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山下的男人是老虎
再富的地方也有穷，不可能都是富人。
而罗望家就是穷人中的一员。
虽说这年代，有手有脚，只要不懒惰，再穷也穷不到哪里去。
不过一般的家庭就是怕被重病和意外找上，因为能让你一夜回到解放前。
家里虽是开早餐店的，但在生活上的开支很拮据。
原因罗望懂，都是因为自己。
行香市对中元节很重视，气氛也就比过年差一点。
全家一年难得吃到几顿“大餐”，也就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方才解开腰包玩一把低调的阔绰。
所以这一顿饭，罗望吃得很香甜，很撑。
罗裕是个酒鬼，但罗望却是传说中的一杯倒，光是闻着酒味就有点头昏了。
“爸妈走了，你早点休息吧，这样对恢复视力有好处”。
按照习俗，晚饭过后，家家户户都要去河边烧香烧纸，放河灯，敬重传统习俗的罗望父母自然不会缺席。
“好的”，罗望应了一声，躺在客厅沙发上，拿遥控把电视调到了音乐频道。
父母的叮嘱其实是多余的，不胜酒味的罗望听着悠扬旋律，不知不觉中就坠入了梦乡。
募地，缕缕白气，黄气，灰气....从未关闭的窗户渗入室内，直奔罗望。
似受牵引，睡得迷迷糊糊的罗望突然起身，径直打开家门走了出去。
主行我走，躺在地板上假寐的欢欢，一个激灵爬起来，屁颠屁颠的跟紧了主人。
行香市保留了古代的些许建设风格，分东南西北门，修坝挖沟束缚一条河绕着城市流淌。
罗望家租在郊区，就护城河附近，不多时，他就走到了河边。
这条河是暗河，源头在一个深不可测的溶洞里。
这个溶洞并非无名之洞，因洞口石壁上有个天然形成的猴状浮石，故而得名：猴子洞。
由于河的上游远离市区，杂草丛生，坟墓林立，所以一般到了晚上人迹罕至。
加上今晚的风向偏西，香纸的浓烟融入初秋薄雾，使上游显得更加缥缈幽僻。
就算今天是中元节，人们也情愿聚在拥挤的下游。
但罗望却反行其道，避开人群，朝河的源头走去。
罗望是个盲人，没带盲杖，但他每一步都踩得很稳很实。
就像在白天走路的正常人般，这看似正常的状态，对他来说却很不正常！
欢欢是条狗，主人正不正常关它屁事，最近一直呆在家里，可把它闷坏了。
毕竟作为导盲犬，主人不出门，他也只好做条宅犬了。
相传中元节鬼门大开，许多无主孤魂涌向人间，接受生人的供养。
鬼门何在？鲜人知晓。
不过，既然被称作鬼门，自然是开在阴气最重之地。
若今夜行香市鬼门大开，被众墓环绕的河源头正是最佳场所。
正所谓不知者无畏，一盲人一傻狗就这么横穿鬼火摇曳的坟墓，沐浴在乌鸦的歌声中，昂头甩尾的走向源头。
人鬼殊途，鬼可视人，常人却不可。
罗望连人都看不到，何况是鬼呢......
传说黑狗通灵，因此人们都喜用黑狗血驱邪。
欢欢身为阿黑中的一员，自然能看到一些超自然的东西。
一路走来，欢欢眸中时而闪过白影，黄影.....但它选择了无视。
看多了没新鲜感，再说又不是去自己家，有啥惊慌的。
既然是业余的看门狗，又出门在外，肯定不值得呲牙咧嘴，浪费表情。
也许只有吴涯那种款式的，方能让欢欢感到压力吧。
在罗望超常的发挥下，一人一狗两个时辰就赶到了猴子洞。
在常人看来，猴子洞是石头构成的。
但在欢欢看来，此刻的猴子洞彷如时空隧道，内壁斑驳着白，黄，黑，红，青等色，时有孤魂从中钻出，幽暗无底，摄狗心魄。
“汪汪....”猴子洞的新造型，吓到宝宝欢欢了。
未被欢欢影响，也不踌躇，罗望探手就欲进入幽洞。
今晚百鬼夜行，罗望在阴气最重之地，表现还如此神勇，应是梦游无疑......
