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周老头之死
秋天的清晨带着一丝丝凉意。
太阳还没冒头，东方天空就已泛着红晕。从远处看，蜿蜒的九领山余脉在晨光初照下就像一条火红的丝带。
赵不怕没有心情欣赏这一美景，他快步穿行在弥漫着薄薄雾气的校园小道中。
赵不怕刚刚在食堂吃了碗粉，现在手里拎着两个从食堂买的肉包子向四号楼走去。
此时才早晨六点钟。
进了四号楼，赵不怕直奔王夏寝室。
开门的是王夏室友。他刚想骂人，一看是赵不怕，又憋了回去。
“王夏睡哪儿？”赵不怕问道。
王夏室友黑着脸指了指寝室最里边的下铺。
此时，王夏正蒙着被子睡大觉。
赵不怕走过去掀开王夏的被子，把肉包子丢到王夏脸上。
“你妈...”王夏刚要骂，却看到赵不怕正俯身看着他笑。
“你要干嘛？”王夏吓得赶紧提了提内裤。在他心里，赵不怕这小子什么事儿都干得出。
“亲爱的，给你送早餐。”赵不怕媚笑着说道。
听赵不怕喊他亲爱的，王夏更害怕了，他把手捂向了自己的裤裆。
“哥，我哪儿做错了...你告诉我...我改...”说这话时，王夏像个小绵羊。
“那你出来一下！”赵不怕说完走出了王夏寝室。
太阳终于窜出来了。此刻正把四号楼靠着的后山照得发亮，那一座座高高的墓碑尤为刺眼。
赵不怕站在四号楼寝室外长长的走廊上抽着烟，望着后山成片的坟墓。他突然觉得死才是实体，生只是幻想。如果死亡是另一种开始，那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是要必须经历的轮回之痛还是另一扇门打开前的虚无之苦？
也许，所有感受到的和将要面对的都只是早已准备好的惩罚。
“不怕哥哥，叫我出来干啥？”王夏打开寝室门走了出来。
见王夏出来，赵不怕收起了思绪。
“说说红砖楼的事儿？”赵不怕递给王夏一根烟。
“别告诉我爸哈！”王夏说着接过了烟。
“你要问这事儿阿！不早说，吓我一跳。”王夏点着烟后打开了话匣子。
“那个住红砖楼的老头叫周胜利，他老伴儿叫李莲琴。他俩是半路夫妻，周胜利带了一个女儿，李莲琴带了一个儿子。那个女儿好像嫁到外市去了，儿子还在本市。我爸他们昨天刚调查取证完，也找了周老头的儿子，周老头跳楼那晚他在和朋友打牌，打了一通宵。他说他爸没有什么仇人，跳楼前也没发现什么异常。”王夏吐着烟圈说道。
“那尸检结果呢？”赵不怕问道。
“周老头尸检没有发现打斗痕迹，血液中也没有药物成分，死亡时间和他跳楼的时间对得上。”王夏说道。
“那要是被推下去呢？”赵不怕问道。
“你要有证据阿！因为周老头老伴儿刚死，现场很乱，有很多人的脚印手印，楼顶都有好多。再说，红砖楼位置那么偏，也没有监控。不过有一点奇怪的是，原本来奔丧的人很多，但自从咱们校长骂完投猪胎后，人都跑了。据周老头女儿所说，这是她后妈李莲琴的意思。”王夏补充道。
“那周老头的女儿查了吗？”赵不怕又问。
“女儿会杀自己亲爹吗？！再说她在校长骂完投猪胎后就坐火车离开了，有火车票、汽车票证明。”王夏扔掉烟头开始吃包子。
“这就奇怪了...”赵不怕陷入了沉思。
“奇怪的事儿多了，我爸他们已经准备结案了。”王夏嘴里流油地说道。
“就结案？”赵不怕愣了一下。
“案子那么多，不结案还能怎么办？！哎呀，我只知道这么多，都跟你说了，我回去补一个回笼觉！”王夏说着走进了寝室。
赵不怕呆呆地站在走廊上，他回忆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儿，从口袋里拿出在楼顶捡到的药片儿看了看。
赵金刚和贾春也早早地来到贾校长家。今天是周老头老伴儿的头七，也是死咒的最后一天。
还是贾校长老婆给两人开的门，她两眼已经哭肿，见到赵金刚和贾春后，她又哭了起来。
赵金刚和贾春没有说话，直接上了二楼，可在二楼洗手间的浴缸里却没看到贾校长。
贾校长的老婆擦擦眼泪，这才想起忘记告诉两人贾校长已经转移地方了。
贾校长老婆带两人来到地下室，两人看到贾校长光着身子蜷缩在一个废旧的沙发上，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赵金刚和贾春走上前，贾春差点吐出来。
