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峰】可疑的手机号
“晓然阿姨，”罗东东悠悠地说，“豆浆太甜了，以后要少喝。甜食，催老。”
阿…阿姨？刚才不还姐姐呢么？！李晓然笑容逐渐僵硬，这小孩也太记仇了！
“豆浆是给闻队买的。”对方家长在呢，她也不好发作，算了。
“哦，看你的样子，还以为你经常喝。”罗东东面无表情。
李晓然气懵了，我是谁，我从哪来，要干什么…== 不对！我的样子？我什么样子？！自己从小学到中学一直是校花，大学里虽然不是校花，好歹也是系花啊！
“男孩子也不可以多喝豆浆哦，会长不出胡子。”哼，校辩论队可不是白进的。
两人已经剑拔弩张，罗妈妈赶紧挂掉电话，拖罗东东出门：“该上学了，妈妈送你去学校！”走到一半，她回头，“晓然对不住啊！”
留下罗云一脸尬笑，弟弟得罪警察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东东嘴毒，我经常被他噎得没话说……”
李晓然知道她在帮弟弟打圆场，笑了笑，没接话，虽说童言无忌，但听者有心啊，这个道理还不懂，以后会吃大亏。
“闻队长去哪了？”罗云看表，9点20分，约好的时间差不多到了。
………………
“闻队，罗云这边怎么安排？”晓然拨通电话。
“让老赵送回去吧，送到了在家属楼下面蹲点，晚上7点小吴跟他换班。晓然，稍后来审讯室。”
“好！”那壮汉虽然看起来不灵光，但总该知道些事。
“干嘛呢！”老王突然从背后冒出来。
唬得人一个哆嗦，啪叽！手机摔地上了。
“深井冰啊！”她捡起手机，“怎么哪儿都有你？！”
“闻队呢？”老王东张西望，“我有些新发现。”
“审讯室。等会儿我们找你去。”晓然拐进办公室：“罗云，走吧，车在外面。”
老王从后探出头，只见眼前这女孩一副标致鹅蛋脸，眼睛像墨汁点在白绸缎上，瞳仁透着点点微光，眼波楚楚，身影娉婷。老曹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娴静时如娇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
如果硬要说缺点，那就是缺了点血色。
他绕到闻峰办公桌旁，装模作样望窗外，不时偷看女孩，侧面也完美！鼻尖刚好翘出天真的弧度，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一把。
“你趴窗户上看什么呢？”李晓然瞪着他。
“打雷要下雨~”老王摇头晃脑。
……雷欧？居然情不自禁跟着唱起来了啊！
李晓然心下无语，没见过这么不正经的法医；罗云也在心里os，没见过这么不正经的警察同志……
送走罗云，老王感慨：“她就是那个男友被烧死的当事人？”
“对啊，怎么了？”李晓然神经大条，没察觉老王心里的小九九。
“看样子这阵也够辛苦的，那么憔悴。”
“嗯，车祸到现在发生很多事，她应该也没怎么休息好。”她想起罗云的手臂，比初见时又细了一圈。
老王瞥着李晓然：“你说，也挺奇怪的嚎？”
“啥？”
“为什么人家休息不好像林黛玉，”老王右脚后撤一步，“你休息不好就像杰克斯帕罗呢？”说完撒丫子跑了。
杰克斯帕罗？……李晓然愣在原地，唱歌的吗？
………………
“闻队，那个壮汉交待了吗？”
“叫田壮壮，这还是看身份证才知道的。”闻峰揉了揉发红的双眼，直摇头。其实接罗云一家到警局后，他就立马赶去审那人，结果半小时了，对方一句话没说，一直死瞪着他。
什么都不肯说？那他为什么主动要求被捕？李晓然心下存疑，问：“我能看看他吗？”
大概因为一晚没睡，田壮壮此刻虽双眼圆睁、直视前方，但眼神已处于失焦状态——他好像是在看着你，又像是透过你看着不知道什么地方。
看来对方已经非常疲惫，那就好办，总有露马脚的时候。
“听王翔飞说，你是他最懂事的徒弟。”嗯，攻心为上。
对方没回答，神色略有缓和，眼神终于聚焦在李晓然身上。
“后来他被救回来了，醒了第一句话就是这个，”来一招无中生有，“他知道你一直在外面等着，很欣慰。”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有点阴险？
她看了眼闻峰，没想到对方给予鼓励的眼神，让她信心倍增。
