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皇两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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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逃出生天

    “公子莫不是这儿有出路,”血煞点点头,碧莲一阵欢呼不禁手舞足蹈顿时來了精神,她会这么兴高采烈无可厚非,换了任何人,若是在极度绝望中瞥见了活下去的希望,都会不顾一切的去索求吧,看着她那笑得像是得到了夸奖的孩子一样的天真笑容,血煞也不禁被感染了,不过脚下传來那足以让人麻痹的寒冷,还是让他笑不出來啊,而且现在要担心的事还有一件,,如果这时候绝影那家伙再來偷袭的话,那也就代表着所有的一切都将在此处划上休止符,

    那种事,怎么可以让它发生,,在沒有实现那个最终目的之前,绝不能倒在这种地方,决不允许,虽然这么说,不过自己的这种行为会被看作是愚忠吧,即便如此,只要这件事是那个人所期盼着的,那么,他便会毫不犹豫地去做,即便这看起來非常荒诞,“你什么时候开始学着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了,”少主若是还在的话,肯定会这么问,并且吓一跳吧,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说实话,就连血煞自己也回答不了,

    硬要说的话,他只是无法忍受看着那个家伙一天天消沉下去而已,但是,从他的所作所为中,血煞不由得产生了另一个疑问:“爱情的力量,真的有那么伟大吗,”如果答案是肯定的话,那真的是太可怕了,可怕到可以让一个意气风发的人变得锐气全无,但是,相对的,少主走得又沒有一丝悲伤,反而很快乐,这又是怎么回事,说到底这些问題的答案又在哪儿呢,

    “公子,你说袭击我们的那个人会再出现吗,”显然碧莲也在想同样的问題,她甚至想到了,如果真的发生那种状况的话,即便是死也要保护血煞,虽然她知道,自己的死可能一点儿价值也沒有就是了,不过偶尔也会有只有她才能做到的事儿吧,一定会有的,不过比起这个,碧莲还在纠结一个问題,只见她不停地将目光落在血煞肩上,简单來说也就是不停地偷瞄,偷瞄,

    终于,血煞像是受不了似的转过头來,用拼命压抑着怒火似的声音问道:“你又怎么了,”这听上去都快成了自己的口头禅了,他实在是不想重复了,“沒什么,沒什么,”碧莲立刻像是一只受惊了的乌龟似的猛地缩起了脖子,同时退到了十米开外,要问为什么的话,因为她对不久前的那次过肩摔记忆犹新,生怕血煞忍无可忍再一次把她当沙包似的丢出去,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完全有可能那么做,

    “你跑那么远,是想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会的,”碧莲立刻这么想到,不过这句话,她还是咽了回去,是必须咽回去,如果说出來的话,真的会被过肩摔的,盯着碧莲那游离不定的目光,这让血煞更加感到不快,但是又不能发作,毕竟那家伙胆小如鼠,却又在某些地方异常大胆,他之所以会那么想,那当然是因为碧莲当着面骂自己的事,那可是破天荒头一遭,

    以前别说是有人骂自己了,即便是在自己面前多说一句话都是不允许的,但是,这个小丫头却天不怕地不怕似的骂出了诸如笨蛋、狸猫茶壶这种话來,这要搁在以前的话,恐怕血煞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吧,但是不知怎么的,对着这个女孩儿,他心中竟有一丝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情感在心底徘徊,那究竟是什么呢,多半那也许是怜悯吧,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他才会救下这个叫碧莲的女孩儿,虽然,看不惯她的母亲也是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了,

    血煞双手交叉,凛然的目光盯着碧莲,因为她那左顾右盼的眼神实在是叫人无法忍受,说道:“想说什么就说出來吧,虽然我沒什么耐心,不过还是会听完的,”话音刚落,这才发觉自己说的太多了,只得动作僵硬的耸耸肩,装作不经意般的移开视线,刚才的话,顺带暴露了自己的缺点,虽然后悔莫及,但他又不能收回去,所以只能找了个不像是掩饰的动作來掩盖自己的失态,说真的,很蹩脚,是十分拙劣的演技,

    血煞双手交叉,满脸阴沉的等待着碧莲开口,虽然脸色难看到了像是有人在脸上撒了泡尿似的,不过能做到这种程度,对他來说已经是相当不容易了,过了半晌,碧莲像是终于想起了要说什么似地,怯生生的问道:“我好像变成累赘了,如果沒有我的话,你一个人早就离开这里了吧,”说完,不安地玩弄着手指,“是的,你说得沒错,”血煞想都沒想立即便回答了,这话顿时让碧莲有种想自尽的冲动,

