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失望
竹汝商先夹了片鞭笋，入口细细品尝，大赞道：“鲜香爽脆，油而不腻。不错不错！”接着夹了根马苋菜来尝，又赞了声：“清新鲜嫩，毫无苦涩之味。很好很好！”最后鼻子凑到在汤碗上，深深一嗅，陶醉其中，朝王子敬伸出大拇指，赞扬道：“好香的汤。竹某未料到，子敬竟然有如此本事。小小年纪，便能做得一手好菜。”
此时王子敬反而有些羞赧，扭捏着，手都不知往哪放才好。
竹汝商哈哈大笑，连声道：“没想到子敬你还会害羞。稀奇稀奇！竹某饥不可耐，便不客气了。”竹汝商本就饥肠辘辘，再加上王子敬做的饭菜如此美味，哪里还顾得上长辈身份，顿时风卷残云，眨眼间，所有饭菜便一扫而光，都进了竹汝商的肚皮。
竹汝商吃饱喝足，将碗筷往桌上一放，对二人到：“暂且不着急收拾碗筷。竹某有话与你两位言说。”王常二小闻言，便坐到桌旁，做出倾听模样。
竹汝商道：“此地乃是蛇盘山紫盖峰。紫盖峰上，聚居着一个方氏家族。竹某有一结义兄长，便是来自于此家族。我那结义兄长，年少时便离开家族，外出闯荡，至今都未能得便回到此地，与家人团聚。此次竹某到关山口处理些事物，结义兄长便请求竹某，顺道到这紫盖峰，替他看看，父母是否安好，方家是否无恙。他多年在外，担心家中父母挂念自己甚重。竹某如能替他报个平安，使得父母安心宽慰，也就稍稍解了自己愧疚之情。”
“再者，兄长亦愧于，未为家族做出任何贡献。家族养他育他，他却未有任何回报于家族。他便想着，请竹某来查看一番。如若家族中，有可堪造就之材，便请竹某收为弟子，代为传授，方家独门功法。”
王子敬察言观色，插言道：“晚辈观二先生神色，似乎此行颇为不顺。”
竹汝商没有看王子敬，反而瞧了一眼常嫤琋，点头道：“然也。结义兄长嘱托之事，第一件事情，竹某便不知如何回复兄长。而第二件事，更是一无所得，令人沮丧。”竹汝商言语中，夹带着深深的失望之意。
常嫤琋会意,心道：“看来果然被我说中，这两日二先生应是诸事不顺，难以如愿才是。此是命中定数，不可强求。”
竹汝商深以为然，叹道：“竹某从来只信事在人为，不信甚么天生注定。命运之事，太过虚无缥缈，足不可信。可是通过此事，又亲眼见识了嫤琋你的璧水貐，竹某倒是有些摇摆，没那么坚定了。”
王子敬性子急，追问道：“二先生先不要顾着感慨，把晚辈吊在半空中。二先生方才所提的两件事情，到底是何事？结果又如何？”
常嫤琋在旁轻哼一声，作鄙夷状，对王子敬道：“你就是个呆头呆脑的急脾气猴子。十分显然，二先生结义兄长的父母，想来应是已经过世。二先生未能替结义兄长，与他父母见上一面，聊表孝心。二先生回去见到结义兄长，当然不知如何分说，以免结义兄长内心太过悲痛，伤了身子。”
王子敬被常嫤琋抢白一番，不服气的反击道：“你如何得知？莫非又是璧水貐之故。无缘无故咒人父母，可是万万使不得。”
“你未见二先生手臂上的黑布么？”常嫤琋的一句话，顿时让王子敬哑口无言，老老实实坐回长登上，不再言语。
竹汝商暗暗诧异，似乎很少见到王子敬吃瘪。接着常嫤琋话语道：“嫤琋所言基本符合。竹某随那方家人上山后，见到方家家主。向其询问方才知晓，我那义兄父母，已于年前，先后去世。竹某与二老缘铿一面，真乃万憾！义兄若听到此信，必定痛不欲生，肝肠寸断。竹某实在不敢想象。”
王子敬闻言，捶胸顿足，叹息连连，仿佛感同身受般。
