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栽花与插柳
退了堂，赵虎去东城门找衣服不提，包公与亲信齐聚在客厅后堂研讨案情。
“此案目前只能寄希望于周全身上，只是不确定他是否见过凶手。”包公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大人，属下敢断言，周全必然见过凶手一面。”展昭坚定到。
“却是为何？”
“朱哄被点中的乃是左胸两处大穴，欲点此二穴，必须与周全面对面下手才行。”展昭答复道。
“原来如此。公孙先生，周全可曾醒来？”
“酣睡不醒，学生为其施针探毒时他也是一动不动，睡的很死。“公孙策回答，
“既然如此，公孙先生……”包公将朝堂之上仁宗突然发疯吐水的情形说以及万岁身影比普通人要重许多的情形说于公孙策后，继续说道：“公孙先生，太后钦点你去文德殿为万岁诊治，你有几成把握？”
“难道太医也束手无策？”公孙策惊疑不已。
“宫中太医除已故郑丘之外全数到齐，皆言万岁无疾。”包公长叹道，“庞太师言过，万岁曾触摸了黑马的额头，与那黑马有过接触之人皆已疯癫。因此，本府斗胆怀疑，万岁是中了邪。”
“可是，那黑马已经被处死了啊！总是妖邪，死后也和常人一般灯灭，哪里还能害人？”公孙策叹到。
“不，那匹黑马未死，死的乃是后来受惊逃走的枣红马。”展昭说到。
公孙策听完陷入了沉思，片刻后问展昭：“枣红马可是马头落地？”
“正是，先生怎会知道？”展昭惊叹道。
“呵呵，学生只是凭感觉猜测，果然如此。展护卫可还记得，出发之前，枣红马宁死不肯上前之事？”
“当然，可后来它又突然自动上前，此事确实怪异。”展昭若有所思道。
“如果学生推测不错，就在那个瞬间，黑马已经和枣红马进行了某种交换，使得枣红马为黑马，而后来被杀的黑马其实是枣红马。”
“肉体不变，难道二马的魂魄交换了不成？”包公忿忿道，以为这种事情绝不可能发生在朗朗乾坤之下，“即便是魂魄交换，那黑马的魂魄已在枣红马身上，他还有什么必要拿回自己已被砍了脑袋的野马之躯，以枣红马身份存活于世间岂不省事？”
“大人，那黑马已基本可以确定为妖邪之属。人死魂飞，我想马也不例外，倘若不是魂魄作怪，那我们看到的一切就断然无从解释了。”公孙策说完是一声轻叹。
“既然如此，姑且先将此案放一放，太后给本府三日时间破周全一案，必须想办法让周全醒来并开口说话。”包公沉声道，正要令展昭陪同公孙策去往皇宫，忽听门外传来李公公的声音：“什么要事？还不让开，先给咱家通报，耽误了事情，小心你的脑袋。”随后一个粗鲁的声音妥协道“是是是，李公公先请。”
包公一听，知道太后等不住差遣李公公来要公孙策了，忙示意二人出外迎接李公公，出门时正与李公公撞了个面对面。
“包大人啊，万岁龙体危在旦夕，你怎会如此迁延？庞太师已经骂上了啊，八王爷特派咱家来催一催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快快随咱家进宫吧。”李公公气喘吁吁地说道。
“包拯适才问了公孙先生一些案情，怠慢之处还请李公公不要怪罪。”包公拱手道，“公孙先生，你可要准备药箱？”
“不必。”太医都无计可施，带个药箱有什么用，公孙策说道，“李公公请。”
“哎呦喂，快走吧，马车在府外候着呢！”李公公说完，转身快步离去，公孙策忙跟上。
在李公公身后，站着一个差役，包公认得，是开封府府中差役的军头袁石，适才与李公公在门外争执的正是此人。
“袁头，你有什么事？”包公问道。
“回包大人，府中差役周全，刁三，孙小五，葛七今日未来府中上职，周全家发生了命案大人已然知晓，卑职派人去其他三人家中寻找，被他们家人告知，这三人自昨日卯时出工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家，家人四处找寻不到。”袁头禀报道。
“袁头，昨日处斩黑马之时，他四人是否也在现场。”展昭怀疑其中两个已经死在了坑道之中。
“不错，最后留在现场掩埋尸体的正是他们四个。”袁头惊喜道，“展大人见过他们，太好了，卑职这就去通知他们的家属让他们放心。”袁石说完就要走。
