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章 错身而过
衣幻星和商效凡出了山谷，向东沿着官道走，只两日便出了苍州界，一路上虽然无危险，却也十分荒凉。这日傍晚，两人决定在中州界上的宣武镇落脚。
宣武镇隶属善台府，是中州界上的重镇之一。因为临近苍州界，又是中州地界唯一产铁矿的地方，是以常年有重兵把守，出入宣武镇的外地人都要盘查清楚。
“你们两个是干什么的？来宣武镇做什么？”衣幻星和商效凡在城门外就被拦下来了。
“我们是来寻亲的。”商效凡随口应到。
“寻什么亲？你家亲戚住哪里，叫什么？”
“隆升商行，万掌柜。”
“公子认识万掌柜？敢问您是万掌柜的什么人？”守门的士兵一听万掌柜的名头，态度立时变了。
“我姓商。”
“商？啊！莫非您是从商家堡来的？”
“嗯。”
“哈，原来是商公子。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公务在身，请商公子勿怪。我这就让人带您二位去隆升商行。”
守卫上下仔细打量了商效凡一番，这孩子虽一脸稚嫩，骨子里倒是透着坚毅，一身江湖人的装扮也是气度不凡的。守卫怕得罪了商家堡的少东家，也不敢多问。但又怕有人顶着商家堡的名头进城。正是为难之际，忽然灵光一闪，这两人不是要找万掌柜吗？找个武艺好点的带他俩去，若是认识的，也不失了礼数，若是假冒的，正好当场拿下，反正这两人年纪都不大，男的看着就是弱鸡的身板，女的更是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倒也不怕他们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那就多谢了。”商效凡抽起嘴角似笑非笑，衣幻星则皱起眉头，对这种趋炎附势的主儿没什么好感。不过出门前爹娘嘱咐过，就算有什么看不惯的人，若没发生什么大事就不要随便生事，两人也没在意，跟着守卫指派的人进了城。
由于地处边界，宣武镇比一般的镇子要大很多。近些年苍州有些阳奉阴违，而中州又多平原，没什么天险可守，所以作为苍、中两州的边界重镇，宣武镇显得尤为重要，不仅十年间驻军增加了三倍，连带着小镇也得到了发展，比十年前扩大了好几倍。
商家堡既是江湖上三大世家之一，也是中原最大的兵器铸造世家。商家堡在江湖上的地位十分之高，历代也出过几任武林盟主，所经营的产业分为两大类，一类以军工类为主，例如兵器铸造，战马饲养，铠甲制作以及行军所用的帐篷。另一类则是以民生为主，主要经营酒楼和客栈。商家堡虽没有在朝廷出仕，但却是绝世王朝钦定的武器铸造商之一，寒洲戍边军团和中州常备军，以及定州驻军所用的兵器大多出自商家堡。
由于远州、寒州和苍州多年前已开始自行募军，州界内重要的铁矿和铜矿等物产几乎已不进贡给中州，因此宣武镇的铁矿尤为重要。而隆升商行是商家堡最为重要的产业之一，掌握着中州最大的兵器来源，所以朝廷对拥有隆升商行的商家堡是极为看重的。
宣武镇虽不如主城大，却是十分繁华的，主路两边不是高门阔院的世家别馆，就是一些大商行的分店，林林总总竟有七、八十户。隆升商行的位置处于小镇的东面中心地带，算是宣武镇最大的商行之一。几人沿着主路走了许久，只见引路的士兵忽地停下脚步，指着右手一家气派的门面说道，“两位，隆升商行到了。”
商效凡和衣幻星这才抬起头一看，果然，一块大得吓人的招牌从三楼垂挂到一楼，上面工工整整写着“隆升商行”四个大字。怪不得两人没在意，只因招牌实在太大，光顾着左顾右盼了，竟没有抬头看招牌。
衣幻星咋了下舌，小声问到,“小凡，你家店都这么招摇的吗？”
“这家应该是最不招摇的了。你若是看到定州和中州主城的店面，嗯，你懂的。。。”商效凡露出贱贱的表情，脸上一副“大惊小怪”的嫌弃样。
