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莫道天公不开眼，福缘自报良善人
wed may 25 08:45:57 cst 2016
黑袍怪和黄衣僧人一言不合，动起手来。黑袍怪使一对短棍抡砸开来，虎虎生风。僧人提起禅杖遮挡架拦，有板有眼。黑袍怪上下翻飞，一对短棍左右开弓，嘴里连声呼喝。僧人将禅杖划了个圈子兜住短棍向外一带，吐气开声大吼一声：“咄！”这一下极为突然，声音之大比之滚雷也毫不逊色，振聋发聩。楚东来正看的入神，被他这么一喝吓了一跳，禁不住“啊”的一声轻呼，连忙捂住嘴巴，不敢作声。
黑袍怪也呆了一呆，心内先自发怯，暗道：“这和尚有些门道！吼这一嗓子让人心里发颤，还是找机会溜吧！”
这么一愣神的工夫，僧人已从身边的百纳袋中祭出一件猩红金纹的袈裟来。那袈裟停在空中滴溜溜旋转，楚东来在树上看得真切，上面绣着万千法咒文字，但是自己却都不认得。
黑袍怪见状大馁，奋力抡开双棍，双腿一蹬拔地而起，竟欲夺路而逃。僧人左掌一指，袈裟极速飞掠过去兜头盖下。黑袍怪大喝一声双臂使足力气挥舞短棍砸在袈裟上。这袈裟受了如此大力，肚中向内凹去，四边却仍然往他身上裹去。黑袍怪抡圆双棍，奋力抵开袈裟，转身朝僧人扑来。僧人右手持着禅杖，左掌合十喝道：“阿弥陀佛！”黑袍怪只觉体内妖力一滞，动作稍缓。就这么一刹那的工夫，袈裟已从后面赶了上来将他团团裹住。铛铛两声，短棍跌落地上。黑袍怪在里面闷声嘶吼，左冲右突。袈裟被虽被他顶的一鼓一鼓，却仍然继续收紧，眨眼间已将他捆成粽子似的密不透风。僧人盘坐于裟茧前，禅杖横放膝上。从脖上摘下一串念珠拿在手中，单掌合十念诵：“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哆，奚眈婆毗……”声音渐低，几不可闻。约有一炷香的时候，僧人站了起来喝道：“本僧已替你念过《往生咒》消除你今世罪恶，要送你进入轮回，你还有何话说！”
袈裟围成的茧蛹中闷声说话：“大师，请放我一条生路，我一定改邪归正！”
僧人冷哼道：“降妖除魔乃是积累功德之事，本僧岂能放过！更何况江山易改，秉性难移。我若放了你，仍在人间作恶，岂不是一大罪恶！善哉，善哉。”
黑袍怪在里面连声哀求，言道：“大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岂不闻常言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僧人冷笑道：“那是对人而言，你是妖魔做不得数！”
黑袍怪急道：“古语有云'佛之为善，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罩纱灯'，大师何不发发善心，念我百年修行不易，饶我性命。”
僧人高宣佛号，言道：“本僧若饶你性命，容你去作恶。害死那无辜的生命，岂不是本僧之过！”
黑袍怪高声哀求，说道：“大师，我再也不敢了！我愿皈依佛门，做一个洒扫僧人也可！”
僧人叱道：“你休要巧言唬我，妖魔之言殊不可信。何况我佛门净地，岂能容尔等恶魔玷污！本僧这就助你洗脱罪恶早日托生！”言罢，举起禅杖当头一棒砸下。
砰的一声闷响，那裟茧软软的倒了下去，再无一点声息。僧人伸手一招，袈裟舒展开来，飞回到百纳袋中。只见黑袍怪**迸裂倒在地上，已然死了。
楚东来倒抽口气，只觉之日之事，如坠梦魇。僧人转过身来，喝道：“鬼鬼祟祟躲在树上干什么，还不下来？”
楚东来一个激灵，吓得魂飞天外。暗道：“完了！大和尚要杀我了。”身体僵硬的爬下树，半个身子尤躲在树后。偷眼观瞧，只见他颊生重髯，唇覆浓髭。一对细眼精光炸射，两道黑眉连成一片。脸上生着许多麻子，甚是丑陋。
