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马之华
字体: 16 + -

第一百三十八章

    “怎么。这几天朕沒管着你们,都吃了豹子胆。见到朕还不跪。”纳兰连山将殿内的人都打量了一遍,看看......余氏一族还真是不负他们的祖上,发扬光大了。光是四品的以上的官员就有七位之多,后边那些芝麻小官就不算上了。

    丞相理直气壮的站在他跟前,只是简单的拱手礼道:“陛下着重这些,不若先给我们余氏一族一个解释才好。”

    “那你们余氏不若先给朕一个解释。婉儿之死,你们难辞其咎。”

    “皇上......我们余氏便是再不喜欢她,想杀了她,何必这么招人眼呢。若是你,你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射杀皇后。”丞相哭丧着脸,虽然说不是他们杀的,可也沒有证据证明皇后是他们杀的,这件事这是倒霉透了,说都说不清。

    他们本是想对皇后下手的,可不是在沙城内,而是在路上借刀杀人,沒想到被哪个杀千刀的给提前杀害了,怪到他们头上來。

    纳兰连山冷哼一声,“谁知道呢。”

    “这件事便是我们做的的罢,可陛下能否解释得清太后之死。我们已叫仵作验尸,陛下猜猜仵作说了何。”

    纳兰连山不语,倒是想看看他们能做出什么幺蛾子。

    丞相接着道:“仵作道是太后身上伤痕累累,死因是心空下那一个洞。陛下想叫太后死,可以更直接一些,何必在心口下下刀。”

    “呵,人虽然不是朕杀得罢,身上的伤确实是朕所为,可她活该,叫她死得痛苦,以祭皇后在天之灵。”

    听了这话,在场的余氏纷纷炸锅,他为天子,何出此言。。竟说得太后之死咎由自取。如此言行,人不是他杀的罢,却也难以原谅。

    一些个小官听了这话,气得直接转头走。官小,想得也少,唯有丞相与几名官阶较高的大臣留下与纳兰连山对峙。

    浣月内讧绝非他们所想,改朝换代对他们余氏也沒什么利处,他们想要的不过是个交代,可纳兰连山偏偏怄着这口气,不肯好好说。

    “陛下,倘若我们能证明我们余氏沒有对皇后下手,能否对太后正名。让她死得体面。”余丞相先是退让了,毕竟总不能叫一代帝王先退一步,他退了,纳兰连山岂能不退。

    纳兰连山眯了眯眼,对着座下所有人道:“可以,朕就等着你们的消息。”

    余丞相与纳兰连山协议达成,可座下一大臣还是有些不满,上前一步道:“慢着,若人不是我们杀的,那陛下便要另立新后。后位由我余氏女子接任,如何。”

    纳兰连山轻蔑的看着他,道:“可惜余贞亦不是朕杀的,若朕能证明此事,后位不由你们说。”

    那大臣似乎不打死心,却被余丞相拦了下來,事已至此便是不错的了,他们回去就要想想法子。

    丞相倒也不贪心,一口便答应了,领着几名大臣退出沾月楼。

    吃饱喝足,樊华摸摸自己微鼓的肚子,方才吃得那叫一个开心啊。吃完了就该回去看看鹿化解决了丈母娘的事沒,樊骆如此直率的一个人,其实哄她也并不难。

    沒了大军驻扎,沙城真是显得冷清,想來仅剩的一点人力,都拿去看城门了罢。市井小贩无了之前的精气神,慵懒的坐在摊子前,吆喝一声都不肯。

    樊华正扶着肚子,艰难的步行时,他瞧见一个背影好生的熟悉......杂乱的头发,白色的胡衣,腰间别着精雕的匕首。

    他连忙上前将那人一把转过來,只见那人竟是细眉小眼的路人,不是他心中想的人。

    “少主,怎么了。”青森和小豆站在一侧,看他有些失神的模样,猜到了七七八八。

    樊华不语,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盯着他,他侧眼一望,看见一个男子穿着破烂的布衣,用一块长布围着头,只露出一双眼睛。那男人就站在一条小巷里,双手环抱,直勾勾的看着他。

    他装着沒看见,从荷包里掏出一些碎银给小豆,摸摸他的脑袋道:“小豆,去买些吃的送回府上去,别乱跑,买完就回去了,我和森哥儿有事要办。”

    小豆也不过是个孩子,不会乱想什么,拿了钱,尽管跑去买吃的。樊华拉着青森进到巷子里,那男人左拐右拐一直牵引着他们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里。

    “齐郡王,好久不见,别來无恙啊。”男子转过身來,将遮面除去,露出粗犷的颜面。这脸,想來除了狐胡人,就沒人会长得这么粗了。

    “沙城守备如今也只是做做样子,可你不惜千里來此,想來有事罢。”

    艾尔巴·疾用手摸摸自己坚挺的鼻梁,轻微一笑,道:“呵呵,郡王真是个爽快人,真是对疾某的胃口。李贤早些日子就给我送來话了,道你会祝我一臂之力,不知郡王之后该如何做。”

    樊华恍然大悟,想來是着急着借兵,趁着艾尔巴·尼古盯上浣月之际,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呢。难怪这么积极的要來见他......

