店子里那块地瓜地里发生的事情。
此刻的刘老二，仍旧吧嗒吧嗒的抽着烟，烟雾在屋子里缭绕开来，那辆破旧的煤油灯原本就不怎么亮，于是这屋子里便显得更加昏暗神秘。
“二哥……”
赵满山打算跟刘老二问问地瓜地里的事儿，可他刚一开口，刘老二却笑了。这是，赵满山长得这么大以来第一次看见刘老二笑，他不禁愣住了，不解的问道，
“二哥，你笑啥呀？”
刘老二艳带锅里的烟丝燃尽了，闪出最后一点亮光，刘老二把烟袋锅在炕墙上敲了两下，那些烟灰便是外的飞散。他抬起头来看着赵满山的脸，
“满山啊，你不该再跟我叫二哥了……”
“不叫二哥那叫啥？你管我爹叫大舅，那你不就是我的表哥吗？”
赵满山听他这么一说，我更加纳闷了。可刘老二却摇了摇头说，
“这里面差着辈分呢，现在我一时半会儿跟你说不清楚，不过早晚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你就记住，以后别管我叫二哥了……”
赵满山被她说得一头雾水，不过他觉得叫啥并不重要，重要的还是要问问刚才的事情，因为直觉告诉赵满山，刚才地瓜地里发生的一切，与这段时间以来，她所经历的那些诡异的事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二……”
刚一开口，差点又没喊出二哥来，
“刚才你在地瓜地里挖什么呢？为啥那个女人不让你挖土啊？那个女人是谁？”
赵满山一连气的问道，可他的话音刚落，原本坐在炕边上的刘老二，却腾的一下站起了身来。往前走了一步，一把抓住了赵满山的衣领。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赵满山一跳，本能的往后躲闪了一下，但仍旧没能躲开。
刘老二的脸上原本冷漠松弛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紧张了起来，他的眉毛皱在一起眼睛瞪得溜圆，问你赵满山，
“啥？你说啥？刚才有个女人？啥样的女人？她在哪儿？快跟我说说……”
刘老二脸上的肌肉纠结在一起，看样子十分的紧张，他就这样抓着赵满山的衣领，盯着他的脸，急切的期待着他的回答。赵满山没想到他的反应会如此的剧烈，心里不禁有点莫名的慌乱，打算拉开刘老二抓着自己的手，但却发现这是徒劳的。虽然眼前的刘老二显得十分的苍老，但这只手却特别的有力。
赵满山只好回答道，
“刚才……就刚才你在土坑里扒土的时候，来了一个女人，你扒出来一点，她就填回去一点儿……那个女人……我没见过，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吧，长的还挺好看的……对了，她的下身在流血……裤子全都染红了……”
回忆起刚才那个女人，赵满山的眼前再次扇起一阵阵红光，的确，和刚才那女人留给他最深的印象，就是在她脚下汪成一片湖泊的鲜红的血。即便是在这样暗淡的夜里，仍旧红的扎眼。
刘老二松开了抓着赵满山衣领的手，刚才急迫的目光暗淡了下来，甚至变得涣散，他的神情呆滞，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噗通的一下坐在了炕边上，嘴唇颤抖了两下，好像是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赵满山看着刘老二，也不知所措，于是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呆在这间破旧的屋子里，没人说话，也没发出一丁点儿的动静。
过了很久，刘老二回身爬到了炕上，衣服和鞋子都没脱就背对着赵满山侧着身躺下了，扯过一旁的那床脏兮兮的破烂的露着棉絮的被子盖在身上，头也不回的对他说，
“你回去吧，回去吧，我困了，要睡觉了……”
说完，他便再也没言语过。
赵满山无奈，只好离开了刘老二的屋子，来到院门口的时候，他停住了脚，回头朝着屋子的方向张望。他突然发现自己有点担心屋子里的刘老二了，当然也有怜悯，这种突如其来的担心和怜悯，让赵满山的心头一阵阵的发紧。他甚至想转身回去，天气这么冷，要么给刘老二盖盖被子，要么给他关紧门窗，要么抱来点干柴帮他点着屋子里的火炉，但他却没能真正的挪动脚步。
