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下落
清晨时分，当出鸣声响彻深谷，日渐逐升，丝丝细暖流过大地，除去暗色轻纱，唤醒活物，山涧悉索，万般争鸣。
光芒渐亮，一梭晨光照在了一个年轻人身上，这人正是刘鹜，此时离那日已过了三日，刘鹜被溪水带到了谷底深处，躺在小石潭边一动不动，手中的木戟在暗暗地发着绿色的光亮，包围着刘鹜，时闪时蔽，似悠悠春风，在刘鹜身上流淌，如入襁褓。
刘鹜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自己见到了亲生父母，见到了爷爷奶奶，一家人整整齐齐端坐在大圆桌前，吃着美味佳肴，聊着刘鹜不曾见过的远方世界，刘鹜很享受这一切。但是当暖日照满刘鹜整张大脸的时刻，刘鹜忽地睁开了眼睛，梦醒了，却来不及和梦里告别。
“好冷！”刘鹜的衣物早已湿透，在清风拂过的瞬间，丝丝凉意传遍周身，打了个寒碜，外面的衣物早已破损不堪，此时的刘鹜还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躺了多久，也没发现在自己惊醒的片刻，木戟也瞬间收回了光芒，化作静物，如果仔细看看，它还光滑了些许。
“爷爷！”一丝悲伤瞬间从大脑深处传来，刘鹜清醒了一些，想起了那日的场景，很是深刻，心中巨大的愤恨让刘鹜再次握紧了木戟，“驮目，我与你不共戴天，爷爷，我一定会为你报仇，手撕了当日的两人！”
“也不知过了几日，昔日的战况如何了，我得回爷爷出事的地方看看，这也不知道是哪里，奇怪，我挨了那人一脚，又掉落山崖，竟然没什么事！”刘鹜看了看手中的木戟，轻轻用手抚摸了一下，说到：“那日你助我砸断仇人之臂，于我有恩，我定不会弃你，今日起你便是我兄弟，生死与共！怕是今日之命，也是拜你所救，离当日已有些时日，我用你御敌到今，也未知你的名字，很是愧疚，你出自大通山，就叫大通戟，你的真正名字若是日后再遇洞中之人必向他求教。”
刘鹜晒干衣物，在水潭中沐浴之后便上了路，途中饥饿，没了干粮，只能打些果子果腹，没敢怠慢脚步，只是凭着方向感在往前行走，不知道何时才是尽头，就这样走了两日，这日中午，忽然在刘鹜眼前出现几个人影，刘鹜赶紧躲到草丛之中，暗暗跟着这几人，保持一些距离。
从这几人的相貌来看貌似是汤靖国人，只是刘鹜在泊城军队之中呆过，却没有印象，但是几人却是往大通山口方向行进。
“是谁？”这几人被跟了一路，有些察觉，只是周边望去毫无人影。
刘鹜没有发声，屏住呼吸。
几人见没有声响，继续上路，刘鹜知道不能再继续跟随，只有作罢，选择继续前行，不日，刘鹜竟然来到了自己的村子，村中全是人！
刘鹜未敢进村，找到了村子，便找到了路，刘鹜从路中返回，前往寻找爷爷的下落，走了许久，刘鹜印象中当初两人并未走出多远，当时背着爷爷步伐缓慢，照理说刘鹜当前所在的位置便是两人当初遇敌的位置，“大概便是此地！”刘鹜着手下山，山路崎岖，刘鹜一个没踩稳，直接滚了下去，架在了一颗横木上，“万幸！”刘鹜小心地从斜坡上拄着大通戟慢步往下走，坡度不是很滑，只是荒草丛生，小腿上被割了几个小口子，露了点血，找到了平路，刘鹜踩着碎石子继续往下走，走了一柱香的时间才到山底，“应该在这附近了，我一定要找到！”
刘鹜不停地在周围寻找，围着这座山找了三日，又尝试了更远的地方寻找，毫无下落，“可恶，我一定要找到！”刘鹜拄着大通戟继续扩大搜索范围，又是三日，依旧毫无下落。
“也许有一个人可以帮我！”刘鹜心灰意冷之际，忽然想到了昔日在大通山那个洞穴的乞丐大叔，“他不是一般人！”
刘鹜怀着最后一根稻草，不顾饥饿与劳累，脚不停息地来到了那个山谷，那里依旧是那个石堆和柴灰，刘鹜此时衣衫破烂，头发凌乱夹杂着尘埃，脸上灰土摸了一道又一道，像极了小乞丐，然而刘鹜全然顾不得一切，直接双膝跪地，在洞口不停地叩拜，“叔，今鹜遇难，叔有神通，鹜今无人可依，此事对我重大，非叔神通而已助，望叔能以一面！”
