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逍遥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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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嫠妇情仇(6)

    sat oct 22 13:17:23 cst 2016

    那日,程志成同他的诗朋词友在醉红楼边喝酒边高谈那艳词情赋,当他们都喝得神态酲然之时,忽见街上有一女子缓缓而来,虽无十分之色,但也有媚骨动人之处。众人皆知程志成笔下功夫了得,遂打趣道:“志成兄,这一大好风景,可不能让她白白的溜走啊。”说着以眼指示。程志成醉眼朦胧的一望,借着酒兴道:“这有何难?”随即让酒保取来浓墨兔毫,在那雪墙之上,龙飞凤舞的写就出来:“花容月貌***,绿纱生烟金莲巧。桂魄流光满院里,半推半就遮羞笑。”

    众人看吧,是嬉笑喧嚣,啧啧称快,惹得那些吃客也是凑群打趣。那女子似乎察觉到什么,看到这个情景,是又气又羞,忙折回向她的小姐和姑爷跑去,那小姐看她如此摸样便问为何?,那姑爷也是在一旁催问,于是她便嗫嚅的把适才之事说了出来。

    那小姐听后是秀眉紧蹙,而那姑爷却是火冒三丈,气冲冲向醉红楼赶去。到得酒楼,那些书生兀自还在嬉笑不休,盛怒之下,抓起凳子就向他们掷去。这帮书生为之一愕,忙闪身躲开。这姑爷道:“好大胆的穷酸书生,竟然对我夫人的贴身丫鬟嫣娘无礼。”众人一看,是那位财霸一方,不可一世的魏德龙,不觉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皆默默自忖道:“怎么这么巧,竟会是他家的人?”

    魏德龙气冲冲的走过来,见到墙上的淫诗艳词更是怒喝道:“说!这是谁写的?”众书生皆是面面相觑,无人敢言语。这时,程志成醉态龙钟的走出来,一屁股坐在他的面前,手拿一壶酒道:“是本少爷。”魏德龙见是他,顿时新仇旧恨齐涌心头,说道:“哼!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既而又道:“你们这些人有什么用,整天只会吟个诗,弄个对的,上不能报君,下不能养家,还恬不知耻的到处显摆,也不觉得恶心。”

    众人听了,皆愤恨不已,但是却没一人敢出来相驳一词。只听得程志成忽然道:“好!好!说的好,我们是无能的穷酸书生,跟魏大少爷是学不来的,看钱比自己的父亲都要来的重要,死都不肯掏出一分钱,到最后却又是兴致勃勃的要为自己的父亲建碑立词,好啊,好啊!”说着就哈哈的大笑起来。众人听后心里都是甚为欢跃,但是却都不敢笑将出来。

    魏德龙是气的七孔冒火,怒目圆睁,一脚踢在程志成的小腹上,把他踢的一时站不起来,紧接着是就命身边的几个家奴,挥起拳头雨点般的打将下去。他的夫人上前拦住道:“好了,教训一下就是了,别再闹出人命才好。”魏德龙赫然道:“怕什么,出了命我顶着,哪个敢办!”他夫人听后亦不深劝,知道:“是,是,你厉害。”

    自古书生都是喜胜不喜败,若是相安无事,辄相聚成欢,若是真到了危急生命的时候,就只会顾命而逃。这些书生见到这等摸样,哪个还敢言语半声,有一两个壮着胆上前还没有张开嘴,就被魏德龙的怒焰火气给逼了回来。

    不移时,程志成已成了个血人,气息惙然的躺在地上,魏德龙见状似乎怒气还没消的半分,就又狠狠地在他的胸口踹上几脚,这时他的夫人道:“他乱嚼舌头根子,打到这份上也行了,回吧。”魏德龙始拂袖而去。可怜这程志成“只因偶吟权作乐,顷刻性命赴阎罗。”

