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挖坑埋人
tue oct 11 08:38:33 cst 2016
一阵狗叫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陈四伸了伸懒腰，睡眼朦朦的望了望四周明显发黑的墙壁，摸了摸胸前挂着的“宝贝疙瘩”，略微松了口气。坐起身来待要下地出门转转，眼睛从鞋帮子透射进去，一眼瞥见快要被磨破的鞋底子，自嘲着说：“这开头还真够惨。”
想起刚才吵醒自己美梦的那阵狗叫声，陈四不敢迟疑，连忙穿鞋下地，推开木门，正好一个三十来岁的人几乎与自己撞了个满怀。
慌乱中，陈四还没来得及打量那人，一阵呼喝声远远传来。陈四心里明白：这人肯定是被仇家追杀的。心想：“要当大侠得先学会济危扶困。”不由分说拉着那人的手进了屋，四处看了看领他到灶台前，一把将锅抬了出来，示意那人跳进去。
那人看着黑油油的灶膛，迟疑着杵在那。
呼喝声越来越近，陈四急了就把那个人往里推。那人一咬牙只好跳了进去蹲下。陈四连忙把锅重新罩上，走出屋去。
七人在不远处勒住马，大声交谈着。
一人说：“大哥，那家伙受了伤，跑不了多远。”
另一人也接着说：“方圆十里的加气站都有我们的人，这人跟我们缠斗了那么久，估计内力快要枯竭了，抓住他易如反掌。”
居中那人点了点头说：“嗯，看来他肯定藏到这个小山村里了。挨家挨户搜，就先从最东边这家搜起。”马鞭指了下陈四家，一行七人拍马过来。
陈四心里直打鼓，暗暗给自己打气：“不能怕，不能招供，郭大侠的传奇一生也是从救哲别师父开始的。”走到院子中间站好，不一会那七个人也来到院子口，全都下马进了院子。
一个长胡子大汉问：“小孩，看见有个三十来岁的人了吗？”
陈四第一次看见这个阵仗，早就心里七上八下，满脑子都是给自己打气：“不能说......”一听见那长胡子大汉问话，顺口回答：“我不能说。”
那七个人一听这话，都喜上眉梢，长胡子大汉矮下腰问：“告诉叔叔那人下落。”
陈四也醒悟过来自己刚才回答的巨大漏洞，一个劲的摇头。
早有三四个人先把院子的柴草垛翻了个底朝天，又有两个人推门进屋转了转，陈四杵在那一言不发，暗暗祈祷。
不一会搜查的那五个人全都回来将陈四围着，长胡子大汉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来塞到陈四手里：“给，想买啥吃就去买啥吃。”
陈四心想：“这锭银子能换算成多少人民币呢？”心里反倒没有刚才紧张了，一把将银子推开。
长胡子大汉脸色微变，随即又满脸堆笑：“小兄弟，看你也到了读书的年龄，你想学什么告诉大哥，大哥托县城里的兄弟帮你找好门路，直接入学。”
陈四还是摇了摇头。
长胡子大汉勃然大怒，回手抽出腰间长剑对着陈四四周刷刷刷刷连刺四下，长剑收回剑鞘喝问：“你说不说！”
还没等陈四回答，旁边一人回答：“三哥，你出招太快，人家小屁孩还没反应过来，谁会怕你。要吓孩子还得这样。”也把剑抽出来架在陈四脖子上，冷冷的问：“你不怕死吗？”
陈四此时已经反应过来刚才经历了什么，他拼命告诉自己不能害怕，但手脚还是抑制不住的抖动起来，现在听这人问话，陈四颤颤的说：“我不想死。”
那人哈哈一笑，轻蔑地看了眼长胡子大汉，瞪着陈四轻吼：“不想死就赶紧交代，迟了大爷有耐性，大爷的剑也没耐性！”
陈四双手互相攥着，咬紧牙关还是一言不发。
长胡子大汉哈哈大笑：“这小子有骨气！”说完冲架剑在陈四脖子那人哼了下。
那人脸色大变，四处张望了下，长胡子大汉讥嘲着说：“我就不信光天化日之下你敢杀了他？”
那人又四处张望了下，对为首那人说：“大哥，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长胡子大汉哈哈大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拜托老五，这里就是村头，怎么就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了？”
那人气得一张脸憋的通红。
为首那人走上前两步，弯下腰和颜悦色地问：“小朋友，你知道人藏哪了对吧？告诉叔叔，好吗？”