是事与梦合，还是冥冥中被牵引？
罗望伸出去的手，就像触到了超强力502般，瞬间就被幽洞定住了。
缕缕白气，黄气，灰气......犹如蛇绕，顺着他手臂爬到脸上，然后没入双眼！
双眼就像坠入了木星，享受到绝对零度的贴眼服务。
这罄竹难书的酷刑，霎时将梦游中的罗望蹂躏醒了。
不醒还好，醒了更伤神经，而且这次没注射麻醉药，也没有父母的关怀。
罗望下意识的想将手拉出来，结果把骨头拉得“咔咔”作响，还是徒劳无功。
这种情况，除非另一只手有把砍刀，咬牙自残方有脱离的可能。
别说没有砍刀，就算有，罗望也不会砍的，毕竟又瞎又残，还找个屁的媳妇啊！
“嘶！太冰了！疼，疼，太疼了啊！......”。
这惨叫的凄厉程度，绝对与厉鬼发狂有一拼，直接把饿坏的孤魂吓得生生缩了回去。
此时别怪罗望怯懦，不管换作是谁碰到这档事，不尿裤裆就算很厉害了。
这不，连欢欢都怕了，只敢远远的观望，“汪汪”的叫着，向主人表达自己的崇敬之意。
按理说在绝对零度的侵袭下，他的眼睛瞬间就会报废，整个身体早就成座冰雕了。
不过罗望的眼睛有痛觉，就说明还没报废，而且绝对零度只聚在眼部，其他部分竟然安然无恙。
他特么玄幻了！
不过此刻罗望才没空去研究成不成冰雕呢。
人痛到承受不了就会昏过去，但神经受到强烈的刺激又会醒过来。
罗望就在这惨绝人寰的痛苦中，不断的单曲循环......
“不好，维持鬼门大开的阴冥之气正在快速消失，快回去！”
“鬼门如果关闭，若至天明，阳气大盛，咱们将魂飞魄散！”
“该死！我还没吃饱呢”。
........................
罗望这无奈的举动，似乎影响了百鬼狂欢，全都骂骂咧咧的往鬼门赶来。
只是，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黑影，挡住了众鬼去路。
“大人”
“大人”
...........
魂体是黑色的鬼魂，在阴间向是阴差一类的存在。
所以众鬼看到这黑影，赶紧惶恐的跪伏参拜。
“这，这位大人，本是我等享受人间烟火之日，为何鬼门不同往常，竟提前关闭了？”
“还望大人告知因由？”
胆大的鬼魂，唯唯诺诺地向黑影询问起来。
“桀桀...一群低贱小鬼，吾有必要回答尔等吗？都给我魂飞魄散吧！”黑影狞笑着说道。
张狂，嗜魂！说到做到！
黑影抬腿一蹬，一股浓郁黑雾自其体内蒸腾开来，隐藏在斗篷之下的嘴一张，黑雾开始凝聚，扩中旋转，眨眼就化作了一个十丈大小的漩涡。
漩涡直通其口，彷如饕餮降世，鲸吞天下！
“啊！大人！为何？”
................................
众鬼身不由己的被吸入漩涡中，被蛮横的搅碎，吞噬！
直到魂飞魄散，众鬼都想不明白，这是神马情况？
这位大人，为何如此？
“嗝！美味！”黑影打了一个饱嗝，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
其双眸如电，扫视了一周，似要吞个遍地无遗。
募地，一道黄芒自远处极速飞来，直袭黑影。
警觉的黑影闻风而动，转身探手，甩出一道幽光迎向黄芒。
“铛！”幽光化作星点崩散，黄芒瞬间变得黯淡，被弹飞老远。
这电光石火间的交锋，方才气吞山河的黑影隐隐处于下风。
黑影虽仓促出手，但是否全力，只有他才知道了。
黄芒失利，正主显现。
一个身着道袍，白须白眉，霜发飘飘，颇具仙风道骨的老道，从远方纵身跃来，探手朝天际一招，黄芒立马止住冲势，被他召到了手中。
黯淡的黄芒露出本体，原是一柄桃木剑！
老道如此飘逸的出场方式，黑影却不为所动。
老道望向黑影，目露凝重：“尔既是黑影，应为地府作表率，如此大肆违反天道，难道不怕遭天谴吗？”
“桀桀，鬼有鬼道，天谴！天有何惧？”黑影抬头面向阴云密布，雷电穿梭的天空，充满了不屑。
天，黑影居然都不放在眼里！
作为修道之人，岂可让天受辱！
“狂妄！我要替天行道，收了你这孽障！”
老道使命感十足，口中念念有词，手指往桃木剑一抹，血染剑锋，桃木剑黯淡的黄芒霎时大盛。
桃木剑本可作飞剑用，但此刻义愤填胸的老道，选择了蛮横的方式：“拼刺刀”。
面对来势汹汹的老道，黑影选择了现代化的口仗：“傻比！劳资打不过你，没心情陪你玩”。
“呼”，黑影化作一缕黑烟，随风飘远，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怂到家的举动，令差点收不住攻势的老道很无语：“我去......”。
...................................
