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探 猜灵追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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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亡尸

    三林镇位于城市的东南方向,这里依山傍水,森林怀抱,空气清新,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地方。

    我们的警车来到了一所人不太多的旅馆,冯德去停车,我则和高宽进去开房间。高宽整的就跟土大款一样,摇摇摆摆,晃晃悠悠的走进了宾馆大门,今天高宽还特意换了一身中山装,乍一看和之前那个玩着消消乐的土鳖还真不一样了。不过只是乍一看,仔细一看,还是满身的乡土气息。

    高宽和老板娘哥啊妹儿的暧昧了两句之后我们就回房间了。要说这生意人啊有时候是真的不容易,面对什么样的人你都得带着笑脸,人家说什么话你都得接茬。这就应该是所谓的八面玲珑吧,反正我这辈子是做不到。

    冯德带我们去镇上转了一圈,然后吃了晚饭,回到旅店我就向老板娘打听:“大姐,我听说你们镇上新鲜事儿多啊,之前还有个女人起死回生了?”

    老板娘一听这话急忙点头说:“有有有,三林镇出了位奇人,直接把死了的人给救活了,这大家都知道啊,不新鲜,不新鲜。”

    我笑了笑继续问:“那个道人是姓黄吧,什么来历啊,怎么那么有本事?“

    “诶,这个谁知道呢!“老板娘摆了摆手说,”我在这个镇上住了半辈子了,我们这儿里里外外就这么大,大兄弟你也看见了,进进出出的就这么几个人,我虽说认不得全部,但也八九不离十,这位姓黄的老道,要说救人这事情发生之前,也从来都没见过啊,也没听人说过本镇还有修道之人啊,不过救了人之后,可是在咱们三林镇呆了好几个月,也划拉了不少钱!“老板娘和我耳语说,”听说他后来竞骗人钱来着,还骗了附近不少大姑娘小媳妇的清白,可是现在呢,这人上哪去了又找不着了,说起来得有……两年多了吧。”老板娘沉吟道。

    我暗自点了点,随即接着问:“那救人那次到底救的是谁啊?”

    “嗨!”老板娘一扬手说,“还不是木板厂的王丽华嘛!“

    老板娘口中的木板厂是三林镇的一个以木头加工成板材的企业。企业多年以来效益一般,也没有给车间的工人配备任何的保障性设备和工具。所以这里的工人常年暴露在粉尘和细屑中,患上癌症的比例是比较高的。

    而王丽华就是这可悲人群中的一个典型代表,癌症晚期,工厂不再雇佣他,没有钱继续看病,只能等死。幸好还有自己的男人和孩子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不过啊,你说这事邪不邪乎?“老板娘这会拿出一盘瓜子招呼我坐到她对面说,”这王丽华是怎么被救活的我不知道,不过自从这人活了以后,也不再去木板厂上班了,这事情闹得动静不小,镇上的领导全部都惊动了,但是总不能宣传封建迷信不是,只能解释说是之前的药物治疗起了效果了,王丽华这是假死,这是医学史上的又一个奇迹。那个时候啊,本省的,外省的报社啥的都来采访,一时间弄得咋咋呼呼的。后来时间一久这事儿就渐渐平息了,也没什么人问了,领导就打算给王丽华再安排一个工作,不过王丽华对于给安排的保洁啊,做饭阿姨啊都不满意,硬说自己会画画,而且还真露了一手,听说当时就给镇领导镇住了,你说这王丽华之前也没学过画画啊,怎么就会了呢,还画的那么好!后来镇领导也是迫于各方面的压力,把王丽华安排在镇报社搞美术工作,不过这个不知好歹的又没干多长时间就不干了,说是和领导吵了起来,而且也不会电脑啥的,只能用笔。这下子镇领导可不管她了,这个没良心的还和自己的丈夫离婚了,孩子也不管了,自己一个人跑镇西头林子山住去了,你说那地方土山密林的怎么能住人呢?不过这王丽华还真去了,而且这话说来也的有一年多了吧,我是再没有见过这个人。“

    老板娘磕着瓜子儿叭叭的讲完了整个事情的经过,我和高宽冯德对视了一眼。随即又问道:“那她前夫和孩子现在在什么地方?”

    老板娘诡异的一笑说:“她以前的男人在镇图书馆工作,叫史井发。就在这条街的东面,她儿子吗,这个点应该上学呢。不过我和你们说啊,你们可别瞎管闲事,王丽华的事情可邪性啊,我之前听有上过山的人说,看见过王丽华,说都成皮包骨了,而且剃了大光头,见谁砍谁,你们可要好自为之啊!别怪姐姐没提醒你!“说着还朝我来了个飞眼儿,弄得我猛地打了个寒战。

    镇上的这唯一一个图书馆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打眼儿一瞅像极了老苏联的建筑,老旧,破败,沧桑。

    我们在会客室见到了史井发,五十岁左右的年纪,衣着朴素,脸上的皱纹和厚厚眼镜片下浑浊的眼神告诉我们他生活的艰辛和不如意。

    “你们是……”史井发提了提眼镜腿问。

    “哦。我们是省医学癔症研究协会的,针对您妻子,哦不,前妻的事情想和您了解一下情况。“在我还没张嘴之前高宽抢先一步说。

    “我没什么可说的了,该说的都和你们说了。你们还想知道啥?“史井发回答。

    看起来这个男人是经常的被来自各个地方的不同圈子的人问起这个事情,以至于他现在都麻木了,就算是面对这个什么癔症研究协会这么露怯的名字也不抱有任何的疑问,只是作了机械性的反应。

    “史先生,“高宽微微一笑说,”我们不同于您之前见过的任何一个无理向您打听私密个人生活的无良组织。“说着还站了起来背起了手踱起了四方步,”我们协会致力于查看,治疗一些科学没有办法解释的,医学没有办法治愈的,传统意义上不得其解的综合性疾病,哦,统称癔症,我们曾经成功治疗过狼孩儿,熊人,九寨沟阴阳人以及喜马拉雅大脚怪。所以我们非常有信心,有理由相信我们能够治疗您的妻子,哦,前妻,现在不可理喻的,无法解释的症状。“

    在我和冯德大眼儿瞪小眼儿的状态下,高宽居然拿出了一个写着“癔症研究协会”的工作证!

    之后他又坐了下来拍了拍史井发的肩旁,叹了口气沉吟道:“我比你大,是你的大哥,非常同情你现在的状况,我见过太多人得了无法解释的怪病之后家庭随之破裂,而您,应该独自承受这一切吗,不!绝对不是,让我们来解决这个问题,用我们最大的能力还您一个幸福的家庭,史先生!您考虑一下!”说着还靠在沙发上张开了双臂,这意思是要等待史井发放下心里的防线,投入他的怀抱。

    “她已经变成了一个疯子!”史井发沉吟了一下说,“她被那个‘黄道人’救活以后,开始变得情绪异常,生活状态,性格,言谈举止全部都发生了变化,甚至我都觉得…….觉得她不再是个女人了。她不再允许我碰她,不再允许孩子抱她,每天都满嘴胡话,脏话,鬼话!我感觉她好像是……好像是来自过去的人,就好像是…….是………“说着史井发疯狂的摇了摇头,然后好像对某件事情不可理喻一样的笑了两声说,“她居然让我写休书休了她,她疯狂的砸东西,疯狂的伤害她的亲人,同事,朋友。没有人能再忍受她了,我无奈只能和她离婚,任由她去吧。”

    看得出来史井发的无奈和悲伤,我能感受到他那种发自心底的忧愁和无助。从图书馆出来之后高宽沉吟道:“今天晚上我们就去镇子西头的林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