    一个高明的撒谎者,往往总会有三分是真,这样才会增加听者相信的几率。魏军在这件事上,是有三分的事实,然而听着偏偏就因这三分的事实而要去相信事情的全部。

    仇隐娘迟疑着,她不相信程志成会这么做。她怒嚎道:“你胡说!志成不是这样的人,他不是贪生怕死的人,也绝不会因为保命而把‘笔阵图’的事情告诉你。”但是,她似乎也相信了,因为那天确实是他的那帮诗朋词友把他送回来的,问其原因,他们也是嗫嚅着半吐不言的,只是愤愤的说是魏德龙打的,便匆匆离去。当时,仇隐娘只道是为了不给魏德龙的父亲写碑文而至,哪里晓得会有这段公案。

    仇隐娘是心痛欲绝,落魂失魄,她突然感到对志成很是陌生,她很想从脑子里排除一些什么,用那些美好的东西来掩盖住。这时,她只觉胸口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五脏似乎就要裂开。

    原来是魏军趁她精神涣散之势,运用“乌衣神功”结结实实的在她的胸口拍了一掌。仇隐娘顿时口喷鲜血,倒在地上。魏军道:“你们‘江湖四悲’贻害武林,作恶多端,今日贫道要替天行道。”仇隐娘此时的心是痛的,凄凉的,她为志成不光彩的死而羞耻满怀。这时魏军那凶猛的双掌已渐渐逼近,然而目光呆滞的仇隐娘对他的所来之势是视若无睹,魏军见此模样,心中一喜,只要他这一掌打将下去,仇隐娘必死无疑。

    十米、五米、一米,魏军的掌就要击来,就在这时,他的掌又忽然撤了回来。原来有一道白光射来,若是撤的慢些,便有断手之虞。魏军定眼一看,见阮汝已赫然挡在仇隐娘的前面,他俯下身子把重伤的仇隐娘扶起。魏军道:“好的紧,今日贫道就一起铲除你们这两个魔头。”说毕,调息运气,一招“万剑连诛”,千万把利剑向阮汝疾刺而来,阮汝挥动双臂,扭转身躯,一招“斗转星移”,只见那千万把利剑绕身而过。魏军见状,则挥动将“乾坤衣袖”把剑统统的纳入袖中。随即纵身而起,双掌蓄气,运用“乌衣神功”,阮汝辄以“大悲手”相抵。只听“砰”的一声。只觉山崩地坼,困兽惊起。魏军只感胸口剧痛,气流不畅,一股暖流似要破口而出,他急忙深吸一口大气,强行把那股暖流压了下去。阮汝双手麻木无知,青筋曝露带血。

    魏军适才一招得逞,遂想着一举把阮汝拿下,到时在道友面前岂不又是大功一件。可谁想这阮汝看似年纪轻轻,武功修为却是不浅,竟比仇隐娘还要高出三分。那阮汝虽无伤及内服,但也深受大挫,他见魏军神色从容,凌然而立,不知受伤几何?便不敢贸然行事。而魏军此时受伤不轻,况又担心陈之刚和靳强突然而至,遂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贫道也不想赶尽杀绝。”说毕,就御气而去。

    夜风习习,天地共成一色。只听仇隐娘道:“汝儿,以后就剩下你自己了,孤苦伶仃的,希望你不要怪我们。”阮汝含泪道:“姨娘,还有你呢,我不会孤苦伶仃的。”仇隐娘苦笑一声,继而又连连咳嗽,顿时喷出许多鲜血。阮汝大惊,就要运功推气,仇隐娘阻止道:“不要浪费体力了。”过了一会,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闭着双眼喃喃的道:“我这一生过的很不值,不值···”她的声音逐渐的微弱,直到再也听不见。

    东方已晞,又是新的一天。光阴只是百代之过客,仇隐娘也仅仅是这世上的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蓝天不会为之落泪,大地也不会为之动情,万物更不会为之凋谢,只有一个人的内心是痛苦的,悲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