“啧！累死本姑娘了，都是些刚死的白衫鬼.....等着投胎，灵智全无的灰心鬼和凶性几无的黄页鬼，爷爷也真是的，还说今晚百鬼夜行，恐有厉鬼违法，让我和他维护世界和平.....”
一个身着牛仔裤，穿着印有halokiti的t恤，白帆鞋，腰间挂着一面古朴精致的铜镜，肩披火红秀发，长得很水灵的小姑娘，一边用粉拳轻锤酸胀的小腿，一边不满的嘟囔着。
天气这么冷，还穿着清凉，堪为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典范。
她所在之处，离鬼门不远，举目可望。
只能说初生牛犊不怕鬼，胆子很大。
休息了半响，小姑娘从裤袋中掏出一个老爷机，按下了拨号键。
“第一次带你下山，就不听话乱跑，你现在跑哪里去了？不知道这世道很险恶吗？”电话刚打通，就传来一通声嘶力竭的喝问。
“爷爷，我在鬼门这里，不过现在已经关闭了，可以回去睡觉了吗？”小姑娘很天真。
“我去，你赶紧离开！”电话那头很焦急，恨不得把她吃了。
面对爷爷的大惊小怪，小姑娘很淡定：“你不是叫我维护世界和平吗？直捣老巢，堵住鬼门不就好了？都是些害不了人的小鬼，有什么好怕的，再说现在一个都没有了”。
“好吧，赶紧回去休息，记住爷爷跟你说过的，路上别理任何人，除了爷爷外，山下的男人都是老虎精变的”。
有没有鬼，电话那头似乎很清楚，语气已经缓和下来。
“嗯，我记住了”，小姑娘乖巧的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她正欲返程，突然被一阵狗吠吸引了。
循声走了过去，发现猴子洞前，一条狗围着一个不知死活的人打转。
路逢死伤，无刀也相助！
小姑娘家教似乎很好，赶紧跑了过去。
一般遇到鬼怪，腰间的铜镜会震动，小姑娘认为躺在地上的是个人或尸体无疑。
这一人一狗正是罗望和欢欢。
欢欢一向喜欢跟女子撒娇，因为女人很温柔，很有爱心，通常都是女人赏东西给它吃。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欢欢不懂，但它能以自己的脑洞殊途同归。
小姑娘虽也是女人，“汪...呜...”但欢欢却一改常态，低吼着连连后退。
欢欢人见人爱，就像吃可爱长大的。
爱心泛滥的小姑娘见其也不例外，伸出手朝它摸去。
速度奇快，欢欢想躲，但就是躲不开，还是被摸到了。
结果欢欢就如踩到了老鼠夹，被九阴白骨爪碰到般，“呜呜......”叫得惨厉无比，一溜烟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哼！不理就算了”，小姑娘小嘴一撇，不满的娇嗔道。
狗狗走了，该轮到罗望了。
“嗯，还活着，但，但他是只老虎！”小姑娘探了探罗望的鼻息，对比自己，发现他的性别后，瞬间花容失色。
在她的眼里，男人绝对不如狗，鬼老虎《既男鬼》都没有活着的罗望可怕......
