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晚膳
没等多长时间，隆昌帝肖允昌就从乾清宫走了过来，一进坤宁宫就是哈哈的大笑，边走边道：“老远就听到这边的笑声，就数雅蓉的声音最亮，是不是啊？”
雅蓉跑过去，拉着父皇的手往里面走，道：“哪有？父皇，我可是很淑女的。”
“呵呵，是啊，小淑女，你没让凡儿给你磕头吧？”隆昌道：“都免礼，起来吧。”说完坐在了上首的銮座上，又用手拉了一下皇后的手：“你也坐吧。”
待皇后坐下之后，隆昌问道：“都来了？朕看看。六丫头、七丫头、八丫头，老三也来了，趁着人都在，朕说说啊，凡儿回来了，这可是最大的喜事，明天的朝会，凡儿也一起参加，老三、老五也参加，太子给大臣们通报一下，让大家都认识认识，一块乐呵乐呵。”
被点到的都是点头答应下来。隆昌接着道：“后天是个皇道吉日，凡儿回来了，得给祖宗禀报一声，太子安排一下太庙祭祖。”
太子肖弘睿点头，道：“请父皇放心，儿臣一定办好。”
隆昌看着石一凡一身士子服饰，在这皇宫之中显得卓尔不群，叹了口气道：“唉，凡儿穿这身服饰倒是飘逸，魏仁贤让尚衣局给你赶制的王服，送到了乾清宫，晚膳之后你就可以试一下了。”
石一凡抻了抻衣襟，道：“皇爷爷，衣服的主要功用就是保暖，穿着合身就行，以前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现在嘛，如果是正式场合，倒是应该守规制，如果是平常的话，凡儿觉得随意一些更好。”
隆昌微笑着道：“随你吧。你也是个洒脱之人，把你拘在宫中你肯定是不乐意，朕不强求你，就在宫中陪朕三天，然后就随你的意，你住在原来的德王府也好，去你的叔叔家里住几天也好，朕就不管了。”
肖弘博这时插言道：“父皇，凡儿是儿臣接回来的，让他到我府上住几天吧。”等他说完，太子正要说，却被肖弘扬抢了先：“父皇，让凡儿到我府上去吧，我保证让凡儿住得舒心。”
隆昌一摆手，道：“你们不要抢，轮着来，先到太子府，再去老三家，凡儿是老五去林州接回来的，你就先歇个几天吧。”
皇帝开了金口，一锤定音的定了下来。
说到了这里，隆昌手一挥道：“走，进膳。”说着与皇后相互搀扶着起身，众位贵妃上前去搀扶，一起簇拥着往坤宁宫的偏殿而去。
偏殿里点着灯笼，周边摆放着好多的榻，围成了一圈，每个榻的后面都有一张厚厚的锦垫，石一凡一看，这是分餐制啊。
皇帝和皇后在上首的榻后坐了下来，石一凡被安排在皇帝的左手边，然后顺着的是太子肖弘睿、郑王肖弘扬、信王肖弘博。
几位贵妃及妃子坐在了皇后的右手边，三位公主就坐在了下首位。
等到落座，一帝侍候的太监和宫女们开始行动了，他们在魏仁贤的指挥下，摆上了餐具。这些餐具一看就不是凡品，石一凡看了一下面前摆放的餐具：有盖银暖碗一只，金羹匙一只，银羹匙一只，金叉子一付，金镶牙箸一双，乌木筷一双，商丝银筷一双，银镶红彩漆碗一只，另外还有白纺丝布一块。
餐具放好后从殿外走起来一队太监，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一个保暖食盒，分别的走到榻前，从食盒里拿出六样菜品，摆放在榻上面。
这一队太监下去，又换了一队上来，如此这般的上了十八道菜加三道汤，榻上差不多给摆满了，还多亏都是小碟、小碗和小盅，而这些盛菜的碟、碗和盅都是银制品，银餐具有很好的试毒功能。
有太监专门的报菜名：燕窝鸡丝香蕈丝火熏白菜丝饷平安果一品、续八鲜一品、肥鸡白菜一品、肫吊子一品、苏脍一品、鸭子一品、野鸡丝酸菜丝一品、芽韭炒鹿脯丝一品、烧狍肉锅煮鸡丝晾羊肉攒盘一品、祭祀猪羊肉一品，糗饵粉糍、粳米膳、象眼棋饼、小馒、烤祭神糕、南小菜、菠菜、桂花萝卜。还有三份汤：羊肉卧蛋粉汤、萝卜汤、野鸡汤。
按照皇室规矩，进膳时所有的菜品都要由专门的太监尝膳，之后就正式的进膳了。
隆昌拿起筷子，夹了一口白菜吃了，其他人都开始动筷子。在这个家宴性质的宴会里，没有准备酒，而且在宴席上不讲话，当真的体现了古人说的食不语。
石一凡面对着丰盛的菜肴在奋斗，早上吃了中餐之后，一直到现在，这会早就饿了。
