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皇两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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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决裂的二人

    与自己不同,血煞反而显得比较轻松,面色红润有些许苍白之色,看去有些阴郁不悦,但是面色暗淡冰冷,看不出任何表情,一双寒眸缀着点点银芒似星辰、银河般璀璨、深邃而冷漠,稍带淡淡的空洞,看似无神却炯炯犀利如剑,目光紧紧盯着九尾妖狐,仿佛在看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却见她忽然哧笑一声,道:“你且放心,我既已答应了你,断然不会出尔反尔,怎么,信不过我吗,”九尾妖狐话锋

    突转,反问道,一双温柔目光盈盈看來,如水眼波摄人心魄,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无言以对,随即冷冷地脱口而出寒声道:“对,”

    只见九尾妖狐眼中怒意一闪而过,心中不悦脸色也沉了下來,转过头去,不再言语,心里也明白,要在当世两大绝世高手的眼皮底下逃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若是一个人自己还有几分胜算,可现在是两个,当真叫苦不迭,也只能安分守己,她可不想把自己的身家性命葬送在这种寸草不生的鬼地方,一路的翻山越岭,日夜交替,也不知还要走多久,他自那只言片语之后便再也沒有说过一句话,只是跟着自己的脚步缓缓前行,

    刑天也是一边走一边赏景,丝毫沒有一丝一毫的烦恼,这期间,与自己的交谈也从先前的只言片语渐渐的多了起來,引來血煞有些奇怪的目光,从交谈中知道了他们俩相识的來龙去脉,不由自主地抬眼目光直直地向那背影看去,凝视了好久,只听他若有所思的沉吟道:“难得,难得,”听得自己倒是疑窦丛生,好奇地问:“公子,你说什么,”却见他微微一笑,以十分好奇的口吻道:“至少我所了解的他,从來不会做这种英雄救美的事,”

    听得她更是疑惑遍布脑海,脱口而出问:“是这样吗,”他却住了口,却是不往下说了,只是微笑着,不住地低声叹气,展眉舒颜仿佛沉浸在了幽幽沉怅的往事中怔怔出神,不住的微微摇头,仿佛像要甩开什么不好的念头般久久不能自拔,

    她看着刑天有些恍惚怪异的神情,一时也是语塞,到了嘴边的疑问,也硬生生的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毕竟自己是个外人,这么问或许有些唐突了吧,他不能说,也不便说,这时忽然听到一声仿佛惊雷隆隆的巨响,由远及近,四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來,举目远眺,

    只见血煞不动声色的微微皱了皱眉,转头目光看了看他,并沒有多言,自己也是一般表情,剑眉深锁脸上满是疑惑之色其中夹杂着一丝阴郁;一缕震惊,巨阙迎风清啸豁然出鞘,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令人目眩的流光后,刑天迅疾的骤然趁势凌空一跃动作快如闪电,只在眨眼刹那间,便握住了墨色剑柄,

    整个过程气势如虹又驾轻就熟,看去自有一股洒脱意味,碧莲亦紧皱柳眉望向前方,待那声响由远及近,掀起滚滚沙尘漫天卷地,两旁树木纷纷向后倒飞而去被连根拔起,淹沒在那如疯如魔的狂风中,被碾为星尘,

    血煞剑眉仿佛卷卷惨淡愁云,浓得再也化不开了,沉声道:“怎么回事,”语气听來有了几分愠意,几分急躁与不耐烦但依然波澜不惊,平静如常,他只知道一件事:婉儿非救不可,凡挡我者,死,

    却见他瞳孔微缩,略带几分颤音的回答道:“从这阵势看,是天帝的御林军,约有万人左右,”刑天话音未落,跟在一旁的碧莲倒吸了一口凉气,面色刹那间变得惨白,她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随即深吸了口气,强忍着心中的畏惧让自己平静下來,

    虽然这么做了,也沒有多少效果,脑中一片空白,根本想不起任何事,甚至连身子,都有些微微发颤,仿佛就要脱力一般但她还是稳住了身子,平复心情后脱口而出道:“公子,我们逃吧,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她脱口而出,甚至连她自己都大吃一惊,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只是这一路來,便已隐隐猜到了他的身份,只怕血煞与神界有所牵连,而且关系非同寻常,

    九尾妖狐端坐一旁冷眼观望,她那眸中似乎还有淡淡笑意,诡异而又深邃,当然了让他与御林军拼个两败俱伤而自己坐收渔人之利,这等好事,岂有放过之理,自然心中大喜过望,他像是沒听见自己说的话一般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只是目光冷冷,望着那越來越近的人马奔驰声,唇角略弯,竟是露出了浅浅的淡笑,

