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十五岁不能表白
今天下课休息的时候林墨问了艾喃一个问题:“唐佳的生日快到了，你说我给她送个什么礼物好?”
“啊，这我怎么知道?”心里莫名的颤了一下。
“如果是你过生日，你想要什么礼物？”林墨一本正经的问，不像开玩笑。
“我嘛，是我的话我想要……”艾喃沉默了，她想起好几年没有收到过生日礼物了，那仿佛是小孩子才享受的特权。
有跟没有一样的亲人，越来越少的朋友，艾喃是被这个世界遗忘的一份子。
而伤心却在被温暖的那一刻扑面而来。
“发什么呆呢？这个问题那么难回答吗？”林墨说。
“林墨，这个题你给我讲讲呗！”谭落落转过头来，笑嘻嘻地说。
“这个啊，这样……”
艾喃撇撇嘴角，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他要送的是唐佳，多说无益。
坚强了那么久的心忽然感受到了疼痛。
我以为我把自己的心锁起来便可以忍受在人群中不被别人的幸福刺痛，我以为我可以肆无忌惮的放逐自己。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我不愿自己再如干枯的荒野，我想让自己也焕发出花儿的颜色，等风来的时候可以尽情的摇曳。这一刻，我意识到自己不想你对别人好。
“哎，艾喃你说以前多少男生拐着各种弯打听唐佳生日都没打听出来。现在她主动告诉林墨，你说她什么意思?不会是……”艾喃心里酸酸的，冲着跟她咬耳朵的谭落落说:“怎么突然这么八卦！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我觉得这里面有蹊跷。”落落一本正经的道，“不过咱这地方也只有唐佳配得上他了吧！反正我是喜欢也没勇气追，但平常能看看也不错，够养眼的。”
艾喃看着像自言自语的谭落落超级无语。
“不过还好老班让他跟你同桌，要是跟别的女生同桌了，说不定早就把人家迷得花痴病犯了。”
艾喃眨巴着双眼:“谭落落你什么意思?”
“啊？就是……都知道你喜欢一个人安静的待着，那方面肯定没开窍啦。”
艾喃看看一向对自己很友好的谭落落犹豫了半分钟喃喃自语道:“如果林墨是例外呢？”
想起他的好，不觉喜上眉梢。
班主任却在这时不合时宜的走了进来。今天的林老师看起来心情很不错，他兴奋跟大家宣布学校已经批了可以组织去秋游的消息。地点定了城郊的银杏林。时间暂时定了十一月的第二个周六。
秋游要完成的作品很弹性，这要归功于很开明的班主任，听说其他班都是要求写游记的，还非得800字以上，兴奋的心情能瞬间压下去大半的。而林班对137班的要求只是表达自己的真情实感，可以是任何形式，图画，音乐，诗歌……都是可以的，传言道林老师以前带过特长生，成绩还很好。看来传言也有可信度的嘛。
艾喃转头看了看旁边那个颇具传奇色彩的林墨，心中暗道:“有个这么传奇的老爹，想不优秀都很难吧！”转而便觉自己与之差距实在太大，看来得加倍努力才行啊。
开始习惯看书做题到很晚的艾喃今晚依旧没有早睡，当零点的钟声想起，她抬眼看看这满天繁星，疲惫的关上窗户。
我喜欢上你，也渐渐爱上自己因为喜欢你而努力追逐的样子。
——选自《艾喃日记》
137班会每隔两个星期按顺序调一次座位，本来这事呢，艾喃是不放在心上的，这样对大家的视力有所帮助，也相对公平。问题是这次班主任说有同学反映林墨太高了，坐前面容易挡到后面的同学。所以林墨以后固定坐最后一排，单独安排的桌，只有组间交换的时候林墨才会跟着换组。
艾喃嘟嘟嘴，虽然理由也还勉强说得过去，可这怎么都有点受到了“额外关照”的感觉啊。最关键的是自己跟过去也是没意见的啊！坐最后一排也没什么的啊，自己也是可以享受这种“特殊待遇”的嘛！可惜偏偏班主任想得实在太周到，艾喃有种想站起来抗议的冲动。
可惜还是怂了。
那这节课便是与他最后一次做同桌了，已经习惯了独来独往很久的艾喃突然难受起来。林墨似乎也兴致不高，这节自习课他没有拿留的作业起来做，而是在看课外书。
一本《诗经》放在桌上许久还是那一页，艾喃也不知道他究竟在看没有。艾喃忍不住轻声问他:“在看什么，好看吗？”他把书往中间推了推，她看到他看的是《蒹葭》。
她眨巴眨巴眼睛问道:“这是什么字?”他轻声回她:“这个读作蒹葭，是诗经里很有名的一首。”
“这诗经果然比较难懂哈，我发现我都读不通，这些字你全都认识?”