陈四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对方摇了摇头：“不不不，你肯定知道。”指了指老五说：“我这个五弟脾气不好，他发起火来连我这个当大哥的都害怕。你赶紧告诉叔叔，要不等会我这个五弟暴脾气上来把你一刀剁了挖个坑埋了，谁也拦不住。”
陈四望了望那老五，老五也冲他使了使厉害。陈四哼了下不予理睬，老五大怒就要上前，其余几个人连忙拉住。
那老大轻声赞叹：“有几根硬骨头，我喜欢。”摇了摇头说：“不过这场合可不是耍英雄充大侠的地。你知不知道那人是干什么的你就包庇，你知不知道包庇他的后果？”
陈四哪那么容易上他的套：“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是谁，七位大侠求求你们放过小的吧。”
那老大叹了口气：“你这小子就不识趣了，用老话说那叫给脸不要脸！”直起身来厉声大喝：“哥几个，把这兔崽子给活埋了！”
几个人齐声响应：“好嘞！”作势上前。
大胡子老三大吃一惊，忙问：“大哥，不至于吧！”
老五阴森森地问：“三哥越来越涨本事了，连老大的命令都敢质疑。”
大胡子老三大怒：“我不是那个意思！”
老五问：“那你是哪个意思？”
还没等大胡子老三辩解，老大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赶紧趁现在老百姓都出去农忙，村里没啥人，就在这院里挖个坑把这兔崽子埋了。”
几个人便四处找了找，都空手回来，一人问陈四：“你家的锄头、铁掀呢？”
陈四被吓得泪水夺眶而出，哭骂着说：“你们要埋我还不说，还要用我家的锄头，你们缺不缺德啊！”
老大低沉着嗓子说：“这才哪到哪？比这更缺德的事我们都干过。现在赶紧说，还能放你一马！”
陈四大声哭喊：“我不说，就算知道我也不说！”
老大点了点头：“好，有骨气！”喝问几人：“挖坑，埋人。”
几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不动弹。
老大拉下脸问：“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大胡子老三推了推旁边一个略微清秀的人说：“二哥，你跟大哥说说。”
老大望着老二问：“磨蹭什么？”
老二赔笑说：“大哥，你看这院子里也没啥工具，干这种事也不能出去找老乡张口去借，你总不能让哥几个剑砍手刨的挖坑吧？”停顿了下又说：“要不干脆一刀杀了也省事了！”
老大眼睛一瞪：“你嫌死的不够快还是怎么着，盟主大人三番五次叮嘱我们，咱武林人也要讲究法制，不能随便杀人！你就这样把一个村里的小屁孩一刀杀了，你可真有种！”
老二忙说：“不敢不敢，我没种。”迟疑了下又说：“那要不大哥，咱还是老套路，你牺牲一下发功挖出个坑来，回头让老七从账里出钱给您买身新衣服？”
老大听了眼睛一瞪：“又让我发功？我不干，合着你们嫌脏就牺牲我这个当大哥的了？”扫视了遍那几个，看他们都是歉意的笑着望着自己，只好叹气说：“好，好，好，合着你们早已心有灵犀，平时嘴里大哥长大哥短的，原来在你们心里，大哥就是用来给你们扛活干苦力的。”
老二忙说：“绝对没有的事！”
老大哼了一声不做声。
老二笑着说：“要是我们有大哥的神功，自然不用大哥亲自动手了！”
老大指了指六人：“早就让你们好好练功好好练功，一个个都打哈哈。要知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你们平时早起点晚睡点，何至于现在这样狼狈。”拍了拍手走到旁边一个空地又自己嘀咕说：“不过话说回来，你们都那么牛叉了，我这个大哥往哪摆！”
六人齐声说：“就是就是！”
老二补充一句：“我们就是怕超过大哥，才不敢用功，什么时候大哥的武功更上一层楼，我们也紧跟步伐与时俱进，武功也上一个新的台阶！”一边说着话一边与其他五人向后退出老远。
老大说：“少来这套！”平伸出双手，深吸一口气，双肘一屈喝了声：“起！”轰隆一声烟土弥漫，正前方出了个丈深许的大坑。
其余六人连忙称赞：“好功夫！大哥这招‘平沙挖坑式’果然名不虚传！”纷纷上前帮着老大拍打一身的泥土，老大推开，提起上衣将脸大致抹了下说：“回头再洗吧。”
老二转过来问已经成了泥土人的陈四：“小孩，现在说还来得及，要不这个坑就是你的坟地！”