竹汝商接着道：“死者已矣。竹某只能代义兄，到二老坟前祭拜，献上酒水饭食，以慰二老在天之灵。祭拜完毕后，竹某心道义兄嘱托之事，好歹需完成一件才是。便询问方家家主，了解方家影纹激发状况。哪知方家家主的一番话，让竹某大失所望，以致有些心灰意冷。这偌大一个方家，上下三百余口，竟无一人身具影纹，更勿用讲激发影纹，成为影师。”
王子敬连呼奇怪，道：“竟有此等怪事。这影纹虽然稀少，并非人人生来都有影纹，可是在百人中，也会有两三个幸运儿。这方家三百多人，即便资质再差，也应该有一两人身具影纹，不至于一个也无。”常嫤琋也露出诧异之色，望着竹汝商。
竹汝商目光闪烁，道：“竹某对此事也倍感疑惑，不知其原因所在。竹某当时不敢相信，担心是否方家自己有所遗漏，或力有未逮，未能检测出身具影纹者。又请方家家主召集所有方家之人，容我仔细查看。结果白费功夫，果真无有一个影师，或身具影纹者。竹某这才死心，告别方家，从紫盖峰下来。”
王子敬见竹汝商有些意兴阑珊，便岔开话题，道：“既然此间事了，那明日是否便启程，前往道源谷。道源谷开放在即，再不动身，恐怕会错过时辰。”
竹汝商重新收拾心情，强颜道：“不错。道源谷十六年开放一次，此等机缘，万万不可错过。今日在此歇息一晚，明日便动身启程。此处位于关山口边缘，时常有妖兽出没，你二人修为尚浅，还是小心为上。待明日天亮再动身不迟。话说回来，竹某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二人可曾遇到妖兽？竹某在山上之时，心中还担忧你二人安危。”
王子敬摇摇头道：“托二先生之福，此处虽四周空旷，有些渗人，万幸没有妖兽袭扰。此处是方家门户，想来应是定期清理过，还算安全。”
竹汝商道：“应是如此。不过璧水貐所处之地，应是无灾无难，有惊无险才是。嫤琋，竹某所言可对否？”常嫤琋闻言，小脸微红，忸怩道：“嫤琋的璧水貐哪有如此神奇。只是能大致感应，模模糊糊，不是很准确。”王子敬怪叫道：“如此已是很了不得了。若知晓前方无甚危险，便大踏步向前走，如有危险，那就赶紧扭头便走。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得。简直是寻幽探险不二法宝。”
竹汝商笑道：“哪有如此好事。一者，嫤琋修为尚浅，且这璧水貐能力有限，只能预料祸福，不能感应事情之详枝细节，而且并非事事俱能料知。二者，如若遇上擅长术算卜衍之辈，便能轻易被先天克制，蒙蔽天机，甚至被混淆诱导，落入陷阱。”
“如此说来，晚辈心里便平衡了许多。”王子敬故意拍拍胸口，矫揉造作一番，惹得常嫤琋偷偷瞪他一眼。
王子敬一番诙谐搞怪，竹汝商浅笑不语，心情稍缓，正待言语，蓦然脸色大变，全身功力激放，登时厅堂内狂风大作。
王子敬谈笑正欢，突然间见二先生双手连挥，一阵大力传来，将自己撞下长凳，一屁股坐到地面上。王子敬双手撑起身子，望见竹汝商端坐方桌旁，面色凝重，一根九节青竹已握在手中。
原来竹汝商方才突然瞥见，一道锐光自门外疾驰而来，直扑面门。此物速度极快，而且毫无声息，直到几乎进到身前，竹汝商方才察觉。此时若要激发影纹，启出九玄青竹，已是来不及。电光火石之间，竹汝商运转影纹力，自双手劳宫穴而出，双手挟着影纹力，连连舞动，将来物稍微击偏，堪堪避过此物暗袭。此物来势飞快，又蕴有极大力量。竹汝商双手与此物稍一接触，便如遭重击，震得双手阵阵发麻。竹汝商心中暗惊，连忙激发影纹，招出九玄青竹在手，严阵以待。
偷袭之物一击不中，便未再次攻击，而是在空中翻转折回，悬停在竹汝商身前，蓄势待发。此时，竹汝商方才看清来物模样。此物乃是一把宝剑模样，一尺长短，无锋无穗，通体润泽，竟是一把玉剑。