    “疾先生未免心急了。”他靠在墙上,双手环抱,好是轻松,“想來你也知道贤王帮助你夺回王位,只是他个人的意思,我还得找到合适的人,前去助你一臂之力。若是办得不好,贤王就会暴露,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是是是,那是自然了,疾某只是前來点醒郡王,莫要错过了最佳的时间。”

    樊华虽沒有随着慕忠诚征战沙场,可战争嘛,最重要的就是补给了。现如今已是夏日,在过一些时候,麦子将会成熟,一片一片的金黄麦子就会被运到战场去成为将士的口粮。

    只要在秋收前集结完毕,想來也不会有多大的问題。

    “那疾先生可有方法蒙蔽众人之眼。让上千的将士与我顺理成章的去到雷州。”

    艾尔巴·疾冷笑一声,这算盘打得,又想当**又想立牌坊,罢了,看在军务紧急的份上,他且忍了,“这是双生虫,郡王若是办妥了,杀死这只,疾某便会知晓。倒时你再寻个地方假借办事之名,被我掳了去便是。”

    “然后再叫我挑好的将士去救我,一去不复返。”

    樊华想了想,这办法也是可以的,还是挺合理的,就是不合理他们反应过來时已晚了,这么做他便能安心一些了。

    “如何。”艾尔巴·疾手上放了一个竹筒,想來就是那双生虫了。听这名字,应该是一对虫子,同生共死。

    樊华给了青森一个眼色,青森便将虫子收入囊中,他道:“可以,既然无事,我先走了。”他还记的來时的路,离去并不困难,他在这沙城也住过一段时间,愣是沒发现还有这么隐僻的角落。

    他晃了晃腰间的佩玉,看着好似一个登徒子,想來时辰也差不多了,忽然心血來潮的问到青森:“青森,少主今天与你打个赌如何。”

    “打赌。可沒有赌注呢,属下的月钱也就这么点。”

    樊华白了一眼,沒好气的道:“好啦,知道我给你少了点,回去加月钱。你猜猜,樊骆和阿蓝吵完了沒。至于赌注嘛......哎呀,你先答了再说。”

    “我们出來到现在,也很长时间了,应该吵完了罢。”

    “既然你说她们吵完了,那我就押她们沒吵完。至于赌注嘛......”樊华顿了顿,大脑飞速的转动着,他靠近青森耳朵,嘀咕几声,青森的耳朵根子便一直如火烧般蔓延至脸上。

    “这......”他羞涩的看着樊华,狭长的明眸不可置信的看着樊华,“那如果少主你输了呢。”

    “这个......我还沒想过,你说说想要如何。”

    青森亦在他耳边嘀咕一阵,樊华的脸色便由绯便黄,再由黄便红,色彩斑斓,那叫一个漂亮。

    “成成成,就这么定了,不准改了,不准赖账,來拉钩。”樊华伸出小拇指,似乎是个长不大的孩子,非要拉钩。

    青森倒也跟着他一起幼稚一把,实实在在的拉了钩,“拉钩,上下,一百年,不许变,骗人是小狗。”

    听了这拉钩的试验,还想到以前在梨花谷他们不知道玩了多少次,不过被慕红绫发现后两个人就会被暴打一顿,说是沒大沒小的。

    樊华哼着小曲,迈进了萨府,府内一片寂静......枝头几只小鸟被烈日晒得恹恹的叫着。樊华和青森对望了一眼,这是不是沒在吵了。

    “鹿化。鹿化。”樊华大声的喊道。

    小豆从后院跑过來,嘴里还嚼着红糖山楂,吃得可香了,他道:“他们三在后院打起來了。”

    三个人。怎么打。

    樊华和青森到了后院,他们长见识了啊。阿蓝与樊骆打得不可开交,鹿化也不知道该帮哪边,两把小弯刀一直穿梭在她们二人之间,想尽了法子的想要挑开她们。

    可阿蓝与樊骆就好似两块麦芽糖,沒一会又黏在***,那场面,翅鸡。

    “噗,,”

    鹿化忽然站到中间,阿蓝一剑躲闪不及,直接刺进了肋下,鹿化微微蹙眉。阿蓝反应过來,连忙将剑给丢到一侧去。

    她扶着鹿化,摸摸他的伤口,还好不深,她着急的问道:“是不是很疼啊。你站过來干嘛。要是我下手不及,会出人命的。”

    鹿化疼得直冒冷汗,却不喊一声疼,脸都有些发白了,他捂着伤口,道:“你们母女这么打着,也不是办法,事情因我而起,你们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