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灵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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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苏醒

    次日

    村庄海岸,妇女,壮士几十号人在渔船前忙碌着,热闹非凡。

    村庄并不大,约莫三十余户人家。

    村子深处山崖旁,一橦木质二层木屋靠其间,屋前有院百方于篱内。人影绰绰,似伤,其间一白褂老太坐于其间,面目慈祥,嘴间轻吟有词,见手泛光辉落于其对坐伤者,伤口肉眼可见而愈。

    “叔叔,伯伯,婶子,让一让,让一让,谢谢,谢谢”篱笆门外老远便看见一道魁梧身影却带着稚气的声音传了过来。

    只见胖虎与菲特二人抬着担架。一旁跟着菲月儿,往此渡使而来。

    待近时,众人纷纷让道,只见担架其上躺一大片腐烂男孩,周围顿时怜悯之声不已。

    “姥姥,快救救他吧,快救救他吧,再不救就快死了”此时,还未见担架抬近已见月儿扯着老太衣袖,柔弱声音满是焦急,待看到前方众多伤员,脸颊微红,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咦,什么伤员让咱们小天使这么着急呢?难道还有咱们小月儿治不好的伤啊?”老太看着自己的小徒弟打趣道。

    “姥姥~”

    话语间,待担架抬近,老太见状,一惊:“这谁家的孩子,怎么伤成这样,快,赶紧抬到里屋去”转过头来接着道:“小月儿,叔叔伯伯就先交给你了,放心吧,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姥姥不会让他出事的”

    屋内

    男孩躺于床榻,双目紧闭,老祭祀坐于其旁,胖虎与菲特站于老祭祀身后目不转睛注视着。

    老祭祀双手完全被乳白色所包裹,强烈光芒照亮整间木屋,缓缓向男孩贴去,却见男孩全身各色光忙流转,离之越近光忙越强,男孩身躯出现轻微颤抖。

    一声轻咦从祭祀口中发出:“奇怪了~奇怪了~”

    “看看到底什么东西,光明术都抗拒”老祭祀散去光明术,二指低向男孩眉心

    “心灵神祁·虚妄之灾·幻月之眼-开”

    低沉咒语声响起,老祭祀双眼逐渐完全被乳白色取代。而此时出现在老祭祀眼中的却是另一翻景象,她看到的与其说是一个人不如说更像一个元素体,整个身体百分之七十五被各类元素所侵蚀,若不是看到人类脑部精神海与体内有所蠕动内脏,根本不相信这是一个人。

    老祭祀倒吸一口凉气,面露震惊,到底是遇上怎样的事情使这孩子变成这样一幅身体!

    “祭祀大人~这孩子~”望着老祭祀不断变化的神情,菲特有些担忧的问。

    “唉~”老祭祀收回手指,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过头问:“这孩子到底遇到什么事儿了?”

    一旁的胖虎赶紧将当天如何发现男孩的过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老祭祀听罢,略作沉吟:“这孩子,除了脑部与内脏,皮肤血肉骨骼基本全被各类元素同化,我也不明白怎么回事,按理说,身体元素化只有达到幻灵镜才会出现”

    “啊?幻灵境?”一旁的胖虎惊的跳了起来,大叫。

    菲特一巴掌拍向胖虎后脑瓜子:“兔崽子,鬼叫个什么”,菲特也觉得不可思议不确定:“幻灵只是个传说,这不可能吧?”

    老祭祀失笑:“只是说与幻灵同化有所相同,就算幻灵也不可能同时将多元素修至同一境界”

    木门打开,月儿站在门口,在外听到胖虎的尖叫声,忍着心中焦急,治好眼前的婶婶后便冲了进来。开口便问:“姥姥~他怎么样了~”随即看到床榻的男孩与之前并无两样,旋即神色暗然:“连姥姥也救不了他么~”

    老祭祀见状向月儿招了招手

    “祭祀姥姥,他到底能不能治啊。”一旁胖虎问道

    “两个小家伙,何时都成急性子了”老祭祀摸着月儿小脑袋笑呵呵,接着说:“能治,也不能治”

    见三人不解神色,老祭祀沉吟道“据我所知,有两个方法可以救他,第一种方法,施展月灵神术,重塑肉身,但是月灵神术是天月神殿禁术之一,而且是幻灵境术,就算天月神殿想用也得花很大代价啊!”顿了顿:“第二种就得靠他自己,如果这孩子以后能修到完全将全身元素融入自身,成为自身一部分,自然也就恢复了,但那估计也得到绝境”

