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聚散流沙（下）
tue aug 23 18:59:42 cst 2016
下午，天气晴好。
知了不停地唱，是免费的背景音乐。稍稍停顿，鸟雀絮语。阳光把世界照得鲜艳且干净。隐隐，剑舞动的声音，是谁？想去当个陪练，但屋外的热浪，扑打在窗上，引来了人的慵懒。
为自己倒杯茶，享受一个人的午后。
从窗口望去，没有一丝尘埃，风柔得吹不动一片叶。失了墙角野猫的情趣，各种绿色叠加，略显单调。唯有，院中含苞白荷，可看。
雨后。
地上，没有脚印。
还是下楼。窗里看景，终不过如此。
梅雪阁的后院，美得令人瞠目。
推开后门，走廊，梅树，樱花。
前庭后院粉壁相隔。
前院墙角的柳，叶影斑驳，却高不过院墙。
阳光，温润如玉。
五株梅围着一树樱花。梅花和樱花一同开放。
这里，九阴，湿，寒。
树下，一抹浓重的黑影。是他。
霍凌站起来，略欠一欠身，“梨花虽美，恐怕也美不过一树樱花。殿下，这一下午，若是待在这冷清宫苑，就可惜了这艳阳天了。”
一路走，空气中弥漫着草木香味。
春花谢，夏花开。
西宫・流沙阁
“你一次又一次地带我来，却总是什么也不说……”
大门在身后慢慢掩上，光线被压得越来越细，直至消失。
流沙阁高十余米，内不分层，无窗，无柱，墙厚且不透光。楼梯盘旋而上，无扶手。
霍凌一扬手，脚边一支蜡烛忽地亮了。
依次，每一级楼梯上都有一支蜡烛，沿楼梯向上依次点亮。
墙体内侧是镜子。一整面镜子将阁内映得十分亮堂。
最后一支蜡烛被点亮。
“咔”。门，关紧，落锁。
霍凌站在中央，转身微微一笑。他苍白的脸被烛焰映照得更加惨白。
“西宫的建筑都设计得多么巧妙精致啊！你的千秋姐姐设计这样一个流沙阁是想做什么呢？”
沙石一圈一圈漩涡似的，卷起，升高――沙土之下，滚滚的流水，清晰可见。
“那儿，是你的命，与运。”霍凌仍微笑着。
西宫之下，埋藏着千万条河流。它们通向同一个地方。是谁，造就了它，又将它遗失在记忆深处？
霍凌又一扬手。
烛火顷刻间全部熄灭。
沙石涌来――
“你在干什么？放开！”
“殿下，绝天索而已。如此简单的伎俩，也会因为黑暗而变得令人害怕么？”
声与墙荡出重重回音，空灵而悠远。谁，在何处？
“我一次次带你来，今天总算是要到头了。十五岁的姑娘啊，你想要解开蓝蝶封印，离不开我；而我，想解开红蝶，也一样离不开你的帮助。
互利的关系，是最可靠的，不是么？所以，你不用害怕。”
“放开我！”
“那我有条件啊，殿下。我们得抓紧时间了，嗯？在下对江湖武林不甚了解，需要你的帮助。”他略一停顿，又道，“而打擂，不失是一个好主意。怎么样？”
片刻的沉默……
“好。”
“很好。作为交换，我也告诉你一件事。
黑夜，当他对白昼动情之时，即是破晓。
暗夜与白昼的后裔，生老病死，随黑暗埋藏在身后的昨夜。
你，便是永恒。
百毒，不侵。”
说话间，大门轻启，一丝光亮透过。她取下髻上的银针，挑断凝着霍凌内力的沙石绳索，神情恍惚地向门外走去……
风，迎面吹来。
发丝掠过脸颊，才记得取下的银针。它不知何时，已深深地扎入了她的食指指尖。
取下，没有一丝疼痛，没有一滴血液。
回首，他用左手揩去――右手，食指指尖的血迹。
那，是谁的血？
谁的利器伤了伤，谁的心受了伤？
走出门，仲千秋迎面走来……
……睁眼。
白，一片雪白。
梅雪阁的卧室。
橘色的太阳影子透过窗帘，一步也不肯移动，仿佛这一切，从未发生。
只是场梦么？
床头，一张字条，余着墨香：
