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丑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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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 悬疑重重

    第三百七十五章悬疑重重

    郭能,皇帝的人。

    袁云凉勾唇一笑,“连凤丫呀连凤丫,”那双邪肆的眼中,倏地一凉,如冰如寒,

    俊美容颜蓦地一肃,令道

    “斩墨斩魂斩魄听令!”

    屋中本只斩魂一人,此一声令下,忽从黑暗中,旋出两道疾风黑影,黑影蓦地一跪,与之屋中斩魂,共三人,齐声应命

    “斩墨听令!”

    “斩魂听令!”

    “斩魄听令!”

    三道声音,不带一丝情绪,同时响起。

    三道黑影,于一排并立,一字成形,跪于那独身而立的男子身后。

    男子背着双手,缓缓转身,垂眸居高临下,扫落跪地忠诚的手下,唇一弯,不带一丝暖意,薄唇一动

    “盯紧她。任何异动,随时来报。”

    下三人,面无表情,齐声应命“属下遵命!”

    “退下。”

    低沉的声音,喝一声,三人无声退去。

    屋中静默,低沉的笑声,缓缓渐出,丝丝凉意,沁入心脾。

    与此同时,6不平也在公子倾歌从那悲凉的心境中淡出来后,禀报了这件事。

    “郭能?”公子白衣似雪,笑容不变“你瞧见郭能,郭能就没有瞧见你?”

    论功力,郭能和6不平几乎不相上下,要现,也是双方相互暴露。绝不是其中一人暴露,另一个人不察。

    “此事算郭能倒霉。”6不平如实禀告,原来是当时连凤丫一行人从城郊回来,在热闹的街道上,连凤丫身边那个邋遢老头儿举着酒葫芦喝酒。

    迎面几个小孩儿贪玩,你追我赶,小孩儿嘛,冒冒失失,莽撞地撞到了那老头儿,老头儿手里的酒葫芦飞了出去,飞出去的方向,很不凑巧,就是冲着郭能藏身的那个方向。

    有此突然情况,郭能一时乱了心窍,这才露出了马脚。

    公子倾歌听着,却眯起了眼

    “邋遢的老头儿?长什么模样?”

    无怪乎公子倾歌不知道这江老头儿的模样,他在藏幽谷中闭关多时,这一次外出,也是因为有所缘由。

    那村姑身边多了个老头儿,这件事,他是知道的。

    但却没有亲眼见到过这个老头儿。

    而此刻,一个酒葫芦就砸出个天子亲卫,御林军左统领本尊。

    如果这一切都是巧合,那这个巧合可真是不能再巧的巧了。

    也难怪公子倾歌会有怀疑。

    “就是一个灰头鼠目,其貌不扬的老头儿。看着有些猥琐,属下着实看不出此人还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对于6不平的评论,公子倾歌点了点头,他自己的人,有几分眼力,他清楚。

    就算是看人不是十分之准,但一个人身上有没有内力功力,还是看得出来的。

    “郭能……”公子倾歌十分玩味“御林军左统领?”

    一个不起眼的村姑,引来御林军总统领的监视?

    答案几乎不言而明,公子如玉的面庞上,渐渐沉默“6不平,这几日,本公子身边不需要你照料,你给本公子盯住那女人。”

    一个郭能,炸出来的不只是袁云凉和巫倾歌,还有其他人。

    是夜

    百桥胡同那个小小的院子,一道黑影纵身一跃,夜色太黑,子夜时分,又起了雾,雾越来越大。

    每个城镇有三样东西不缺官府衙门、酒肆客寨、停尸的义庄。

    淮安城的义庄,也和所有城镇一样,选址最偏僻的地方,白天就冷清,夜里就更萧索。

    黑影从百桥胡同一路纵越而过,熟门熟路地避开了巡城的巡城司,

    期间似乎并不急着去往目的地,领着身后那些别有目的的人,在这深城中绕圈子。

    足足绕了半个多时辰,甩掉了身后碍事的人,黑影才一个闪身,别到了义庄去。

    无论哪里的义庄,都是一样的代表着不祥,没有人会喜欢这种地方。

    白天阴森森,晚上更是让人胆惧。

    黑影落地,立在义庄门口的老槐树下,这老槐树也不知活了多大把年月了,树干虬结,根系深扎土中,又反长出土面,弯曲缠绕。

    老槐树下的黑影,站在那儿之后,就没有其他动作了。

    不知过去多久,嘀嗒

    一声水滴声,从叶子上坠落的声音。

    轻微、细小、不惹人注意。

    老槐树下的黑影,终于动了。

    天地间,雾越来越大了。

    槐树下,一双炯炯的眼,望着叶落水滴声源处,此刻,天地之间,雾气缭绕,“还不出来吗?”

