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鬼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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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欠债

    我叫李默,木子李,沉默的默。不知道爷爷为什么替我取个单名‘默’,可能是希望我安静长大,以后成为一个安静的读书人。

    不过事与愿违,我从小好动,加上小时候家在大山旁边,缺少玩伴,连绵的大山就是我儿时最好的伙伴。后来举家搬迁到城里后,我的性格一度像爷爷希望那样,安静下来。但是随着我考上大学,离家千里,潜伏在性格中不安分的一面,又重新死灰复燃,而且再无任何人能够约束得了它。

    首先介绍一下我的身份,我现在还是一个大三学生,平时除了上课,最多时间就是花在游戏上。加上刚刚结束了一段感情,情感上的空虚让我更加忘情于游戏。

    我有一个好友、死党,名字叫做刘攀,不过我们一般都叫他刘胖,你能够根据外号想象出他的体型。

    这家伙北方偏北人,生性豪爽,不拘小节,喝起酒来,能够把两个宿舍的人都干趴下,他还笑呵呵,稳如泰山。这是他最自豪的地方,却又恰是我最不服气的地方。

    全班我的酒量最差,甚至还干不过班里的女孩。因此我被刘胖戏称为秀才、小娘子、绣花针,反正各种外号都有,他高兴用哪个就随口叫出来。

    其实我的体能在全班数一数二,小时候在大山野的经历,让我在体能方面轻松辗压这些‘弱鸡’。不过大抵是因为刘胖这个外号,刘胖还是小娘子、秀才地叫我。

    看那模样,活脱脱一个万恶的地主。

    这很明显是报复行为。

    刘胖什么都好,就是一点不好,年纪轻轻就染上赌博的陋习。

    这是他最被我诟病的地方。

    一切的噩梦,也都起源于他这个陋习。

    时间来到2016年初。

    刘胖子忽然间将我从宿舍里拉出来,躲在校园一个偏僻角落里。这个身高一米八有余,身形壮硕得像个水牛的北方汉子,这会儿脸色惨白,无论是手脚还是嘴唇,都哆嗦得像个病死鬼,愣是用了好长时间,都说不出一个完整的话来。

    我意识到事情不对头,赶紧跑去买了瓶啤酒给他。一瓶啤酒灌下去,刘胖才稍微放松下来,第一句话就是:“秀才,我这回死定了。”

    刘胖平时爱吹牛,但大抵都是吹嘘他如何如何了得,像这种生死事情,他是从来不会危言耸听,故作玄虚。更何况他方才那番表现,让我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说吧,你输了多少钱。”

    刘胖惊讶地望着我,“你怎么知道的?”

    “啪!”

    我一脚踹在他肚子上,将他踹得一屁股坐在草地上,“你全身上下,哪里我不知道?我都警告过你多少回了?年纪轻轻,你可以抽烟喝酒,甚至玩弄感情,都没人理你,都可以说是青春,后边能改。”

    “但是赌博这事,是人干的吗?是你这智商干得了的吗?你一个穷酸大学生,有钱去干吗?”

    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如果是以前,刘胖肯定嘴硬,满脸不屑的样子,还会反呛我烦不烦,说我比他妈还像他妈。

    但是现在,他又哆嗦起来,眼泪鼻涕混在一起,一个一米九的大汉,这般样子,要多可怜就多可怜。

    “你到底输了多少钱?”我心头越发沉重。

    “你倒是说啊!”我见到他还是那副窝囊样,不禁心头火起,恨不得痛揍他一顿。

    “五……五十万。”

    五十万?我吓了一跳,那一瞬间,连我都觉得天崩地塌。五十万是什么概念?对于某些人而言或者只是九牛一毛,但对很多人来说,真的是一个巨大的数字。

    特别是对刘胖这种出身普通的人,更是天文数字。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天一夜的时间,就可以输掉五十万。对于很多个家庭来说,五十万恐怕得几年不吃不喝才能够积攒得起来。一天一夜,和几年时间长度的对比,真的是吓人。

    “五十万,你可真有出息。”我冷笑道,“你自己说说打算怎么办?”

    刘胖可怜巴巴地摇头,手哆嗦着要抽烟。我一把夺过来,推了他一下,自己狠抽了几口,“对方是什么人?有没有可能糊弄过去?或者报警?”

    “不行的。”刘胖颓丧地摇头,“没法报警,对方有黑道背景,也没法糊弄得过去。”

    我忽然间站起来,来回转了几圈,下定决心后便向校门走去。

    刘胖眼巴巴地跟上,问道:“秀才,你要干嘛去?”

    “干你!”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没有半点好声气。

    之前说过我的名字是爷爷所取。在我很小的时候,我们住在太行山下,家里算是当地的大族,小有实力。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举家搬迁到城市,远离祖地。爷爷在举家搬迁后的第五年就撒手西去,留下了一些老物件。

    我现在就随身佩戴着两件。我左思右想,现在看来也只能够死马当活马医,看看这两个老物件是否抵得过这价。我之所以对它们有一些信心,是有理由的。

    我本人对历史比较感兴趣,因为亲人的影响,对古董方面也小有涉及。这两个老物件,一个我戴在脖子上,是一个护身符;另外一个则是一串天珠。

    护身符具体的年代我不是很清楚,曾经试过查找相关资料,但都没有任何类似记载,不过的确是有年代的物件了。天珠的价值我比较肯定,是一颗双层虎牙,小指长短的天珠,不过如果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想将它押出去或者出售。

    它的价值倒是其次,更关键的是它们都是爷爷遗留下来的不多的物件。每次看到它,都仿佛看到爷爷慈善的面容,这是我的寄托。

    我们一连找了好几家典当行,不过他们给的护身符价格都没法令我满意。其中最高的价格是十万元,离五十万还差得远。

    当我们来到最后一家典当行的时候,我已经做好了决定,如果真的还凑不齐五十万,那也只能够先将天珠抵押出去。

    这家典当行的老板是个老头,带着厚厚的眼镜。我内心燃起一丝希望,因为这种岁数的老人,往往经验丰富,更能够发掘这种老物件背后的价值。

    果然,当他看到我的护身符后,脸色就变了,匆匆关上大门,将我们招呼进里边,之后告了一声罪,就退了出去。

    这一等,就差不多半天。

    我渐渐有种不好的预感,紧迫感从四面八方而来,包围住我,让我差点窒息。我很相信这种第六感,曾经有过数次应验的经历。所以当这种紧迫感出现的时候,我立即站起身,拉着刘胖就要离开。

    但是事情出乎我们的变化,之后的噩梦,就在这一刻正式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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