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逍遥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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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章、恩怨情仇(2)

闵柔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她心里有说不出的痛和不愿相信的事。那是在甄荏一次下山时,她独自在家,便要去看看甄筱仁有什么需要的。因甄筱仁的一切日常需求一直都是甄荏亲历亲为,如今他不在家,做妻子的自然要担起这个责任。

    一次,她来到甄筱仁的房前,突听里面一生巨响,她心下担心,就要敲门进去,只听甄筱仁发疯似的嘶嚎着报仇。闵柔心下疑惑,但是又素知公公脾气古怪,遂暗暗离开,她又不忍给甄荏带来烦恼,便将这件事埋在心里几乎忘记。可是,经过这次孩子流产之事,又使他重新记起。因为她从甄筱仁房间里出来的时,双腿似乎被一股似有如无的气流打中。她不敢想像公公口中说的报仇会跟自己有关,或是跟自己的父母有关,她更加不愿相信公公为了报仇会以自己的亲孙子来做代价。她带着种种的疑惑与不解,不敢和甄荏去说,更不忍和甄荏去说,因为她那么的爱他,疼他。这些年来她深深的体会到他的鱼哥生活的很是不易,她要从生活上,肉体上,精神上去照顾他,爱护他,支持他,去分担他的一切痛苦。逝者已矣,人不能抓住已经发生的不能改变的事情不放,人要为活着的人好好的活着,让身边好好活着的人活的更好。

    然而甄荏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也是难以入眠。他清楚事情的始末,他清楚父亲的为人,更清楚父亲为何成为这样。他本以为自己来到这个世上就是机械的帮父亲完成他的使命。可是闵柔的到来让他索寞的生活泛起了涟漪,升起了五彩之光。闵柔的坚韧,顽强和善良打动了他,那如春风般的浓浓的暖暖爱意,暖化了他那早已冰冻的心,使他对生活又重新燃起了希望。闵柔在他的心里就是一块无瑕的美玉,他要去呵护她保护她,不让他受一丁点的伤害。他几次都想不顾一切的和闵柔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去过无争无扰的生活。可他一想到年迈的父亲,孤零零的一人,现在又将不久于人世,虽然他怀疑是父亲害得闵柔流产,但那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孩子已经没有了,即使舍他而去,怨恨一生又有何意?只会使自己再失去父亲。有时候人为了一种信念,可以忍耐和承受一切的痛和苦。甄荏不想去怨恨任何人,他为了父亲,为了闵柔,为了能更好的拥有这个家,他把所有的苦痛都努力的迫使自己咽下。

    却说闵柔心中狐疑公公口中说的仇人怕与父母有关,遂想着让父母尽早离开。但是,在这中情况下莫名的让父母突兀离开,他们定是不肯也必定疑惑。只有自己尽快把身体养好方有理说动父母离开。因此上,闵柔一心扑在身体的调养上。他们修道之人体质都比一般人要好很多,没过几日身体就恢复了七八。于是闵柔就想着到次日一早就说服父母离开。

    这天晚上甄荏比以往都要兴奋许多,他几次想要对闵柔说些什么,但最终都没开口。闵柔也早已察觉到,来到桌旁坐下,沏上茶端给他道:“鱼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啊。”

    甄荏嗫嚅的欲说不说的。原来今天他去看望父亲,说自己早想过一些清静的生活,谁曾想甄筱仁竟一口答应,说道:“世间的纷纷扰扰让人活着很累,为了帮我完成心愿,你失去了很多自由,也做了很多不愿意做的事,这个为父心里都明白。你是我的亲生孩儿,天下有哪个父亲不疼爱自己的孩子的。你母亲早早离世,我更视你如珍宝。眼下我的心愿就要达成。等柔儿这孩子身体完全康复了,你想怎么都可以。”

    甄荏当时听到真是打心眼里高兴。但是他没有忘形,也没有很明显的表现。他很想告诉闵柔,但是又不敢说,怕成竹篮打水,让闵柔得到希望又失望。因为他总觉得这几天要发生什么事情一般。

    此刻见闵柔问起又不能不说,遂握着她的手佯笑道:“这几日我见你身体大好,心里着实欢喜。心中一块大石,终于可以稍稍放下了。”

    闵柔知他说的不是真话,但此刻她心里一心想着明日何如说服父母毫无疑虑的离开,因此并未深究,会心笑一笑,遂又说了几句暖心温切的话便睡去。

    次日一早醒来,闵柔就拟算说动父母离开,可谁曾想,母亲殷若梅身体突然抱恙。这殷若梅见闵柔突罹此灾,心中焦虑非常,怕再有什么闪失,于是连日来一直强打精神细心照顾。今天女儿的身体渐渐康复,心中才显些许欣慰,顿松一口大气,谁想昨天晚上不注意竟着了凉,今天早上身体就懒懒的不想起床。闵柔无法,于是就请大夫抓了一剂治伤风的药,等母亲的病好了再说。

    到了中午,只见甄荏满怀忧愁对闵柔道:“爹爹听说岳父大人来了,很想和他老人家说说话。”

    闵柔心头一惊,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用期盼的眼神看着甄荏,甄荏深深的把闵柔把在怀里。

    甄筱仁坐在大厅里,甄荏陪着魏军走了进来。魏军和甄筱仁有十几年没见了,对于他的印象还是停留在十几年前。魏军乍见甄筱仁心中一愣,只见他双腿残疾端坐在轮椅上,脸色暗黄,头发花白,但是两眼炯炯有光,犀利敏锐。

    这甄筱仁其实也就五十上下,但看上去像是六十开外之人。他与魏军开口言笑,但双眼却尽露凶光。

    只听甄筱仁道:“魏道兄来我这数日,我由于身体不适,迟迟未来迎接,还望包涵则个。”

    魏军笑道:“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

    甄筱仁这时长叹一声伤心道:“柔儿是个好孩子,知尊爱幼,不想却出来这档子事,是我这做长辈的无能,不但没能照顾好她,还尽给他们添麻烦。”

    魏军道:柔儿到了这里就是你的孩子,照顾你是应该的,怎么能说添麻烦。总有那么一天我们都是需要孩子来照顾的。”

    甄筱仁听后呵呵笑道:“魏道兄说的甚是。来来来,请用茶。”

    魏军遂端起茶微微小喝一口。甄筱仁见魏军喝完茶得意的微微一笑道:“魏道兄可知我这腿是怎么残疾的?”

    魏军笑道:“甄道兄十几年来独居于此,拒与外人有任何的联系,我又怎么会知道。不过听荏儿说好像是被人陷害的。”

    甄筱仁听后哈哈大笑,继而发狠道:“这十几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如今上天眷我,把仇人送到我的面前,让我终能报仇雪恨!”

    说完他衣袖一挥,一股气流袭来,直击魏军,魏军见状忙飘然跃开,再回头看视,只见他适才坐的椅子已成为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