衣幻星咬着牙，从牙缝里恨恨挤出一句话，“土豪，我们做盆友吧！”伸手就在商效凡腰间一拧。商效凡一阵吃痛，也不敢喊，忍着痛的脸像要杀人般。那引路的军士看着两人一红一绿的脸，摸不着头脑，轻咳两声，又说了一遍，“两位，隆升商行到了。”
“知道了。”说罢，径自走了进去，边走边搓了搓腰上中招的那块肉，心里那个苦啊。
衣幻星和引路的军士也跟了进去，只见商效凡一路走一路大声吆喝着，“万掌柜！万大叔！”楼上传来“咚咚咚”的响声，一名壮硕的男子风一般跑下楼梯。一见商效凡，笑得跟朵花似得。此人就是宣武镇隆升商行的大掌柜万里行。
“哎呀，小少爷，我的小少爷呀，您说您来怎么也不提前通知老万，老万亲自去城门口接您嘛。”
“不妨事，有守门的大哥引路，我还不至于找不着自家商行。”
万里行满脸堆笑，“是是是，小少爷说的是。”走进两步，低声问道，“进城的时候没人为难小少爷吧？”
“没有，负责盘查的大哥还派了人送我俩过来，喏，人在那边。”商效凡朝门口扬了扬下巴。
万里行点点头，给指路的人塞了些钱，谢了又谢。那人也不客气，收了就走。
“小少爷，这位是？”
“哦，忘了介绍了，这位是断山衣家大院二小姐衣幻星。”
“万掌柜好。”衣幻星按照江湖人的礼节抱拳行礼。
“好好好，衣姑娘既是小少爷的朋友，便是隆升商行的贵客，把这里当自个家，千万别见外。呵呵。”
万里行引着两人上了二楼一家的包间，包间里早已备好了宴席。窗外楼下正是主街，天色已晚，已没有什么商贩摆卖，来来往往的都是些收市赶路回家的人。两人刚坐定，便听到一阵马蹄由远而近。一支上百人的马队往西疾驰而去，隐约能看出领头的是名女子，所有人均是一身戎装。
衣幻星好奇，随口问了下，“万掌柜，这个时辰了，这些军士是要去哪里呀？”
“哦，这我就不知道了。看样子倒不是宣武镇的驻军，只是天色太晚，看不清他们的胸甲，也不知是哪里的军队。不过宣武镇是重镇，调兵换防这样的事倒是常有，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既然万里行这么说了，衣幻星也不好多问。但今日她和商效凡就是从西城门进的城，西面是去往断山和苍州最近的路了。一丝不安飘过心头。吃过晚饭，衣幻星就回房了。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背起犀牛角上的文字。一篇没背完，又一阵马蹄声疾驰而过，听声音来算约莫也有大几十号人马。衣幻星一晚上没睡好，夜里又有两队马队路过，前前后后加起来，少说也有三、四百人了。压抑住心头的不安，衣幻星决定明天一早去打听一下。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衣幻星刚出房门，商效凡也正好走出来，顶着两个黑眼圈。两人相视而笑，想来昨夜里都没睡好，偏偏习武之人有早起练功的习惯，这不，两只熊猫就出来了。衣幻星向商效凡吐露担忧的心情，商效凡立即叫来万里行。万里行虽然经商多年，但原也是江湖人士，起得也早，这时候已经练完功了。
三人在临街的二楼包厢喝着茶，商效凡向万里行询问昨晚的事情。万里行倒是机警，昨夜里就已经派人去打探了。这几队骑兵隶属于中州常备军，并不是来宣武镇换防的，前几日苍远两州的断山发生人命大案，说是出了山贼，杀死了一支商队。后来官府在林子深处找到二十多人的尸体，这事不仅让苍远两州州侯十分震惊，也让朝廷十分震怒，绝世皇找了个由头，派兵名正言顺地进断山，几队人马不停蹄就往宣武来了。本来换了别的将领，苍州侯是无论如何也不让进苍州界的，谁曾想绝世皇竟然让自己妹妹来。说起这位长公主，早些年倒是和苍州侯有过交情，说是曾经救过州侯夫人的命。苍远两州也是无奈，但目前还不能跟中州叫板，只得也派了兵去周旋。
万里行想了想，觉得这事得向堡主传个信去，于是问商效凡，“小少爷，不知这断山里有什么东西，竟能惊动了朝廷和两个大州。这事是不是得给堡主传个信去？”
