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烈女失贞，不如老妓从良
“你表姑托梦给你说了什么？”
吴浩没有怀疑夏游的身份，直击要害的问出了自己最为担心的事情。
“你觉得会告诉我什么？”夏游瞪了吴浩一眼。
这一瞪，惹得吴浩顿时有些心虚。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吴浩最后的心理防线也已经被击溃。
“这么多年，该来的还是来了。”
“表姑没有叫我来找你，是我自己想来的。为什么，你会下得了手毒害她？”
“我......”
吴浩看上去是个沉稳老实的人，但面对夏游掷地有声的质疑，仍是慌了神。
“难不成是我冤枉了你？要不要我说出表姑告诉我的沉尸地点？”夏游乘胜追击道。
“不......不用，错已铸成，就不要去打扰她了......”
吴浩惊恐万分，以为夏游会想去打捞女鬼刘芙的尸体。
“你说的这是人话吗？我表姑的尸体被冰冷的河水浸泡了这么多年，你于心何安？”
“难道让我去陪她吗？你也看到了，我母亲这么大把年纪，还有个瘫痪在床的父亲......”
夏游气愤的打断吴浩的话道：“我表姑真是瞎了眼，没想到你是个这么自私的人。”
“退一万步讲，当年你下毒害死了我表姑后，可以找个地方埋葬了她，但你却狠心到直接把她丢进河里喂鱼。”
“那你叫我怎么办？去自首然后让我父母老无所依吗？”
聊天的声音在不知不觉中大了起来，店内吃饺子吃饭的客人们不少都投来了奇怪的目光。
从他们怪异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显然听到了一点夏游和吴浩的谈话内容。
意识到声音有点大的吴浩回头看了看，纠结的脸上懊悔不已，尤其在看到年迈的老母亲站在柜台里面巴望过来的关怀眼神。
夏游的目的差不多已经达成，吴浩虽没有直接承认，可是间接的也能证明他就是毒害女鬼刘芙的凶手了。
“说到底，你根本不够爱我表姑。”
夏游想起女鬼刘芙对吴浩一片痴情的爱意，那股傻劲，让他感到很不值得。
吴浩憨厚的脸上突然平静了下来。
没有了因恐慌而生出的激动神色，愧疚不已的低着头道：“要是不够爱她，这些年我早就结婚生子了。”
“那是因为你杀了人，心里过不去这道坎。”
“或许吧，你可以不信，但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表姑。”
“想她什么？为什么会跟你分手不是很显而易见？”
“我知道她受尽了委屈......我想的是她的善良，她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
夏游冷笑一声道：“呵呵，善良到托梦给我都让我不要为难你。”
吴浩也笑了，可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
低声啜泣那种。
夏游不再搭理吴浩，起身离开了饺子馆。
按了录音停止键，穿梭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夏游拨通了报警电话。
由于案件比较特殊，死无对证，只有刚录好的音频为证，警察让夏游来到了警局当面立案。
接待夏游的是一名刚从警校毕业不久的警察，年纪不大，看上去却十分老练成熟，见到夏游来了，很是热情的倒了杯茶，让夏游坐到了桌子的对面。
礼貌简短的互相介绍了一下名讳后，这个名为季先明的年轻警察开始了一系列的录口供程序。
夏游为了让自己遇见女鬼刘芙然后得知她的死因变得合理性，在身份上把自己说成了一个略微懂得通灵之术的人。
师承何处就不细说了，也不重要。
只要利用懂通灵之术这一点，让季先明信服自己能够看到鬼魂就行了。