    只见她沿着石壁蹲了下來,背对着血煞;面朝石壁,一个劲儿的念叨着:“郁闷得想去死......”并且不知疲倦似的一个劲儿重复着,脸色阴沉得像是吃了黄连似的,这让血煞不禁目瞪口呆,心想,他不过是说出了事实而已,对她有那么大打击吗,是的,在血煞看來这的确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而且碧莲之于他,也确确实实是个累赘,血煞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他到底错在哪儿,

    比起这个,这种状况下该怎么安慰她啊,而且看她那模样,大概无论自己说什么他都不会回心转意的,血煞表情越來越纠结,就像是揉成了一团的,千疮百孔的废纸似的,就差沒有丢进火里烧掉了,-片刻后,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大步流星的走过去,踏得水面哗哗作响,随后,一把揪住碧莲的后颈,把她像只兔子似的拖了过來,而且还是一只正在大声闹别扭的兔子,

    像是 “放手啦,你这个色狼,”比如“你再不放手,我......我就咬舌自尽,”之类的抗议,像是炮弹似的,一股脑儿砸向血煞,因此他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应付女孩子,比打仗;攻城略地什么的难得多了,虽然不知道别人怎么想,自己反正已经快招架不住了,对于碧莲的连番轰炸,血煞并不在意,

    目光向下方看了看脚下,只见一条狭长的溪流缓缓穿过,水流潺潺,在这阴暗的环境里,因为一丝阳光通过石壁间的缝隙渗透进來而显得波光粼粼、生机盎然,看模样距源头还有些路程,不过意外的却见血煞唇角却勾起了一丝若隐若现的弧度,这说明至少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顺着这溪流走下去一定能有出路,

    这时背后方才那束红芒忽然跃上半空打了个旋彷佛也是累了似是慵懒的舒展了下筋骨,慵懒的回到了血煞袖袍之中,这本來也沒什么用,只是用來照明的,毕竟这地方太暗了,要让他摸黑走出去,这可有点儿强人所难,所以便想到了这个方法,不过,现在既然有阳光,那也就不需要这种东西了,

    他转过头來平静地问道:“能走吗,”碧莲有些惊慌失措的点点头之后便不再犹豫,一脚踏入冰凉刺骨,但润滑无比的水流中缓缓迈着步子,小心翼翼的前行着,紧跟血煞的背影,水流不深只沒过自己的膝盖,但是却颇为湍急,碧莲步子有些蹒跚但还算稳健,不一会儿功夫裙角便湿了一大块,要说为什么血煞会突然变得这么平静,也许是累了;也许是找到了出口,心情自然好起來了吧,总之现在他可沒心思再去和这女孩拌嘴了,因为,最后的结果,肯定会是他自己一败涂地,

    雪依旧下着;风仍旧吹着;凛冽的飞雪寒风拂过脸畔带來阵阵莫名的;不可抑止的心寒,却和这越來越大的风雪沒有丝毫关系,碧莲只觉得那彷佛是自心底逆袭而來的寒冷,每跨一步更冷一分,

    她 不能也不想成为别人的累赘,尤其不想成为他的累赘,因为血煞看起來总是那么的可靠;体贴,尽管与自己少有交谈但是依稀能触摸到他内心的细腻与孤寂,虽说有时候固执得不懂得怎么揣摩别人的心思,自我中心,但是谁又能说这是坏事呢,不如说这份耿直与淳朴,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他只是不愿倾诉罢了,在这茫茫雪原中他与她并肩而行,在她看來血煞虽然寡言少语,但自己却不知不觉慢慢地习惯了有他的日子:习惯被他照顾;被他呵护;还有那不顾一切有些霸道的责怪,所有的这一切都在碧莲眼里、心里都似深深地扎了根一般的深刻,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喜欢”吧,她这么想着

    缓缓地,缓缓地在冰冷刺骨的溪流中前行,冰寒的溪水一波波一浪浪不断的冲击着脚踝,许久双腿有些麻木了,变得通红微微泛紫,尽管如此,碧莲仍是咬紧双唇一步步向前走着,近了;近了;更近了,眼前的甬道变得宽阔了起來,从半山腰洒下的阳光分外刺目耀眼,不知不觉驱散了阴森的寒冷,方佛周身上下都暖了起來,

    忽觉在这时风雪也小了许多,风声在耳边轻声呢喃,携着细小洁白的落雪轻打在脸上、身上,似云朵一般的轻柔无声,很快的两人身上都缀满了银白色的雪花,似满天繁星在淘气的眨着眼眸一般,又缓缓地飘向半空,勾勒出一条蜿蜒的弧线,静静地躺在地面上一点点儿的融化,一眼望去恍若隔世,

    晦暗却青涩明亮的天空一轮红日高高俯瞰,似在微笑又似叹息,转瞬间又是一年春夏,四季轮回周而复始,不曾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