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皇两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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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七章 笨蛋的战斗方式

    唯带着极其认真的表情在店里......不,是在令人眼花缭乱的服饰中间像条鱼一样窜來窜去,然后把合意的衣服一件件从货铺上拿下來,不过就算是这样,这家店铺所拥有的衣服款式和数量简直多到让人有种像是“把夜空中的星星全给装进去了”这样的错觉,虽然这么说或许稍显夸张,但也差不多了,而且这里分别同时陈列着男装与女装,在过道中间用卷帘模样的屏风分割成两个不同的隔间,

    而且每个隔间里,还用活板门划出了一个半弧形的更衣室,要试穿的话,只要转身打开活板门走进去就行了,这样的设计真的很方便,而且更衣室虽然狭小,只能容下一个人,但却完全不觉得拥挤,

    接着,她绕过排排泛着月色的衣架,也不向店主打招呼就进了更衣室,手上拿的有吊带式连衣裙;露肩式及膝裙,还有件蓝色青花纹样的旗袍,再加上一件黑白相间的连帽锦服,,“一只手拿那么多东西还真是挺累的......”只见她轻轻地,愉悦的吐了口气,这么说道,

    接着,以闪电般的速度换了起來,只不过在眨眼间,遍地已经全是脱了又穿;穿了又脱的衣裳的残像,可想而知,唯换衣服的速度有多快,

    “结果......全买下算了,”这么决定之后,她穿着那件蓝色,绣有青花纹样的旗袍,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了更衣室,这期间顺便把自己的头发也变换了一个扎法,,原來是单侧短马尾,现在摇身一变成了“包包头”也就是那种在两侧各挽着一个圆形发髻的花样,

    然后一个急停转身,几乎是跑着來到柜台前的,紧接着将选好的衣服一股脑儿砸在了柜台前,发出像是铁锤击打一般的闷响,掀起少许尘土,问道:“这些,一共多少银子,”那小二也许是沒空搭理她,明明自己的声音已经近在咫尺了,就算是极度耳背,也不可能听不见,

    那么只剩下一种解释了,,也就是说,这个人根本不想回答,那店小二继续沉浸在自我妄想......不对,应该说是埋头正一手拨着算盘;一手拿着账簿,因为脸看上去都快与账本到了完全贴合的程度了,所以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相当纠结,半晌之后,唯强忍着快要爆发的怒火,再次平静的问道:“这些,一共多少......银子,”最后那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來的,

    而且声音与第一次相比,已经骤然冷了下去,就像原本波光粼粼的水面眨眼间被冻结了似的,甚至能听到细微的磨牙声,,也就是暴怒的前兆,

    然后,那店小二似乎终于从自我世界中返回了现实,带着有点迷糊,但显然不是睡着了的表情答道:“啊......欢迎光临,夫人,这些一共是二百五十两银子......”

    他笑着报出了金额,然后,又是毫无征兆地,四周的空气突然凝固了,接着四周围的景物犹如潮水般褪去,恍惚一瞬间,这店里只剩下了他们俩而已,“等等......那家伙刚才叫我什么來着,好像是......夫......夫人,”

    唯像是突然陷入冥想一般自言自语着,但是发出來的声音,要说的话,仿佛就像蚊虫的振翅声一般,甚至比那还要微弱一些,要说的话,也就仅仅是在两个人都能听见的范围里,

    “呃......夫人您怎么了,”那小二正想表示关心而从柜台后面探出身子,这么说时,不料面门结结实实挨了唯一拳,,“什么夫......夫人......你这......这家伙,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清楚,我像是夫,人,吗,”

    她在店小二还沒回过神來的空隙,对着他的耳朵便是一阵仿佛震耳欲聋的怒喝,然后,又揪住他的头发,就这样一直线地,像是扯皮条似地一口气把他的头拉到胸前,,要他好好看看清楚,

    “唔......唔......呜......”那店小二现在处于泪流满面的,完全说不了话,而只能发出无意义的音节的状态,要问为什么的话,,那是因为之前莫名其妙地被人揍了一拳;接着又被揪着头发,拉到几乎贴在胸前的距离,现在更是整个脸埋在了那对双峰中,