僧人盯着他看了两眼，冷哼一声。楚东来如坠冰窟，噤若寒蝉。僧人朗声道：“又一个妖物！可惜了一幅好皮囊，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念你尚有半分人类血脉，又无恶迹，姑且饶你性命。若敢为祸人间，本僧绝不饶你！”
一番话说得楚东来云里雾里、瞠目结舌，根本不懂他在说什么。僧人看他那呆傻模样，颇为无奈，叹道：“罢了！看你这呆蠢样子也翻不出什么波浪，你好自为之吧！”语毕将禅杖掷在空中，翻身一跃站在禅杖上，低头看了眼楚东来，摇了摇头飞驰而去。一抹金光拖在杖后，煞是醒目。
楚东来见他离去甚远，长出口气瘫坐地上。许久才镇定心神，站起身子去察看死去的黄牛。两头黄牛已经死透了，落了不少蚊蝇在上面叮咬。楚东来坐在一旁默默流泪，心想：“死了两头牛，回去怎么和高老爷交代。”越想越伤心，忍不住放声大哭。突然，感觉到衣襟被人轻轻拉扯。抬头一看，原来是方才那个胖娃娃。当下止住哭泣，奇道：“你刚才跑哪去了？你是谁家的娃娃，跑这里做什么？”
胖娃娃咿咿呀呀说了半天，楚东来也听不懂他说什么。拉住他小手，劝道：“我先带你回家，高老爷兴许认得你是哪家的。”正说着，只见草叶由远及近依次抖动。俄尔已到眼前，草堆中钻出一只雪白的狐狸来。楚东来大笑道：“阿白，你果然来了！我还给你留了半块饼子呢！”刚要入怀中去拿，白狐却一跃而起，扑向一旁的胖娃娃。楚东来吃了一惊，慌忙去拦阻，仍是慢了半分。白狐已将娃娃压在身下，一口咬了下去。楚东来大喝一声：“别咬！”白狐哪里肯听，咬破了胖娃娃脖子。一股金色的浓稠液体涌出，都被白狐吸吮干净。楚东来大怒道：“畜生，怎么敢乱伤人命。”俯身扯开白狐，将它死死压在身下。转头去看胖娃娃伤势，只见绿草上早已没有胖娃娃的影子，反而在原地留下一颗大白萝卜。楚东来一怔，松开白狐起身看了一圈。除了一颗尚有两排齿印的萝卜，再无旁物。将萝卜拿了起来，见它生得又白又圆，枝杈分明。一根主干上长有四长一短五个分枝，倒像个人形似的。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
黑袍怪和黄衣僧人一言不合，动起手来。黑袍怪使一对短棍抡砸开来，虎虎生风。僧人提起禅杖遮挡架拦，有板有眼。黑袍怪上下翻飞，一对短棍左右开弓，嘴里连声呼喝。僧人将禅杖划了个圈子兜住短棍向外一带，吐气开声大吼一声：“咄！”这一下极为突然，声音之大比之滚雷也毫不逊色，振聋发聩。楚东来正看的入神，被他这么一喝吓了一跳，禁不住“啊”的一声轻呼，连忙捂住嘴巴，不敢作声。
黑袍怪也呆了一呆，心内先自发怯，暗道：“这和尚有些门道！吼这一嗓子让人心里发颤，还是找机会溜吧！”
这么一愣神的工夫，僧人已从身边的百纳袋中祭出一件猩红金纹的袈裟来。那袈裟停在空中滴溜溜旋转，楚东来在树上看得真切，上面绣着万千法咒文字，但是自己却都不认得。
黑袍怪见状大馁，奋力抡开双棍，双腿一蹬拔地而起，竟欲夺路而逃。僧人左掌一指，袈裟极速飞掠过去兜头盖下。黑袍怪大喝一声双臂使足力气挥舞短棍砸在袈裟上。这袈裟受了如此大力，肚中向内凹去，四边却仍然往他身上裹去。黑袍怪抡圆双棍，奋力抵开袈裟，转身朝僧人扑来。僧人右手持着禅杖，左掌合十喝道：“阿弥陀佛！”黑袍怪只觉体内妖力一滞，动作稍缓。就这么一刹那的工夫，袈裟已从后面赶了上来将他团团裹住。铛铛两声，短棍跌落地上。黑袍怪在里面闷声嘶吼，左冲右突。袈裟被虽被他顶的一鼓一鼓，却仍然继续收紧，眨眼间已将他捆成粽子似的密不透风。僧人盘坐于裟茧前，禅杖横放膝上。从脖上摘下一串念珠拿在手中，单掌合十念诵：“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哆，奚眈婆毗……”声音渐低，几不可闻。约有一炷香的时候，僧人站了起来喝道：“本僧已替你念过《往生咒》消除你今世罪恶，要送你进入轮回，你还有何话说！”
袈裟围成的茧蛹中闷声说话：“大师，请放我一条生路，我一定改邪归正！”
