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鬼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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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记载

    “这不是刚才我的意思么?”胖子嘟囔道。不过老鼠须选择性地忽略了他的话,或者是看到大家的不安在加剧,他赶紧解释道:“这只是我的临时的一个想法而已。就算在二千多年前真有这种巨蛇存在,现在肯定也死了。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存活两千多年,大家不用担心。”

    “如果是它的后代呢?”叶洛忽然问道。

    好不容易稍微放松下来的气氛一时间又变得凝重,老鼠须颇为无奈地看了叶洛一眼,“地球上或者真有这种动物存在,不过那也是在恐龙年代。小姑娘别危言耸听了,我们继续看壁画。”

    仿佛生怕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老鼠须赶紧来到下一幅壁画前,“第四个主题……”

    “怎样?”刘二爷久久等不到老鼠须的话,追问道。

    “你们自己看吧,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老鼠须苦笑道,让开了身位。

    刘二爷凑了过去,我也跟着望了几眼,见到第八幅壁画似乎是下葬的场景,在同样的空间里,九层高台上,一口四四方方像是棺木一样的东西摆放着,几个人围在四周,九层高台下也有黑压压的人群,不过他们似乎并没有任何伤悲,反而像是在跳着舞蹈?

    而这个过程中,双头蛇依旧盘绕在洞顶大树上,冷冷俯视着一切。

    第九幅壁画则是相对简单些,一个长方形的方框,里边画着一个双眸紧闭的女子,除此以外,她身边还放着一柄类似法杖和一册书卷般的东西。这刻画的可能是蛇母下葬入棺时的场景,这女子应该就是蛇母,至于法杖和书卷,应该是陪葬品。

    如果它们真是陪葬品,那毫无疑问,一定是当时整个部落最为宝贵的东西。法杖在前边的壁画里反复出现过,握持在蛇母手上,可能就是蛇母权力的象征。

    我对这个有些了解。一般来说,权杖极少出现在汉文化中,传国玉玺才是天子身份的象征。就像三国时期,为了得到传国玉玺,孙坚和袁绍直接撕破了脸皮。因为得之则象征‘受命于天’,是正统皇帝的证凭。

    但是我国还是在三星堆遗址中出土过世界上最早的金杖,它应该是当时古蜀国政治以及宗教人物权力的象征。所以古苗族里有类似的权力之杖并不为奇。

    不过我对它们并没有太多想法。毕竟现在受人拿捏,就算真要给寻到,也轮不到我们三个。更何况,我可是很清楚,像这种传奇的文物,就算真给你抢到手,也非常难出手。它就像青铜器,是烫手山芋,没有几个人敢接手。一旦被发现,那责罚可是不轻。

    不过我偷偷注意到刘二爷可是激动得很。他死死盯着第九幅壁画,呼吸急促,久久不曾偏移开目光。

    我心中一动,难道说刘二爷真正的目的其实是这两样东西?如果真是如此……

    我不由得有些担心。虽然现在刘二爷并没有杀我们的意思,但如果他目的真是这两样东西……一旦他目的达成,为了不走漏风声,说不得就会对我们三个痛下杀手。

    毕竟像这种禁忌文物,知道的人肯定越少越好。否则一旦走漏风声被国家追查到,就算刘二爷有通天的本事也于事无补。

    我心头有所警惕,但脸上不动声色。我将目光看向下一幅壁画,这第十幅壁画我就看有些看不懂了。

    依旧是九层高台,只不过棺材盖已经被打开,几个人正从棺椁里抬出一具尸体。九层高台下,则依旧密密麻麻跪倒一片人。

    我有些不明白了。明明已经下葬,怎么又将尸体抬出来?这般反复折腾到底为何?

    我看向第十一幅壁画,或者会在这幅壁画里得到答案。但是它更加诡异,甚至达到了让人毛骨悚然的地步。

    这幅壁画很简单,一具尸体被从中间切开,一个小孩(十来岁左右的样子),睁着眼睛,躺在尸体里边。壁画下半部分,则是一个小孩,站在九层高台上,手持金杖和书册,向着高台下跪伏的臣民示意。那双头蛇的图腾形象,再一次出现在这里,依旧是盘绕在大树上,高高俯视世人。

    “这是什么意思?”我只觉得凉气直冒,问老鼠须道,“她不是死了么?怎么又爬出一个女孩来?”

    “你问我我问谁?”老鼠须瞪眼道,他好像和我天生不对付,一路上基本没有好脸色给我。

    “还以为你是专家呢。”我故意道。

    “哼,小子,你的激将法太嫩了。”老鼠须嗤笑道,“不过我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也翻不出什么波浪。”

    “它或者只是代表着权力的传承。”老鼠须道,“壁画中的小孩,直接从前一个蛇母的身体里爬出来,继承了权杖和法书,这或者是古人记事方式的特别,为了着重强调传承的合法性、一致性而已。”

    我下意识点了点头,觉得老鼠须这说法的确挺大可能。它缓解了我的不安,因为刚开始我还直接以为这后黎部落诡异到活人能够从死人肚皮里爬出来。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移步向最后几幅壁画。第十二幅壁画上的场景很熟悉,因为它刚刚就在我们面前发生了。壁画上,群蛇堆成了一座蛇山,彼此互相撕咬,而在蛇山最顶端,两条长蛇首尾相交,形成一个圆环转的图案。

    “这又代表什么意思?”我琢磨道。

    “我倒是有些想法。”陈修园忽然说道,“你们对苗疆的蛊、毒有多少了解?”

    我摇摇头,虽然听过蛊毒,但对它们的了解并不算多。

    “我有些了解。”叶洛道,“我大概知道你的想法了。”

    陈修园微微一笑,示意叶洛继续说。

    “这恐怕得从苗疆养蛊说起。蛊的种类比较多,一般意义上认为有蛇蛊、金蚕蛊、石头蛊、中害蛊、阴蛇蛊、生蛇蛊等。”

    “要制蛊,得需选择在农历五月初五,阳气最盛之时,将一百种毒虫,放入缸中,加盖深埋地下,每日焚香祷告祭拜,一年之后则蛊成。”

    “这一年的时间里,一百种毒虫彼此互相吞噬,弱肉强食、最终剩下的一个就是蛊。集合了一百种毒虫的毒性,这蛊毒性之强烈可想而知。”

    “如果凑不齐一百种毒虫,一方面可以简单化,以十二种代替。还有一个方法,则是将同一种类的毒虫,以数量制胜,让彼此厮杀,也能够造出蛊来。”

    叶洛徐徐说道,周围的人听得直冒白毛汗,“所以我猜想,这壁画里刻画的应该就是制蛊的过程。”

    “我的乖乖,叶洛,你能别吓唬人吗?”胖子说道,“你的意思是说,现在下边上演的就是活生生的制蛊过程?这个过程还会持续一年?如果真是这样,我们还怎么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