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好消息
“闻队长，我还有一个好消息宣布。”
会议室里顿时静悄悄的，前一秒还在交头接耳的人此刻也都看向张局长。
“郑弘在本次3·16案表现突出，局里决定升任他为副队长。今后有个得力干将帮你分担工作，你再也不用像这次一样带病硬撑了。”
张局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小吴不无担忧地看了眼队长。
其实c市很小，放眼全国顶多也就算三线城市，整个大队下面就一个中队，每个队伍的人数也不多，全部加起来不过二、三十号人。
不像大城市，一个大队动辄n个中队，总人数上百人，需要从队长到副队到教导员到组长层层设级。
管辖区域小、人少事少，所以刑1大队已有很多年没设置过副队长这样的职位，为的就是能把权力收归上级，减少决策和执行的成本。
如今张局开了先例，破格提拔郑弘为副队长，意图恐怕不仅仅是为闻峰分担工作这么简单，这次任命更像是在给他敲警钟，
提醒他，
能带队的大有人在，没了你闻峰，案子照样可以破、公务照样有人处理。
“谢谢张局，也恭喜郑…郑副队！”闻峰开始鼓掌，脸上挤不出一丝笑意。
………………
会议结束后，众人先后前来跟闻队长寒暄几句，关心一下他的身体，然后拥簇着郑弘离开。
张局意味深长地拍了拍闻峰肩膀，还是那句老话：“闻队长，身体要紧。”
会议室里空荡荡的，小吴局促地和闻峰对坐，见对方面色惨然，有些心疼。
“闻队，我送您回医院吧……？”
“嗯。”闻峰点头。
下了楼，办公室已是一派忙活景象。
“警官，太不像话了！太不像话了！
我女儿才上中学，名节差点就被那人渣毁了！
你们可不要放过他，免得他再出来祸害小孩！”
泼辣的女声从办公室另一头传过来，引得众人回头张望。
一名妇女正在跟做笔录的警察哭诉，旁边的小女孩全程没抬过头。
想起裸尸案死者王爱兰的遭遇，闻峰心下不免恻然，拉起小吴要去听个究竟。
“文文，你说句话呀，跟警察形容一下那个人。”妇女推了推女儿。
女孩仍低着头，一言不发。
妇女有点急了，“闺女，你倒是说话呀，在家吵吵嚷嚷有什么用，要跟警察说呀！”
“我，，我啥都不知道……”女孩声音弱不可闻。
“噫！你这小孩！不是有微信啊照片啊语音啊什么的吗，拿出来！”妇女夺过女儿的手机。
“妈你别乱翻！”女孩伸手去抢，结果被妇女扇了一巴掌。
女孩愣了好一会儿，捂着脸哭道：“我只知道他叫陈云鹤，那些乱七八糟的早删了……”
陈云鹤？
就是王爱兰的准继父？
闻峰跟小吴交换了个眼神，小吴上前向笔录警察耳语几句，对方会意，两人一起扶着闻峰坐到办公桌前。
妇女看着这番人员调换，很是不解，况且还换成了个脸色惨白的病秧子，这人能查出什么来？
“你是谁？能管得了这事吗？”妇女斜眼打量他。
“说说，怎么回事？”闻峰现在没心情理会外人的眼光，也懒得为自己解释，就想快点了解事情经过，因此他紧盯着小姑娘，眼神里满是不容抗拒的迫切。
虽然眼前这人病歪歪的，但女孩与他四目相对时还是为之一颤——从没见过这么犀利的眼神，自己在他面前像是不能有秘密。
女孩犹豫片刻，终于开口道：“之前玩摇一摇突然摇到这个人，然后他就很热情地每天嘘寒问暖，时间长了，他就……”女孩脸色通红，瞥了一眼母亲，低声道，“就发很色的图片和语音过来，说想跟我见面聊聊……”
妇女像被触动了敏感神经，激动地拍桌子：“你听听，这还是人吗，怎么能这么厚颜无耻！”
“咔咔——”
闻峰掰响手指，一方面为调戏未成年的变态生气，另一方面也觉得眼前的妇女真的很烦。
“女士，我了解您的心情，不过做笔录有规定，需要一对一，”他用眼神示意妇女，“把您女儿的手机留下，剩下的请交给我。”
………………
“你放心，现在开始你说的内容完全保密，”闻峰食指在嘴边做了个嘘的动作，“只要你不说，你母亲就不会知道。”
他当然清楚在对未成年做笔录时需要监护人在场，但是看女孩吞吞吐吐的样子，说明她在这件事中的做法一定也有问题，这个问题还不能被母亲知道。
未经世事的青少年大多心智单纯，而且人嘛，根本诉求无外乎所做的选择不要给自己带来麻烦和危险，所以顺着这个思路，稍加推拉即可攻破对方的心理防线。
