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红叶
刚刚睡了不久，汉斯就觉得身上有些凉，还有些喧闹。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抬头只看了一眼，就立马吓得清醒了。他眼下正在趴着睡觉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棺材，棺材的木头腐朽而潮湿，泛着一股恶臭。脚下是泥泞的土地。也就刚刚低下头，突然觉得头顶有些异样，好像有人刚刚用手指轻点了几下。他抬头一看，原来是从漏屋顶上滴下的水。
汉斯发觉自己正坐在一个墓碑之上，他赶忙站起，端详了一下，上面没有刻字。四下张望，发觉这个屋子里整齐的排列着一些墓碑和棺材，上面的几个烛台发出淡淡的光，映出墙壁上渗出的鲜红色液体，好像是血。
微弱的烛光照不到屋子的角落，但是总感觉黑暗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晃动。端详间，从半开的窗户吹进一阵冷风，吹得烛影摇曳，汉斯的影子也被拉的长长的，直到在渗血的墙壁上晃了晃，又恢复成了原来的大小。突然黑暗的角落里传出立式时钟的钟声，敲了整整12下，最后一下的回音仿佛还在屋子里环绕。
在屋子的另一边，有一扇古旧的木门，木门开了一半，门外似乎传来了窸窣耳语的声音。汉斯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顺着缝隙张望，门外是一个泛着幽黄色光的走廊，走廊的墙壁上有些人影在动来动去。赶紧拉开门看，狭长的走廊里却空无一人。更吓人的是，随着门发出“吱呀”的响声，那走廊上的影子们霎时间围到了门口处，摇头晃脑，仿佛在围观从木门的缝隙处探出头的汉斯。
汉斯快吓尿了，双腿只打哆嗦。可是那些影子非但并没有伤他，反而散开了，继续排着队在墙壁上行走，有的后面背着大麻袋，有的两个一起抬着一个担架。这时候能听到它们在说什么了：
“吓死我了个乖乖，你看到刚才墙上的那个怪影了吗？”
“我们肯定是眼花了，毕竟好几天没合眼了。”
“还要去下一个太平间，这么多挂掉的，我们的大王该乐开花了。”
“可我们也都累的皮开肉绽了。”
“说实话，我很怀念我们以前的大王，虽然日子清苦了点，可不至于现在这么遭罪。”
只听得“啪”的一声，一个巨大的黑影降下一道皮鞭，狠狠地抽了在聊天的两个影子。
“嗷哦”那两个被鞭挞的影子发出一声压抑的惨叫，那声音分明就是想叫又不敢出声。随即又一路小跑，加快了脚步。
走廊墙壁上的鬼影托着沉重的步子，慢慢行进，朝着它们前进的方向，他来到了走廊尽头，只见一个高耸的拱形双扇石门上书写着：“地狱回廊”。正当汉斯想一窥究竟时，突然感觉背后有人推了他一把。他猛得一回头。
是萧溪萌医生，问他在这里做什么？
病房里的灯光有些刺眼，他趴在藤哉的病床上，萧医生说藤哉早就醒来过，只是又睡着了，叫他不必太担心。
护士门推进来一个包裹成粽子样的病人，就停在藤哉的床旁边。看样子不太乐观。
“好吧，病人就安放在这里吧。记得3个小时换一次药。”萧医生叮嘱护士，然后又风一般地离开了。走的时候还不带表情地看了一眼汉斯。
过了一会，藤哉醒来了，汉斯赶紧和他说话，叫他不要担心，只要安心养伤，藤哉的嘴唇发白，看上去很虚弱，只笑了笑，看着他。
“红叶是谁？”汉斯见病房里没有什么人得时候，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一个女鬼。”藤哉说的很轻很慢，他沉默了一会，继续说：“一个很善良的女鬼。”
“她怎么了？”
“被我封印了，鬼门的业火将他们吞噬“藤哉的声音冷酷。
“他们？”
“对，红叶和皮尔斯。皮尔斯赶来救她，但一切都晚了，法阵一旦启动便无法回头”藤哉叹了一口气，低下了头。
“我还是不太懂，善良的女鬼也一定要被封印吗？”
“那时我早已决定背弃‘荡尽天下鬼怪’的族训，放弃封印红叶，让她能选择自己的幸福。因为我觉得她比绝大多数人类善良的多。”藤哉顿了顿，抬头看着他。“是红叶执意要救我。那时我身中无法被破除的咒怨，随时可能会死。她偷偷把咒怨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然后让我封印她。威胁我，如果不封印她，她便会成为咒怨的载体，作恶人间。”
藤哉沉默了一下，似乎眼前晃过了很多片段，然后继续说：“最后我用了封印，火光慢慢吞没了她，还有义无反顾扑进去的皮尔斯。那一刻我才知道皮尔斯深爱着她。我们都犯下了大错。”
“恕我直言，我没有听出你错在哪里。这一切都是意外，作为驱鬼的阴阳师，这是你的分内之事，或许是你太敏感了。”汉斯安慰道。
“事情过去了好几年，那天的场景还依旧会在恶梦里出现，对自己的朋友做出那样的事情，无法被自己原谅。这些年，我一直希望他们能够原谅”