“我比较喜欢诗歌，这里面有些字又不常用，你不认识也正常。”
艾喃认真看了一遍，茫然的看着林墨:“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首情诗！你说什么意思?”他看起来似乎一本正经，又感觉嘴角流露出笑意。
艾喃忽然觉得有点脸颊发烫，为了避免窘态，还是远离不正经的林墨吧。艾喃装作生气的样子把书往他面前一推说道:“小小年纪不学好。”
心中却莫名的雀跃。
虽然不能同桌了，但这事艾喃也看得开，能跟他同桌那么久已是上苍眷顾，又何必要求太多。而且，蒹葭，情诗，艾喃总觉得他似乎有所指。
周末艾喃还特意去找了这首“情诗”来读，说不出其中之意，却仍能感受到之中的情。诗句古朴而情感浓烈，读来竟觉像极了自己与林墨，他喜欢的是这样的诗，每每想起都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
重新回到没有同桌的日子，似乎也没有太多的不适应，不同的是艾喃不再浑浑噩噩的了。她保持了这段时间来的认真。随时都心情很好的她朋友也渐渐多了起来。有人一起上早自习，一起背书，偶尔一起说说心里话。大家一起努力的日子艾喃过得无比充实。
这样的艾喃如一匹风驰电掣的黑马杀进了137班所有人的眼睛里。月考成绩进步了十个名次，闪瞎其他人的双眼。默默无闻的艾喃第一次头上亮起小光环。
谭落落难以置信的问候:“喃喃，你这也太厉害了！快点交代，男神不会给你开小灶了吧?”艾喃乐呵呵的摇着脑袋答道:“人家只是比较有天赋而已啦！”
这傲气，简直杀得谭落落铩羽而归。本来是看两人似乎有点不太对，想打听一下有没有什么内幕的，结果被正处于人生巅峰的艾喃噎得没了任何兴趣，整整一节课不想理她。
冷静了一节课的谭落落回过味来:这不是从前的艾喃啊！这才不是那个闷不啃声的艾喃呢！看来确实有点不同寻常啊！
而还没等有着超级好奇心的谭落落开启验证之路，一个重磅消息像炸弹一样炸开了。
“啊，这我怎么知道?”心里莫名的颤了一下。
“如果是你过生日，你想要什么礼物？”林墨一本正经的问，不像开玩笑。
“我嘛，是我的话我想要……”艾喃沉默了，她想起好几年没有收到过生日礼物了，那仿佛是小孩子才享受的特权。
有跟没有一样的亲人，越来越少的朋友，艾喃是被这个世界遗忘的一份子。
而伤心却在被温暖的那一刻扑面而来。
“发什么呆呢？这个问题那么难回答吗？”林墨说。
“林墨，这个题你给我讲讲呗！”谭落落转过头来，笑嘻嘻地说。
“这个啊，这样……”
艾喃撇撇嘴角，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他要送的是唐佳，多说无益。
坚强了那么久的心忽然感受到了疼痛。
我以为我把自己的心锁起来便可以忍受在人群中不被别人的幸福刺痛，我以为我可以肆无忌惮的放逐自己。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我不愿自己再如干枯的荒野，我想让自己也焕发出花儿的颜色，等风来的时候可以尽情的摇曳。这一刻，我意识到自己不想你对别人好。
“哎，艾喃你说以前多少男生拐着各种弯打听唐佳生日都没打听出来。现在她主动告诉林墨，你说她什么意思?不会是……”艾喃心里酸酸的，冲着跟她咬耳朵的谭落落说:“怎么突然这么八卦！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我觉得这里面有蹊跷。”落落一本正经的道，“不过咱这地方也只有唐佳配得上他了吧！反正我是喜欢也没勇气追，但平常能看看也不错，够养眼的。”
艾喃看着像自言自语的谭落落超级无语。
“不过还好老班让他跟你同桌，要是跟别的女生同桌了，说不定早就把人家迷得花痴病犯了。”
艾喃眨巴着双眼:“谭落落你什么意思?”
