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退意
被老维修工叫做小王的，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小伙子，一脸黝黑。
“哦，你说这个啊，那天我听同事老高说的啊，他那天接了某栋别墅打来的维修电话，不过，似乎是在西郊什么地方，不是北郊那块啊。”
就在我们准备将老高找过来的时候，小王告诉我们，这个老高神志有问题，而且表达能力有限。
老高，今年四十七岁，小时候因为发高烧导致脑神经受损，所以神志有些糊涂，口齿不清。
我们废了半天劲才弄明白他说什么，那天他确实接了个私活，不过正如小王所说的，并不是在北郊，而是在西郊。
在我们商量案子的时候，老高嘴里咿咿呀呀双手比划着什么。
“他是说，同事小李很长时间没上班了，希望我们能帮忙找一下。”
老高说的同事小李是和他一起进入公司的，二人因为有类似的病症，所以关系很好，可是前段时间小李突然辞职了，然后人就联系不到了。
老高又在哦哦哇哇说着什么，幸亏小王在翻译，否则真不知耽误多久。
“老高说小李是中了邪，他遇到鬼了，现在可能已经死了，他求你们帮助小李。”
“小李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七月二十吧好像，记得那天晚上我们维修了南郊的线路后第二天他就辞职了。”
七月二十号？本来我以为这只是一起单纯的失踪案，可是看时间似乎这件案子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你把你们那天维修经过讲一下，越仔细越好。”
小王开始讲述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大概晚上十一点多吧，公司打过来电话说有人毁坏了南郊新路的一段电路，让他们去维修。
按照平时来说，下班后一般是不会再接活的，可是这条新路因为马上要投入使用，所以不能出问题。
无奈之下小王老高等七人开车去了南郊新路维修电路，用了好几个小时排查维修，修完以后已经快凌晨四点了吧。
“在维修期间，你们一直在一块么？有没有人离开过什么的？”
“好像没有吧，除了几个憋不住小便的，我们一直在一起啊。”
“哦哇，哦哦哇哇，，，”
老高一边比划一边着急的拉着小王的手臂。
“哦，他说我们离开的时候，小李因为把一把工具钳留在了那里，所以回头去找过，然后回来的时候就变得失魂落魄，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
和老高不同的是，小李的神志是天生就变成那样的，可能是因为自卑吧，小李平常从不开口说话，多数时间都在一个人安静的坐着，也只有老高能和他交流几句。
因为小李平常就那样，所以众人也没有觉得不对，只有老高注意到了小李的异常，晚上回到公司的时候，小李似乎一夜没睡，第二天便辞职了，到现在也联系不到。
在公司里，并没有记录小李的家庭住址等有用的信息，所以能找到的希望很小，我表示只能尽力了。
从公司出来后，我直接去了医院，已经两天没有去过医院了，小铃铛该担心我了吧。
我们之间曾有过约定，在我办案的时候小铃铛是不会打扰我的，好在有这样的约定，否则小铃铛联系不到我的时候，真怕会出什么事。
在医院门口，我看着趴在病床上熟睡的小铃铛松了口气，看样子它一切都好。
“李问，你来啦！”
一声清脆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我转过身来看到的，是端着一盆水一脸疲惫的许青。
没想到她一直待在医院里没有离开，我抱歉又感激的对她点点头，从她手里接过水盆，小铃铛该洗脚了。
“怎么了问哥哥，案子还没有办完么？”