女孩态度松动，眼神开始游移不定，似乎在用余光确认母亲已不在身边，
过了一会儿，方才开口：“你想知道什么？”
“这个陈云鹤是怎样的人？”闻峰想知道女孩对陈云鹤的态度，是否如她母亲那般激烈。
“他……”女孩犹豫了，不过很快继续，“他是个骗子！”
哦？骗子。
这个词就很有意思了，
一般情况下，如果女孩说一个陌生男人是骗子，那是真骗子；如果女孩对一个相识的男人说出这个词，那就是娇嗔，说明这男的骗走了女孩的心。
“你们已经认识俩月了吧？”他来回翻看笔录册，突然，抬头盯住女孩眼睛，“我猜你们已经见过面了。”
“额，，嗯，不是那样，，”女孩慌乱得不行，说话颠三倒四，可最终还是应了，“对。”
“发展到哪一步了？”闻峰不愿意做最坏的猜想，不过眼前的女孩还不到14岁，如果他猜对了，那这个陈云鹤可真是死有余辜。
女孩清淡的白脸皮红得发紫，支支吾吾道，“他……他摸我……”
“为什么说他是骗子？”
“他这两天消失了……”
这两天？
这两天陈云鹤因为裸尸案不停地被传唤，肯定没什么闲情逸致，
不过这话闻峰没跟女孩说。
看来他的揣测没错，女孩果然不是完全的被动受害，在和陈云鹤的纠葛里，至少她也有一部分主动。
不过，女孩再主动也是未满14周岁的未成年人，不具备完全的判断力和价值观，很容易被外界诱惑，陈云鹤利用这点去诱拐小女孩，仍是罪不可恕。
“陈云鹤有没有对你实施不轨？”闻峰急着确认案情轻重，也就没太注意措辞，“你好好考虑，务必回答实情。”
“没有。”女孩的回答很干脆。
“我知道女孩子重视名节和清白，我也很理解。不过真相比面子重要，这意味着会不会有下一个女孩遇到和你一样的遭遇。”
“真的没有。本来约好昨天见面的，他没出现，怎么也联系不到，我很生气，今天一早就把这事儿告诉我妈，她当时就炸了拉着我就来报案，”女孩指指手机，好像要为自己的清白据理力争，“聊天记录都在呢，您自个儿看。”
闻峰刚拿起手机，“嗡嗡嗡”手机来了电话，他递给女孩，“10086打来的，欠费了？”
“哦，那是陈云鹤。”
会议室里顿时静悄悄的，前一秒还在交头接耳的人此刻也都看向张局长。
“郑弘在本次3·16案表现突出，局里决定升任他为副队长。今后有个得力干将帮你分担工作，你再也不用像这次一样带病硬撑了。”
张局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小吴不无担忧地看了眼队长。
其实c市很小，放眼全国顶多也就算三线城市，整个大队下面就一个中队，每个队伍的人数也不多，全部加起来不过二、三十号人。
不像大城市，一个大队动辄n个中队，总人数上百人，需要从队长到副队到教导员到组长层层设级。
管辖区域小、人少事少，所以刑1大队已有很多年没设置过副队长这样的职位，为的就是能把权力收归上级，减少决策和执行的成本。
如今张局开了先例，破格提拔郑弘为副队长，意图恐怕不仅仅是为闻峰分担工作这么简单，这次任命更像是在给他敲警钟，
提醒他，
能带队的大有人在，没了你闻峰，案子照样可以破、公务照样有人处理。
“谢谢张局，也恭喜郑…郑副队！”闻峰开始鼓掌，脸上挤不出一丝笑意。
………………
会议结束后，众人先后前来跟闻队长寒暄几句，关心一下他的身体，然后拥簇着郑弘离开。
张局意味深长地拍了拍闻峰肩膀，还是那句老话：“闻队长，身体要紧。”
会议室里空荡荡的，小吴局促地和闻峰对坐，见对方面色惨然，有些心疼。
“闻队，我送您回医院吧……？”
“嗯。”闻峰点头。
下了楼，办公室已是一派忙活景象。
“警官，太不像话了！太不像话了！
我女儿才上中学，名节差点就被那人渣毁了！
你们可不要放过他，免得他再出来祸害小孩！”
泼辣的女声从办公室另一头传过来，引得众人回头张望。
一名妇女正在跟做笔录的警察哭诉，旁边的小女孩全程没抬过头。
想起裸尸案死者王爱兰的遭遇，闻峰心下不免恻然，拉起小吴要去听个究竟。
“文文，你说句话呀，跟警察形容一下那个人。”妇女推了推女儿。
女孩仍低着头，一言不发。
妇女有点急了，“闺女，你倒是说话呀，在家吵吵嚷嚷有什么用，要跟警察说呀！”