“啊？就是……都知道你喜欢一个人安静的待着，那方面肯定没开窍啦。”
艾喃看看一向对自己很友好的谭落落犹豫了半分钟喃喃自语道:“如果林墨是例外呢？”
想起他的好，不觉喜上眉梢。
班主任却在这时不合时宜的走了进来。今天的林老师看起来心情很不错，他兴奋跟大家宣布学校已经批了可以组织去秋游的消息。地点定了城郊的银杏林。时间暂时定了十一月的第二个周六。
秋游要完成的作品很弹性，这要归功于很开明的班主任，听说其他班都是要求写游记的，还非得800字以上，兴奋的心情能瞬间压下去大半的。而林班对137班的要求只是表达自己的真情实感，可以是任何形式，图画，音乐，诗歌……都是可以的，传言道林老师以前带过特长生，成绩还很好。看来传言也有可信度的嘛。
艾喃转头看了看旁边那个颇具传奇色彩的林墨，心中暗道:“有个这么传奇的老爹，想不优秀都很难吧！”转而便觉自己与之差距实在太大，看来得加倍努力才行啊。
开始习惯看书做题到很晚的艾喃今晚依旧没有早睡，当零点的钟声想起，她抬眼看看这满天繁星，疲惫的关上窗户。
我喜欢上你，也渐渐爱上自己因为喜欢你而努力追逐的样子。
——选自《艾喃日记》
137班会每隔两个星期按顺序调一次座位，本来这事呢，艾喃是不放在心上的，这样对大家的视力有所帮助，也相对公平。问题是这次班主任说有同学反映林墨太高了，坐前面容易挡到后面的同学。所以林墨以后固定坐最后一排，单独安排的桌，只有组间交换的时候林墨才会跟着换组。
艾喃嘟嘟嘴，虽然理由也还勉强说得过去，可这怎么都有点受到了“额外关照”的感觉啊。最关键的是自己跟过去也是没意见的啊！坐最后一排也没什么的啊，自己也是可以享受这种“特殊待遇”的嘛！可惜偏偏班主任想得实在太周到，艾喃有种想站起来抗议的冲动。
可惜还是怂了。
那这节课便是与他最后一次做同桌了，已经习惯了独来独往很久的艾喃突然难受起来。林墨似乎也兴致不高，这节自习课他没有拿留的作业起来做，而是在看课外书。
一本《诗经》放在桌上许久还是那一页，艾喃也不知道他究竟在看没有。艾喃忍不住轻声问他:“在看什么，好看吗？”他把书往中间推了推，她看到他看的是《蒹葭》。
她眨巴眨巴眼睛问道:“这是什么字?”他轻声回她:“这个读作蒹葭，是诗经里很有名的一首。”
“这诗经果然比较难懂哈，我发现我都读不通，这些字你全都认识?”
“我比较喜欢诗歌，这里面有些字又不常用，你不认识也正常。”
艾喃认真看了一遍，茫然的看着林墨:“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首情诗！你说什么意思?”他看起来似乎一本正经，又感觉嘴角流露出笑意。
艾喃忽然觉得有点脸颊发烫，为了避免窘态，还是远离不正经的林墨吧。艾喃装作生气的样子把书往他面前一推说道:“小小年纪不学好。”
心中却莫名的雀跃。
虽然不能同桌了，但这事艾喃也看得开，能跟他同桌那么久已是上苍眷顾，又何必要求太多。而且，蒹葭，情诗，艾喃总觉得他似乎有所指。
周末艾喃还特意去找了这首“情诗”来读，说不出其中之意，却仍能感受到之中的情。诗句古朴而情感浓烈，读来竟觉像极了自己与林墨，他喜欢的是这样的诗，每每想起都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
重新回到没有同桌的日子，似乎也没有太多的不适应，不同的是艾喃不再浑浑噩噩的了。她保持了这段时间来的认真。随时都心情很好的她朋友也渐渐多了起来。有人一起上早自习，一起背书，偶尔一起说说心里话。大家一起努力的日子艾喃过得无比充实。
这样的艾喃如一匹风驰电掣的黑马杀进了137班所有人的眼睛里。月考成绩进步了十个名次，闪瞎其他人的双眼。默默无闻的艾喃第一次头上亮起小光环。
谭落落难以置信的问候:“喃喃，你这也太厉害了！快点交代，男神不会给你开小灶了吧?”艾喃乐呵呵的摇着脑袋答道:“人家只是比较有天赋而已啦！”
这傲气，简直杀得谭落落铩羽而归。本来是看两人似乎有点不太对，想打听一下有没有什么内幕的，结果被正处于人生巅峰的艾喃噎得没了任何兴趣，整整一节课不想理她。
冷静了一节课的谭落落回过味来:这不是从前的艾喃啊！这才不是那个闷不啃声的艾喃呢！看来确实有点不同寻常啊！
而还没等有着超级好奇心的谭落落开启验证之路，一个重磅消息像炸弹一样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