“且慢！”包公说完挤了挤有些酸涩的双眼，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展护卫，带几个差役去万岁山下，将那两具尸首抬将回来，请仵作详加查验。”
“尸体！”袁石嗓门突然抬高，吃惊道，“大人，你是说他们死了？”
“看现场情形应该是周全外三人中的两个，我看过现场，他们二人分别捅了对方心口一刀，死后掉入坑道之中，死尸侧身对望，死不瞑目。”展昭唏嘘到。
“这…哎…”袁头若有所思，“如果是孙小五和葛七，那就不会错了，二人确实有仇。”
“有何仇怨？”包公追问。
“大人有所不知，孙小五未过门的媳妇喜鹊是葛七的旧相好。这个女人没出现之前，二人在府中关系最好，办差时常结伴同行。喜鹊和葛七本是两情相悦，葛七多次脱媒到喜鹊家提亲，都因家境贫寒被喜鹊的父亲喜秋风拒之门外，令葛七惆怅不已。每当这个时候，葛七都会邀请孙小五去酒楼借酒浇愁，孙小五呢，酒量不怎么样，可为了劝解葛七总是跟着去，直到又一次喜鹊找到了酒楼。孙小五见喜鹊相貌不错，也相中了，认为，反正喜秋风死也不愿意让女儿嫁给葛七，自己何不去试试？这样自己有了媳妇，也能绝了好友的思念。就这样，孙小五回家告诉了他父亲孙鹏。孙鹏这个人展大人一定认识吧？”
“不错，他是开封府竹风镖局的镖师，擅长轻功，人称鹏鸟。”展昭为包公解释完，示意袁头继续说下去。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孙鹏带了一众手下，大张旗鼓地去了喜家提亲。喜秋风一看这排场，当下一口应下，一个月前，二人已经举行了订婚仪式，只待腊月初七这个黄道吉日便要拜堂成亲。订婚宴当天，葛七也被邀请前去，现场见到孙小五的要娶的居然是自己的心上人，不禁是暴怒，掀翻了桌子离去。因为此事，二人就成了仇敌，经常在班房中因为小事大打出手，卑职还多次警告过他们。没想到……”
包公听出味来，本想发表一番感慨，忽然意识到事情不对：若真是袁石说的那样，那么只有葛七有杀人动机，那孙小五曾经和葛七交好，挖人墙角后伤害了朋友，必然是心怀愧疚。纵然二人因为小事动手，孙小五断然没有杀害葛七的动机才是。
“此案目前只能寄希望于周全身上，只是不确定他是否见过凶手。”包公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大人，属下敢断言，周全必然见过凶手一面。”展昭坚定到。
“却是为何？”
“朱哄被点中的乃是左胸两处大穴，欲点此二穴，必须与周全面对面下手才行。”展昭答复道。
“原来如此。公孙先生，周全可曾醒来？”
“酣睡不醒，学生为其施针探毒时他也是一动不动，睡的很死。“公孙策回答，
“既然如此，公孙先生……”包公将朝堂之上仁宗突然发疯吐水的情形说以及万岁身影比普通人要重许多的情形说于公孙策后，继续说道：“公孙先生，太后钦点你去文德殿为万岁诊治，你有几成把握？”
“难道太医也束手无策？”公孙策惊疑不已。
“宫中太医除已故郑丘之外全数到齐，皆言万岁无疾。”包公长叹道，“庞太师言过，万岁曾触摸了黑马的额头，与那黑马有过接触之人皆已疯癫。因此，本府斗胆怀疑，万岁是中了邪。”
“可是，那黑马已经被处死了啊！总是妖邪，死后也和常人一般灯灭，哪里还能害人？”公孙策叹到。
“不，那匹黑马未死，死的乃是后来受惊逃走的枣红马。”展昭说到。
公孙策听完陷入了沉思，片刻后问展昭：“枣红马可是马头落地？”
“正是，先生怎会知道？”展昭惊叹道。
“呵呵，学生只是凭感觉猜测，果然如此。展护卫可还记得，出发之前，枣红马宁死不肯上前之事？”
“当然，可后来它又突然自动上前，此事确实怪异。”展昭若有所思道。
“如果学生推测不错，就在那个瞬间，黑马已经和枣红马进行了某种交换，使得枣红马为黑马，而后来被杀的黑马其实是枣红马。”
“肉体不变，难道二马的魂魄交换了不成？”包公忿忿道，以为这种事情绝不可能发生在朗朗乾坤之下，“即便是魂魄交换，那黑马的魂魄已在枣红马身上，他还有什么必要拿回自己已被砍了脑袋的野马之躯，以枣红马身份存活于世间岂不省事？”
“大人，那黑马已基本可以确定为妖邪之属。人死魂飞，我想马也不例外，倘若不是魂魄作怪，那我们看到的一切就断然无从解释了。”公孙策说完是一声轻叹。
