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农家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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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密室里的诱惑

    不一会儿,岫烟就被鬼奴带来了,她的眼上蒙着一条黑布,即使被鬼奴牵引着,她仍然伸着胳膊,小手胡乱的摸索着,那样子滑稽可笑,却又让人觉得心疼,李牧低着头,眉头上扬,用眼角的余光瞟了她一眼,又低头看他的卷宗。

    来到密室正中,鬼奴伸手扯掉了岫烟眼睛上的黑布条,然后就悄然退下了。

    屋子里光线很暗,扯掉布条后岫烟也没有觉得不舒服,她睁着黑漆漆的眼睛,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只见屋子里很黑,一盏豆灯根本照不亮这宽敞的密室,处处都是阴暗晦涩的角落,仿佛那些光亮照不到的地方随时都有可能爬出妖魔鬼怪来,冰冷漆黑的墙上还挂着白骨森森的骷髅头,看到眼前的一切,岫烟只觉得毛骨悚然,她抱着胳膊打了个寒颤。

    “怎么?害怕了?”李牧的声音悠然响起,只见他穿着白衣,手持卷宗,悠然的坐在那铺着白狐狸毛的坐榻上,他身上的白在这摇曳的灯火中异常诡异,再也看不到白日里的仙姿出尘,像极了墙上的森森白骨。

    他明明看都没看她,却似乎已经把她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一股莫名的森然袭击了她,岫烟只觉得手心都在冒汗,联想到他白日里的狠绝,又处于这样的环境之下,岫烟觉得此时的牧哥哥像极了暗夜里的白无常。

    岫烟没有答话,密室里一片寂然,李牧猛然抬起头来,对上岫烟那双惊惶的眼睛,自嘲的一哂:“终于看清我的真面目了,觉得害怕了?”

    他觉得他没有必要掩饰什么了,他本来就是暗夜里的魔鬼,而她却与他仇恨的那群人有着扯不清的关系,他们之间永远不可能了,吓着她又怎样,她在他的心中不再特别,他又有什么理由去照顾她的情绪。

    他觉得她和被他关起来的那群人一样,都是罪该万死的,有时候恨到了极点,就丧失了理智,哪还顾得上什么牵连不牵连,就像当初,犯事的明明是自己的父亲,可是受灾难的却是他们全家。

    秦可卿的死与很多人毫无关系,黛玉就是其一,她甚至连见都没见过她,可是谁叫她身上流着与他们相同的血,有了这层血亲,她们就不是无辜的,不是有句话叫爱屋及乌吗?难道恨屋就不能及乌吗?李牧觉得他这层道理很有道理,所以连刑岫烟他都不会放过。

    他以为自己的所做作为都是被这层根深蒂固的道理驱驶着,其实他不知他接下来对岫烟的种种伤害不是因为恨屋及乌,而是因为爱之深恨之切啊!

    岫烟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提步缓缓走上前道:“牧哥哥,虽然我不知道过去生了什么,可是求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她们!”

    话音刚落,她仿佛听到一声低闷的哂笑声,她不敢确定那是不是他出的哂笑,因为他一直把头埋得很低很低,即使她弯下身子也看不清楚他此刻的表情。

    脸埋在黑色阴影中的李牧觉得此时的刑岫烟很可笑,他白天都那样对她了,难道她还觉得她在他心中份量颇重,邢岫烟啊,邢岫烟,其实我现在最恨的就是你,在我面前最没面子的也是你,可你却还傻不拉几的说什么看在你的面子上放过她们,真不知道你是傻呢,还是天真。

    其实,岫烟一直都不傻,也不天真,她只是一直都很信任他,信任他对她的感情,无论他以前做过什么,将来又要做什么,她总认为他对她的爱情不会变,真不知道她是对自己太自信呢,还是对他的评价太高。

    还记得岫烟曾经对黛玉说过,牧哥哥是一个不轻意爱的人,可是一旦他爱上某个人就会至死不谕,虽然娉婷郡主的事她已经对他有点失望,可毕竟还未彻底摧毁她的信仰,此时此刻,在岫烟的心里牧哥哥的形象还是那样光彩明亮,她还是崇拜着他,钦慕着他,只是李牧不自知罢了。

    过了很久,李牧终于抬起头来,那原来阴戾的脸上却异常的温柔,岫烟觉得这温柔怎么会有点妖异,她皱了皱眉,表情明明很难看,却异常的可爱。

    “过来。”李牧笑着向她招手,那声音柔得像要滴出水来,弥漫在空气中像麻药一般,麻痹了岫烟的神精。

    岫烟挪了挪步,却又在离他不远处站住了,绞着手里的绢子,咬着唇不敢再上前一步。

    “你怕什么,我又不是老虎?不会吃了你!”