贾校长脚趾手指已经裂开了口子，血和脓水粘在一起。嘴不是张着而是像被人扯开一样，牙齿和牙龈都露了出来，而眼睛凸得就像要掉出来一样。
“昨天晚上，老贾躺在浴缸里想自杀。他把头埋进水里，幸亏被我发现了。我怕他再寻死就一直守着，可实在太困就打了个盹儿，醒来就发现老贾不见了，我找了半天才在这里找到他。老贾现在已经不能说话了...”贾校长老婆啜泣着说。
赵金刚叹了口气。
“今天晚上九点钟，你带贾校长到学校西边的红砖楼，就你和贾校长就行了，不要别人来！”赵金刚冲贾校长老婆说道。
“老贾有救了？”贾校长老婆激动地说道。
“恩，记住晚上九点到。”赵金刚再次强调。
贾校长老婆要给赵金刚跪下，被贾春拦住。
在赵金刚和贾春心里，贾校长老婆还不错，人有气质，说话有分寸。
贾校长老婆安排了车送赵金刚和贾春回学校。第一次坐奔驰车的两人腿都不知道该怎么放，赵金刚上车前还一屁股坐在了驾驶位上。负责送两人的司机站在车外尴尬得手足无措。
赵金刚在贾春的提醒下才坐到了后排。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丢不丢人，你坐驾驶座你会开车阿？！”贾春嘲笑赵金刚又土又傻。
“我会开车！”赵金刚冷冷地说。
“你会开车？”贾春诧异。
“摩托车！”赵金刚很认真地说道。
“靠！”贾春斜了赵金刚一眼。
彭坚睡到上午9点才醒来，头还有点痛。他喊了两声赵不怕和贾春的名字，没人回应，这才发现寝室就他一个人。
彭坚起身走到寝室阳台。温暖的秋光洒在他身上，远处传来军训的口号声，一切都那么安详。他惬意地伸了一个懒腰。
赵不怕从校医务室出来。他刚拿着从红砖楼楼顶捡到的白色药片去问了许随意。许随意告诉他，药片儿是西乐葆，是治疗类风湿的消炎止痛药。
赵不怕现在一身轻松，昨晚在红砖楼二楼房间闻到的鱼腥味再加上这个药片，他好像知道了周老头的死亡真相。
现在只差最关键的一步，找到证据！
对于证据，赵不怕已经想到了昨晚的那几个数字。
6.2.0。
太阳还没冒头，东方天空就已泛着红晕。从远处看，蜿蜒的九领山余脉在晨光初照下就像一条火红的丝带。
赵不怕没有心情欣赏这一美景，他快步穿行在弥漫着薄薄雾气的校园小道中。
赵不怕刚刚在食堂吃了碗粉，现在手里拎着两个从食堂买的肉包子向四号楼走去。
此时才早晨六点钟。
进了四号楼，赵不怕直奔王夏寝室。
开门的是王夏室友。他刚想骂人，一看是赵不怕，又憋了回去。
“王夏睡哪儿？”赵不怕问道。
王夏室友黑着脸指了指寝室最里边的下铺。
此时，王夏正蒙着被子睡大觉。
赵不怕走过去掀开王夏的被子，把肉包子丢到王夏脸上。
“你妈...”王夏刚要骂，却看到赵不怕正俯身看着他笑。
“你要干嘛？”王夏吓得赶紧提了提内裤。在他心里，赵不怕这小子什么事儿都干得出。
“亲爱的，给你送早餐。”赵不怕媚笑着说道。
听赵不怕喊他亲爱的，王夏更害怕了，他把手捂向了自己的裤裆。
“哥，我哪儿做错了...你告诉我...我改...”说这话时，王夏像个小绵羊。
“那你出来一下！”赵不怕说完走出了王夏寝室。
太阳终于窜出来了。此刻正把四号楼靠着的后山照得发亮，那一座座高高的墓碑尤为刺眼。
赵不怕站在四号楼寝室外长长的走廊上抽着烟，望着后山成片的坟墓。他突然觉得死才是实体，生只是幻想。如果死亡是另一种开始，那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是要必须经历的轮回之痛还是另一扇门打开前的虚无之苦？
也许，所有感受到的和将要面对的都只是早已准备好的惩罚。
“不怕哥哥，叫我出来干啥？”王夏打开寝室门走了出来。
见王夏出来，赵不怕收起了思绪。
“说说红砖楼的事儿？”赵不怕递给王夏一根烟。
“别告诉我爸哈！”王夏说着接过了烟。
“你要问这事儿阿！不早说，吓我一跳。”王夏点着烟后打开了话匣子。
“那个住红砖楼的老头叫周胜利，他老伴儿叫李莲琴。他俩是半路夫妻，周胜利带了一个女儿，李莲琴带了一个儿子。那个女儿好像嫁到外市去了，儿子还在本市。我爸他们昨天刚调查取证完，也找了周老头的儿子，周老头跳楼那晚他在和朋友打牌，打了一通宵。他说他爸没有什么仇人，跳楼前也没发现什么异常。”王夏吐着烟圈说道。
