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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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章 皇城争夺战2

衣幻星觉得浑身发软,颤抖着双手跌坐在台阶上。刚才,她只是用了一些犀角片上学来的招式,没想到竟然这么厉害,这么,歹毒!从小到大,衣幻星连只鸡都没杀过,更何况是人。今日,真的是太出乎自己意料了。她只记得脑海中浮现的文字演化成奇异的招式,在她跃向空中拍出那些带着异香的粉末的时候,她的意识竟不受自己控制地兴奋起来。

    衣幻星觉得脑中仿佛有个苍老的声音,严厉而低沉地指引着她的动作,根本停不下来!这一仗几乎耗费了她所有的力气,现在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了。衣幻星心脏狂跳,一下一下地像要砸破胸腔。一阵阵眩晕袭来,衣幻星只觉得气血上涌,顿时趴在一旁干呕起来。

    沧海崎回想着衣幻星狼狈的模样,没想到一个意外事件竟然激发了她的潜能,看来佣医的传说可不只是传说而已,衣幻星就算不是佣医,也绝对和佣医脱不了干系。也难怪禁城里某些人想尽办法也要拉拢衣幻星,而自己把她带回王府是再正确不过的了。怕只怕,若是不能尽快平息皇城的动乱,衣幻星不但在九王府呆不久,恐怕连自己也会陷入极其被动的境地。西门已到,不容细想,沧海崎奔上城墙。

    城外黑压压一片身着皮甲的军队,看着装应该属于苍州。他们的消息未免太快了吧,一个晚上的工夫,就连申卫国离这么近都还没有消息,反而是苍州先得到了消息,大军都开拔到城墙下了。哼,沧海崎冷笑,看来皇城大乱,苍州侯也是插了一足在其中。

    “城下何人?胆敢围困皇城?”见沧海崎上得城墙,一旁的副将邹胜朝着城下高喝。

    “苍州常备军天威营魏武奉州侯令前来皇城勤王,城上何人?还不快打开城门下放吊桥!”军中一名将士牵马而出,手持长刀立马阵前。

    “我是九王府沧海崎,皇城无事,你们无端挥军围困皇城,勤的什么王?谁给的沧海耕这么大的胆子,敢叫你们一群乌合之众来犯上作乱!还不快给本王退回去!”

    “哦?九王爷?哼!九王爷把持朝政,羁押天子,我魏武今天就是来给皇上讨公道来的!”

    “哈哈哈哈!本王若是羁押了天子,你还敢来犯,不怕冒犯了皇上么?哼!分明就是一群乱臣贼子,趁皇上休养之际妄图搅乱朝局。本王告诉你,有本王在,你们休想染指皇城寸土,你要么滚回去,要么就从本王的尸首上踏过去!”

    魏武眯着眼看了看沧海崎,调转马头进入阵营,“传令下去,列阵,准备攻城!”城下一时尘土飞扬,天威营变换着阵法,云梯、投石车被推了出来。皇城外围有一圈很深的护城河,一般的云梯是无法够到城墙上的。但天威营这次用的云梯是通常的六把组合而成,不但更结实了,并且长度也增加了一倍。云梯由两台攻城车承载着,动用了二十多名盾兵护送着。

    沧海崎冷哼一声,皇城据着护城河这道屏障,千百年来不知抵御了多少次攻城战,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攻破的。沧海崎挥了挥手,身后的副将立刻传令布阵。一桶桶的火油被搬上城墙,弓箭手、投石手、矛兵均严阵以待,刀剑营分布在后,随时补位。

    正在这时,探子来报,城南十里外有一支骑兵正向皇城奔来。沧海崎的脸色更为严峻了。来犯北门是驻扎在中寒两州之间的地诀营,却不是萧政的北境兵。西门外苍州的天威营虎视眈眈,那么现在这支朝男门疾行而来的骑兵,究竟是敌是友?还有东方,唐镇海的立场到现在还是暧昧不明。禁城被围得跟铁桶一般,一点消息都传不出来,就连谢春城也失踪多日。而自己身边能信任的人竟然只有自己带来的南境兵!若是南门也告急了,那么这一次,皇城真的就是内忧外患腹背受敌了。

    衣幻星在地上趴了一个多时辰才渐渐恢复意识。手上黑色的血迹已经凝固,任她如何擦拭都抹灭不去。跌跌撞撞跑回自己住的院子,衣幻星推开门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坐上床,衣幻星抱着双腿把脑袋埋在双腿间。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脸庞,没有恐惧,没有愧疚,没有无助,心底却泛着一丝兴奋的暴戾。这种感觉太奇怪了,就像……就像学到什么稀世绝学后,被自己运用得风生水起,打败了众多绝世高手,从此站在武林顶端的那种傲娇感油然而生。可……为什么会流泪?为什么心底那抹暴戾会让自己感到心慌不已?