离开刘老二的院子往回走的一路上，赵满山都眉头紧皱，他的心里在反复的思索，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感觉，为什么会对刘老二这个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的疯魔了的人产生这样的怜悯，看到刘老二现在的样子会在心里难过心疼。这到底是怎么了？
不过今晚赵满山并没有得到自己想得到的答案，反倒更为自己增添了新的疑惑。
他回到家以后，发现老父亲赵村长还没睡着，这两天他的精神头还算不错，至少比以前强了很多。不过赵满山发现，赵村长只要犯一次病，人便比之前苍老一分，即便是病彻底好了之后，人也没之前的精神。赵村长八十多岁的年纪了，这些年里刘家镇那些年纪大的长辈已经相继去世，赵村长现在几乎算是刘家镇年纪最大的长者了，可却仍旧肩负着村长的职务，到现在还要为村子里的大事小情操心，想到这些，赵满山的鼻子有点泛酸。
“满山啊……你回来了啊……”
见到赵满山回来，赵村长欠了欠身，问到。
赵满山点了点头，来到屋子里的桌子旁，拿起水杯倒了点温水，递到赵村长的跟前，又扶着赵村长慢慢的坐起了身来。赵村长捧着水杯，喝了一口水，又咳嗽了一阵，这才把水杯交给赵满山，又慢慢的、艰难的躺下了身子。
“嗯，我去了西街一趟……”
赵满山原本不想跟赵村长说起刚才自己去找刘老二的事，但他又不会说谎。
“我知道，你是去找你二哥……去找刘老二了吧……”
赵村长又问道，赵满山点了点头，
“嗯，我是去找他了，我是想问问他……”
赵满山的话刚说一半，赵村长突然打断他的话茬，叹了一口气说，
“满山啊，以后，见到刘老二，你就别叫二哥了……”
听赵村长这么说赵满山心里特别的纳闷，因为刚才在刘老二的家里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说的。当时自己并没在意，想想也的确是这样，自己才二十出头，可刘老二毕竟已经五十多岁了，尽管辈分在这，可年纪相差如此的悬殊，总该尊敬一些的好。
不过现在见自己的父亲赵村长也这样说，心里泛起了合计，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说道？
他打算问问赵村长，但说完这句话之后的赵村长，却一翻身合上了眼睛要睡觉了。赵满山不好再打搅，索性脱了衣服也钻进了被窝。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赵满山觉得还应该去西面的荒草甸子里去看看，看看昨天刘老二挖的土坑，看看那株能在寒冬里生长的地瓜秧，昨晚天色暗淡，没怎么仔细的看，或许在这明亮的白天，能有点新的发现。赵满山心里的疑虑太多了，可现在看来，去西面的地瓜地查看，是唯一能做的。
走到李文利杂货店门口的时候，他看见了李文学。其实大白天的李文学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南山北坡乱走，而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是极为少见的。他想起来昨天晚上的时候，曾看到李文学用一根树枝用力的拍打那根地瓜秧，赵满山满腹疑惑。回想起之前发生的种种怪异，大多都会发现李文学的身影，赵满山心里暗自琢磨，别看李文学是个疯疯癫癫的家伙，但或许越是这样的疯子，知道的事情就越多。
想到这，赵满山就往李文利杂货店的门口走去，打算去找李文学说两句话，可他刚靠近，就被李文学看见，他腾的一下站起身来，眼睛瞪得溜圆，直勾勾的盯着迎面走来的赵满山，目光里满是惊恐。
他这样怪异的表情，反倒是吓了赵满山一跳，不由得停住了脚步，看着眼前的李文学，两人就这样对视了一阵，李文学突然啊的大叫了一声，转身就跑。
身后就是李文利家的院子，院墙不高了，院门也不大，所以在街面上也能清楚的看到院子的里面。
李文学转身跑进了院子，直奔院子中间的那个大水缸。
那个水缸特别的大，平时用来存水，也是用来防备万一失火什么的，好能及时的用里面的水救火。
李文学三步两步的就跑到了那口大水缸旁边，双手抓住水缸的边缘，抬腿就爬了上去，还没等赵满山反应过来，他噗通的一声就跳了进去，一时间水花四溅，弄的院子里到处都是，可李文学却一缩头，整个人都沒在了水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