小铃铛似乎总能看穿我的心事，我摸摸她的头表示安慰。
“小铃铛，如果有一天我不做警察了会怎么样？”
小铃铛没有问我为什么，她只是摸摸我的头表示安慰，我们相视一笑，似乎多了中心灵相通的感觉。
我已经做警察八年了，很累了，尤其是这起案子让我感受到了疲惫。
自从她离开以后，我办案越来越困难，胖子只懂的做不懂的想，我需要一个能和我想到一起的搭档，可惜她已经死了。
在她离开后我曾不止一次表示调离一线，可是局里多次劝说，甚至搬出了师傅，使我不得不顶着心里的压力继续做。
自从在老郑头的水果地窖里困了十多个小时以后，我心里就已经开始打算起了后路，既然不允许调离一线的话，我也只能辞职了。
我并不是害怕，也不是懦弱，而是我的能力已经大不如前，感觉一切都变得无力起来，已经担负不起这样的任务了。
这起案子就是最好的证明，多次推断失误耽误了不少功夫，如果她在的话，或许案子已经有结果了。
我一边安静的给小铃铛洗着脚，一边思考着以后得出路。
一阵铃声将我的思绪勾了回来。
小李找到了，不过，是一具尸体。
根据现场推断，小李是死于自杀，胖子将一张纸片交给了我，纸片上用铅笔画出一副凌乱的图来。
依稀可以看出画的是一个赤裸的女孩，一根木棒刺穿了女孩的尸体，鲜血流了一地，一个黑色的影子站在女孩对面，看不清面目，只是嘴角的狰狞画的入木三分。
“马上找到维修南郊电路的小王和老高，让他们带路去看看地点。”
急忙赶来的我看到这样的场景心里有说不出的复杂，又死人了。
很快我们带着小王老高去了他们施工的地方，结果发现他们施工的地方距离女孩被害的地方仅仅三十多米，就是这三十多米的距离却没有一人发现一个生命正在离开。
小李一定是看到了凶手折磨女孩的过程，所以才会惊吓过度导致自杀。
我又错了，居然再这样简单的地方又错了一次，看来，是时候离开了。
“郑努力什么时候释放？”
“还有一天。”
“还有一天，，，”
在剩一天这个恶魔就要出拘留所了，在这一天之后，不知道下一位受害者会在哪，会是谁，有可能她是某个生活不检点的女生，有可能是某个玩弄感情的渣男，可是，他们都是生命啊。
“还去第三位受害者所在的独院看看么？”
“不必了。”
没证据，没线索，唯一的证人自杀了，留下的只是个没用的纸片，纸片？
“去拘留所，我要在见见郑努力。”
这是唯一的办法，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这个办法是场赌博，要么他接受法律的制裁，要么他逃脱牢笼逍遥自在。
“呵啊，，，李警官，明天我就要出去了，你们过来，不是过来送我们的吧？”
“你恐怕，出不去了。”
拘留所里面，只有我们两个人，他依旧坐在拘留桌后面，而我这次站在他面前。
“呵呵呵呵，你怎么还认为我是凶手呢？”
郑努力的手缩在桌子底下，上半身后仰在椅背上，吊儿郎当却成竹在胸。
“啪！”我将小李留下的纸片拍在他桌子上，一言不发盯着他看。
“你很自负，自从村里人人人称赞你天才的时候，你便有了这种自负，可是自负的人往往高傲过头，最终会败在自负之下。”
“第一次，你失手杀人，虽然你算是见义勇为又算防卫过当，可毕竟是杀人了，原本只需要判你几年牢狱就行了，可你放弃不了自己的天才名头，更不会容许自己的荣誉得到玷污，所以你选择埋尸以逃脱法律制裁。”
“第二次，你在埋尸的途中被许清发现，原本你是想杀人灭口，可听到许清打电话时说的话，勾起了你的仇恨，你女朋友背着你出轨，你痛恨这种女人，于是你便将仇恨发泄在许清身上，残忍的将其虐杀。”
“可你没想到的是，在你作案的时候还有第三个人在场，那便是神智有问题的小李，于是你逼迫小李一同作案，强迫小李强奸许清，事后经过处理扬长而去。”
“小李本就神智受损，这次之后更加受到惊吓，可你没想到小李还会在死前留下线索，那就是这张纸片。”