竹汝商一紧手中青竹，沉声喝道：“来者何人，为何无缘无故偷袭竹某。”
此时王子敬反而有些羞赧，扭捏着，手都不知往哪放才好。
竹汝商哈哈大笑，连声道：“没想到子敬你还会害羞。稀奇稀奇！竹某饥不可耐，便不客气了。”竹汝商本就饥肠辘辘，再加上王子敬做的饭菜如此美味，哪里还顾得上长辈身份，顿时风卷残云，眨眼间，所有饭菜便一扫而光，都进了竹汝商的肚皮。
竹汝商吃饱喝足，将碗筷往桌上一放，对二人到：“暂且不着急收拾碗筷。竹某有话与你两位言说。”王常二小闻言，便坐到桌旁，做出倾听模样。
竹汝商道：“此地乃是蛇盘山紫盖峰。紫盖峰上，聚居着一个方氏家族。竹某有一结义兄长，便是来自于此家族。我那结义兄长，年少时便离开家族，外出闯荡，至今都未能得便回到此地，与家人团聚。此次竹某到关山口处理些事物，结义兄长便请求竹某，顺道到这紫盖峰，替他看看，父母是否安好，方家是否无恙。他多年在外，担心家中父母挂念自己甚重。竹某如能替他报个平安，使得父母安心宽慰，也就稍稍解了自己愧疚之情。”
“再者，兄长亦愧于，未为家族做出任何贡献。家族养他育他，他却未有任何回报于家族。他便想着，请竹某来查看一番。如若家族中，有可堪造就之材，便请竹某收为弟子，代为传授，方家独门功法。”
王子敬察言观色，插言道：“晚辈观二先生神色，似乎此行颇为不顺。”
竹汝商没有看王子敬，反而瞧了一眼常嫤琋，点头道：“然也。结义兄长嘱托之事，第一件事情，竹某便不知如何回复兄长。而第二件事，更是一无所得，令人沮丧。”竹汝商言语中，夹带着深深的失望之意。
常嫤琋会意,心道：“看来果然被我说中，这两日二先生应是诸事不顺，难以如愿才是。此是命中定数，不可强求。”
竹汝商深以为然，叹道：“竹某从来只信事在人为，不信甚么天生注定。命运之事，太过虚无缥缈，足不可信。可是通过此事，又亲眼见识了嫤琋你的璧水貐，竹某倒是有些摇摆，没那么坚定了。”
王子敬性子急，追问道：“二先生先不要顾着感慨，把晚辈吊在半空中。二先生方才所提的两件事情，到底是何事？结果又如何？”
常嫤琋在旁轻哼一声，作鄙夷状，对王子敬道：“你就是个呆头呆脑的急脾气猴子。十分显然，二先生结义兄长的父母，想来应是已经过世。二先生未能替结义兄长，与他父母见上一面，聊表孝心。二先生回去见到结义兄长，当然不知如何分说，以免结义兄长内心太过悲痛，伤了身子。”
王子敬被常嫤琋抢白一番，不服气的反击道：“你如何得知？莫非又是璧水貐之故。无缘无故咒人父母，可是万万使不得。”
“你未见二先生手臂上的黑布么？”常嫤琋的一句话，顿时让王子敬哑口无言，老老实实坐回长登上，不再言语。
竹汝商暗暗诧异，似乎很少见到王子敬吃瘪。接着常嫤琋话语道：“嫤琋所言基本符合。竹某随那方家人上山后，见到方家家主。向其询问方才知晓，我那义兄父母，已于年前，先后去世。竹某与二老缘铿一面，真乃万憾！义兄若听到此信，必定痛不欲生，肝肠寸断。竹某实在不敢想象。”
王子敬闻言，捶胸顿足，叹息连连，仿佛感同身受般。
竹汝商接着道：“死者已矣。竹某只能代义兄，到二老坟前祭拜，献上酒水饭食，以慰二老在天之灵。祭拜完毕后，竹某心道义兄嘱托之事，好歹需完成一件才是。便询问方家家主，了解方家影纹激发状况。哪知方家家主的一番话，让竹某大失所望，以致有些心灰意冷。这偌大一个方家，上下三百余口，竟无一人身具影纹，更勿用讲激发影纹，成为影师。”