    “牧哥哥,我不是怕,我只是,”岫烟急道,抬起头来那一刹那已经面红赤。

    李牧看到她这个样子嘴唇一颤,唇角似闪过一丝讥笑,旋即又是那温柔多情的样子,他再次柔声道:“你不是有事要和我商量吗,你过来,挨着我坐下,咱们慢慢商量!”

    岫烟望着他那铺着白狐狸毛的宽大的长榻,和他那微敞的胸衣,喉头动了动,心想,这明明就是**裸的诱惑啊!岫烟定了定心神,正色道:“牧哥哥,咱们就这样说!”天知道她的内心是多么渴望与他靠近。

    以前即使他对她再好再温柔,可他总是谨守礼仪,岫烟知道牧哥哥是谦谦君子,所以她不逼他,即使内心再想也衿持有度。

    可如今他却**裸的邀约她,虽然只是邀她到他身旁坐下,可是已经很反常了,反常必有妖,岫烟还未到色令智昏的地步。

    李牧见岫烟站在原地不动,他整了整衣袍缓缓的站了起来,步态悠雅的朝她挪来。

    岫烟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心想,完了,完了,牧哥哥白天当着那么多人就那样对我,此时就我们两个人,还是在这样一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密室之中,牧哥哥不把自己生吞活剥了才怪,她望了望四周,堪堪后退,直到身子抵到了书桌上退无可退。

    她的右手向后撑在桌子上,身子半弓着,一双漆黑的大眼乌溜溜的看着他。

    奇怪的是她这双眼中除了惊惶似乎还闪烁着一丝异样的期许,若在以前,她那丝少女的期许只会让李牧觉得她很可爱,可是事到如今,她居然还对他怀着那样的想法,他觉得很恶心,心中明明已经对她轻贱到如此地步,可嘴角还是绽出了一朵微笑之花,只是那笑有点牵强,就像一朵只舒开一两片花瓣的花骨朵儿,不过这花骨朵儿不是比盛开的花朵更诱惑吗?

    李牧身子向前倾了倾,岫烟立刻迷离了双眼,这种毫无掩饰的**又让李牧觉得一阵恶心,他的拳头捏了捏,握紧想要揍人的冲动,身子又向前倾了倾。

    感受到他近在咫尺的鼻息,岫烟彻底酥醉了,心想,就这样吧,谁叫自己已经爱到不可自拔的地步,这世上的爱情不都是这样吗,谁爱得更深,谁就是爱情面前的输家,什么信念,原则统统都不重要了,掏出生命中的一切,全都押在这一刻的欢愉之上。

    当她准备抛下一切迎接他的温存之时,他却在她耳边喃喃的问道:“你换香料了!”

    岫烟如梦初醒,尴尬的从他的身体下面溜出去,涩涩道:“是啊,是宝姐姐香料铺子里的香!”

    “我记得你以前不喜欢这种浓香,你以前只会用很轻很淡的香!”音线和谐,如叙家常。

    岫烟也放下所有的防犯,娓娓道来:“我在那府里住着,一不劈柴挑水,二不洒扫做饭,在生意上也帮不上什么忙,吃穿用度都是她家的,自然不能太挑剔!”

    “无名无份的,以后不要再去住了,这段时候你生活上欠他们家的我会差人如数还清!”

    “牧,”她还未出第二个音节,他修长的手指已经扺在了她的唇上,岫烟乌漆漆圆溜溜的眼晴受宠若惊的盯着他。

    李牧薄唇轻启,清声道:“听话,我是你的牧哥哥,我会养着你!”

    她再一次沦陷在他的温柔之中,如魔咒般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