刘鹜在洞口中不停磕头，眼眶润湿，头上已磕破了皮，血开始渗透出来，“别磕了！”在刘鹜的眼前，出现了乞丐大叔，刘鹜听罢，赶紧抬起头了，有些激动，想马上说些什么却被乞丐大叔制止了。
“你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我并不能出现在别人面前，也无法离开这个山洞，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说，但是我能帮你的仅仅是提供你爷爷的下落！”
“够了！”刘鹜擦拭了眼睛，脸色红润了许多，有些激动。“能告诉我爷爷的下落吗？”
“当初你爷爷的确跌落了山崖，只是当时汤靖的士兵刚好目睹了那刻，那些士兵以为能救，就将你爷爷搬运到了山中军帐之中，后来你爷爷伤势过重，最后还是死了，那些士兵就将你爷爷的尸体埋葬在离军帐不远处的松树之下，立了一处无名碑。”
“我对大通山中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只是离不得这座山，离不得这洞口！也希望你不要将我的位置告知他人！”
“叔待我已足矣，鹜今日感激不尽，无能以报，叔之嘱咐，鹜必然谨记，鹜再次冒昧，不知这木戟何名，望请求教！”
“你已赠名，即是何名！”
“鹜不打扰，这就告辞！”刘鹜跪拜三个响头，就想上路！
“未急，你遇之敌，并非凡人，我赠你一样东西，你再走不迟！”乞丐大叔说着从衣口拿出一本书来，递给刘鹜。
“叔已赠戟，再次欲赠，鹜不敢受！”
“叔不能在你身边助你，拿着，你要报仇，没点本事，就是去送死！你并非愚昧之人！”
“是！”刘鹜接过书来！
“走吧，今日之后，你自己便要顶天立地，一切造化都靠你自己了，他日若是生死之时，再来找我，一般之事，我也不会相见。”
“多谢，叔我萍水相逢，赠我助我，鹜已感激不已，他日若有相求，鹜绝不与否，今日起，叔亦是我恩人，叔之恩德，鹜亦牢记在心。”
“走吧！”说完，大叔便凭空消失在刘鹜眼前。
刘鹜不敢多停留，马上起步上路，去见爷爷最后一面，去那松树之下。
(本章完)
光芒渐亮，一梭晨光照在了一个年轻人身上，这人正是刘鹜，此时离那日已过了三日，刘鹜被溪水带到了谷底深处，躺在小石潭边一动不动，手中的木戟在暗暗地发着绿色的光亮，包围着刘鹜，时闪时蔽，似悠悠春风，在刘鹜身上流淌，如入襁褓。
刘鹜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自己见到了亲生父母，见到了爷爷奶奶，一家人整整齐齐端坐在大圆桌前，吃着美味佳肴，聊着刘鹜不曾见过的远方世界，刘鹜很享受这一切。但是当暖日照满刘鹜整张大脸的时刻，刘鹜忽地睁开了眼睛，梦醒了，却来不及和梦里告别。
“好冷！”刘鹜的衣物早已湿透，在清风拂过的瞬间，丝丝凉意传遍周身，打了个寒碜，外面的衣物早已破损不堪，此时的刘鹜还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躺了多久，也没发现在自己惊醒的片刻，木戟也瞬间收回了光芒，化作静物，如果仔细看看，它还光滑了些许。
“爷爷！”一丝悲伤瞬间从大脑深处传来，刘鹜清醒了一些，想起了那日的场景，很是深刻，心中巨大的愤恨让刘鹜再次握紧了木戟，“驮目，我与你不共戴天，爷爷，我一定会为你报仇，手撕了当日的两人！”
“也不知过了几日，昔日的战况如何了，我得回爷爷出事的地方看看，这也不知道是哪里，奇怪，我挨了那人一脚，又掉落山崖，竟然没什么事！”刘鹜看了看手中的木戟，轻轻用手抚摸了一下，说到：“那日你助我砸断仇人之臂，于我有恩，我定不会弃你，今日起你便是我兄弟，生死与共！怕是今日之命，也是拜你所救，离当日已有些时日，我用你御敌到今，也未知你的名字，很是愧疚，你出自大通山，就叫大通戟，你的真正名字若是日后再遇洞中之人必向他求教。”
刘鹜晒干衣物，在水潭中沐浴之后便上了路，途中饥饿，没了干粮，只能打些果子果腹，没敢怠慢脚步，只是凭着方向感在往前行走，不知道何时才是尽头，就这样走了两日，这日中午，忽然在刘鹜眼前出现几个人影，刘鹜赶紧躲到草丛之中，暗暗跟着这几人，保持一些距离。