御膳房御厨的手艺不错，做出来的菜色、香、味俱全，让口味比较刁的石一凡频频点头。
吃饱了，石一凡放下筷子抬头一看，发现一圈的人都在看着他。不解地望向太子，肖弘睿笑呵呵地道：“凡儿好味口，年轻真是好啊。”
石一凡看了一下其他人的榻上，好多的菜都没有动，只有自己的消灭的差不多了。石一凡嘿的一笑，道：“是御厨的手艺好，正对了我的味口，回头有空的话找他切嗟切嗟。”
隆昌哈哈的笑了起来，道：“看凡儿吃饭是一种享受，让朕想起来年轻的时候，也是能吃，不比这时的凡儿差。”
皇后接过话头：“那时皇上练功，天天的出一身汗，所以饭量大，凡儿也练功吗？”
石一凡点头道：“奶奶，我从小就练功，我养父教我的。”
肖弘扬来了兴趣：“凡儿的功夫怎样？要不我们来切嗟切嗟？”
隆昌斥责道：“胡闹，这时还切嗟什么，都吃完了？吃完了就散了吧。”说完在魏仁贤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看了一下皇后，道：“天色不早了，皇后，朕带凡儿出去转转，然后就在乾清宫里歇，明天早上还要一道上朝。”
石一凡先跟皇后道别：“奶奶，孙儿过去了。”然后挨个的告别，随着隆昌走出了坤宁宫。
外面天色暗淡下来，几个太监打着灯笼在前面照着，石一凡走到隆昌的身边，一起朝前面的乾清宫而去。
“凡儿，陪朕走走。”隆昌没有进乾清宫，拉着石一凡的手，从乾清宫的外面，绕了一个圈，走到了乾清宫的前面，然后下了丹陛，在乾清宫广场上渡步。
石一凡用手肘搀扶着隆昌，行了一段路，见隆昌始终没有开口，一会儿低头深思，一会抬头望天，就没有打扰他的思绪，陪着继续散步。
好半天，隆昌才叹了一口气，望了望旁边牵着的石一凡，道：“凡儿，今天你刚回来，皇爷爷本不该给你提当年的事，可是就象是有一根刺扎在朕的心头，不吐不快啊。”
石一凡点头道：“皇爷爷尽管说，孙儿听着呢。”
隆昌深吸一口气，道：“当年的红丸案，是你二叔肖弘道一手策划和实施的，那个鸿胪寺卿只不过是被他胁迫利用的傀儡，倒是你三叔肖弘扬，最开始参与其中，跳得比较起劲，撺掇着肖弘道，承诺事成之后拥护肖弘道成为太子，让肖弘道的野心澎涨，做下了禽兽不如、人神共愤之事。”
隆昌的胸膛上下起伏，显然是气得不轻。过了一会，气喘好了一点，接着说道：“红丸案发生后，他们栽脏陷害太子，朕在盛怒之下误信了谗言，将你父亲圈禁，剥夺了太子封号，你外公一家也被下了狱。直到朕闻听你父亲得了重病，李道长正好在宫里，就让他过去给看看。唉，谁知道第二天早上，说得到禀报说太子病重去世，你母亲放火烧了囚禁的小院，朕方才是如梦初醒，这不正常，这是有人故意的，要置太子于死地。”
“朕后悔啊，没有冷静地考虑，而是头脑发热，方才导致太子遭难，朕也差点失去你。太子妃刚烈，你外公一家也是蒙受不白之冤。”隆昌的声音低沉，石一凡看到他的眼睛里泛着泪光，抬起头不让泪水流出来。
过了好半天，隆昌才接着道：“朕下令彻查红丸案，很快便真相大白，这个时候肖弘扬跑出来，指证肖弘道，说自己是受了老二的蒙蔽。唉，皇家的耻辱啊。”
石一凡扶着隆昌走到了乾清门，隆昌抬脚走上丹陛，乾清门上面值守的禁军呼啦啦跪了一地。
摆摆手，隆昌示意兵士们起来，然后在石一凡的搀扶下走出了乾清门。
出了内廷，大内侍卫和太监们紧张万分，不知皇帝要去哪里，只好散开四周戒备。隆昌对侍卫和太监的行为视而不见，下了乾清门的台阶，一转身向着左首走去。
乾清门的东面行不多远就是毓庆宫，这里是太子住的地方，俗称东宫。
隆昌低声说道：“老二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老三当时也被剥夺了封号。过了八年之后，老三才是恢复了封号，这还是看在他诚心诲改，齐妃求情的份上，你奶奶哭了一回，也是帮着说了好话，唉，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就得珍惜，不能让悲剧重演啊。”
雅蓉跑过去，拉着父皇的手往里面走，道：“哪有？父皇，我可是很淑女的。”
“呵呵，是啊，小淑女，你没让凡儿给你磕头吧？”隆昌道：“都免礼，起来吧。”说完坐在了上首的銮座上，又用手拉了一下皇后的手：“你也坐吧。”