壮汉听到这话，整张胖脸逐渐扭曲，把原本就集中的五官挤得更紧了，脸上的油脂裹着汗水，一起从粗糙的毛孔里渗出，泪水离开眼角，曲曲折折一直拐进嘴里。
他再也忍不住了，大哭道：“我对不起师父……害苦了他！”边说边抽自己耳光，一下又一下，右半边脸很快红肿起来。
“他不怨你，你只是单纯了些，”晓然飞速构思模棱两可的套话，以免引起对方潜意识里的警觉，“不过，他想知道这之前发生了什么。”
壮汉一把揩去脸上的眼泪和汗水，强忍干噎，问：“什么之前？”
“昏迷之前，”她盯着对方的反应，确认没有装傻，“他只记得插进针管，后来就不省人事了。”
对方又嚎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每次师父都是这样搞的，不知道这次为啥不行……”
“你有没有用过这些「药」？”对方已经上套，晓然不再掩饰意图。
“没有，师父说这些药很贵……”壮汉似乎从未怀疑过王翔飞说的话。
“这好像不是常规「药」，普通药店也出售吗？”她顺着话题追问。
“我不知道……”对方开始戒备。
“你师父对李全胜貌似很不满。”反间计，不信你不上钩。
对方没有答话，拿一双小眼睛觑着李晓然。
“你师父说他笨手笨脚的，人也不踏实，所以不愿意让他去拿「药」。”
壮汉脸上洋洋自得，好像自己是师父的嫡亲传人，不过很快又低落下去。过了一会儿，他叹道：“李全胜也吃药。师父给他的。”
………………
闻峰在一旁仔细观察，按目前的审问情况：王翔飞吸*毒，但从不亲自跟毒贩接洽，而是利用田壮壮；李全胜作为王翔飞的棋子，被他用毒*品控制。这么说来，王翔飞应该没参与贩*毒，长期拮据的经济状况也证明如此。
那么他派人跟踪罗云，要找的那个红盒子里装着什么？昨晚罗云收到的威胁短信，究竟是谁发的？门上的字又是谁写的？这人是否跟黎旭的死有关？
连串问题拧成死结，拧得闻峰松不开眉头。他示意李晓然继续审，自己悄然走出审讯室。
一纳一吐间，烟圈氤氲，忽然想起那条威胁短信的手机号，还没来得及查，要不自己先拨着试试？
“嘟——”通了？！
紧接着，高亢的歌声从不远处传来——苍茫的天涯是——挂掉，再拨——苍茫的……
特么！难不成这人在警队里？
阿…阿姨？刚才不还姐姐呢么？！李晓然笑容逐渐僵硬，这小孩也太记仇了！
“豆浆是给闻队买的。”对方家长在呢，她也不好发作，算了。
“哦，看你的样子，还以为你经常喝。”罗东东面无表情。
李晓然气懵了，我是谁，我从哪来，要干什么…== 不对！我的样子？我什么样子？！自己从小学到中学一直是校花，大学里虽然不是校花，好歹也是系花啊！
“男孩子也不可以多喝豆浆哦，会长不出胡子。”哼，校辩论队可不是白进的。
两人已经剑拔弩张，罗妈妈赶紧挂掉电话，拖罗东东出门：“该上学了，妈妈送你去学校！”走到一半，她回头，“晓然对不住啊！”
留下罗云一脸尬笑，弟弟得罪警察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东东嘴毒，我经常被他噎得没话说……”
李晓然知道她在帮弟弟打圆场，笑了笑，没接话，虽说童言无忌，但听者有心啊，这个道理还不懂，以后会吃大亏。
“闻队长去哪了？”罗云看表，9点20分，约好的时间差不多到了。
………………
“闻队，罗云这边怎么安排？”晓然拨通电话。
“让老赵送回去吧，送到了在家属楼下面蹲点，晚上7点小吴跟他换班。晓然，稍后来审讯室。”
“好！”那壮汉虽然看起来不灵光，但总该知道些事。
“干嘛呢！”老王突然从背后冒出来。
唬得人一个哆嗦，啪叽！手机摔地上了。
“深井冰啊！”她捡起手机，“怎么哪儿都有你？！”
“闻队呢？”老王东张西望，“我有些新发现。”
“审讯室。等会儿我们找你去。”晓然拐进办公室：“罗云，走吧，车在外面。”
老王从后探出头，只见眼前这女孩一副标致鹅蛋脸，眼睛像墨汁点在白绸缎上，瞳仁透着点点微光，眼波楚楚，身影娉婷。老曹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娴静时如娇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
如果硬要说缺点，那就是缺了点血色。
