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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玉簪葬花(一)

    冥帝冷了冷眸子,扶着座椅的手也紧了紧,夜倾风就站在外面,他不进来就是为了向他示威,只是这一次他又怎能由着他。

    “阿兽,你法力可恢复了?”冥帝冷声问道。

    冥帝突然这么问,地兽明显愣怔,“还,还没恢复。”他有些紧张的回道。

    冥帝冷笑,“本君已经给了你两千年时间了,两千年不仅不见起色,还越发的无用,你是不是真不打算好起来了?”

    他声音冷厉,地兽心头一颤,“属下不敢。”

    “哼!本君再给你一年时间,若还恢复不得,本君就只送你轮回人间受受磨难了。”

    “是。”

    地兽满身是汗的退了下去,它也没想到冥帝会发这么大的火。

    夜倾风进来时,冥帝已经震怒不已,他重重的拍着桌子厉声质问:“夜倾风莫不是你想反了不成?”

    也许一开始他就不该那么纵容他的,如今事情竟越发不好收拾。

    夜倾风眸子微冷,他不急不慢道:“你若这么认为便毁了我就是,反正这冥界少了我也无谓。”

    冥帝更怒,“你以为本君不敢吗?”

    “属下不敢。”

    冥帝紧了紧拳头,最终还是坐了下来,他耐着性子命令道:“你必须回来,否则本君就对她不客气了。”

    “你不会的,况且你说过这次要听从我的意愿,我现在还不能回来。你知道的,酒娘不知何时会控制不住,我要在她身边确保她的安全。”

    冥帝冷笑,就似听了个天大的笑话,“呵!你在她身边?你有什么资格在她身边?她若控制不了想要阳气,你又能拦的住她吗?还是你要看着她一点一点的死去?”

    “我会找到办法救她的,她不会成魔,也不会死。”他笃定道。

    “夜倾风,你记着你的身份。”冥帝咬牙提醒。

    他心不服的沉了脸,“就是因为记着我才会这么心平气和的跟你商量,否则……”

    “否则怎样?带着她逃?你逃的掉吗?你能给她她想要的吗?夜倾风你现在这样不肯放手才是真正的伤害她。”

    夜倾风眸子越发的冷了,他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等她好了,等我治好了她,我就会回来……”

    冥帝冷言,“记着你说的话,本君是没有太多时间给你浪费的。”

    夜倾风是不留多言的转身离开的,冥帝望着他的背影眸子是阴冷的,他怎会看不出夜倾风已经陷了进去,若那些事被他记了起来,他会不会……

    其实有时候他还是羡慕夜倾风的,至少他可以不管不顾的转身离开,只少他还可以动心。不像他,这一生都将注定在这冰冷奢华的监狱里度过。

    心里无尽的荒凉又有谁会懂?

    夜倾风回来时酒娘正闭着眼睛,他站在她身后望着无边的夜色,有时候会觉得就这么静静的站着也很是美好。

    酒娘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某人,他低头对她一笑,她淡淡回应,“不是说回冥界吗?”

    “嗯!已经回过了。”

    “这次要待多久?”

    “也许会很久吧!”

    “是吗?”

    “嗯!”

    两人在夜色中沉默,老僵尸站在楼梯口默默的看着,眼里无尽悲意全然淹没在了这样的夜色中。

    夜风微凉,前方路过的孤魂在痛哭着什么,哭声回荡,哀怨又悲凉。

    “唉!这又是个不开窍的孤魂。”夜倾风叹道,酒娘却淡淡的笑着,不开窍又如何?他们看了这么多又何曾真的开过窍?

    她抬眼看向他,月光下他的轮廓更加精美,她有时候会想,他会不会就是人们常说的上帝偏爱的孩子呢?

    要才华有才华,要相貌有相貌,身份虽是扑所迷离却也大致猜的出,能让地兽忌惮的在这冥界也是屈指可数的了。

    只是这么完美的人,脸上却总藏着阴霾,他可听尽天下故事,唯自己不可讲。

    其实也是可悲。

    她问:“夜倾风这地府我还能住多久呢?”

    “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酒娘听了到底是笑了,看来冥界一趟他又办成了不少的事。

    “夜凉了,夜大人不去歇息吗?”

    “离开许久有些怀念这静美夜色了。”他说。

    “那酒娘便不奉陪了。”她起身站在他面前。

    夜倾风笑着让路,没办法这女人翻脸比翻书快,他想拦也不敢拦呀!

    酒娘正欲进门,身后的闪过的身影让她停了步子,回过头她冷声笑道:“她竟来了?”

    “你认识?”

    “嗯!一千多年的钉子户了。”

    只见女人身着古装,长发似瀑布般垂下,白皙的脸上挂着的还是那般熟悉的笑容,眉角的黑痣更显她娇媚面容。

    夜倾风看的出神,酒娘却不理会的进了门,女人快步上前,本欲开口唤酒娘,却见门口精美男人,她娇柔的笑了笑。

    笑容给整个夜色都添了风采,夜倾风看着她一阵出神,女人却笑的更加妩媚。

    “你头上的玉簪……”红玉的簪子做工精细,玉质上等,一看就不是平常人家可佩戴的。

    女人伸出细手轻抚玉簪,笑道:“这可是民女的传家之物呢!”

    民女?传家?有这宝贝传下来她家还能只做个民吗?他大概猜到,这玉簪并非她家之物,或者说送她玉簪的人是她不愿提起的。

    “姑娘是来这等人吗?”

    “嗯!我每年都会过来,只是那人……”

    夜倾风笑道:“这地方也不是人人都可来的。”

    “是呀!所以我也在人间找寻许久了。”

    他想了想还是劝了一句,“有些东西丢了也就丢了,你又何必痴迷与寻找呢?”

    奉劝的话只换来女人浅浅的笑容,她问:“公子,我能借宿一宿吗?”

    “当然。”夜倾风没有犹豫的同意着,女人自然是美的心花怒放。

    这么多年了,她每次来,酒娘可都是把她挡在门外的,酒娘似乎对她有什么误解,每次看到她都是冷冷的问她什么时候肯去地府。

    而她的拒绝慢慢使酒娘问都懒得问了,其实她都打听过了,酒娘也是为了等人才留在这儿的,而且酒娘等的比她还久。

    同为女人,同为等人,她觉得她和酒娘是很像的,可偏偏她觉得能成为知己的人却是那般的不肯待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