“我，，我啥都不知道……”女孩声音弱不可闻。
“噫！你这小孩！不是有微信啊照片啊语音啊什么的吗，拿出来！”妇女夺过女儿的手机。
“妈你别乱翻！”女孩伸手去抢，结果被妇女扇了一巴掌。
女孩愣了好一会儿，捂着脸哭道：“我只知道他叫陈云鹤，那些乱七八糟的早删了……”
陈云鹤？
就是王爱兰的准继父？
闻峰跟小吴交换了个眼神，小吴上前向笔录警察耳语几句，对方会意，两人一起扶着闻峰坐到办公桌前。
妇女看着这番人员调换，很是不解，况且还换成了个脸色惨白的病秧子，这人能查出什么来？
“你是谁？能管得了这事吗？”妇女斜眼打量他。
“说说，怎么回事？”闻峰现在没心情理会外人的眼光，也懒得为自己解释，就想快点了解事情经过，因此他紧盯着小姑娘，眼神里满是不容抗拒的迫切。
虽然眼前这人病歪歪的，但女孩与他四目相对时还是为之一颤——从没见过这么犀利的眼神，自己在他面前像是不能有秘密。
女孩犹豫片刻，终于开口道：“之前玩摇一摇突然摇到这个人，然后他就很热情地每天嘘寒问暖，时间长了，他就……”女孩脸色通红，瞥了一眼母亲，低声道，“就发很色的图片和语音过来，说想跟我见面聊聊……”
妇女像被触动了敏感神经，激动地拍桌子：“你听听，这还是人吗，怎么能这么厚颜无耻！”
“咔咔——”
闻峰掰响手指，一方面为调戏未成年的变态生气，另一方面也觉得眼前的妇女真的很烦。
“女士，我了解您的心情，不过做笔录有规定，需要一对一，”他用眼神示意妇女，“把您女儿的手机留下，剩下的请交给我。”
………………
“你放心，现在开始你说的内容完全保密，”闻峰食指在嘴边做了个嘘的动作，“只要你不说，你母亲就不会知道。”
他当然清楚在对未成年做笔录时需要监护人在场，但是看女孩吞吞吐吐的样子，说明她在这件事中的做法一定也有问题，这个问题还不能被母亲知道。
未经世事的青少年大多心智单纯，而且人嘛，根本诉求无外乎所做的选择不要给自己带来麻烦和危险，所以顺着这个思路，稍加推拉即可攻破对方的心理防线。
女孩态度松动，眼神开始游移不定，似乎在用余光确认母亲已不在身边，
过了一会儿，方才开口：“你想知道什么？”
“这个陈云鹤是怎样的人？”闻峰想知道女孩对陈云鹤的态度，是否如她母亲那般激烈。
“他……”女孩犹豫了，不过很快继续，“他是个骗子！”
哦？骗子。
这个词就很有意思了，
一般情况下，如果女孩说一个陌生男人是骗子，那是真骗子；如果女孩对一个相识的男人说出这个词，那就是娇嗔，说明这男的骗走了女孩的心。
“你们已经认识俩月了吧？”他来回翻看笔录册，突然，抬头盯住女孩眼睛，“我猜你们已经见过面了。”
“额，，嗯，不是那样，，”女孩慌乱得不行，说话颠三倒四，可最终还是应了，“对。”
“发展到哪一步了？”闻峰不愿意做最坏的猜想，不过眼前的女孩还不到14岁，如果他猜对了，那这个陈云鹤可真是死有余辜。
女孩清淡的白脸皮红得发紫，支支吾吾道，“他……他摸我……”
“为什么说他是骗子？”
“他这两天消失了……”
这两天？
这两天陈云鹤因为裸尸案不停地被传唤，肯定没什么闲情逸致，
不过这话闻峰没跟女孩说。
看来他的揣测没错，女孩果然不是完全的被动受害，在和陈云鹤的纠葛里，至少她也有一部分主动。
不过，女孩再主动也是未满14周岁的未成年人，不具备完全的判断力和价值观，很容易被外界诱惑，陈云鹤利用这点去诱拐小女孩，仍是罪不可恕。
“陈云鹤有没有对你实施不轨？”闻峰急着确认案情轻重，也就没太注意措辞，“你好好考虑，务必回答实情。”
“没有。”女孩的回答很干脆。
“我知道女孩子重视名节和清白，我也很理解。不过真相比面子重要，这意味着会不会有下一个女孩遇到和你一样的遭遇。”
“真的没有。本来约好昨天见面的，他没出现，怎么也联系不到，我很生气，今天一早就把这事儿告诉我妈，她当时就炸了拉着我就来报案，”女孩指指手机，好像要为自己的清白据理力争，“聊天记录都在呢，您自个儿看。”
闻峰刚拿起手机，“嗡嗡嗡”手机来了电话，他递给女孩，“10086打来的，欠费了？”
“哦，那是陈云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