商效凡点点头，应到，“说的是，这事不仅要禀明爹，还得让他派人去断山。我商家堡和衣家大院是世交，在朝廷里也有不少关系，去些人也好，免得那些莫名其妙的官老爷们扰了衣家叔叔和婶婶的清闲。”
万里行立即领了差事去办。衣幻星自家世代行医，对于武功这方面本就没有什么过硬的绝学，衣家姐妹乃至嫡传弟子们的功夫，都是商君寒教的。如今断山出了事，商效凡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断山里的秘密，却是自家爹娘的安危，冲着这份过硬的交情，让衣幻星如何不感动。衣幻星忽然握着商效凡的手，说道，“小凡，谢谢你。”
商效凡脸又红了，小小声回了句“不客气”，转过脸看向窗外。吃过早饭，两人辞别了万里行继续向东。离无定山独孤峰还有半个多月的路程，有些事还是早了早好。刚到东门，就看到城门外围了许多人，似乎是一些进城的客商和守卫起了冲突。原来今日是圩日，附近村子的村民都带了不少土货进城售卖，人一多就得排队，城门外至少排起了上百人的长龙，都等着一个一个盘查清楚。可是呢，有个富家公子装扮的人插队不说，守卫也就问了两句就让人家连人带货进城了。这让后边排队的人怎能不心生怨气？于是大家就围着守卫闹了起来。
这个富家公子似乎很着急，进了城急匆匆就奔西而去，在城门口还和商效凡冲撞了一下，连个道歉都没有，一眨眼竟然走得只剩个背影了！
商效凡拍拍被撞到的肩膀，嘴里嘟嘟囔囔。衣幻星瞅着那背影有些眼熟，拉了下商效凡的胳膊，“小凡，我觉的那个人有些眼熟。”
“啊？你认识？”
“应该是见过吧。你看那身形和走路的样子，肯定是练家子，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
“不知道，没看清脸，这人撞到人也没个歉意，多半不是什么有名望的人吧。别管他了，我们走吧。”
衣幻星一路想了很久，终于在记忆中搜寻出一个名字：申定邦？去断山竟然有这么多股势力，这回断山，可真是乱成一锅粥了。
宣武镇隶属善台府，是中州界上的重镇之一。因为临近苍州界，又是中州地界唯一产铁矿的地方，是以常年有重兵把守，出入宣武镇的外地人都要盘查清楚。
“你们两个是干什么的？来宣武镇做什么？”衣幻星和商效凡在城门外就被拦下来了。
“我们是来寻亲的。”商效凡随口应到。
“寻什么亲？你家亲戚住哪里，叫什么？”
“隆升商行，万掌柜。”
“公子认识万掌柜？敢问您是万掌柜的什么人？”守门的士兵一听万掌柜的名头，态度立时变了。
“我姓商。”
“商？啊！莫非您是从商家堡来的？”
“嗯。”
“哈，原来是商公子。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公务在身，请商公子勿怪。我这就让人带您二位去隆升商行。”
守卫上下仔细打量了商效凡一番，这孩子虽一脸稚嫩，骨子里倒是透着坚毅，一身江湖人的装扮也是气度不凡的。守卫怕得罪了商家堡的少东家，也不敢多问。但又怕有人顶着商家堡的名头进城。正是为难之际，忽然灵光一闪，这两人不是要找万掌柜吗？找个武艺好点的带他俩去，若是认识的，也不失了礼数，若是假冒的，正好当场拿下，反正这两人年纪都不大，男的看着就是弱鸡的身板，女的更是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倒也不怕他们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那就多谢了。”商效凡抽起嘴角似笑非笑，衣幻星则皱起眉头，对这种趋炎附势的主儿没什么好感。不过出门前爹娘嘱咐过，就算有什么看不惯的人，若没发生什么大事就不要随便生事，两人也没在意，跟着守卫指派的人进了城。