“那尸检结果呢？”赵不怕问道。
“周老头尸检没有发现打斗痕迹，血液中也没有药物成分，死亡时间和他跳楼的时间对得上。”王夏说道。
“那要是被推下去呢？”赵不怕问道。
“你要有证据阿！因为周老头老伴儿刚死，现场很乱，有很多人的脚印手印，楼顶都有好多。再说，红砖楼位置那么偏，也没有监控。不过有一点奇怪的是，原本来奔丧的人很多，但自从咱们校长骂完投猪胎后，人都跑了。据周老头女儿所说，这是她后妈李莲琴的意思。”王夏补充道。
“那周老头的女儿查了吗？”赵不怕又问。
“女儿会杀自己亲爹吗？！再说她在校长骂完投猪胎后就坐火车离开了，有火车票、汽车票证明。”王夏扔掉烟头开始吃包子。
“这就奇怪了...”赵不怕陷入了沉思。
“奇怪的事儿多了，我爸他们已经准备结案了。”王夏嘴里流油地说道。
“就结案？”赵不怕愣了一下。
“案子那么多，不结案还能怎么办？！哎呀，我只知道这么多，都跟你说了，我回去补一个回笼觉！”王夏说着走进了寝室。
赵不怕呆呆地站在走廊上，他回忆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儿，从口袋里拿出在楼顶捡到的药片儿看了看。
赵金刚和贾春也早早地来到贾校长家。今天是周老头老伴儿的头七，也是死咒的最后一天。
还是贾校长老婆给两人开的门，她两眼已经哭肿，见到赵金刚和贾春后，她又哭了起来。
赵金刚和贾春没有说话，直接上了二楼，可在二楼洗手间的浴缸里却没看到贾校长。
贾校长的老婆擦擦眼泪，这才想起忘记告诉两人贾校长已经转移地方了。
贾校长老婆带两人来到地下室，两人看到贾校长光着身子蜷缩在一个废旧的沙发上，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赵金刚和贾春走上前，贾春差点吐出来。
贾校长脚趾手指已经裂开了口子，血和脓水粘在一起。嘴不是张着而是像被人扯开一样，牙齿和牙龈都露了出来，而眼睛凸得就像要掉出来一样。
“昨天晚上，老贾躺在浴缸里想自杀。他把头埋进水里，幸亏被我发现了。我怕他再寻死就一直守着，可实在太困就打了个盹儿，醒来就发现老贾不见了，我找了半天才在这里找到他。老贾现在已经不能说话了...”贾校长老婆啜泣着说。
赵金刚叹了口气。
“今天晚上九点钟，你带贾校长到学校西边的红砖楼，就你和贾校长就行了，不要别人来！”赵金刚冲贾校长老婆说道。
“老贾有救了？”贾校长老婆激动地说道。
“恩，记住晚上九点到。”赵金刚再次强调。
贾校长老婆要给赵金刚跪下，被贾春拦住。
在赵金刚和贾春心里，贾校长老婆还不错，人有气质，说话有分寸。
贾校长老婆安排了车送赵金刚和贾春回学校。第一次坐奔驰车的两人腿都不知道该怎么放，赵金刚上车前还一屁股坐在了驾驶位上。负责送两人的司机站在车外尴尬得手足无措。
赵金刚在贾春的提醒下才坐到了后排。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丢不丢人，你坐驾驶座你会开车阿？！”贾春嘲笑赵金刚又土又傻。
“我会开车！”赵金刚冷冷地说。
“你会开车？”贾春诧异。
“摩托车！”赵金刚很认真地说道。
“靠！”贾春斜了赵金刚一眼。
彭坚睡到上午9点才醒来，头还有点痛。他喊了两声赵不怕和贾春的名字，没人回应，这才发现寝室就他一个人。
彭坚起身走到寝室阳台。温暖的秋光洒在他身上，远处传来军训的口号声，一切都那么安详。他惬意地伸了一个懒腰。
赵不怕从校医务室出来。他刚拿着从红砖楼楼顶捡到的白色药片去问了许随意。许随意告诉他，药片儿是西乐葆，是治疗类风湿的消炎止痛药。
赵不怕现在一身轻松，昨晚在红砖楼二楼房间闻到的鱼腥味再加上这个药片，他好像知道了周老头的死亡真相。
现在只差最关键的一步，找到证据！
对于证据，赵不怕已经想到了昨晚的那几个数字。
6.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