一阵狗叫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陈四伸了伸懒腰，睡眼朦朦的望了望四周明显发黑的墙壁，摸了摸胸前挂着的“宝贝疙瘩”，略微松了口气。坐起身来待要下地出门转转，眼睛从鞋帮子透射进去，一眼瞥见快要被磨破的鞋底子，自嘲着说：“这开头还真够惨。”
想起刚才吵醒自己美梦的那阵狗叫声，陈四不敢迟疑，连忙穿鞋下地，推开木门，正好一个三十来岁的人几乎与自己撞了个满怀。
慌乱中，陈四还没来得及打量那人，一阵呼喝声远远传来。陈四心里明白：这人肯定是被仇家追杀的。心想：“要当大侠得先学会济危扶困。”不由分说拉着那人的手进了屋，四处看了看领他到灶台前，一把将锅抬了出来，示意那人跳进去。
那人看着黑油油的灶膛，迟疑着杵在那。
呼喝声越来越近，陈四急了就把那个人往里推。那人一咬牙只好跳了进去蹲下。陈四连忙把锅重新罩上，走出屋去。
七人在不远处勒住马，大声交谈着。
一人说：“大哥，那家伙受了伤，跑不了多远。”
另一人也接着说：“方圆十里的加气站都有我们的人，这人跟我们缠斗了那么久，估计内力快要枯竭了，抓住他易如反掌。”
居中那人点了点头说：“嗯，看来他肯定藏到这个小山村里了。挨家挨户搜，就先从最东边这家搜起。”马鞭指了下陈四家，一行七人拍马过来。
陈四心里直打鼓，暗暗给自己打气：“不能怕，不能招供，郭大侠的传奇一生也是从救哲别师父开始的。”走到院子中间站好，不一会那七个人也来到院子口，全都下马进了院子。
一个长胡子大汉问：“小孩，看见有个三十来岁的人了吗？”
陈四第一次看见这个阵仗，早就心里七上八下，满脑子都是给自己打气：“不能说......”一听见那长胡子大汉问话，顺口回答：“我不能说。”
那七个人一听这话，都喜上眉梢，长胡子大汉矮下腰问：“告诉叔叔那人下落。”
陈四也醒悟过来自己刚才回答的巨大漏洞，一个劲的摇头。
早有三四个人先把院子的柴草垛翻了个底朝天，又有两个人推门进屋转了转，陈四杵在那一言不发，暗暗祈祷。
不一会搜查的那五个人全都回来将陈四围着，长胡子大汉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来塞到陈四手里：“给，想买啥吃就去买啥吃。”
陈四心想：“这锭银子能换算成多少人民币呢？”心里反倒没有刚才紧张了，一把将银子推开。
长胡子大汉脸色微变，随即又满脸堆笑：“小兄弟，看你也到了读书的年龄，你想学什么告诉大哥，大哥托县城里的兄弟帮你找好门路，直接入学。”
陈四还是摇了摇头。
长胡子大汉勃然大怒，回手抽出腰间长剑对着陈四四周刷刷刷刷连刺四下，长剑收回剑鞘喝问：“你说不说！”
还没等陈四回答，旁边一人回答：“三哥，你出招太快，人家小屁孩还没反应过来，谁会怕你。要吓孩子还得这样。”也把剑抽出来架在陈四脖子上，冷冷的问：“你不怕死吗？”
陈四此时已经反应过来刚才经历了什么，他拼命告诉自己不能害怕，但手脚还是抑制不住的抖动起来，现在听这人问话，陈四颤颤的说：“我不想死。”
那人哈哈一笑，轻蔑地看了眼长胡子大汉，瞪着陈四轻吼：“不想死就赶紧交代，迟了大爷有耐性，大爷的剑也没耐性！”
陈四双手互相攥着，咬紧牙关还是一言不发。
长胡子大汉哈哈大笑：“这小子有骨气！”说完冲架剑在陈四脖子那人哼了下。
那人脸色大变，四处张望了下，长胡子大汉讥嘲着说：“我就不信光天化日之下你敢杀了他？”
那人又四处张望了下，对为首那人说：“大哥，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长胡子大汉哈哈大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拜托老五，这里就是村头，怎么就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了？”
那人气得一张脸憋的通红。
为首那人走上前两步，弯下腰和颜悦色地问：“小朋友，你知道人藏哪了对吧？告诉叔叔，好吗？”
陈四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对方摇了摇头：“不不不，你肯定知道。”指了指老五说：“我这个五弟脾气不好，他发起火来连我这个当大哥的都害怕。你赶紧告诉叔叔，要不等会我这个五弟暴脾气上来把你一刀剁了挖个坑埋了，谁也拦不住。”