    而且那柔软得犹如海绵似的富有弹性的触感正在接连不断地攻击着自己的脸颊,如果要问感想的话,那可真是舒服啊,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而陷入了垂死挣扎,几乎快要气绝的窘迫境地,更可怕的是,造成这个状况的始作俑者似乎还沒有发现这一点,依旧不依不挠的按着自己的头,让他产生了快要溺水的微妙感觉,也就是说,在各种意义上都陷入了危机,

    然后过了片刻,这不断压迫自己的动作终于停止了,正当那店小二想喘口气,大呼“得救了”时,迎面飞來了唯蓄力、拉伸到“满月”状态的冲拳,接着在还沒有反应过來发生了什么事时,意识就被如怒涛一般扑面而來的黑暗吞噬了,

    紧接着整个人绷成了“弓”形一直线倒飞了出去,像是陨石一般狠狠砸在身后的石墙上,接着又由于反作用力的缘故,整个人被向前抛飞,在空中大约转了足足有三圈后,以一个倒栽葱的姿势脸朝下,缓缓地摔在地上,这一连串的动作,看上去就像是杂技表演一样,事实上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见到了佛祖大人......

    再度站起來时,尽管身子还有些摇晃,可好歹算是取回了意识,回过神來,因为愤怒用手颤抖着指着唯,脸上已经看不出他是什么表情了,

    ,,原因嘛,因为那家伙的整个脸肿得仿佛是个特大号的馒头一样,而且眼睛、鼻子、嘴,这些全部歪向了一边,鼻梁甚至被整个打断了,因此整个鼻子看上去藕断丝连的,真的很让人担心会不会就这样掉下來,

    “你......你怎么打人呐,”那店小二的眼泪,像是闻了洋葱的刺鼻味道一般,不住地留下來,那摸样看起來就如同倾盆大雨似的,关键是,可能一口牙被打得沒剩下几颗,所以真的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什么,

    不过,这句话倒是不用猜,自己就已经听得很明白了,,“你还好意思说啊,谁让你胡说八道,毁我清誉,”“呜,”一句话顿时说得那店小二整个人又畏缩了一圈,

    然后,唯把手交叉着抱在胸前,带着点捉弄似的挑衅口吻说道:“就是这样,所以这几件衣服就当做赔礼了,你说是不是,”说着,又向那店小二逼近了一步,

    ,,“打完人之后,又像强盗一样抢东西,这种行径,实在是太过分了,”类似于这种义正词严的抗议,他当然是不敢说的,也就只好放任唯,扬长而去了,

    唯心满意足的出了店门,不料只见刚才那酒家老板叫來的年轻小伙计,还站在原地等着自己,见状,她顿时叹了口气,略显无奈的说道:“我不是说过地点了吗,你可以先走,不用等我......啊,还是说你忘了,”

    带着疑惑的表情看着他,那一身粗布麻衣,有着一头仿佛黑珍珠似的短发的小男孩不由得,稍显为难似的挠挠头,带了点羞涩地,脸红红的答道:“不......那倒是沒忘,”

    听后,唯更是显得困惑不解,接着问道:“既然沒忘,那为什么不按我说的做呢,”像是“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耽误时间的,我可不是出來玩的啊,”像是“你是笨蛋吗,,”这一类的话她当然沒有说出口,因为即使对他说了,也与对牛弹琴差不多,所以,她只是平静的问为什么这么做而已,

    那少年一边玩弄着手指;一边脸红得像个煮熟的螃蟹一样怯生生地答道:“我在想是不是......送你回去比较好,”“啊,”这话,让她稍稍愣了一会儿,看样子似乎还沒有明白话里的意思,

    “所以我的意思是,你一个人走回去的话,会累坏的,如果可以的话让我送你回去吧,”他说这话时,视线甚至不敢看着唯的眼睛,

    听后,她差点沒笑出声來,也就是说他的意思是,,担心自己一个人长途跋涉会累倒,所以要用那玩意儿,也就是牛车送她回去,大概他还觉得,明明是两个人一起,对方还是女孩子,自己却撇下她一个人先走了,这是很失礼的事吧,