由于地处边界，宣武镇比一般的镇子要大很多。近些年苍州有些阳奉阴违，而中州又多平原，没什么天险可守，所以作为苍、中两州的边界重镇，宣武镇显得尤为重要，不仅十年间驻军增加了三倍，连带着小镇也得到了发展，比十年前扩大了好几倍。
商家堡既是江湖上三大世家之一，也是中原最大的兵器铸造世家。商家堡在江湖上的地位十分之高，历代也出过几任武林盟主，所经营的产业分为两大类，一类以军工类为主，例如兵器铸造，战马饲养，铠甲制作以及行军所用的帐篷。另一类则是以民生为主，主要经营酒楼和客栈。商家堡虽没有在朝廷出仕，但却是绝世王朝钦定的武器铸造商之一，寒洲戍边军团和中州常备军，以及定州驻军所用的兵器大多出自商家堡。
由于远州、寒州和苍州多年前已开始自行募军，州界内重要的铁矿和铜矿等物产几乎已不进贡给中州，因此宣武镇的铁矿尤为重要。而隆升商行是商家堡最为重要的产业之一，掌握着中州最大的兵器来源，所以朝廷对拥有隆升商行的商家堡是极为看重的。
宣武镇虽不如主城大，却是十分繁华的，主路两边不是高门阔院的世家别馆，就是一些大商行的分店，林林总总竟有七、八十户。隆升商行的位置处于小镇的东面中心地带，算是宣武镇最大的商行之一。几人沿着主路走了许久，只见引路的士兵忽地停下脚步，指着右手一家气派的门面说道，“两位，隆升商行到了。”
商效凡和衣幻星这才抬起头一看，果然，一块大得吓人的招牌从三楼垂挂到一楼，上面工工整整写着“隆升商行”四个大字。怪不得两人没在意，只因招牌实在太大，光顾着左顾右盼了，竟没有抬头看招牌。
衣幻星咋了下舌，小声问到,“小凡，你家店都这么招摇的吗？”
“这家应该是最不招摇的了。你若是看到定州和中州主城的店面，嗯，你懂的。。。”商效凡露出贱贱的表情，脸上一副“大惊小怪”的嫌弃样。
衣幻星咬着牙，从牙缝里恨恨挤出一句话，“土豪，我们做盆友吧！”伸手就在商效凡腰间一拧。商效凡一阵吃痛，也不敢喊，忍着痛的脸像要杀人般。那引路的军士看着两人一红一绿的脸，摸不着头脑，轻咳两声，又说了一遍，“两位，隆升商行到了。”
“知道了。”说罢，径自走了进去，边走边搓了搓腰上中招的那块肉，心里那个苦啊。
衣幻星和引路的军士也跟了进去，只见商效凡一路走一路大声吆喝着，“万掌柜！万大叔！”楼上传来“咚咚咚”的响声，一名壮硕的男子风一般跑下楼梯。一见商效凡，笑得跟朵花似得。此人就是宣武镇隆升商行的大掌柜万里行。
“哎呀，小少爷，我的小少爷呀，您说您来怎么也不提前通知老万，老万亲自去城门口接您嘛。”
“不妨事，有守门的大哥引路，我还不至于找不着自家商行。”
万里行满脸堆笑，“是是是，小少爷说的是。”走进两步，低声问道，“进城的时候没人为难小少爷吧？”
“没有，负责盘查的大哥还派了人送我俩过来，喏，人在那边。”商效凡朝门口扬了扬下巴。
万里行点点头，给指路的人塞了些钱，谢了又谢。那人也不客气，收了就走。
“小少爷，这位是？”
“哦，忘了介绍了，这位是断山衣家大院二小姐衣幻星。”
“万掌柜好。”衣幻星按照江湖人的礼节抱拳行礼。
“好好好，衣姑娘既是小少爷的朋友，便是隆升商行的贵客，把这里当自个家，千万别见外。呵呵。”
万里行引着两人上了二楼一家的包间，包间里早已备好了宴席。窗外楼下正是主街，天色已晚，已没有什么商贩摆卖，来来往往的都是些收市赶路回家的人。两人刚坐定，便听到一阵马蹄由远而近。一支上百人的马队往西疾驰而去，隐约能看出领头的是名女子，所有人均是一身戎装。
衣幻星好奇，随口问了下，“万掌柜，这个时辰了，这些军士是要去哪里呀？”