僧人冷哼道：“降妖除魔乃是积累功德之事，本僧岂能放过！更何况江山易改，秉性难移。我若放了你，仍在人间作恶，岂不是一大罪恶！善哉，善哉。”
黑袍怪在里面连声哀求，言道：“大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岂不闻常言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僧人冷笑道：“那是对人而言，你是妖魔做不得数！”
黑袍怪急道：“古语有云'佛之为善，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罩纱灯'，大师何不发发善心，念我百年修行不易，饶我性命。”
僧人高宣佛号，言道：“本僧若饶你性命，容你去作恶。害死那无辜的生命，岂不是本僧之过！”
黑袍怪高声哀求，说道：“大师，我再也不敢了！我愿皈依佛门，做一个洒扫僧人也可！”
僧人叱道：“你休要巧言唬我，妖魔之言殊不可信。何况我佛门净地，岂能容尔等恶魔玷污！本僧这就助你洗脱罪恶早日托生！”言罢，举起禅杖当头一棒砸下。
砰的一声闷响，那裟茧软软的倒了下去，再无一点声息。僧人伸手一招，袈裟舒展开来，飞回到百纳袋中。只见黑袍怪**迸裂倒在地上，已然死了。
楚东来倒抽口气，只觉之日之事，如坠梦魇。僧人转过身来，喝道：“鬼鬼祟祟躲在树上干什么，还不下来？”
楚东来一个激灵，吓得魂飞天外。暗道：“完了！大和尚要杀我了。”身体僵硬的爬下树，半个身子尤躲在树后。偷眼观瞧，只见他颊生重髯，唇覆浓髭。一对细眼精光炸射，两道黑眉连成一片。脸上生着许多麻子，甚是丑陋。
僧人盯着他看了两眼，冷哼一声。楚东来如坠冰窟，噤若寒蝉。僧人朗声道：“又一个妖物！可惜了一幅好皮囊，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念你尚有半分人类血脉，又无恶迹，姑且饶你性命。若敢为祸人间，本僧绝不饶你！”
一番话说得楚东来云里雾里、瞠目结舌，根本不懂他在说什么。僧人看他那呆傻模样，颇为无奈，叹道：“罢了！看你这呆蠢样子也翻不出什么波浪，你好自为之吧！”语毕将禅杖掷在空中，翻身一跃站在禅杖上，低头看了眼楚东来，摇了摇头飞驰而去。一抹金光拖在杖后，煞是醒目。
楚东来见他离去甚远，长出口气瘫坐地上。许久才镇定心神，站起身子去察看死去的黄牛。两头黄牛已经死透了，落了不少蚊蝇在上面叮咬。楚东来坐在一旁默默流泪，心想：“死了两头牛，回去怎么和高老爷交代。”越想越伤心，忍不住放声大哭。突然，感觉到衣襟被人轻轻拉扯。抬头一看，原来是方才那个胖娃娃。当下止住哭泣，奇道：“你刚才跑哪去了？你是谁家的娃娃，跑这里做什么？”
胖娃娃咿咿呀呀说了半天，楚东来也听不懂他说什么。拉住他小手，劝道：“我先带你回家，高老爷兴许认得你是哪家的。”正说着，只见草叶由远及近依次抖动。俄尔已到眼前，草堆中钻出一只雪白的狐狸来。楚东来大笑道：“阿白，你果然来了！我还给你留了半块饼子呢！”刚要入怀中去拿，白狐却一跃而起，扑向一旁的胖娃娃。楚东来吃了一惊，慌忙去拦阻，仍是慢了半分。白狐已将娃娃压在身下，一口咬了下去。楚东来大喝一声：“别咬！”白狐哪里肯听，咬破了胖娃娃脖子。一股金色的浓稠液体涌出，都被白狐吸吮干净。楚东来大怒道：“畜生，怎么敢乱伤人命。”俯身扯开白狐，将它死死压在身下。转头去看胖娃娃伤势，只见绿草上早已没有胖娃娃的影子，反而在原地留下一颗大白萝卜。楚东来一怔，松开白狐起身看了一圈。除了一颗尚有两排齿印的萝卜，再无旁物。将萝卜拿了起来，见它生得又白又圆，枝杈分明。一根主干上长有四长一短五个分枝，倒像个人形似的。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