如果长得英俊儒雅的罗望未昏迷，听到这个雅称的话，除了喷出一口老血外，肯定会再咆哮一句：“你是哪里出土的山顶洞人啊！”
而罗望家就是穷人中的一员。
虽说这年代，有手有脚，只要不懒惰，再穷也穷不到哪里去。
不过一般的家庭就是怕被重病和意外找上，因为能让你一夜回到解放前。
家里虽是开早餐店的，但在生活上的开支很拮据。
原因罗望懂，都是因为自己。
行香市对中元节很重视，气氛也就比过年差一点。
全家一年难得吃到几顿“大餐”，也就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方才解开腰包玩一把低调的阔绰。
所以这一顿饭，罗望吃得很香甜，很撑。
罗裕是个酒鬼，但罗望却是传说中的一杯倒，光是闻着酒味就有点头昏了。
“爸妈走了，你早点休息吧，这样对恢复视力有好处”。
按照习俗，晚饭过后，家家户户都要去河边烧香烧纸，放河灯，敬重传统习俗的罗望父母自然不会缺席。
“好的”，罗望应了一声，躺在客厅沙发上，拿遥控把电视调到了音乐频道。
父母的叮嘱其实是多余的，不胜酒味的罗望听着悠扬旋律，不知不觉中就坠入了梦乡。
募地，缕缕白气，黄气，灰气....从未关闭的窗户渗入室内，直奔罗望。
似受牵引，睡得迷迷糊糊的罗望突然起身，径直打开家门走了出去。
主行我走，躺在地板上假寐的欢欢，一个激灵爬起来，屁颠屁颠的跟紧了主人。
行香市保留了古代的些许建设风格，分东南西北门，修坝挖沟束缚一条河绕着城市流淌。
罗望家租在郊区，就护城河附近，不多时，他就走到了河边。
这条河是暗河，源头在一个深不可测的溶洞里。
这个溶洞并非无名之洞，因洞口石壁上有个天然形成的猴状浮石，故而得名：猴子洞。
由于河的上游远离市区，杂草丛生，坟墓林立，所以一般到了晚上人迹罕至。
加上今晚的风向偏西，香纸的浓烟融入初秋薄雾，使上游显得更加缥缈幽僻。
就算今天是中元节，人们也情愿聚在拥挤的下游。
但罗望却反行其道，避开人群，朝河的源头走去。
罗望是个盲人，没带盲杖，但他每一步都踩得很稳很实。
就像在白天走路的正常人般，这看似正常的状态，对他来说却很不正常！
欢欢是条狗，主人正不正常关它屁事，最近一直呆在家里，可把它闷坏了。
毕竟作为导盲犬，主人不出门，他也只好做条宅犬了。
相传中元节鬼门大开，许多无主孤魂涌向人间，接受生人的供养。
鬼门何在？鲜人知晓。
不过，既然被称作鬼门，自然是开在阴气最重之地。
若今夜行香市鬼门大开，被众墓环绕的河源头正是最佳场所。
正所谓不知者无畏，一盲人一傻狗就这么横穿鬼火摇曳的坟墓，沐浴在乌鸦的歌声中，昂头甩尾的走向源头。
人鬼殊途，鬼可视人，常人却不可。
罗望连人都看不到，何况是鬼呢......
传说黑狗通灵，因此人们都喜用黑狗血驱邪。
欢欢身为阿黑中的一员，自然能看到一些超自然的东西。
一路走来，欢欢眸中时而闪过白影，黄影.....但它选择了无视。
看多了没新鲜感，再说又不是去自己家，有啥惊慌的。
既然是业余的看门狗，又出门在外，肯定不值得呲牙咧嘴，浪费表情。
也许只有吴涯那种款式的，方能让欢欢感到压力吧。
在罗望超常的发挥下，一人一狗两个时辰就赶到了猴子洞。
在常人看来，猴子洞是石头构成的。
但在欢欢看来，此刻的猴子洞彷如时空隧道，内壁斑驳着白，黄，黑，红，青等色，时有孤魂从中钻出，幽暗无底，摄狗心魄。
“汪汪....”猴子洞的新造型，吓到宝宝欢欢了。
未被欢欢影响，也不踌躇，罗望探手就欲进入幽洞。
今晚百鬼夜行，罗望在阴气最重之地，表现还如此神勇，应是梦游无疑......