“哦，这我就不知道了。看样子倒不是宣武镇的驻军，只是天色太晚，看不清他们的胸甲，也不知是哪里的军队。不过宣武镇是重镇，调兵换防这样的事倒是常有，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既然万里行这么说了，衣幻星也不好多问。但今日她和商效凡就是从西城门进的城，西面是去往断山和苍州最近的路了。一丝不安飘过心头。吃过晚饭，衣幻星就回房了。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背起犀牛角上的文字。一篇没背完，又一阵马蹄声疾驰而过，听声音来算约莫也有大几十号人马。衣幻星一晚上没睡好，夜里又有两队马队路过，前前后后加起来，少说也有三、四百人了。压抑住心头的不安，衣幻星决定明天一早去打听一下。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衣幻星刚出房门，商效凡也正好走出来，顶着两个黑眼圈。两人相视而笑，想来昨夜里都没睡好，偏偏习武之人有早起练功的习惯，这不，两只熊猫就出来了。衣幻星向商效凡吐露担忧的心情，商效凡立即叫来万里行。万里行虽然经商多年，但原也是江湖人士，起得也早，这时候已经练完功了。
三人在临街的二楼包厢喝着茶，商效凡向万里行询问昨晚的事情。万里行倒是机警，昨夜里就已经派人去打探了。这几队骑兵隶属于中州常备军，并不是来宣武镇换防的，前几日苍远两州的断山发生人命大案，说是出了山贼，杀死了一支商队。后来官府在林子深处找到二十多人的尸体，这事不仅让苍远两州州侯十分震惊，也让朝廷十分震怒，绝世皇找了个由头，派兵名正言顺地进断山，几队人马不停蹄就往宣武来了。本来换了别的将领，苍州侯是无论如何也不让进苍州界的，谁曾想绝世皇竟然让自己妹妹来。说起这位长公主，早些年倒是和苍州侯有过交情，说是曾经救过州侯夫人的命。苍远两州也是无奈，但目前还不能跟中州叫板，只得也派了兵去周旋。
万里行想了想，觉得这事得向堡主传个信去，于是问商效凡，“小少爷，不知这断山里有什么东西，竟能惊动了朝廷和两个大州。这事是不是得给堡主传个信去？”
商效凡点点头，应到，“说的是，这事不仅要禀明爹，还得让他派人去断山。我商家堡和衣家大院是世交，在朝廷里也有不少关系，去些人也好，免得那些莫名其妙的官老爷们扰了衣家叔叔和婶婶的清闲。”
万里行立即领了差事去办。衣幻星自家世代行医，对于武功这方面本就没有什么过硬的绝学，衣家姐妹乃至嫡传弟子们的功夫，都是商君寒教的。如今断山出了事，商效凡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断山里的秘密，却是自家爹娘的安危，冲着这份过硬的交情，让衣幻星如何不感动。衣幻星忽然握着商效凡的手，说道，“小凡，谢谢你。”
商效凡脸又红了，小小声回了句“不客气”，转过脸看向窗外。吃过早饭，两人辞别了万里行继续向东。离无定山独孤峰还有半个多月的路程，有些事还是早了早好。刚到东门，就看到城门外围了许多人，似乎是一些进城的客商和守卫起了冲突。原来今日是圩日，附近村子的村民都带了不少土货进城售卖，人一多就得排队，城门外至少排起了上百人的长龙，都等着一个一个盘查清楚。可是呢，有个富家公子装扮的人插队不说，守卫也就问了两句就让人家连人带货进城了。这让后边排队的人怎能不心生怨气？于是大家就围着守卫闹了起来。
这个富家公子似乎很着急，进了城急匆匆就奔西而去，在城门口还和商效凡冲撞了一下，连个道歉都没有，一眨眼竟然走得只剩个背影了！
商效凡拍拍被撞到的肩膀，嘴里嘟嘟囔囔。衣幻星瞅着那背影有些眼熟，拉了下商效凡的胳膊，“小凡，我觉的那个人有些眼熟。”
“啊？你认识？”
“应该是见过吧。你看那身形和走路的样子，肯定是练家子，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
“不知道，没看清脸，这人撞到人也没个歉意，多半不是什么有名望的人吧。别管他了，我们走吧。”
衣幻星一路想了很久，终于在记忆中搜寻出一个名字：申定邦？去断山竟然有这么多股势力，这回断山，可真是乱成一锅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