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马之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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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你娘走之前,找我前去替她卜上一卦,是大凶之相,我已劝她莫要前往,她执意要去,后來我就沒她音讯了。”洛城鬼说起樊璎,眉目间闪着光亮,一副惋惜的模样。

    樊华问道:“你怎知她死于情怨之中......”

    关于樊璎之死,他尚且只知道是难产而死,慕忠诚对他只字不提,这老头子却能说道一二,看來对算命也是颇为精通。

    “她走之时我就看出她有情劫难过,事后也证明此事,她确实与先帝有缘,只是这天公不作美罢了。我打听过你的來历,生辰,你生时便是她的死期,旧星落,新星起,你就是......”洛城鬼凑到他耳边,“新的紫微星。”

    青森和樊华倏然站起,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绝无可能。

    看着樊华那副模样,洛城鬼阴笑了两声,将他们有摁回板凳上,道:“老头子我知道这话不能乱说,可事实就是这样。你为何而來,我也知道,你想找之人近在咫尺,只需迎难而上便能相遇,只是......”

    “啪,,”一阵烟尘,阿蓝与樊骆从外边破门而入,微光下尘土飞扬。

    “老不死的,在这干什么鬼鬼祟祟的。”樊骆将纱帽掀开,随手一丢,就同到了自家似的。

    看到她们來了,洛城鬼将道之话又生生的咽回去了,沒好气的道:“就不能客气点,我都要老了。”

    “说罢,你刚才同吾王说道了什么东西,鬼鬼祟祟的。”

    洛城鬼淡然一笑,对着她摆摆手,意为此事不能道。樊骆一看,便也不问了,这洛老头子就喜欢弄这套,什么天机不可泄露的。

    “得了,我且告诉你们一些事情好了,什么冰蚕,不用这般麻烦,谁想杀你们,你们且去找谁。”

    樊骆给他一记白眼,这不是下了逐客令么。才刚到歇脚,就这般赶她走了。她可不干。她两腿一翘,看着模样,是打算坐上一会才走了。

    “老不死的,最近有什么好玩的,且拿出來吧,别藏着掖着了。”

    洛城鬼不耐烦的给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瓶,丢给樊骆道:“东西给你,自己出去摸索,我要跟这三个娃娃说话。”

    看到洛城鬼交了东西,樊骆两眼放光,带着东西就出去闲逛去了,女儿都不要了。

    “那个女娃娃,你过來,我给你看看相,你最近似乎不大好啊。”

    阿蓝看向自己,这里似乎也就她一个姑娘家了,她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到洛城鬼身边。樊华和青森一脸疑惑,这老头子该不会专门唬人的吧。说话说得这么玄乎。

    “鬼老人家,你可看出什么玄机。”阿蓝将脸凑到洛城鬼的跟前,也不是为了给他看,就是想仔细的看看他,那眼睛真的是一道疤由上自下使他再也看不见了。

    “嗯~”洛城鬼看见她打量着自己也不恼怒,只管自己看自己的,操着沙哑的声音道:“你脸上红黑交映,虽然很淡,但是还是小心点为妙,你跟着他们两个,定然可以安渡此劫。”

    “此话怎讲。”

    “他们两,呵呵,不可道,但我可以告诉你们,只叫这天上的某颗星宿......”他看了看樊华,“毫无变数,你们随着他,定不会死,只是这富贵嘛,就看造化了。”

    “青森,我们还是走罢,这老头子已然半疯了。”说着樊华就转身离去。

    洛城鬼将一个锦囊丢到青森手中,不语,看着他离去,继续为阿蓝看相。这个锦囊,若是他信,他将开启,不信这锦囊就将作废。

    青森对着洛城鬼作揖辞别,悄然追上樊华,将锦囊轻轻的塞到樊华的掌心里,对着他嫣然一笑。

    阿蓝看着他们离去,心里不免有些紧张,红黑交映。为何是红黑交映。

    “娃娃,看在阿骆的份上,这话我才对你道的,你,是逃不过命的,你爱的与你恨的这种羁绊将永远缠着你。”

    “无解。”阿蓝总觉得自己的心骤停,眼中泛着酸,她承认她对他确实有些......情义,可对他的恨永远不可能低于心中的爱。

    洛城鬼苦笑一声,“若是死,便能解了。”

    阿蓝的心跳忽漏跳一次,她呼吸急促的看着洛城鬼,可洛城鬼又凄笑一声,缓缓起身走到屋外,正瞧见樊骆一脸欣喜的正往回赶。

    “老不死的,还挺大方的嘛,这好东西以后别老想着藏起來呀。”樊骆满意的看看手中的瓶子,“阿蓝,走了。”

    阿蓝提着佩剑,捂着心口,追上樊骆的脚步。洛城鬼在后边白了樊骆一眼,这都多少年了,越來越强盗。

    “他跟你说了什么。”樊骆忽然问起。

    阿蓝正走神,被樊骆这么一问,回过神來有些慌张,目光闪烁,“沒。”

