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画人难
“管住自己的眼睛，别乱瞄。”
周大连忙低头，紧跟着老管家声后大气都不敢喘，身上的压力骤减，周大忍不住松了口气。
说不出的感觉。
在他父亲面前，他可以直视反讽，在外面却只能尽可能的收起高傲，说到底没钱没势，仅仅凭那个所谓画画的本事还真高傲不起来。
至少在这高傲不起来，因为此时的他不是那大家族之女白月月，而是一个普通平民周大。
穷是没有资格选择兴趣爱好的，哪怕他一直再争取，可后果显而易见，与父亲直接闹的大打出手（单方面挨打）。
说是说为自己好，周大也却实明白那道理，大环境下他没有实力自保，哪天被人欺负了也只能暗自庆幸没有丢掉小命，父亲壮年还可以保护自己，哪怕关系再僵那层血缘关系在，可是人总归会老，届时如何自保呢。
不过想明白和付诸实践不是同一个情况，无数人理想中早上几点起床，几点练武，几点娱乐，晚上又是几点必须休息，把自己生活规律安排的十分完美，可是真到了第二天却又现了原形。
他不喜欢练武一个是不喜欢那种打打杀杀，另一个是忍受不了练武的辛苦。
画画也苦，练习起来也累，可是因为有兴趣支撑着他的动力，但是练武呢？
没有兴趣，只有父亲的反复道理在屁股后面强行鞭策，然而这种动力显然不足以支撑在叛逆期的他。
“到了，自己进去吧。”
周大下意识抬头，就看到一个暗红色的木门半开着，小心推门，一瞬间，数道凌厉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年纪倒是不大。”
一个老妪穿着华贵的袍子，拄着银色虎头拐杖。
“我口述相貌，你画的出来吗。”
周大傻眼，还在愣神，就看到老妪已经一脸失望。
“我早说了，这种小地方哪里会有那种本事的画师。”
“还是婆婆偏要重立族堂，为先辈画相。”
……
老妪身后的几个中年汉子窃窃私语。
“都给我安静!”
老妪一柱拐杖，拐杖撞击地面发出重响。
“交头接耳，成何体统。”
安静下来，老妪皱着眉头。
“那你先把我们这边几个画出来。”
“可以，照着画我会。”周大擦擦汗，连忙道。
老妪勉强点点头，扫了一眼什么都没带的周大，嗤笑一声。
“帮他把东西准备好。”
周大一直到最后都是厚着脸皮强撑着画完的，毕竟他之前可没有在这种环境下画过——一堆人看猴一样看他画。
而且还是拿钱办事，一个不好就会被扫地出门。
周大比了比老妪的身体比例，反复确认后才下出第一笔。
他对画人是真的没多大把握，最多也只能做到像，也不能像画动物植物那样随心所欲，毕竟五官位置差一丝一张脸就变成了另一个人。
老妪一头银白发丝，脸上随布满皱纹，但是眼睛却精气神十足，拄着拐杖立在那说不出的稳健。
此时站在那让周大画，眼中有着刚刚的遗憾，讥讽，无奈和期待……
以上，都是周大画不出来的。
这就是他不喜欢画人亦或者画不出人的原因。
人太复杂了，一双眼睛包含太多，他点睛点不出来那样眼眸。
所以以他的画工，画人也只是像而已，有形而无神，当然，完全像也不可能，他画法简约，硬要较真不能说多像，只能说人物特点分明，一眼就能看出是谁。
老太太体型偏瘦，个子不高，脸有些圆，眉毛不粗不细，眼睛狭长，不过此时瞪着周大，却显得大而圆，是个双眼皮。
若是抛却其他，一眼看过去倒是想一个精明的老太太。
周大用各种大小粗细的毛笔交替使用，银白的头发上也没直接一抹白，而是中间夹杂了几根黑色，衣服也没完全照着画的太鲜艳，毕竟头发脸颜色稍浅，下身衣服画重了压不住。
“画好了，您看。”
老太太跺了跺脚，似乎身体本就不错，加上周大画的也快，双脚也没变得多僵硬。
走到周大画前，看到周大的画稍显惊奇，却又有些失望。
“这种小地方估计也找不到再好的画师了，就这样将就着吧。”
周大无奈，显然对方不是很满意，但也没办法，估计对方大地方来的，眼界高了，再说，他本身也不擅长画人。
“行了，你们几个过来画吧，画好了挂祖堂。”
“好的。”
……
“这画……有点意思。”
原本看戏一样的几个公子在红布拉开后开始正色起来，打量了一会，突然收扇拍手。
“这画庞公子可否割爱。”
“怎么，燕公子这么有兴趣？”
“这是当然。”
“换成其他我送也送了，可是月月送我的东西，不说了我舍不舍得，怕给你也不敢要是不是。”
这个燕公子面色一僵，想到了什么，包括在场其他公子都是咽下了刚准备讨画的想法，忍不住道。
“她会画画？”
“庞无双你别开玩笑，她不是只会打架吗。”
庞无双看着众人的表情一时间好笑，摆摆手。
“爱信不信，话说这画还看不看了。”
几个公子咬咬牙。
“看，肯定看!”
