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修罗
字体: 16 + -

第二十一章:严世仁2

    wed oct 19 21:00:29 cst 2016

    片刻两个家丁架着一位少女走了出来。

    少女约有十四五岁,蓬头垢面,几缕头发混合着刘海贴在前额,本应青春朝气的脸蜡黄粗糙,嘴角还残留着丝丝血迹,尘土混合着杂草粘在身上,衣服被撕开了几道口子,一节袖子还剩半边,脚上的鞋子也没有了,裸露的双脚被地面摩擦已露出了血丝。

    丁少林的手紧紧的握住剑,手背上青筋暴起,他想立刻杀人,可是最终他忍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丁少林冲着严世仁咬牙切齿的问道。假如丁少林的双眼可以喷火,现在严世仁肯定会被烧的片甲不留。

    严世仁不敢回答,他知道这个少年现在正处于愤怒的疯狂状态,自己说错少许话语都可以引起他的狂怒爆发,那样甚至可能他就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严世仁一言不发的站在丁少林面前,身体不停的发抖。像极了一位犯了错误的学生等着老师的责罚,惶恐不安。

    “让人带她去洗个澡,然后换身新衣服,再做一份丰盛的饭菜服侍她吃”。丁少林冷冷的对着严世仁说道。

    “是,是”。严世仁摆手让两个家丁再次扶回了春妞。

    丁少林望着严世仁一言不发,阴冷的表情让严世仁冷汗淋漓,仿佛时间已经静止,唯有汗水落地的声音让他感觉到自己还活着。太阳像火一样炙烤着大地也一样炙烤着严世仁,严世仁从小到大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折磨,他开始愤怒恐惧无助,他想挣脱丁少林的目光飞快的逃跑,跑到很远的地方,再也看不到这位煞星的地方,可是他的脚有千万斤中,他抬不起也迈不开。严世仁开始觉得有些渴,阳光的炙晒让他有些虚脱,甚至都快要昏倒。严世仁不敢喝水,他怕自己哪怕细小的动作也刺激丁少林爆发,此刻的丁少林像是一座压抑的火山,随时都会爆发毁灭他的力量。

    “你有银子吗?”丁少林慢悠悠的问道。

    听到丁少林提起银子,严世仁眼神一亮恐慌的心有些窃喜。他想丁少林来挑事肯定是因为银子,既然要银子那事情就不会太糟。因为用银子能征服的事就不算是事。再说自己的舅舅在京城国师府上任武师,到时候丁少林就是拿了银子他也插翅难飞。

    严世仁抬头悄悄瞅了一眼丁少林,笑着讨好的说的:“有,有,只要少侠你需要,我立马让下人们给你送来”。

    丁少林没有说话,仿佛没有听到。

    仿佛时间过了很久,闫世仁感觉时间好慢好长。

    “你有粮食吗?”丁少林又冷不丁的问道。

    粮食?严世仁有些糊涂,按说要银子正常,怎么还要粮食。“有,有,粮食我有。”虽然不解,但是严世仁还是赔笑赶忙回答。

    丁少林依然没有说话。刚刚兴奋起来的心情又呼的沉落下去,严世仁猜不明白丁少林到底想做什么。未知的等待是最煎熬的,严世仁现在又像是一枚风中的落叶,无法触地,那种恐慌是他这一辈子从来没有体验过得日子,漫长,萧杀,提心吊胆。

    “你有地吗?”又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有,有,我有。”恐慌的严世仁心惊胆战的回答着。

    沉默,沉默,长时间的沉默。

    严世仁现在连死的心都有,他承受不了这无声的压抑,无边的恐惧令他快接近崩溃,他不知道这种折磨还要多久,他甚至想哭,大声的哭,把所有的恐惧都赶跑。

    世上偏偏有类人自以为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他们蛮横高傲,任性的欺凌他们看不起的弱者,以践踏别人的尊严为乐。也许有一天当别人把这种快乐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时,他才会恐惧,才知道自己当初的快乐是需要偿还的。

    偏偏闫世仁就是这类人。

    严世仁惶恐,无助。像一只垂死待宰的猪,垂头丧气。

    “你准备一百两银子,一百担粮食,十套春夏秋冬衣服的布料,十亩上好良田,另外还有一座完好房屋。东西都送到这座房屋里面。”

    严世仁有些心疼,向来都是别人给他交租,给他银子,现在让他反过来拿银子给别人,犹如宛割他的心头肉。可是现在的处境让他毫无反抗办法,只能吩咐下人赶紧去办。严世仁看着丁少林偷偷心想,东西给你你也无福享受,等我从京城请来舅舅,到时候你还会乖乖送回来,想到这些他有些释然,心底竟然还有少许的幸灾乐祸。

    严世仁所不知道的是接下来他连心偷乐的机会也将没有了,并且是永远的没有了。

    “现在你把你所有银子,所有粮食,所有土地以及你的店铺所经营的衣料全部分发给河西镇百姓。”

    丁少林的话像是一道巨大的闪电,将严世仁给彻底的震昏。

    过了很大一会,他突然发疯似得给丁少林磕头“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这么做啊,求你了,那可是我的命啊,你还不如杀了我好呢?????”。严世仁被丁少林的话吓得魂不附体,这次他真的是怕了,比杀了他都怕,声嘶力竭的哭喊着,恳求着丁少林,曾经也有别人这样恳求过他,可是他都残忍的拒绝了,那是一种何等的威风,但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也会这么痛苦悲戚。

    “可以不这么做,那就用你的命抵。不过好像你的命不怎么值钱,当然我可以先杀了你再分散你的家产。路有两条,你自己选择”。

    严世仁已浑身无力,像一只死狗一样瘫倒在地。

    几天后有人看到严世仁疯了,他又哭又闹的跳着笑着游荡在河西镇上,可是并没有人可怜他同情他,一个人都没有,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