    樊骆却沉浸在喜悦之中对阿蓝的举动毫无察觉,她看着手中的瓶子,开心全写在脸上了,“这老不死的,竟然给了我一对蝶蛹。”

    “蝶蛹。这洛城不缺这东西,野外一抓一把呢。”

    “你懂什么,是鸳鸯蝶的,一对呢,养好了,你跟阿绿一人一只。”

    提到阿绿,阿蓝的脸一瞬拉下來,她到现在还未曾敢说阿绿已逝的消息,就怕樊骆一下子撑不住。大悲大喜,最容易的就是让一个人疯掉,曼姨花了这的多年才将她从泥沼中拉出,决不能......决不能再叫她跌回去。

    “主呢。”樊骆忽然反应过來,青森和樊华竟然沒影了。

    阿蓝回过神來,“他们说他们先出去了......”

    母女二人赶紧去到十八层的入口,却不见任何人影,该不会是还在里边沒出來。可眼睛定神一看,门口的机关已破......

    “糟了,撤。”樊骆拉着阿蓝的手就要掉头走,却來不及,一群人堵在了她二人身后。

    整被包围得严实,一个熟悉的面孔映在了她们眼里。是消瘦,是高挑,高高束起的青丝,一身便利又华贵的胡衣,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红色襦裙的妖娆女子。

    “掌柜的,别來无恙。”

    “侯爷,还真是巧了,你也來这十八层。”樊骆藏在面纱下,字字咬牙切齿,是鬼才信这是巧合呢,再说了这些年的恩怨累积下來,见到他巴不得一箭穿心。

    阿蓝缓缓拔开长剑,蓄势待发,今天还是倒了血霉,事情一件比一件棘手。她正打算动手,肩膀却被人拍了拍。

    回头一看,是正好前來的樊华,原來之前他一直在里边,可现在出來有何意义,这不是送死呢么。

    “丹红啊丹红,别來无恙啊。”

    樊华纸扇半遮面从樊骆母女二人身后走出,言语中带着一丝阴阳怪气的笑意。正愁着怎么找打她,她还就找上门,虽然吧,还带着个不招人待见的,不过,沒关系......

    “樊大人也别來无恙。”

    “呵呵,好着呢,正想着找你,你前段从我这拿的东西,也该还了吧。”

    萧子兰从男子身边走上前來,绢扇不急不慢的扇着,就如同打量着猎物一般打量着樊华,这一段不见,樊华长得是越來越标致了,只可惜啊,就是太少了些人的味道。

    “那东西上,也沒写着大人的名字呢,大人何來一说是子兰拿了你的东西。”

    樊华看着她,心里已经准备想掐死她罢,这个不要脸的小蹄子,偷了东西还不承认,看來不给她点颜色看看是不知道自己手段多凌厉了。

    “不要紧,既然沒写着我的名字,也沒写着你的名字,我们各凭本事。”说着将纸扇一挥,数根针同时朝着她发散而去。

    洛城侯将萧子兰一把拉到身后,同是纸扇,不慌不忙的将银针弹开,银针落地,还嵌入地里三分,功力非常。

    “原來还有帮手......青森......”

    青森拔剑而上,樊骆从侧翼进攻,可洛城侯也不是吃白饭的,这不是还有萧子兰的护卫笛么。笛从天而降,铁面锃亮,冷眼看着对面两人,与洛城侯相辅相成,一同对着他们二人。

    四人攻势凌厉,瞬息变换,周遭也无人敢插手,他们动作变换过于快,一个不小心,人沒抓着,反倒伤了自己人。阿蓝看准了时机,一剑就朝着萧子兰袭去。

    萧子兰右手提着剑,左手竟带上了做工精细的铁爪。阿蓝此前已受了轻伤,现在來看,不论远攻近战胜算太低了,可她只要玉铃,只要玉铃在她身上,必然要全力以赴。

    萧子兰裙摆如花,花样百出,不一会便占了上风。期间阿蓝一直在观察她身上何处能藏住玉铃碎片,可萧子兰招式行如流水似乎无所顾忌,莫不是不在身上。

    阿蓝正思考着,萧子兰利剑横扫,贴面而过,萧子兰又向前几步,左手利爪一爪抓到了阿蓝的肩头。为了脱身,阿蓝朝后一步,那爪却是开了刃再加上倒刺的,这么一退,肉丝都被抓出來了。

    血流如注,阿蓝捂着伤口被萧子兰步步逼退,她那神色,今日不手刃了阿蓝,她定不痛快。

    “噔噔,,噔噔,,噔噔,,”几发银针忽然射入萧子兰脚边的地面,就差那么一点,这银针就刺到身上了。

    一群黑影从洞顶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