王子敬连呼奇怪，道：“竟有此等怪事。这影纹虽然稀少，并非人人生来都有影纹，可是在百人中，也会有两三个幸运儿。这方家三百多人，即便资质再差，也应该有一两人身具影纹，不至于一个也无。”常嫤琋也露出诧异之色，望着竹汝商。
竹汝商目光闪烁，道：“竹某对此事也倍感疑惑，不知其原因所在。竹某当时不敢相信，担心是否方家自己有所遗漏，或力有未逮，未能检测出身具影纹者。又请方家家主召集所有方家之人，容我仔细查看。结果白费功夫，果真无有一个影师，或身具影纹者。竹某这才死心，告别方家，从紫盖峰下来。”
王子敬见竹汝商有些意兴阑珊，便岔开话题，道：“既然此间事了，那明日是否便启程，前往道源谷。道源谷开放在即，再不动身，恐怕会错过时辰。”
竹汝商重新收拾心情，强颜道：“不错。道源谷十六年开放一次，此等机缘，万万不可错过。今日在此歇息一晚，明日便动身启程。此处位于关山口边缘，时常有妖兽出没，你二人修为尚浅，还是小心为上。待明日天亮再动身不迟。话说回来，竹某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二人可曾遇到妖兽？竹某在山上之时，心中还担忧你二人安危。”
王子敬摇摇头道：“托二先生之福，此处虽四周空旷，有些渗人，万幸没有妖兽袭扰。此处是方家门户，想来应是定期清理过，还算安全。”
竹汝商道：“应是如此。不过璧水貐所处之地，应是无灾无难，有惊无险才是。嫤琋，竹某所言可对否？”常嫤琋闻言，小脸微红，忸怩道：“嫤琋的璧水貐哪有如此神奇。只是能大致感应，模模糊糊，不是很准确。”王子敬怪叫道：“如此已是很了不得了。若知晓前方无甚危险，便大踏步向前走，如有危险，那就赶紧扭头便走。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得。简直是寻幽探险不二法宝。”
竹汝商笑道：“哪有如此好事。一者，嫤琋修为尚浅，且这璧水貐能力有限，只能预料祸福，不能感应事情之详枝细节，而且并非事事俱能料知。二者，如若遇上擅长术算卜衍之辈，便能轻易被先天克制，蒙蔽天机，甚至被混淆诱导，落入陷阱。”
“如此说来，晚辈心里便平衡了许多。”王子敬故意拍拍胸口，矫揉造作一番，惹得常嫤琋偷偷瞪他一眼。
王子敬一番诙谐搞怪，竹汝商浅笑不语，心情稍缓，正待言语，蓦然脸色大变，全身功力激放，登时厅堂内狂风大作。
王子敬谈笑正欢，突然间见二先生双手连挥，一阵大力传来，将自己撞下长凳，一屁股坐到地面上。王子敬双手撑起身子，望见竹汝商端坐方桌旁，面色凝重，一根九节青竹已握在手中。
原来竹汝商方才突然瞥见，一道锐光自门外疾驰而来，直扑面门。此物速度极快，而且毫无声息，直到几乎进到身前，竹汝商方才察觉。此时若要激发影纹，启出九玄青竹，已是来不及。电光火石之间，竹汝商运转影纹力，自双手劳宫穴而出，双手挟着影纹力，连连舞动，将来物稍微击偏，堪堪避过此物暗袭。此物来势飞快，又蕴有极大力量。竹汝商双手与此物稍一接触，便如遭重击，震得双手阵阵发麻。竹汝商心中暗惊，连忙激发影纹，招出九玄青竹在手，严阵以待。
偷袭之物一击不中，便未再次攻击，而是在空中翻转折回，悬停在竹汝商身前，蓄势待发。此时，竹汝商方才看清来物模样。此物乃是一把宝剑模样，一尺长短，无锋无穗，通体润泽，竟是一把玉剑。
竹汝商一紧手中青竹，沉声喝道：“来者何人，为何无缘无故偷袭竹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