    苍老的嗓音,沙哑,像是砂石摩擦的声音。

    天地间,无人回应。

    槐树下,黑影咳嗽着“怎样?要我这老匹夫亲自去请你出来?”

    一字一句慢吞吞的,并不着急,好像是田埂上七老八十还在干农活儿的田家翁,慢悠悠着。

    那处,雾气涌动,向四面八方,被什么东西打散开来,白浓浓的雾气散开一个人形,另一道黑影走了出来。

    “不敢。”那人从雾气中走了出来,沉默地一执弟子礼

    “郭能拜见师叔祖。”

    铁硬的汉子向着老槐树下的人,跪了下去。

    “不敢。”槐树下的老者,以同样的话,回给郭能,眯眼落在郭能脸上“堂堂天子近卫,御林军左统领,我这老匹夫,不敢受郭左统领这一跪。”

    郭能微急,朝着那槐树下黑影喊道

    “师叔祖!”

    “你也别叫老匹夫我师叔祖。”老者冷眼旁观。

    “师叔祖!郭能年少拜入师门内,是师门养我教我育我,郭能不敢忘怀。”

    老者重重一哼,言辞刁钻“不敢忘怀?”话锋一转“郭能!我问你,本门门规第一条为何!”

    郭能心中一窒,艰难道

    “凡丧门弟子,皆不可入朝入仕。”

    “你记得就好。”老者冷笑“从你踏入朝堂宫殿,那日起,你就再也不是丧门之人。”

    郭能心中一阵凄苦“师叔祖,郭能只想要重振丧门。”

    “丧门何须你重振?丧门之人,不踏足朝堂,不染江湖。

    丧门行事,全有自我章法。

    我丧门之人,从不被世俗名利道德法令所限制。

    不争名利,亦不在乎地位。

    祖师爷留有遗训丧门兴,天意。

    丧门亡,天意。”

    郭能不甘,急切反驳“可如今,我丧门落寞……”

    “住口!”老者猛一喝,厉声质问“我丧门何时名声显达过?

    郭能!

    我丧门从立门立派那日起,可有在这尘俗间,名声显赫?

    既从没显达名望,又何来落寞一说!”

    郭能倏地眸子一缩,垂在身侧的铁拳,隐隐颤抖地紧握,好半晌……

    “丧门甘于隐身世俗之间,郭能不愿意!”

    闻言,老者哈哈大笑“郭能,这才是你的真心话。记住,丧门兴,天意,丧门亡,天意。

    你郭能既不甘平淡一生,出山入朝起,郭能是朝堂的郭能,不是丧门的郭能。”

    老者说罢,举起腰间别着的酒葫芦,仰头灌一口美酒,酒葫芦的底部,刻着一枚古怪的印记。

    “嘶好酒。

    ”老者擦一把嘴,畅快的舒一口气,酒味扑鼻。

    郭能似已经忍得多时,终于忍不住试探去问

    “师叔祖,您老人家怎么会在连娘子身边?”

    老者举着酒葫芦灌第二口,闻言,半空中,手臂微不可查地一顿,斜眸似笑非笑落在那不远处跪地的郭能身上

    “她有好酒,又管我这老匹夫喝得日夜醉醺醺。”话落,忽地峰回路转,陡然反问

    “倒是你,跟在那丫头身边好几日了,是要做什么?”

    郭能脸色变了又变,话没有套出来,却被师叔祖问住了。

    正在思考,如何解围。

    槐树下,老者蓦地眸光向着那郭能身后,一抹精光一闪即逝“碍事的已经追来。郭能,你露了马脚。”

    还不待郭能细问,老者身子一闪,黑影如鬼魅,消失在浓浓雾气中。

    正此时,身后传来一些动静,郭能硬邦邦的脸上,蓦地一紧,眯眼向着身后看去,自然,一片浓雾,根本看不到人影。

    但这浓雾,也成了最好的藏身处。

    郭能纵身一跃,朝着老者消失的方向离去。

    百桥胡同,小小的院子,一道黑影这次没有翻墙而入,倒是优哉游哉开了小院的后门。

    吱嘎

    “江老头儿,夜深人静不睡觉,你去哪儿了?”

    老者醉醺醺的步入,小门后,一道粗嘎的声音,平静问道。

    “诶?这不是小九刀嘛。”老者嬉笑,醉眼看人。

    谢九刀粗犷的脸上,一双牛眼,危险地眯起,突然难“江贵,你到底是什么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