说的时候，额头渗出了豆粒大的汗珠，表情显得有些痛苦和虚弱，每一句似乎都用尽了全力。
他拍了拍藤哉，示意不要再说了，然后起身去倒了一杯橙汁，并把藤哉的头半扶起来，杯沿挨到嘴边，说：“喝点饮料。我理解你，而且我相信你的忏悔他们会感受到。”
汉斯发觉自己正坐在一个墓碑之上，他赶忙站起，端详了一下，上面没有刻字。四下张望，发觉这个屋子里整齐的排列着一些墓碑和棺材，上面的几个烛台发出淡淡的光，映出墙壁上渗出的鲜红色液体，好像是血。
微弱的烛光照不到屋子的角落，但是总感觉黑暗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晃动。端详间，从半开的窗户吹进一阵冷风，吹得烛影摇曳，汉斯的影子也被拉的长长的，直到在渗血的墙壁上晃了晃，又恢复成了原来的大小。突然黑暗的角落里传出立式时钟的钟声，敲了整整12下，最后一下的回音仿佛还在屋子里环绕。
在屋子的另一边，有一扇古旧的木门，木门开了一半，门外似乎传来了窸窣耳语的声音。汉斯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顺着缝隙张望，门外是一个泛着幽黄色光的走廊，走廊的墙壁上有些人影在动来动去。赶紧拉开门看，狭长的走廊里却空无一人。更吓人的是，随着门发出“吱呀”的响声，那走廊上的影子们霎时间围到了门口处，摇头晃脑，仿佛在围观从木门的缝隙处探出头的汉斯。
汉斯快吓尿了，双腿只打哆嗦。可是那些影子非但并没有伤他，反而散开了，继续排着队在墙壁上行走，有的后面背着大麻袋，有的两个一起抬着一个担架。这时候能听到它们在说什么了：
“吓死我了个乖乖，你看到刚才墙上的那个怪影了吗？”
“我们肯定是眼花了，毕竟好几天没合眼了。”
“还要去下一个太平间，这么多挂掉的，我们的大王该乐开花了。”
“可我们也都累的皮开肉绽了。”
“说实话，我很怀念我们以前的大王，虽然日子清苦了点，可不至于现在这么遭罪。”
只听得“啪”的一声，一个巨大的黑影降下一道皮鞭，狠狠地抽了在聊天的两个影子。
“嗷哦”那两个被鞭挞的影子发出一声压抑的惨叫，那声音分明就是想叫又不敢出声。随即又一路小跑，加快了脚步。
走廊墙壁上的鬼影托着沉重的步子，慢慢行进，朝着它们前进的方向，他来到了走廊尽头，只见一个高耸的拱形双扇石门上书写着：“地狱回廊”。正当汉斯想一窥究竟时，突然感觉背后有人推了他一把。他猛得一回头。
是萧溪萌医生，问他在这里做什么？
病房里的灯光有些刺眼，他趴在藤哉的病床上，萧医生说藤哉早就醒来过，只是又睡着了，叫他不必太担心。
护士门推进来一个包裹成粽子样的病人，就停在藤哉的床旁边。看样子不太乐观。
“好吧，病人就安放在这里吧。记得3个小时换一次药。”萧医生叮嘱护士，然后又风一般地离开了。走的时候还不带表情地看了一眼汉斯。
过了一会，藤哉醒来了，汉斯赶紧和他说话，叫他不要担心，只要安心养伤，藤哉的嘴唇发白，看上去很虚弱，只笑了笑，看着他。
“红叶是谁？”汉斯见病房里没有什么人得时候，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一个女鬼。”藤哉说的很轻很慢，他沉默了一会，继续说：“一个很善良的女鬼。”
“她怎么了？”
“被我封印了，鬼门的业火将他们吞噬“藤哉的声音冷酷。
“他们？”
“对，红叶和皮尔斯。皮尔斯赶来救她，但一切都晚了，法阵一旦启动便无法回头”藤哉叹了一口气，低下了头。
“我还是不太懂，善良的女鬼也一定要被封印吗？”
“那时我早已决定背弃‘荡尽天下鬼怪’的族训，放弃封印红叶，让她能选择自己的幸福。因为我觉得她比绝大多数人类善良的多。”藤哉顿了顿，抬头看着他。“是红叶执意要救我。那时我身中无法被破除的咒怨，随时可能会死。她偷偷把咒怨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然后让我封印她。威胁我，如果不封印她，她便会成为咒怨的载体，作恶人间。”
藤哉沉默了一下，似乎眼前晃过了很多片段，然后继续说：“最后我用了封印，火光慢慢吞没了她，还有义无反顾扑进去的皮尔斯。那一刻我才知道皮尔斯深爱着她。我们都犯下了大错。”
“恕我直言，我没有听出你错在哪里。这一切都是意外，作为驱鬼的阴阳师，这是你的分内之事，或许是你太敏感了。”汉斯安慰道。
“事情过去了好几年，那天的场景还依旧会在恶梦里出现，对自己的朋友做出那样的事情，无法被自己原谅。这些年，我一直希望他们能够原谅”
说的时候，额头渗出了豆粒大的汗珠，表情显得有些痛苦和虚弱，每一句似乎都用尽了全力。
他拍了拍藤哉，示意不要再说了，然后起身去倒了一杯橙汁，并把藤哉的头半扶起来，杯沿挨到嘴边，说：“喝点饮料。我理解你，而且我相信你的忏悔他们会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