不知道为什么，再次看这幅画的时候，越看越感觉这老虎像是那个凶悍的女人，仿佛看得不是老虎而是那个白月月，随时可能从画中扑出来，众人不禁冷汗簌簌。
最开始的是燕公子，首先摆出一个右手高左手低，腿于中单脚力的姿势，以双手右膝三角点形成放守姿势。
脑海中，这只怪异老虎突然变成择人而噬的白月月，凶狠的朝他扑了过来。
燕公子左右手交叉格挡，右膝上抬撞击，逼得这只“白月月”不得放弃攻击后撤。
“呼，好凶的白月月。”
燕公子醒来擦了擦汗，一眼瞅到面前的这幅画，下意识道。
“这只白月月，不对，这幅画叫什么。”
庞无双奇怪的看着他。
“蛇尾虎。”
“这样啊。”
回想起刚刚的场景，显然白月月比这老虎可怕。
(本章完)
周大连忙低头，紧跟着老管家声后大气都不敢喘，身上的压力骤减，周大忍不住松了口气。
说不出的感觉。
在他父亲面前，他可以直视反讽，在外面却只能尽可能的收起高傲，说到底没钱没势，仅仅凭那个所谓画画的本事还真高傲不起来。
至少在这高傲不起来，因为此时的他不是那大家族之女白月月，而是一个普通平民周大。
穷是没有资格选择兴趣爱好的，哪怕他一直再争取，可后果显而易见，与父亲直接闹的大打出手（单方面挨打）。
说是说为自己好，周大也却实明白那道理，大环境下他没有实力自保，哪天被人欺负了也只能暗自庆幸没有丢掉小命，父亲壮年还可以保护自己，哪怕关系再僵那层血缘关系在，可是人总归会老，届时如何自保呢。
不过想明白和付诸实践不是同一个情况，无数人理想中早上几点起床，几点练武，几点娱乐，晚上又是几点必须休息，把自己生活规律安排的十分完美，可是真到了第二天却又现了原形。
他不喜欢练武一个是不喜欢那种打打杀杀，另一个是忍受不了练武的辛苦。
画画也苦，练习起来也累，可是因为有兴趣支撑着他的动力，但是练武呢？
没有兴趣，只有父亲的反复道理在屁股后面强行鞭策，然而这种动力显然不足以支撑在叛逆期的他。
“到了，自己进去吧。”
周大下意识抬头，就看到一个暗红色的木门半开着，小心推门，一瞬间，数道凌厉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年纪倒是不大。”
一个老妪穿着华贵的袍子，拄着银色虎头拐杖。
“我口述相貌，你画的出来吗。”
周大傻眼，还在愣神，就看到老妪已经一脸失望。
“我早说了，这种小地方哪里会有那种本事的画师。”
“还是婆婆偏要重立族堂，为先辈画相。”
……
老妪身后的几个中年汉子窃窃私语。
“都给我安静!”