陈四望了望那老五，老五也冲他使了使厉害。陈四哼了下不予理睬，老五大怒就要上前，其余几个人连忙拉住。
那老大轻声赞叹：“有几根硬骨头，我喜欢。”摇了摇头说：“不过这场合可不是耍英雄充大侠的地。你知不知道那人是干什么的你就包庇，你知不知道包庇他的后果？”
陈四哪那么容易上他的套：“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是谁，七位大侠求求你们放过小的吧。”
那老大叹了口气：“你这小子就不识趣了，用老话说那叫给脸不要脸！”直起身来厉声大喝：“哥几个，把这兔崽子给活埋了！”
几个人齐声响应：“好嘞！”作势上前。
大胡子老三大吃一惊，忙问：“大哥，不至于吧！”
老五阴森森地问：“三哥越来越涨本事了，连老大的命令都敢质疑。”
大胡子老三大怒：“我不是那个意思！”
老五问：“那你是哪个意思？”
还没等大胡子老三辩解，老大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赶紧趁现在老百姓都出去农忙，村里没啥人，就在这院里挖个坑把这兔崽子埋了。”
几个人便四处找了找，都空手回来，一人问陈四：“你家的锄头、铁掀呢？”
陈四被吓得泪水夺眶而出，哭骂着说：“你们要埋我还不说，还要用我家的锄头，你们缺不缺德啊！”
老大低沉着嗓子说：“这才哪到哪？比这更缺德的事我们都干过。现在赶紧说，还能放你一马！”
陈四大声哭喊：“我不说，就算知道我也不说！”
老大点了点头：“好，有骨气！”喝问几人：“挖坑，埋人。”
几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不动弹。
老大拉下脸问：“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大胡子老三推了推旁边一个略微清秀的人说：“二哥，你跟大哥说说。”
老大望着老二问：“磨蹭什么？”
老二赔笑说：“大哥，你看这院子里也没啥工具，干这种事也不能出去找老乡张口去借，你总不能让哥几个剑砍手刨的挖坑吧？”停顿了下又说：“要不干脆一刀杀了也省事了！”
老大眼睛一瞪：“你嫌死的不够快还是怎么着，盟主大人三番五次叮嘱我们，咱武林人也要讲究法制，不能随便杀人！你就这样把一个村里的小屁孩一刀杀了，你可真有种！”
老二忙说：“不敢不敢，我没种。”迟疑了下又说：“那要不大哥，咱还是老套路，你牺牲一下发功挖出个坑来，回头让老七从账里出钱给您买身新衣服？”
老大听了眼睛一瞪：“又让我发功？我不干，合着你们嫌脏就牺牲我这个当大哥的了？”扫视了遍那几个，看他们都是歉意的笑着望着自己，只好叹气说：“好，好，好，合着你们早已心有灵犀，平时嘴里大哥长大哥短的，原来在你们心里，大哥就是用来给你们扛活干苦力的。”
老二忙说：“绝对没有的事！”
老大哼了一声不做声。
老二笑着说：“要是我们有大哥的神功，自然不用大哥亲自动手了！”
老大指了指六人：“早就让你们好好练功好好练功，一个个都打哈哈。要知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你们平时早起点晚睡点，何至于现在这样狼狈。”拍了拍手走到旁边一个空地又自己嘀咕说：“不过话说回来，你们都那么牛叉了，我这个大哥往哪摆！”
六人齐声说：“就是就是！”
老二补充一句：“我们就是怕超过大哥，才不敢用功，什么时候大哥的武功更上一层楼，我们也紧跟步伐与时俱进，武功也上一个新的台阶！”一边说着话一边与其他五人向后退出老远。
老大说：“少来这套！”平伸出双手，深吸一口气，双肘一屈喝了声：“起！”轰隆一声烟土弥漫，正前方出了个丈深许的大坑。
其余六人连忙称赞：“好功夫！大哥这招‘平沙挖坑式’果然名不虚传！”纷纷上前帮着老大拍打一身的泥土，老大推开，提起上衣将脸大致抹了下说：“回头再洗吧。”
老二转过来问已经成了泥土人的陈四：“小孩，现在说还来得及，要不这个坑就是你的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