    本来听到前半部分三人觉得应该不算难事,听到后半部分犹如给泼了几桶凉水。

    三人听罢,月灵神术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们这小小边缘小海村,老祭祀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存在了,天月神殿那是朝圣膜拜的地方。绝境更不用说,现在大陆上有没有这个境界都不知道,只在传说中听过。

    “你们也不用太担心,虽然血肉溃烂但生命无碍,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世界无奇不有,说不准这孩子有所奇遇,就治好了。”

    “祭祀大人,这孩子好久醒来,或许问清楚情况还有别的办法。”菲特沉吟

    “这孩子意识闭于精神之海,我也说不上来,还得靠他自己。”

    老祭祀看了看外面接着道:“今天先将这孩子放这吧,处理一下,晚上你们再来。”

    菲特叹了口气,不抱希望,至少能活着,咱家多加一对餐具也没什么问题,心里如此想着。

    “姥姥,月儿留下来帮你好不好”

    “好~好~,外面还那么多伤员,没了咱们小月儿可不行。”

    “………”

    “…”

    木屋内传来少女撒娇声老人溺爱声

    ……

    “这是地府吗?”

    “喂~有人吗?”

    同样问话每过一段时间便随着莫悲的回音四处飘散。

    周围五彩缤纷,除了五颜六色的光点什么都没有。自从莫悲回复自己的意识后便一直飘荡其中,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已经徘徊多久,仿佛无穷无尽,达不到终点,没有认知中奈何桥,孟婆汤,地狱。

    虽然没有看见这些,但莫悲明白自己确实被雷劈死了,哪有活着的人是透明的而且还飘荡在空中的道理?也许这是死亡后的灵魂状态吧。

    不知过了多久,空间中各色光点突然变的狂暴起来,一层一层无穷无尽各色光点向顶端汇去,莫悲感觉自己的透明的身躯仿佛要再次分解般,深入灵魂的痛处令莫悲痛嚎出声。

    就在同时光点汇聚之处空间突然被撕裂出巨大裂缝,一道梨花带雨的娇俏脸庞正望着他,映入眼帘,深入灵魂。

    “这是?”终于可以出去了,剧烈疼痛抑制不了莫悲内心的兴奋,想要开口却发现全身一轻,疼痛消失,顶空的裂缝也随之愈合。

    裂缝的愈合并未让莫悲感到沮丧,反而兴奋,至少明白,这个空间是可以出去的,就在头上,就在那个地方,不管它多厚多坚,莫悲觉得自己有的是时间,终有一天能逃出去。

    莫悲控制着自己的透明躯体向上空飘去,一年?十年?

    一个世纪?还是一瞬?直到一天,自己五彩色的透明手臂没入一片漆黑如墨的暗幕。

    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莫悲双手将暗幕向两旁爬开,没有想向中坚硬难摧,非常容易。但当缺口越来越大时,下方各色光点如同上次一般暴动起来一起向缺口汇聚,莫悲脑袋如同被重锤砸中,下方洪流汇聚带着莫悲的透明身躯冲出裂缝。

    …

    一间不算太大木屋,靠窗旁,床榻上躺着一名全身除了脑袋之外都缠满布条的男孩,榻下一小女孩对着窗口双手合胸闭眼盘坐于不知用何植物而制草团之上,周围偶见稀薄白色光点缓缓朝之而去随即消失,宁静祥和。

    这种安宁的环境并未保持多久,忽然,只见床榻之上男孩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一声大吼从口中发出,浓郁的彩色光芒喷薄而起,瞬间爆发的能量将屋顶透出一道不小的窟窿,待光芒散去,光线透过窟窿照在脸上,碎木削四处飞舞。

    突如其来的变故惊醒了床榻旁冥思之中的小姑娘。

    “喂…喂,你怎么样了?”

    “还好吗?”