“第三次杀人，是你送快递到周光辉家，一个三十岁还打骂父母的人让你更加痛恨，于是当天晚上你便驾车到北郊小镇，用残忍手段将其杀死。”
“哦，你说这个啊，那天我听同事老高说的啊，他那天接了某栋别墅打来的维修电话，不过，似乎是在西郊什么地方，不是北郊那块啊。”
就在我们准备将老高找过来的时候，小王告诉我们，这个老高神志有问题，而且表达能力有限。
老高，今年四十七岁，小时候因为发高烧导致脑神经受损，所以神志有些糊涂，口齿不清。
我们废了半天劲才弄明白他说什么，那天他确实接了个私活，不过正如小王所说的，并不是在北郊，而是在西郊。
在我们商量案子的时候，老高嘴里咿咿呀呀双手比划着什么。
“他是说，同事小李很长时间没上班了，希望我们能帮忙找一下。”
老高说的同事小李是和他一起进入公司的，二人因为有类似的病症，所以关系很好，可是前段时间小李突然辞职了，然后人就联系不到了。
老高又在哦哦哇哇说着什么，幸亏小王在翻译，否则真不知耽误多久。
“老高说小李是中了邪，他遇到鬼了，现在可能已经死了，他求你们帮助小李。”
“小李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七月二十吧好像，记得那天晚上我们维修了南郊的线路后第二天他就辞职了。”
七月二十号？本来我以为这只是一起单纯的失踪案，可是看时间似乎这件案子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你把你们那天维修经过讲一下，越仔细越好。”
小王开始讲述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大概晚上十一点多吧，公司打过来电话说有人毁坏了南郊新路的一段电路，让他们去维修。
按照平时来说，下班后一般是不会再接活的，可是这条新路因为马上要投入使用，所以不能出问题。
无奈之下小王老高等七人开车去了南郊新路维修电路，用了好几个小时排查维修，修完以后已经快凌晨四点了吧。
“在维修期间，你们一直在一块么？有没有人离开过什么的？”
“好像没有吧，除了几个憋不住小便的，我们一直在一起啊。”
“哦哇，哦哦哇哇，，，”
老高一边比划一边着急的拉着小王的手臂。
“哦，他说我们离开的时候，小李因为把一把工具钳留在了那里，所以回头去找过，然后回来的时候就变得失魂落魄，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
和老高不同的是，小李的神志是天生就变成那样的，可能是因为自卑吧，小李平常从不开口说话，多数时间都在一个人安静的坐着，也只有老高能和他交流几句。
因为小李平常就那样，所以众人也没有觉得不对，只有老高注意到了小李的异常，晚上回到公司的时候，小李似乎一夜没睡，第二天便辞职了，到现在也联系不到。
在公司里，并没有记录小李的家庭住址等有用的信息，所以能找到的希望很小，我表示只能尽力了。
从公司出来后，我直接去了医院，已经两天没有去过医院了，小铃铛该担心我了吧。
我们之间曾有过约定，在我办案的时候小铃铛是不会打扰我的，好在有这样的约定，否则小铃铛联系不到我的时候，真怕会出什么事。
在医院门口，我看着趴在病床上熟睡的小铃铛松了口气，看样子它一切都好。
“李问，你来啦！”
一声清脆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我转过身来看到的，是端着一盆水一脸疲惫的许青。
没想到她一直待在医院里没有离开，我抱歉又感激的对她点点头，从她手里接过水盆，小铃铛该洗脚了。
“怎么了问哥哥，案子还没有办完么？”
小铃铛似乎总能看穿我的心事，我摸摸她的头表示安慰。
“小铃铛，如果有一天我不做警察了会怎么样？”
小铃铛没有问我为什么，她只是摸摸我的头表示安慰，我们相视一笑，似乎多了中心灵相通的感觉。