“既然如此，姑且先将此案放一放，太后给本府三日时间破周全一案，必须想办法让周全醒来并开口说话。”包公沉声道，正要令展昭陪同公孙策去往皇宫，忽听门外传来李公公的声音：“什么要事？还不让开，先给咱家通报，耽误了事情，小心你的脑袋。”随后一个粗鲁的声音妥协道“是是是，李公公先请。”
包公一听，知道太后等不住差遣李公公来要公孙策了，忙示意二人出外迎接李公公，出门时正与李公公撞了个面对面。
“包大人啊，万岁龙体危在旦夕，你怎会如此迁延？庞太师已经骂上了啊，八王爷特派咱家来催一催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快快随咱家进宫吧。”李公公气喘吁吁地说道。
“包拯适才问了公孙先生一些案情，怠慢之处还请李公公不要怪罪。”包公拱手道，“公孙先生，你可要准备药箱？”
“不必。”太医都无计可施，带个药箱有什么用，公孙策说道，“李公公请。”
“哎呦喂，快走吧，马车在府外候着呢！”李公公说完，转身快步离去，公孙策忙跟上。
在李公公身后，站着一个差役，包公认得，是开封府府中差役的军头袁石，适才与李公公在门外争执的正是此人。
“袁头，你有什么事？”包公问道。
“回包大人，府中差役周全，刁三，孙小五，葛七今日未来府中上职，周全家发生了命案大人已然知晓，卑职派人去其他三人家中寻找，被他们家人告知，这三人自昨日卯时出工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家，家人四处找寻不到。”袁头禀报道。
“袁头，昨日处斩黑马之时，他四人是否也在现场。”展昭怀疑其中两个已经死在了坑道之中。
“不错，最后留在现场掩埋尸体的正是他们四个。”袁头惊喜道，“展大人见过他们，太好了，卑职这就去通知他们的家属让他们放心。”袁石说完就要走。
“且慢！”包公说完挤了挤有些酸涩的双眼，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展护卫，带几个差役去万岁山下，将那两具尸首抬将回来，请仵作详加查验。”
“尸体！”袁石嗓门突然抬高，吃惊道，“大人，你是说他们死了？”
“看现场情形应该是周全外三人中的两个，我看过现场，他们二人分别捅了对方心口一刀，死后掉入坑道之中，死尸侧身对望，死不瞑目。”展昭唏嘘到。
“这…哎…”袁头若有所思，“如果是孙小五和葛七，那就不会错了，二人确实有仇。”
“有何仇怨？”包公追问。
“大人有所不知，孙小五未过门的媳妇喜鹊是葛七的旧相好。这个女人没出现之前，二人在府中关系最好，办差时常结伴同行。喜鹊和葛七本是两情相悦，葛七多次脱媒到喜鹊家提亲，都因家境贫寒被喜鹊的父亲喜秋风拒之门外，令葛七惆怅不已。每当这个时候，葛七都会邀请孙小五去酒楼借酒浇愁，孙小五呢，酒量不怎么样，可为了劝解葛七总是跟着去，直到又一次喜鹊找到了酒楼。孙小五见喜鹊相貌不错，也相中了，认为，反正喜秋风死也不愿意让女儿嫁给葛七，自己何不去试试？这样自己有了媳妇，也能绝了好友的思念。就这样，孙小五回家告诉了他父亲孙鹏。孙鹏这个人展大人一定认识吧？”
“不错，他是开封府竹风镖局的镖师，擅长轻功，人称鹏鸟。”展昭为包公解释完，示意袁头继续说下去。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孙鹏带了一众手下，大张旗鼓地去了喜家提亲。喜秋风一看这排场，当下一口应下，一个月前，二人已经举行了订婚仪式，只待腊月初七这个黄道吉日便要拜堂成亲。订婚宴当天，葛七也被邀请前去，现场见到孙小五的要娶的居然是自己的心上人，不禁是暴怒，掀翻了桌子离去。因为此事，二人就成了仇敌，经常在班房中因为小事大打出手，卑职还多次警告过他们。没想到……”
包公听出味来，本想发表一番感慨，忽然意识到事情不对：若真是袁石说的那样，那么只有葛七有杀人动机，那孙小五曾经和葛七交好，挖人墙角后伤害了朋友，必然是心怀愧疚。纵然二人因为小事动手，孙小五断然没有杀害葛七的动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