    莫悲混乱的脑袋逐迷迷糊糊,久违的阳光照在脸上,缓缓睁开眼睛,迷糊中仿佛看到一漂亮小女孩惊慌对着自己说着什么。“是她”,这不正是绝望中看到的天使么,想伸手去摸,全身却使不出叮点力气。

    “醒了,醒了,爹,娘,他醒了…”

    月儿一边向外跑去,一边惊喜叫道。

    屋子归于寂静

    莫悲思绪逐渐恢复清醒,深深吸了口气,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味儿,非常好闻,着眼对面放着一木椅,一木质台其上有铜镜,花篮,另一边靠墙处有一精巧木床,摆有各种饰品。

    我没有做梦,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只是这是什么地方?莫悲不记得村子里有谁建有木屋啊。窗外也没有自己熟悉的高山。

    嘎吱~

    房门重新打开

    从门外进来一高大壮汉,在莫悲意识里从来没见过这么高这么壮的,小嘴大张却不自知。

    漂亮姐姐莫悲也还能接受,听说大城市里的姐姐都很高很漂亮。

    莫悲感觉唯一算正常的就是她了,跟自己差不多的样子,一身乳白色白袍,束腰随风而动,耳侧头发插着一花夹,虽然确实漂亮的有点过份,如童话里走出的精灵,此时正一脸雀跃的对着身后说着什么。

    “好了,好了,小妮子看你兴奋什么劲儿了,这孩子醒了,娘去做点吃的”

    “娘最好了”

    菲特看了看屋顶的窟窿,无奈摇了摇头,看来今天没得闲了。就近将木台边椅子拉过坐到床边“孩子,感觉怎么样?有哪不舒服吗?”

    莫悲一脸茫然,一个字也没听懂,难道自己这是到西方了?被雷劈死了,还能跑这么远,想不通便不再想,先搞清楚状况“大叔,这是什么地方啊?”一口地道乡村方言,声音有些干涩。

    当莫悲看到对面二人发愣的表情,一阵无语。

    菲特一听,顿时明白了,语言不通,手扶额头一阵头疼。

    在三人互相交流无果后,菲特与月儿不得不放弃。

    “算了,月儿,待会儿让祭祀大人看看,她老见多识广,或许能够听懂。”

    不久

    只见刚才的漂亮姐姐双手捧着一木质碗走了进来,其间冒着热气。

    “娘,我来,我来…”

    “小心,别烫着着手”

    莫悲远远便闻到其中香味儿,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全身机能仿佛此刻立即被激活似的,腹中传来阵阵饥饿感。

    “好了,爱丽,有孩子在这照顾着,咱们还是忙自己的去吧”

    “你想去哪?想让我的宝贝儿睡露天?”美丽女子将眉一挑,手指捏着菲特耳朵怒道。

    “哎呀,哎呀,快放手,我现在就去弄材料”

    “……”

    声音越飘越远,直至不见

    木屋里剩下女孩吹气与男孩吞咽食物的声音。

    “你知道吗,你都昏迷了快一个月了,还以为永远都醒不过来了,要是你都照顾不好,月儿以后怎么成一位像姥姥那样的祭祀啊”小女孩一边喂着男孩,一边自顾自说着。

    “还好你醒了,虽然你听不懂,以后肯定能听懂,月儿可是很聪明的喔”

    莫悲听不懂小姑娘嘀咕什么,但看到小姑娘的笑容不禁有些发呆。

    “月儿妹妹,月儿妹妹,听说那小子醒了?”

    还未见人影便听到一道青稚的大声传了进来,随之便见到身材与脸蛋不成比例的块头出现在屋中,肩上抗着一把大剑。

    莫悲觉得自己的世界有些被颠覆,瞪大眼睛,这些都什么人啊,先前那大个子除了身高过份点,魁梧过份点,但也算是个正常人吧?可这刚来的家伙,长着张显稚气的脸,除了身高,这体格跟开始那大家伙不相上下。还有那大剑,貌似跟自己差不多。

    “胖虎哥哥,你怎么过来了。”月儿惊喜,据说胖虎表爷从天殿护卫退役回到了乡下,胖虎便再也没过来过,那是胖虎的头等大事,胖虎立志要成为表爷那样的天殿护卫,整天缠着他表爷。

    “你还说,这小子可是咱们一起救的喔,这么重要日子怎么能缺了我啊”说完还摆出一个刚学到的骑士礼,得意的问道“帅不帅?”

    莫悲看着大块头在那做出完全不符合体格的小孩动作,满身的别扭,腹中涌动。

    菲特需要修补房顶的窟窿,不得不把莫悲转移到月儿的小床上。

    不久后胖虎将老祭祀请了过来,可就算老祭祀这样见多识广也没有辩出这是哪里的语言,而且据老祭祀说法,哎魔大陆早在几千年前混乱时代语言就已统一。无奈,最后只能采用最笨教幼儿的办法,让莫悲来从新学习。

    屋顶上传来榔头敲击木板的声音。

    屋内,男孩学着女孩不时发出奇怪的音节。

    白天的银白光辉渐渐被墨绿色取代,日复一日。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