从这几人的相貌来看貌似是汤靖国人，只是刘鹜在泊城军队之中呆过，却没有印象，但是几人却是往大通山口方向行进。
“是谁？”这几人被跟了一路，有些察觉，只是周边望去毫无人影。
刘鹜没有发声，屏住呼吸。
几人见没有声响，继续上路，刘鹜知道不能再继续跟随，只有作罢，选择继续前行，不日，刘鹜竟然来到了自己的村子，村中全是人！
刘鹜未敢进村，找到了村子，便找到了路，刘鹜从路中返回，前往寻找爷爷的下落，走了许久，刘鹜印象中当初两人并未走出多远，当时背着爷爷步伐缓慢，照理说刘鹜当前所在的位置便是两人当初遇敌的位置，“大概便是此地！”刘鹜着手下山，山路崎岖，刘鹜一个没踩稳，直接滚了下去，架在了一颗横木上，“万幸！”刘鹜小心地从斜坡上拄着大通戟慢步往下走，坡度不是很滑，只是荒草丛生，小腿上被割了几个小口子，露了点血，找到了平路，刘鹜踩着碎石子继续往下走，走了一柱香的时间才到山底，“应该在这附近了，我一定要找到！”
刘鹜不停地在周围寻找，围着这座山找了三日，又尝试了更远的地方寻找，毫无下落，“可恶，我一定要找到！”刘鹜拄着大通戟继续扩大搜索范围，又是三日，依旧毫无下落。
“也许有一个人可以帮我！”刘鹜心灰意冷之际，忽然想到了昔日在大通山那个洞穴的乞丐大叔，“他不是一般人！”
刘鹜怀着最后一根稻草，不顾饥饿与劳累，脚不停息地来到了那个山谷，那里依旧是那个石堆和柴灰，刘鹜此时衣衫破烂，头发凌乱夹杂着尘埃，脸上灰土摸了一道又一道，像极了小乞丐，然而刘鹜全然顾不得一切，直接双膝跪地，在洞口不停地叩拜，“叔，今鹜遇难，叔有神通，鹜今无人可依，此事对我重大，非叔神通而已助，望叔能以一面！”
刘鹜在洞口中不停磕头，眼眶润湿，头上已磕破了皮，血开始渗透出来，“别磕了！”在刘鹜的眼前，出现了乞丐大叔，刘鹜听罢，赶紧抬起头了，有些激动，想马上说些什么却被乞丐大叔制止了。
“你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我并不能出现在别人面前，也无法离开这个山洞，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说，但是我能帮你的仅仅是提供你爷爷的下落！”
“够了！”刘鹜擦拭了眼睛，脸色红润了许多，有些激动。“能告诉我爷爷的下落吗？”
“当初你爷爷的确跌落了山崖，只是当时汤靖的士兵刚好目睹了那刻，那些士兵以为能救，就将你爷爷搬运到了山中军帐之中，后来你爷爷伤势过重，最后还是死了，那些士兵就将你爷爷的尸体埋葬在离军帐不远处的松树之下，立了一处无名碑。”
“我对大通山中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只是离不得这座山，离不得这洞口！也希望你不要将我的位置告知他人！”
“叔待我已足矣，鹜今日感激不尽，无能以报，叔之嘱咐，鹜必然谨记，鹜再次冒昧，不知这木戟何名，望请求教！”
“你已赠名，即是何名！”
“鹜不打扰，这就告辞！”刘鹜跪拜三个响头，就想上路！
“未急，你遇之敌，并非凡人，我赠你一样东西，你再走不迟！”乞丐大叔说着从衣口拿出一本书来，递给刘鹜。
“叔已赠戟，再次欲赠，鹜不敢受！”
“叔不能在你身边助你，拿着，你要报仇，没点本事，就是去送死！你并非愚昧之人！”
“是！”刘鹜接过书来！
“走吧，今日之后，你自己便要顶天立地，一切造化都靠你自己了，他日若是生死之时，再来找我，一般之事，我也不会相见。”
“多谢，叔我萍水相逢，赠我助我，鹜已感激不已，他日若有相求，鹜绝不与否，今日起，叔亦是我恩人，叔之恩德，鹜亦牢记在心。”
“走吧！”说完，大叔便凭空消失在刘鹜眼前。
刘鹜不敢多停留，马上起步上路，去见爷爷最后一面，去那松树之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