    傍晚时分,皇城南门终于被叩响,唐镇海也终于出现了,带着一万多步兵到达东门,既不攻城,也不救援,就这么守在东门外与城墙上的守军对峙。北门的战事虽然是最早打响的,幸好地诀营的主将庞大海只是个三阶三等的下骑尉,是为了这次的围城才刚刚提拔上来的,临战经验几乎为零。庞大海虽然在开战之时凶猛无比,但后劲不足,才过去半日就被骁勇善战的南境将士压着打,连发几轮火箭之后连护城河都无法靠近。虽然庞大海带来的压力减轻了,但西门的压力却随着魏武的开战陡然增大。天威营的战力与地诀营不可同日而语,那特制的云梯坚固无比,刀剑营的将士奋力地劈砍多次也只是砍出一些痕迹,竟没有砍断。并且云梯上不知涂了什么东西,火油整桶整桶地往上泼,也只是把云梯表面烧得乌黑,烧伤不少苍州兵,云梯却仍然坚挺,这让邹胜头疼无比。云梯倒了又被架起来,偶有天威营的士兵爬上城墙,虽然很快就被南境兵砍杀,但这样的消耗下也让南境将士有些疲于奔命。

    沧海崎刚把大部分兵力调遣至西门应对,南门就传来军情。沧海崎看看西门的阵势,邹胜还能应付得来,于是点了五千人直奔南门。中州常备军的大部分人马被沧海崎安排在南门,只留了先遣营一支两百人的骑兵联防。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沧海崎抬眼望着天空,落日余晖已经散去,长长的街道显得异常落寞,有种莫名的沧桑感。这次的事件发生得太突然了,毕竟他常年驻守南境,对于皇城乃至禁城里发生的事情,他得到消息的时间总要比别人晚。若不是衣幻星阴差阳错地救了沧海崛一次,恐怕朝局早就易主了。但这也只是为沧海崎争取了一些赶回皇城的时间而已,皇城里的局势他仍然一无所知。奔赴南门的一路上,沧海崎想了很多,就是不去想破城后的结果。这个江山是他沧海氏的,当今皇上是自己同胞哥哥,无论如何,他决不允许皇朝轻易更名!

    夜幕下,南门外的军队清一色的骑兵根本看不清人数,吊桥早就收起来了,城头只有一星半点微弱的火光。沧海崎登上城头,俯瞰着护城河外的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城外,一名将军打扮的中年壮汉骑着马不停地朝城头喊话:“小贼,快放你爷爷进城,爷爷还可以饶你们狗命,否则,若是等爷爷打进城里,把你们的脑袋一个个拧下来喂狗!”

    中州常备军的将领叫常威,是一名三阶一等步尉,看见沧海崎上得城头,连忙迎过去,“参见王爷!”

    沧海崎摆摆手,“非常时期,无需多礼。可知城下何人?”

    “禀王爷,来人自称申卫国……”

    “申侯爷?”沧海崎眼前一亮,心里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一半,忙走到城墙边大喊:“城下可是申侯爷?”

    “正是爷爷我!你是哪里的小毛贼?速速报上名来,爷爷不杀无名小卒!”沧海崎闻言一笑,这么多年了,申卫国的暴脾气真是一点没变。

    “申侯爷,我是小九!侯爷可是接到小九的战报?”

    “你是九王爷?”申卫国确实是接到了沧海崎的战报,只是事情太过仓促,送战报的士兵一路上被几波不明人士围追堵截,虽然最后还是见到了申卫国,但没说上两句话就断气了,是以申卫国只是知道沧海崎派人来求援,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申卫国在皇城里也是有不少人脉的,多少也已经知道皇城会有变故,是以早就做了一些准备,包括勤练兵巡防。

    为了验明身份,沧海崎命人在城头架起火盆,刚要走过去让火光照亮脸面,被常威拉住。“九王爷,万万不可!”

    “为何?”沧海崎诧异。

    “若是底下的不是申侯爷,您这一露脸,万一……”

    沧海崎拨开常威的手,“怕什么!申侯爷的性子我最清楚,这南面除了申侯爷,还能有谁调来这么多的骑兵。底下若不是申侯爷,你以为还能是谁?”

    常威咬着唇,拦在沧海崎身前不肯让步。沧海崎有些恼火,城墙上双方有些僵持不下,城下的申卫国也开始不耐烦起来。就在这时候,城头的步梯传来一阵呵斥声,似乎是有人要硬闯上城头。沧海崎偏过头望去,闹着要上城头的竟然是一身雪白的衣幻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