季先明起先还将信将疑，但听了夏游放出来的录音后，不得不相信夏游确实有些能耐。
眼前这个年龄相仿的年轻人，看来真撞上了一桩陈年命案。
录完笔供，季先明把案子报了上去。
一小时后，在队长谢忠的带领下，两辆警车驱往了吴浩的饺子馆。
五名警员，加上夏游一共六人，刚一到吴浩的饺子馆，所有警员便利落的下了车，直奔进了店内。
不由分说，进了店内季先明一马当先直接控制住了吴浩，在众目睽睽和他老母亲的哭嚷中，毫不留情的给吴浩戴上了手铐。
回警局的路上，吴浩一路无言，出奇的安静。
一双浑浊的双眼，如同这迷离的夜色一样，让人讶异。
原想着吴浩在自己离开饺子馆后会逃，可结果令人意外，他不但没有选择继续逃逸，就连作最后的垂死挣扎都没有。
而且在审讯的过程中，吴浩非常配合，对自己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
根本不需要用到夏游煞费苦心录下的音频来佐证。
由此可见，他对女鬼刘芙还是动了真心的。
至此，吴浩的事情告一段落，接下来要处理的就是女鬼刘芙的尸体。
即便有详细的位置，可时间太久，女鬼刘芙的尸体沉在河底，难免不会被水流冲到下游去。
直到在陪同季先明和打捞队找了一天多后，才在下游两公里多的河底找到了女鬼刘芙的尸体。
打捞上来时已经是一具白骨，不完整，但在花费一番功夫后，还是在附近的河底找到了其它残缺的骸骨。
白骨的腰间处拴着一根粗绳，吊着的是一袋十几斤的河沙。
这是吴浩为了让女鬼刘芙的尸体沉在河底刻意想出来的法子，事实上这个法子确实有用。
至少五年多的时间里尸体一直未被人发现。
站在河岸边上，季先明感叹道：“死者刘芙虽然求你帮她把尸体运回老家埋葬，但以我的经验来看，恐怕没那么容易。”
夏游疑惑，问道：“季警官的意思是？”
“表面上死者刘芙是被吴浩下毒害死，可实际上更多的是被家人和村里人给逼死的。”
季先明精瘦的脸上，眉宇间极具正义之气，看着处理白骨的打捞队，眼中充满了悲愤。
夏游是个聪明人，很快就懂了季先明的意思。
“是的，就算没有吴浩下毒，不堪屈辱的刘芙也很有可能会自杀。”
季先明哀叹一声道：“哎！烈女失贞，不如老妓从良啊。”
“失贞？”夏游眉头一皱，不想季先明会有此感慨。
以女鬼刘芙自己的说辞，还有审讯吴浩时他的供词，彼此都是没有越过界的，因此，这个失贞听上去属实耐人寻味。
“在死者刘芙的家人和村里人眼里，她就是这样一个失去贞洁和贞操的人，跟真相无关。”季先明苦笑着无奈的说道。
夏游幡然醒悟，没想到自己竟然忽略了这种杀人于无形的力量。
一直以来都觉得女鬼刘芙是太过在乎受到的辱骂，可谁会想到，这种辱骂的根源正是来自于亲朋和村民们的恶意揣测。
十年守寡惹人颂，一朝春心万人唾。
看来想把女鬼刘芙的尸体安葬在她家乡的土壤里，还真不会太容易。
吴浩没有怀疑夏游的身份，直击要害的问出了自己最为担心的事情。
“你觉得会告诉我什么？”夏游瞪了吴浩一眼。
这一瞪，惹得吴浩顿时有些心虚。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吴浩最后的心理防线也已经被击溃。
“这么多年，该来的还是来了。”
“表姑没有叫我来找你，是我自己想来的。为什么，你会下得了手毒害她？”
“我......”
吴浩看上去是个沉稳老实的人，但面对夏游掷地有声的质疑，仍是慌了神。
“难不成是我冤枉了你？要不要我说出表姑告诉我的沉尸地点？”夏游乘胜追击道。
“不......不用，错已铸成，就不要去打扰她了......”
吴浩惊恐万分，以为夏游会想去打捞女鬼刘芙的尸体。
“你说的这是人话吗？我表姑的尸体被冰冷的河水浸泡了这么多年，你于心何安？”
“难道让我去陪她吗？你也看到了，我母亲这么大把年纪，还有个瘫痪在床的父亲......”
