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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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章 新科驸马

衣幻星启程的前一日傍晚,主街上锣鼓喧天,来了一支庞大的迎亲队伍。说是庞大一点也不为过,光是马队便有两三百人,再加上后头的辎重队伍,前前后后排了也得一两里路。为首的一名器宇轩昂的男子,身着红色将军袍,胸口扎着红色胸花,细看之下,不是轩辕无过还是谁?

    商效凡和衣幻星、申定邦、肖婷婷四人正坐在天风楼二楼面街的包厢里,轩辕无过的迎亲队伍正巧从楼下过,那个气派,让整个卞和城的人都津津乐道。

    “那不是轩辕二哥吗?小星星,你快来看看。”衣幻星本来是不爱凑热闹的,听到商效凡一嚷嚷,也快步走到窗边,果然是轩辕无过。一个月不见,轩辕无过越发英气逼人了。

    “你们认识他?”申定邦和肖婷婷也伸出头去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这一看不打紧,肖婷婷脸都红了。好俊的男儿!肖婷婷的眼神就像粘住了一样,怎样都不肯移开,目送轩辕无过直到看不见。肖姑娘呀,人家再帅,也是别人的驸马了呀。

    “咳!”衣幻星轻咳一声,提高音量对申定邦说,“认识,这是定州侯的二弟,也是皇上御赐的驸马爷~”衣幻星故意拉长音量,就是要说给肖婷婷听的。肖婷婷猛然回过神来,尴尬地连咳几声,从桌上拿起茶杯一口灌下去,才慢慢平复心里的小鹿乱撞。

    衣幻星有些好笑地看看肖婷婷,又看看申定邦和商效凡,那两位兄弟倒是没察觉什么。天色刚暗沉下来,衣幻星几人正准备吃晚饭,忽然天风楼的伙计来报,轩辕无过送了帖子过来,点名请商效凡、申定邦和衣幻星到驿站一同吃晚饭。

    这可奇怪了,衣幻星等人一路都很低调行事,轩辕无过刚到卞和城,怎么就知道他们在天风楼了?请商效凡和衣幻星也就算了,为毛要请申定邦呢?他们甚至都没见上面,除非轩辕无过一路上都派人跟着。衣幻星忽然有种被监视的感觉。可是为毛要监视他们啊?

    衣幻星他们出吃饭,总不能丢下肖婷婷一人吧,索性也就带上她一块去了。宴席上并没有外人,在座的除了卞和城的府丞张之书外,就是轩辕无过、左宇飞,以及带着先遣营两百多号人的穆杰。饭桌上一共八人,按理说,以衣幻星他们几人的年纪和声望而言,似乎不应该与府丞大人同桌,更奇怪的是,驸马爷途径卞和城,竟然在劳烦府丞大人亲自接待之后,还没有别的官员陪同,反而宴请了衣幻星这几个半大不小的孩子。这就奇怪了。

    衣幻星想不清的事情,轩辕无过却是清楚得很。申定邦和商效凡,便是木玄给的锦囊中所提到的“重商申”里的两个重要世家,商君寒的商家堡和申卫国的护国公府。一个,掌管着天下大半的兵器、马匹等军用物资的交易;另一个,则拥有皇朝最为精锐的兵力。申卫国虽然被派去临渊府当府丞,但他的护国公却是军侯爵位,临渊府境内还驻扎着皇朝最为精锐的一支军队,人数超过二十万。

    轩辕无过的确是很有远见,老的掌控不了,就从小的下手。若是争取到商家堡和护国公府的支持,即便内乱四起,轩辕氏还是有足够的资本能够在群雄中脱颖而出的。轩辕无过也是极有智慧之人,只一顿饭的工夫,就和申定邦称兄道弟了。

    饭后,送走了张之书,轩辕无过便留下衣幻星等人说要商议要事。原来,轩辕无过打算出了卞和城,便不再和大队人马一同北上,只带上左宇飞轻装先行,所有辎重由穆杰带领的定州先遣营押送。轩辕无过是想邀衣幻星等人一同前往皇城,主要还是想借着商家堡的便利,先行进入皇城。因为打从他的迎亲队伍从定州出发时,一路上便有许多来路不明的人尾随。未免旁生直接,还是不要随队伍走了。

    商效凡和申定邦一听,都觉得很有趣,缠着衣幻星非要一起走。衣幻星本来就觉得轩辕无过有派人跟踪监视他们的嫌疑,现在又相邀同行,她也不是很乐意。可是连肖婷婷也央着要一起走,直说她们两个女眷一路上怕不安全,多些人就多些保障等等,衣幻星只得同意了。

    皇城府境内城池很多,离得又近,几乎每隔三、五里就是一村镇,十里又一县,村镇相连,又连着县城和主城,可以说,皇城府是绝世皇朝里最为繁华和安全的地方。轩辕无过一行人出了卞和城轻装疾行,因为肖婷婷不会骑马,又带着丫头,只能坐马车,一日工夫也出去二十多里地了。这日在清河县落脚。

    清河县,县如其名,人口不少,街道虽然不宽,也是工工整整的三纵三横,但是却没有卞和城的热闹。县城里的居民生活状态很悠闲,走路都比别处要慢上半步。夜里住了店,几人又一同用了晚餐,席间无非也是互相聊些各地见闻。几人之中,轩辕无过和申定邦最为见多识广,尤其是申定邦,上山下海,无所不知地聊起了年少轻狂的事迹,让衣幻星很是羡慕。

    晚饭后,衣幻星谢绝了申定邦的夜游建议,任由四名男子出去喝酒纵情。肖婷婷则一路奔波体力不支,早早回房休息了。衣幻星自己关在房里,取出几片甲片。那是一些穿山甲和大些的龟甲片,每一片约有巴掌大,两面刻满密密麻麻的文字。这些是衣幻星从衣家大院密室后的山洞中拓本出来的上古医理,那些已经对照古籍而标注出来的部分她已经熟记在心,这几片里,有许多字都不认得,出门前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去翻阅古今通字,衣幻星只好把它们刻下来随身带着,一有空便拿出来对照古今通字去翻译熟记。

    甲片上的字晦涩难认,有许多甚至连古今通字里都没有收录,衣幻星只得逐字逐句推敲,进度十分缓慢。看了很久很久,只要脖子酸痛,衣幻星才意识到约莫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伸了个懒腰,衣幻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继续查阅。

    “锵锵锵”,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很大的兵器相交的声音。衣幻星抬起头,又听到楼梯上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利索地收起甲片,吹灭桌上油灯,衣幻星小心翼翼地接近房门,集中精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二哥小心!”是商效凡的声音!莫不是他们出了什么事?容不得多想,衣幻星快步跑到床边,摸出临行前娘亲送的两根十寸铁针,打开窗飞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