老妪一柱拐杖，拐杖撞击地面发出重响。
“交头接耳，成何体统。”
安静下来，老妪皱着眉头。
“那你先把我们这边几个画出来。”
“可以，照着画我会。”周大擦擦汗，连忙道。
老妪勉强点点头，扫了一眼什么都没带的周大，嗤笑一声。
“帮他把东西准备好。”
周大一直到最后都是厚着脸皮强撑着画完的，毕竟他之前可没有在这种环境下画过——一堆人看猴一样看他画。
而且还是拿钱办事，一个不好就会被扫地出门。
周大比了比老妪的身体比例，反复确认后才下出第一笔。
他对画人是真的没多大把握，最多也只能做到像，也不能像画动物植物那样随心所欲，毕竟五官位置差一丝一张脸就变成了另一个人。
老妪一头银白发丝，脸上随布满皱纹，但是眼睛却精气神十足，拄着拐杖立在那说不出的稳健。
此时站在那让周大画，眼中有着刚刚的遗憾，讥讽，无奈和期待……
以上，都是周大画不出来的。
这就是他不喜欢画人亦或者画不出人的原因。
人太复杂了，一双眼睛包含太多，他点睛点不出来那样眼眸。
所以以他的画工，画人也只是像而已，有形而无神，当然，完全像也不可能，他画法简约，硬要较真不能说多像，只能说人物特点分明，一眼就能看出是谁。
老太太体型偏瘦，个子不高，脸有些圆，眉毛不粗不细，眼睛狭长，不过此时瞪着周大，却显得大而圆，是个双眼皮。
若是抛却其他，一眼看过去倒是想一个精明的老太太。
周大用各种大小粗细的毛笔交替使用，银白的头发上也没直接一抹白，而是中间夹杂了几根黑色，衣服也没完全照着画的太鲜艳，毕竟头发脸颜色稍浅，下身衣服画重了压不住。
“画好了，您看。”
老太太跺了跺脚，似乎身体本就不错，加上周大画的也快，双脚也没变得多僵硬。
走到周大画前，看到周大的画稍显惊奇，却又有些失望。
“这种小地方估计也找不到再好的画师了，就这样将就着吧。”
周大无奈，显然对方不是很满意，但也没办法，估计对方大地方来的，眼界高了，再说，他本身也不擅长画人。
“行了，你们几个过来画吧，画好了挂祖堂。”
“好的。”
……
“这画……有点意思。”
原本看戏一样的几个公子在红布拉开后开始正色起来，打量了一会，突然收扇拍手。
“这画庞公子可否割爱。”
“怎么，燕公子这么有兴趣？”
“这是当然。”
“换成其他我送也送了，可是月月送我的东西，不说了我舍不舍得，怕给你也不敢要是不是。”
这个燕公子面色一僵，想到了什么，包括在场其他公子都是咽下了刚准备讨画的想法，忍不住道。
“她会画画？”
“庞无双你别开玩笑，她不是只会打架吗。”
庞无双看着众人的表情一时间好笑，摆摆手。
“爱信不信，话说这画还看不看了。”
几个公子咬咬牙。
“看，肯定看!”
不知道为什么，再次看这幅画的时候，越看越感觉这老虎像是那个凶悍的女人，仿佛看得不是老虎而是那个白月月，随时可能从画中扑出来，众人不禁冷汗簌簌。
最开始的是燕公子，首先摆出一个右手高左手低，腿于中单脚力的姿势，以双手右膝三角点形成放守姿势。
脑海中，这只怪异老虎突然变成择人而噬的白月月，凶狠的朝他扑了过来。
燕公子左右手交叉格挡，右膝上抬撞击，逼得这只“白月月”不得放弃攻击后撤。
“呼，好凶的白月月。”
燕公子醒来擦了擦汗，一眼瞅到面前的这幅画，下意识道。
“这只白月月，不对，这幅画叫什么。”
庞无双奇怪的看着他。
“蛇尾虎。”
“这样啊。”
回想起刚刚的场景，显然白月月比这老虎可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