是事与梦合，还是冥冥中被牵引？
罗望伸出去的手，就像触到了超强力502般，瞬间就被幽洞定住了。
缕缕白气，黄气，灰气......犹如蛇绕，顺着他手臂爬到脸上，然后没入双眼！
双眼就像坠入了木星，享受到绝对零度的贴眼服务。
这罄竹难书的酷刑，霎时将梦游中的罗望蹂躏醒了。
不醒还好，醒了更伤神经，而且这次没注射麻醉药，也没有父母的关怀。
罗望下意识的想将手拉出来，结果把骨头拉得“咔咔”作响，还是徒劳无功。
这种情况，除非另一只手有把砍刀，咬牙自残方有脱离的可能。
别说没有砍刀，就算有，罗望也不会砍的，毕竟又瞎又残，还找个屁的媳妇啊！
“嘶！太冰了！疼，疼，太疼了啊！......”。
这惨叫的凄厉程度，绝对与厉鬼发狂有一拼，直接把饿坏的孤魂吓得生生缩了回去。
此时别怪罗望怯懦，不管换作是谁碰到这档事，不尿裤裆就算很厉害了。
这不，连欢欢都怕了，只敢远远的观望，“汪汪”的叫着，向主人表达自己的崇敬之意。
按理说在绝对零度的侵袭下，他的眼睛瞬间就会报废，整个身体早就成座冰雕了。
不过罗望的眼睛有痛觉，就说明还没报废，而且绝对零度只聚在眼部，其他部分竟然安然无恙。
他特么玄幻了！
不过此刻罗望才没空去研究成不成冰雕呢。
人痛到承受不了就会昏过去，但神经受到强烈的刺激又会醒过来。
罗望就在这惨绝人寰的痛苦中，不断的单曲循环......
“不好，维持鬼门大开的阴冥之气正在快速消失，快回去！”
“鬼门如果关闭，若至天明，阳气大盛，咱们将魂飞魄散！”
“该死！我还没吃饱呢”。
........................
罗望这无奈的举动，似乎影响了百鬼狂欢，全都骂骂咧咧的往鬼门赶来。
只是，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黑影，挡住了众鬼去路。
“大人”
“大人”
...........
魂体是黑色的鬼魂，在阴间向是阴差一类的存在。
所以众鬼看到这黑影，赶紧惶恐的跪伏参拜。
“这，这位大人，本是我等享受人间烟火之日，为何鬼门不同往常，竟提前关闭了？”
“还望大人告知因由？”
胆大的鬼魂，唯唯诺诺地向黑影询问起来。
“桀桀...一群低贱小鬼，吾有必要回答尔等吗？都给我魂飞魄散吧！”黑影狞笑着说道。
张狂，嗜魂！说到做到！
黑影抬腿一蹬，一股浓郁黑雾自其体内蒸腾开来，隐藏在斗篷之下的嘴一张，黑雾开始凝聚，扩中旋转，眨眼就化作了一个十丈大小的漩涡。
漩涡直通其口，彷如饕餮降世，鲸吞天下！
“啊！大人！为何？”
................................
众鬼身不由己的被吸入漩涡中，被蛮横的搅碎，吞噬！
直到魂飞魄散，众鬼都想不明白，这是神马情况？
这位大人，为何如此？
“嗝！美味！”黑影打了一个饱嗝，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
其双眸如电，扫视了一周，似要吞个遍地无遗。
募地，一道黄芒自远处极速飞来，直袭黑影。
警觉的黑影闻风而动，转身探手，甩出一道幽光迎向黄芒。
“铛！”幽光化作星点崩散，黄芒瞬间变得黯淡，被弹飞老远。
这电光石火间的交锋，方才气吞山河的黑影隐隐处于下风。
黑影虽仓促出手，但是否全力，只有他才知道了。
黄芒失利，正主显现。
一个身着道袍，白须白眉，霜发飘飘，颇具仙风道骨的老道，从远方纵身跃来，探手朝天际一招，黄芒立马止住冲势，被他召到了手中。
黯淡的黄芒露出本体，原是一柄桃木剑！
老道如此飘逸的出场方式，黑影却不为所动。
老道望向黑影，目露凝重：“尔既是黑影，应为地府作表率，如此大肆违反天道，难道不怕遭天谴吗？”
“桀桀，鬼有鬼道，天谴！天有何惧？”黑影抬头面向阴云密布，雷电穿梭的天空，充满了不屑。
天，黑影居然都不放在眼里！
作为修道之人，岂可让天受辱！
“狂妄！我要替天行道，收了你这孽障！”
老道使命感十足，口中念念有词，手指往桃木剑一抹，血染剑锋，桃木剑黯淡的黄芒霎时大盛。
桃木剑本可作飞剑用，但此刻义愤填胸的老道，选择了蛮横的方式：“拼刺刀”。
面对来势汹汹的老道，黑影选择了现代化的口仗：“傻比！劳资打不过你，没心情陪你玩”。
“呼”，黑影化作一缕黑烟，随风飘远，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怂到家的举动，令差点收不住攻势的老道很无语：“我去......”。
...................................