我已经做警察八年了，很累了，尤其是这起案子让我感受到了疲惫。
自从她离开以后，我办案越来越困难，胖子只懂的做不懂的想，我需要一个能和我想到一起的搭档，可惜她已经死了。
在她离开后我曾不止一次表示调离一线，可是局里多次劝说，甚至搬出了师傅，使我不得不顶着心里的压力继续做。
自从在老郑头的水果地窖里困了十多个小时以后，我心里就已经开始打算起了后路，既然不允许调离一线的话，我也只能辞职了。
我并不是害怕，也不是懦弱，而是我的能力已经大不如前，感觉一切都变得无力起来，已经担负不起这样的任务了。
这起案子就是最好的证明，多次推断失误耽误了不少功夫，如果她在的话，或许案子已经有结果了。
我一边安静的给小铃铛洗着脚，一边思考着以后得出路。
一阵铃声将我的思绪勾了回来。
小李找到了，不过，是一具尸体。
根据现场推断，小李是死于自杀，胖子将一张纸片交给了我，纸片上用铅笔画出一副凌乱的图来。
依稀可以看出画的是一个赤裸的女孩，一根木棒刺穿了女孩的尸体，鲜血流了一地，一个黑色的影子站在女孩对面，看不清面目，只是嘴角的狰狞画的入木三分。
“马上找到维修南郊电路的小王和老高，让他们带路去看看地点。”
急忙赶来的我看到这样的场景心里有说不出的复杂，又死人了。
很快我们带着小王老高去了他们施工的地方，结果发现他们施工的地方距离女孩被害的地方仅仅三十多米，就是这三十多米的距离却没有一人发现一个生命正在离开。
小李一定是看到了凶手折磨女孩的过程，所以才会惊吓过度导致自杀。
我又错了，居然再这样简单的地方又错了一次，看来，是时候离开了。
“郑努力什么时候释放？”
“还有一天。”
“还有一天，，，”
在剩一天这个恶魔就要出拘留所了，在这一天之后，不知道下一位受害者会在哪，会是谁，有可能她是某个生活不检点的女生，有可能是某个玩弄感情的渣男，可是，他们都是生命啊。
“还去第三位受害者所在的独院看看么？”
“不必了。”
没证据，没线索，唯一的证人自杀了，留下的只是个没用的纸片，纸片？
“去拘留所，我要在见见郑努力。”
这是唯一的办法，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这个办法是场赌博，要么他接受法律的制裁，要么他逃脱牢笼逍遥自在。
“呵啊，，，李警官，明天我就要出去了，你们过来，不是过来送我们的吧？”
“你恐怕，出不去了。”
拘留所里面，只有我们两个人，他依旧坐在拘留桌后面，而我这次站在他面前。
“呵呵呵呵，你怎么还认为我是凶手呢？”
郑努力的手缩在桌子底下，上半身后仰在椅背上，吊儿郎当却成竹在胸。
“啪！”我将小李留下的纸片拍在他桌子上，一言不发盯着他看。
“你很自负，自从村里人人人称赞你天才的时候，你便有了这种自负，可是自负的人往往高傲过头，最终会败在自负之下。”
“第一次，你失手杀人，虽然你算是见义勇为又算防卫过当，可毕竟是杀人了，原本只需要判你几年牢狱就行了，可你放弃不了自己的天才名头，更不会容许自己的荣誉得到玷污，所以你选择埋尸以逃脱法律制裁。”
“第二次，你在埋尸的途中被许清发现，原本你是想杀人灭口，可听到许清打电话时说的话，勾起了你的仇恨，你女朋友背着你出轨，你痛恨这种女人，于是你便将仇恨发泄在许清身上，残忍的将其虐杀。”
“可你没想到的是，在你作案的时候还有第三个人在场，那便是神智有问题的小李，于是你逼迫小李一同作案，强迫小李强奸许清，事后经过处理扬长而去。”
“小李本就神智受损，这次之后更加受到惊吓，可你没想到小李还会在死前留下线索，那就是这张纸片。”
“第三次杀人，是你送快递到周光辉家，一个三十岁还打骂父母的人让你更加痛恨，于是当天晚上你便驾车到北郊小镇，用残忍手段将其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