    这个人果然是笨蛋,不过笨得也很可爱啊,这么想着,她忽然带着像是生气,同时又像是恶作剧似的表情与目光问道:“你肯定对每个女孩子都这么说吧,”

    不料自己话音刚落,便见他猛地抬起头來,脸红得仿佛连头顶上都飘着缕缕青烟,一叠声似的连连摆手道:“沒有沒有,沒有,”

    只见他就像个被说中心事似的孩子一般,不顾周围的气氛与行人投來的狐疑侧目,一连串说了三个沒有,然后把头埋得更深了,在众人眼里,唯与这个惊慌失措的少年,或许被看作是母子,或者是姐弟之类的关系了吧,

    即便如此,大街上那熙熙攘攘的行人刺來的,犹如针扎一般的视线,还是让她感到不自在,为了从这万分尴尬的状况下逃开,唯平地助跑几步,然后深吸了口气纵身一跃,在半空中划过弧形轨迹的同时,旗袍的下摆也被阵阵微风,吹得如同水波般荡漾起來,

    由于是青花色的,无限接近透明的浅蓝色,所以可以轻而易举的透过旗袍看到里边的春色,一瞬间让那在前头拉着牛车车把的男孩儿目光不知道往哪放,“啊......哇......水蓝色,”他在心里默默吞了口唾沫,然后便迅速逃也似的移开了视线,“嗯,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沒什么,沒什么,”他的口吻生硬到就像是在教训自己一样,同时像是哭笑不得似的硬挤出一丝笑容,朗声道:“坐稳了,要走咯,”然后他把牛车拉得像是在飞一样......

    那速度简直就像是全速奔跑的羚羊一样,或者是沿着笔直的方向,全速爬行的蛇似的,“你慢一些也无所谓哦,这样会很累吧,”

    “沒事的,这不过是小菜一碟而已,”说是小菜一碟,其实这已经使他的心脏几乎以每秒千百次的频率跳动着,再加上刚才看到的那一抹水蓝色的光景,让她的心绪就像是狂风暴雨一般久久不能平静,

    尽管心里一刻不停地默念着:“邪念退散,邪念退散,”虽然这么做了,可还是一点儿用都沒有,毕竟,他总不能和盘托出,说之所以会造成有这么快速度的原因,那是因为对她起了非分之想吧,不,就算是他有这个心,也沒这个胆啊,

    所以他只能不断的加快速度.......加快速度......忽然,就在这刹那间,脚下的大地开始剧烈的颤抖起來,震耳欲聋似的轰鸣声如狂风暴雨般扑面而來,

    那是简直能让人失去意识的巨大声响,即使两人尽全力捂住了耳朵,全身那像是要将整个身体剁碎似的剧痛,还是让两人疼得不顾形象地满地打滚,

    紧接着天空传來阵阵足以劈山裂石似的爆破音,紧接着从远处其中一座山的背面刺出一道仿佛剑刃一般的红色光柱,泛着犹如鲜血一般的色彩,仿佛擎天巨柱一般直冲云霄,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唯一边挣扎着,让身体靠着牛车的一侧直立起來;一边像是咒骂似的问道,当然,沒有人会回答她,

    而且脚下的地面,虽然缓慢,但确确实实在一点点儿龟裂,而随着一声剑戟相交似的爆裂声,西方天空豁然腾起一朵看似无边无际,大到足以遮天蔽日的蘑菇云,

    世界仿佛在眨眼间陷入了黑暗,悬挂在高空中的太阳,竟然被那家伙整个吞了下去,而那个方向,正巧是自己來时的方向,,也就是说,血煞终究还是不顾她临走时的嘱咐,和那帮人交战了,

    “那个笨蛋,明明都和他说过了,只要拖延时间就好了,”唯一边这么咬牙切齿,不甘心似的骂着;一边向腾起蘑菇云的方向拔腿狂奔,当然,她并沒有丢下任何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