夏游气愤的打断吴浩的话道：“我表姑真是瞎了眼，没想到你是个这么自私的人。”
“退一万步讲，当年你下毒害死了我表姑后，可以找个地方埋葬了她，但你却狠心到直接把她丢进河里喂鱼。”
“那你叫我怎么办？去自首然后让我父母老无所依吗？”
聊天的声音在不知不觉中大了起来，店内吃饺子吃饭的客人们不少都投来了奇怪的目光。
从他们怪异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显然听到了一点夏游和吴浩的谈话内容。
意识到声音有点大的吴浩回头看了看，纠结的脸上懊悔不已，尤其在看到年迈的老母亲站在柜台里面巴望过来的关怀眼神。
夏游的目的差不多已经达成，吴浩虽没有直接承认，可是间接的也能证明他就是毒害女鬼刘芙的凶手了。
“说到底，你根本不够爱我表姑。”
夏游想起女鬼刘芙对吴浩一片痴情的爱意，那股傻劲，让他感到很不值得。
吴浩憨厚的脸上突然平静了下来。
没有了因恐慌而生出的激动神色，愧疚不已的低着头道：“要是不够爱她，这些年我早就结婚生子了。”
“那是因为你杀了人，心里过不去这道坎。”
“或许吧，你可以不信，但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表姑。”
“想她什么？为什么会跟你分手不是很显而易见？”
“我知道她受尽了委屈......我想的是她的善良，她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
夏游冷笑一声道：“呵呵，善良到托梦给我都让我不要为难你。”
吴浩也笑了，可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
低声啜泣那种。
夏游不再搭理吴浩，起身离开了饺子馆。
按了录音停止键，穿梭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夏游拨通了报警电话。
由于案件比较特殊，死无对证，只有刚录好的音频为证，警察让夏游来到了警局当面立案。
接待夏游的是一名刚从警校毕业不久的警察，年纪不大，看上去却十分老练成熟，见到夏游来了，很是热情的倒了杯茶，让夏游坐到了桌子的对面。
礼貌简短的互相介绍了一下名讳后，这个名为季先明的年轻警察开始了一系列的录口供程序。
夏游为了让自己遇见女鬼刘芙然后得知她的死因变得合理性，在身份上把自己说成了一个略微懂得通灵之术的人。
师承何处就不细说了，也不重要。
只要利用懂通灵之术这一点，让季先明信服自己能够看到鬼魂就行了。
季先明起先还将信将疑，但听了夏游放出来的录音后，不得不相信夏游确实有些能耐。
眼前这个年龄相仿的年轻人，看来真撞上了一桩陈年命案。
录完笔供，季先明把案子报了上去。
一小时后，在队长谢忠的带领下，两辆警车驱往了吴浩的饺子馆。
五名警员，加上夏游一共六人，刚一到吴浩的饺子馆，所有警员便利落的下了车，直奔进了店内。
不由分说，进了店内季先明一马当先直接控制住了吴浩，在众目睽睽和他老母亲的哭嚷中，毫不留情的给吴浩戴上了手铐。
回警局的路上，吴浩一路无言，出奇的安静。
一双浑浊的双眼，如同这迷离的夜色一样，让人讶异。
原想着吴浩在自己离开饺子馆后会逃，可结果令人意外，他不但没有选择继续逃逸，就连作最后的垂死挣扎都没有。
而且在审讯的过程中，吴浩非常配合，对自己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
根本不需要用到夏游煞费苦心录下的音频来佐证。
由此可见，他对女鬼刘芙还是动了真心的。
至此，吴浩的事情告一段落，接下来要处理的就是女鬼刘芙的尸体。
即便有详细的位置，可时间太久，女鬼刘芙的尸体沉在河底，难免不会被水流冲到下游去。
直到在陪同季先明和打捞队找了一天多后，才在下游两公里多的河底找到了女鬼刘芙的尸体。
打捞上来时已经是一具白骨，不完整，但在花费一番功夫后，还是在附近的河底找到了其它残缺的骸骨。
白骨的腰间处拴着一根粗绳，吊着的是一袋十几斤的河沙。
这是吴浩为了让女鬼刘芙的尸体沉在河底刻意想出来的法子，事实上这个法子确实有用。
至少五年多的时间里尸体一直未被人发现。
站在河岸边上，季先明感叹道：“死者刘芙虽然求你帮她把尸体运回老家埋葬，但以我的经验来看，恐怕没那么容易。”
夏游疑惑，问道：“季警官的意思是？”
“表面上死者刘芙是被吴浩下毒害死，可实际上更多的是被家人和村里人给逼死的。”
季先明精瘦的脸上，眉宇间极具正义之气，看着处理白骨的打捞队，眼中充满了悲愤。
夏游是个聪明人，很快就懂了季先明的意思。
“是的，就算没有吴浩下毒，不堪屈辱的刘芙也很有可能会自杀。”
季先明哀叹一声道：“哎！烈女失贞，不如老妓从良啊。”
“失贞？”夏游眉头一皱，不想季先明会有此感慨。
以女鬼刘芙自己的说辞，还有审讯吴浩时他的供词，彼此都是没有越过界的，因此，这个失贞听上去属实耐人寻味。
“在死者刘芙的家人和村里人眼里，她就是这样一个失去贞洁和贞操的人，跟真相无关。”季先明苦笑着无奈的说道。
夏游幡然醒悟，没想到自己竟然忽略了这种杀人于无形的力量。
一直以来都觉得女鬼刘芙是太过在乎受到的辱骂，可谁会想到，这种辱骂的根源正是来自于亲朋和村民们的恶意揣测。
十年守寡惹人颂，一朝春心万人唾。
看来想把女鬼刘芙的尸体安葬在她家乡的土壤里，还真不会太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