风吹雨落，聚散流沙。千语不言，白莲出水。
凌
下午，天气晴好。
知了不停地唱，是免费的背景音乐。稍稍停顿，鸟雀絮语。阳光把世界照得鲜艳且干净。隐隐，剑舞动的声音，是谁？想去当个陪练，但屋外的热浪，扑打在窗上，引来了人的慵懒。
为自己倒杯茶，享受一个人的午后。
从窗口望去，没有一丝尘埃，风柔得吹不动一片叶。失了墙角野猫的情趣，各种绿色叠加，略显单调。唯有，院中含苞白荷，可看。
雨后。
地上，没有脚印。
还是下楼。窗里看景，终不过如此。
梅雪阁的后院，美得令人瞠目。
推开后门，走廊，梅树，樱花。
前庭后院粉壁相隔。
前院墙角的柳，叶影斑驳，却高不过院墙。
阳光，温润如玉。
五株梅围着一树樱花。梅花和樱花一同开放。
这里，九阴，湿，寒。
树下，一抹浓重的黑影。是他。
霍凌站起来，略欠一欠身，“梨花虽美，恐怕也美不过一树樱花。殿下，这一下午，若是待在这冷清宫苑，就可惜了这艳阳天了。”
一路走，空气中弥漫着草木香味。
春花谢，夏花开。
西宫・流沙阁
“你一次又一次地带我来，却总是什么也不说……”
大门在身后慢慢掩上，光线被压得越来越细，直至消失。
流沙阁高十余米，内不分层，无窗，无柱，墙厚且不透光。楼梯盘旋而上，无扶手。
霍凌一扬手，脚边一支蜡烛忽地亮了。
依次，每一级楼梯上都有一支蜡烛，沿楼梯向上依次点亮。
墙体内侧是镜子。一整面镜子将阁内映得十分亮堂。
最后一支蜡烛被点亮。
“咔”。门，关紧，落锁。
霍凌站在中央，转身微微一笑。他苍白的脸被烛焰映照得更加惨白。
“西宫的建筑都设计得多么巧妙精致啊！你的千秋姐姐设计这样一个流沙阁是想做什么呢？”
沙石一圈一圈漩涡似的，卷起，升高――沙土之下，滚滚的流水，清晰可见。
“那儿，是你的命，与运。”霍凌仍微笑着。
西宫之下，埋藏着千万条河流。它们通向同一个地方。是谁，造就了它，又将它遗失在记忆深处？
霍凌又一扬手。
烛火顷刻间全部熄灭。
沙石涌来――
“你在干什么？放开！”
“殿下，绝天索而已。如此简单的伎俩，也会因为黑暗而变得令人害怕么？”
声与墙荡出重重回音，空灵而悠远。谁，在何处？
“我一次次带你来，今天总算是要到头了。十五岁的姑娘啊，你想要解开蓝蝶封印，离不开我；而我，想解开红蝶，也一样离不开你的帮助。
互利的关系，是最可靠的，不是么？所以，你不用害怕。”
“放开我！”
“那我有条件啊，殿下。我们得抓紧时间了，嗯？在下对江湖武林不甚了解，需要你的帮助。”他略一停顿，又道，“而打擂，不失是一个好主意。怎么样？”
片刻的沉默……
“好。”
“很好。作为交换，我也告诉你一件事。
黑夜，当他对白昼动情之时，即是破晓。
暗夜与白昼的后裔，生老病死，随黑暗埋藏在身后的昨夜。
你，便是永恒。
百毒，不侵。”
说话间，大门轻启，一丝光亮透过。她取下髻上的银针，挑断凝着霍凌内力的沙石绳索，神情恍惚地向门外走去……
风，迎面吹来。
发丝掠过脸颊，才记得取下的银针。它不知何时，已深深地扎入了她的食指指尖。
取下，没有一丝疼痛，没有一滴血液。
回首，他用左手揩去――右手，食指指尖的血迹。
那，是谁的血？
谁的利器伤了伤，谁的心受了伤？
走出门，仲千秋迎面走来……
……睁眼。
白，一片雪白。
梅雪阁的卧室。
橘色的太阳影子透过窗帘，一步也不肯移动，仿佛这一切，从未发生。
只是场梦么？
床头，一张字条，余着墨香：
风吹雨落，聚散流沙。千语不言，白莲出水。
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