他绕到闻峰办公桌旁，装模作样望窗外，不时偷看女孩，侧面也完美！鼻尖刚好翘出天真的弧度，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一把。
“你趴窗户上看什么呢？”李晓然瞪着他。
“打雷要下雨~”老王摇头晃脑。
……雷欧？居然情不自禁跟着唱起来了啊！
李晓然心下无语，没见过这么不正经的法医；罗云也在心里os，没见过这么不正经的警察同志……
送走罗云，老王感慨：“她就是那个男友被烧死的当事人？”
“对啊，怎么了？”李晓然神经大条，没察觉老王心里的小九九。
“看样子这阵也够辛苦的，那么憔悴。”
“嗯，车祸到现在发生很多事，她应该也没怎么休息好。”她想起罗云的手臂，比初见时又细了一圈。
老王瞥着李晓然：“你说，也挺奇怪的嚎？”
“啥？”
“为什么人家休息不好像林黛玉，”老王右脚后撤一步，“你休息不好就像杰克斯帕罗呢？”说完撒丫子跑了。
杰克斯帕罗？……李晓然愣在原地，唱歌的吗？
………………
“闻队，那个壮汉交待了吗？”
“叫田壮壮，这还是看身份证才知道的。”闻峰揉了揉发红的双眼，直摇头。其实接罗云一家到警局后，他就立马赶去审那人，结果半小时了，对方一句话没说，一直死瞪着他。
什么都不肯说？那他为什么主动要求被捕？李晓然心下存疑，问：“我能看看他吗？”
大概因为一晚没睡，田壮壮此刻虽双眼圆睁、直视前方，但眼神已处于失焦状态——他好像是在看着你，又像是透过你看着不知道什么地方。
看来对方已经非常疲惫，那就好办，总有露马脚的时候。
“听王翔飞说，你是他最懂事的徒弟。”嗯，攻心为上。
对方没回答，神色略有缓和，眼神终于聚焦在李晓然身上。
“后来他被救回来了，醒了第一句话就是这个，”来一招无中生有，“他知道你一直在外面等着，很欣慰。”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有点阴险？
她看了眼闻峰，没想到对方给予鼓励的眼神，让她信心倍增。
壮汉听到这话，整张胖脸逐渐扭曲，把原本就集中的五官挤得更紧了，脸上的油脂裹着汗水，一起从粗糙的毛孔里渗出，泪水离开眼角，曲曲折折一直拐进嘴里。
他再也忍不住了，大哭道：“我对不起师父……害苦了他！”边说边抽自己耳光，一下又一下，右半边脸很快红肿起来。
“他不怨你，你只是单纯了些，”晓然飞速构思模棱两可的套话，以免引起对方潜意识里的警觉，“不过，他想知道这之前发生了什么。”
壮汉一把揩去脸上的眼泪和汗水，强忍干噎，问：“什么之前？”
“昏迷之前，”她盯着对方的反应，确认没有装傻，“他只记得插进针管，后来就不省人事了。”
对方又嚎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每次师父都是这样搞的，不知道这次为啥不行……”
“你有没有用过这些「药」？”对方已经上套，晓然不再掩饰意图。
“没有，师父说这些药很贵……”壮汉似乎从未怀疑过王翔飞说的话。
“这好像不是常规「药」，普通药店也出售吗？”她顺着话题追问。
“我不知道……”对方开始戒备。
“你师父对李全胜貌似很不满。”反间计，不信你不上钩。
对方没有答话，拿一双小眼睛觑着李晓然。
“你师父说他笨手笨脚的，人也不踏实，所以不愿意让他去拿「药」。”
壮汉脸上洋洋自得，好像自己是师父的嫡亲传人，不过很快又低落下去。过了一会儿，他叹道：“李全胜也吃药。师父给他的。”
………………
闻峰在一旁仔细观察，按目前的审问情况：王翔飞吸*毒，但从不亲自跟毒贩接洽，而是利用田壮壮；李全胜作为王翔飞的棋子，被他用毒*品控制。这么说来，王翔飞应该没参与贩*毒，长期拮据的经济状况也证明如此。
那么他派人跟踪罗云，要找的那个红盒子里装着什么？昨晚罗云收到的威胁短信，究竟是谁发的？门上的字又是谁写的？这人是否跟黎旭的死有关？
连串问题拧成死结，拧得闻峰松不开眉头。他示意李晓然继续审，自己悄然走出审讯室。
一纳一吐间，烟圈氤氲，忽然想起那条威胁短信的手机号，还没来得及查，要不自己先拨着试试？
“嘟——”通了？！
紧接着，高亢的歌声从不远处传来——苍茫的天涯是——挂掉，再拨——苍茫的……
特么！难不成这人在警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