“啧！累死本姑娘了，都是些刚死的白衫鬼.....等着投胎，灵智全无的灰心鬼和凶性几无的黄页鬼，爷爷也真是的，还说今晚百鬼夜行，恐有厉鬼违法，让我和他维护世界和平.....”
一个身着牛仔裤，穿着印有halokiti的t恤，白帆鞋，腰间挂着一面古朴精致的铜镜，肩披火红秀发，长得很水灵的小姑娘，一边用粉拳轻锤酸胀的小腿，一边不满的嘟囔着。
天气这么冷，还穿着清凉，堪为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典范。
她所在之处，离鬼门不远，举目可望。
只能说初生牛犊不怕鬼，胆子很大。
休息了半响，小姑娘从裤袋中掏出一个老爷机，按下了拨号键。
“第一次带你下山，就不听话乱跑，你现在跑哪里去了？不知道这世道很险恶吗？”电话刚打通，就传来一通声嘶力竭的喝问。
“爷爷，我在鬼门这里，不过现在已经关闭了，可以回去睡觉了吗？”小姑娘很天真。
“我去，你赶紧离开！”电话那头很焦急，恨不得把她吃了。
面对爷爷的大惊小怪，小姑娘很淡定：“你不是叫我维护世界和平吗？直捣老巢，堵住鬼门不就好了？都是些害不了人的小鬼，有什么好怕的，再说现在一个都没有了”。
“好吧，赶紧回去休息，记住爷爷跟你说过的，路上别理任何人，除了爷爷外，山下的男人都是老虎精变的”。
有没有鬼，电话那头似乎很清楚，语气已经缓和下来。
“嗯，我记住了”，小姑娘乖巧的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她正欲返程，突然被一阵狗吠吸引了。
循声走了过去，发现猴子洞前，一条狗围着一个不知死活的人打转。
路逢死伤，无刀也相助！
小姑娘家教似乎很好，赶紧跑了过去。
一般遇到鬼怪，腰间的铜镜会震动，小姑娘认为躺在地上的是个人或尸体无疑。
这一人一狗正是罗望和欢欢。
欢欢一向喜欢跟女子撒娇，因为女人很温柔，很有爱心，通常都是女人赏东西给它吃。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欢欢不懂，但它能以自己的脑洞殊途同归。
小姑娘虽也是女人，“汪...呜...”但欢欢却一改常态，低吼着连连后退。
欢欢人见人爱，就像吃可爱长大的。
爱心泛滥的小姑娘见其也不例外，伸出手朝它摸去。
速度奇快，欢欢想躲，但就是躲不开，还是被摸到了。
结果欢欢就如踩到了老鼠夹，被九阴白骨爪碰到般，“呜呜......”叫得惨厉无比，一溜烟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哼！不理就算了”，小姑娘小嘴一撇，不满的娇嗔道。
狗狗走了，该轮到罗望了。
“嗯，还活着，但，但他是只老虎！”小姑娘探了探罗望的鼻息，对比自己，发现他的性别后，瞬间花容失色。
在她的眼里，男人绝对不如狗，鬼老虎《既男鬼》都没有活着的罗望可怕......
如果长得英俊儒雅的罗望未昏迷，听到这个雅称的话，除了喷出一口老血外，肯定会再咆哮一句：“你是哪里出土的山顶洞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