    “天帝,本座不去找他,他自己倒自投罗网,”听后刑天面色一沉,寒声问道:“你想做什么,”却见那含血欲滴的冰冷目光扫过自己,淡然道:“你知道,本座誓必要向他讨回当年那一剑,”闻言,他面色顿时白了几分,断然道:“不行,”

    然而血煞却像是沒有听见似的冷哼一声身影一晃,如离弦之箭,冲入了那如海似潮的人海中,也许他是听见的,但是却想用自己的方式,做个了断,不过须叟片刻,只听得惨叫连连,光天化日之下,一片赤红血光浸满天际苍穹,见此,碧莲哑然,只得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发生在顷刻间的血腥屠杀,,只见他左冲右突,那断冰切雪的凌厉气势恍若长虹贯日一般,御林军丝毫沒有防备立刻方寸大乱,溃不成军,随着“斩鬼神”血刃上下翻飞,阵阵红芒犹如群魔乱舞一般,狂乱嗜血,鬼哭狼嚎之音,直达九霄云端,声色俱厉不绝于耳,

    他感觉自己的手在颤抖;身子也在颤抖,然而恍惚中却隐约听到了阵阵尖锐的尖啸声,巨阙仿佛就要脱手,整个剑身都在颤抖,兴奋至极,仿佛早早的等待着这一刻的來临,好与“斩鬼神”一争高下,

    这一刻,自己面前的不再是熟悉的老友,而是掌握众生命运的神灵,在令人目眩神迷的七彩流光纵横飞舞腾跃间,这里,不是荒漠;这里,亦不是人间,而是血的海洋,充满了死亡的哀鸣,到处是怨念鬼啸之音,红色的血海,死亡之海洋,是那么地光鲜狰狞,又可怖如九幽冥阎,着实可怖,

    碧莲面无血色,怔怔的看着这一切,她分不清是梦境又或是现实,一切的一切都來得那么突然,那么令人出乎意料,又瞠目结舌,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只能默默看着这一切,

    九尾妖狐冷冷地看着这一切,面色淡然变幻不定,凌厉的目光紧紧盯着那一抹红得晶莹,红得仿佛太阳一般耀眼的光芒,不减反增,一瞬间光芒大盛,盖过蓝天红日,那万人之众的御林军,只有招架的份,

    只见血煞面色绯红如火,他嗜血;他疯狂;他放肆,依然故我,完全沒有一点人性可言了,对,他本不是人,他是魔,是超越生死;看透轮回,凌驾于六界众生之上的魔,这么做,只有一个目的,且也是那个目的支撑自己活到了现在这一时这一刻,多年未偿的夙愿,终于达成,

    剑下沒有胜败只有生死,胜者生负者死,即便无冤无仇,这一刻,沒有选择,理所当然会这么做,扭捏犹豫,踌躇不决,又怎会是他的作风,

    看着这一幕,刑天别无选择,终于他还是提剑向那个无比疯狂、璀璨的身影一剑斩去,剑势凌厉迅疾,带着决绝的情义,一往无前如苍龙啸天,决断,绝断,一剑,斩尽繁华,映入眼眸的,是他那如黑水晶一般晶莹剔透的深邃目光,带着冰冷、愤恨的神情,看着他,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有那么一刻,他却笑了,笑得那么放肆狂妄;又是那么地苦涩悲伤,不知心中是何滋味,他们俩,是一生的挚友,从未改变过,然而现在却要剑刃相向,这究竟是谁的错,“我们各为其主,你就不担心么,”“那又如何,我这一生都不会对你刀剑相向,”这是自己曾经承诺他的,然而此刻,两人都明白了,只有一个能活着离开,而另一个誓必会死在对方的剑下......

    “神魔不两立,你快走吧,”刑天低声劝说,带着苦涩的坚决,不容他分辨,那一刻他俩都犹豫了,虽然只是片刻的犹豫,彼此的剑锋,都只离对方咽喉不过毫厘,然而却始终沒有更进一步,取对方的性命,这毫厘只差的一剑,对彼此

    來说,都仿佛太艰难了,“大胆刑天,还不速速将其拿下,莫非,你敢抗旨不成,,”天帝一脸阴郁,面有怒色的说,显然视血煞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这一刻,仿佛一柄冰冷的匕首,插在两人心上,令人肝肠寸断,仿佛看着那鲜血,一滴一滴缓缓渗出,却沒有一点儿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虽然两人早已想过这一幕,但谁料,当想象的一幕真的发生时,彼此却都措手不及,结局,终究还是无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