待皇后坐下之后，隆昌问道：“都来了？朕看看。六丫头、七丫头、八丫头，老三也来了，趁着人都在，朕说说啊，凡儿回来了，这可是最大的喜事，明天的朝会，凡儿也一起参加，老三、老五也参加，太子给大臣们通报一下，让大家都认识认识，一块乐呵乐呵。”
被点到的都是点头答应下来。隆昌接着道：“后天是个皇道吉日，凡儿回来了，得给祖宗禀报一声，太子安排一下太庙祭祖。”
太子肖弘睿点头，道：“请父皇放心，儿臣一定办好。”
隆昌看着石一凡一身士子服饰，在这皇宫之中显得卓尔不群，叹了口气道：“唉，凡儿穿这身服饰倒是飘逸，魏仁贤让尚衣局给你赶制的王服，送到了乾清宫，晚膳之后你就可以试一下了。”
石一凡抻了抻衣襟，道：“皇爷爷，衣服的主要功用就是保暖，穿着合身就行，以前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现在嘛，如果是正式场合，倒是应该守规制，如果是平常的话，凡儿觉得随意一些更好。”
隆昌微笑着道：“随你吧。你也是个洒脱之人，把你拘在宫中你肯定是不乐意，朕不强求你，就在宫中陪朕三天，然后就随你的意，你住在原来的德王府也好，去你的叔叔家里住几天也好，朕就不管了。”
肖弘博这时插言道：“父皇，凡儿是儿臣接回来的，让他到我府上住几天吧。”等他说完，太子正要说，却被肖弘扬抢了先：“父皇，让凡儿到我府上去吧，我保证让凡儿住得舒心。”
隆昌一摆手，道：“你们不要抢，轮着来，先到太子府，再去老三家，凡儿是老五去林州接回来的，你就先歇个几天吧。”
皇帝开了金口，一锤定音的定了下来。
说到了这里，隆昌手一挥道：“走，进膳。”说着与皇后相互搀扶着起身，众位贵妃上前去搀扶，一起簇拥着往坤宁宫的偏殿而去。
偏殿里点着灯笼，周边摆放着好多的榻，围成了一圈，每个榻的后面都有一张厚厚的锦垫，石一凡一看，这是分餐制啊。
皇帝和皇后在上首的榻后坐了下来，石一凡被安排在皇帝的左手边，然后顺着的是太子肖弘睿、郑王肖弘扬、信王肖弘博。
几位贵妃及妃子坐在了皇后的右手边，三位公主就坐在了下首位。
等到落座，一帝侍候的太监和宫女们开始行动了，他们在魏仁贤的指挥下，摆上了餐具。这些餐具一看就不是凡品，石一凡看了一下面前摆放的餐具：有盖银暖碗一只，金羹匙一只，银羹匙一只，金叉子一付，金镶牙箸一双，乌木筷一双，商丝银筷一双，银镶红彩漆碗一只，另外还有白纺丝布一块。
餐具放好后从殿外走起来一队太监，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一个保暖食盒，分别的走到榻前，从食盒里拿出六样菜品，摆放在榻上面。
这一队太监下去，又换了一队上来，如此这般的上了十八道菜加三道汤，榻上差不多给摆满了，还多亏都是小碟、小碗和小盅，而这些盛菜的碟、碗和盅都是银制品，银餐具有很好的试毒功能。
有太监专门的报菜名：燕窝鸡丝香蕈丝火熏白菜丝饷平安果一品、续八鲜一品、肥鸡白菜一品、肫吊子一品、苏脍一品、鸭子一品、野鸡丝酸菜丝一品、芽韭炒鹿脯丝一品、烧狍肉锅煮鸡丝晾羊肉攒盘一品、祭祀猪羊肉一品，糗饵粉糍、粳米膳、象眼棋饼、小馒、烤祭神糕、南小菜、菠菜、桂花萝卜。还有三份汤：羊肉卧蛋粉汤、萝卜汤、野鸡汤。
按照皇室规矩，进膳时所有的菜品都要由专门的太监尝膳，之后就正式的进膳了。
隆昌拿起筷子，夹了一口白菜吃了，其他人都开始动筷子。在这个家宴性质的宴会里，没有准备酒，而且在宴席上不讲话，当真的体现了古人说的食不语。
石一凡面对着丰盛的菜肴在奋斗，早上吃了中餐之后，一直到现在，这会早就饿了。
御膳房御厨的手艺不错，做出来的菜色、香、味俱全，让口味比较刁的石一凡频频点头。
吃饱了，石一凡放下筷子抬头一看，发现一圈的人都在看着他。不解地望向太子，肖弘睿笑呵呵地道：“凡儿好味口，年轻真是好啊。”
石一凡看了一下其他人的榻上，好多的菜都没有动，只有自己的消灭的差不多了。石一凡嘿的一笑，道：“是御厨的手艺好，正对了我的味口，回头有空的话找他切嗟切嗟。”
隆昌哈哈的笑了起来，道：“看凡儿吃饭是一种享受，让朕想起来年轻的时候，也是能吃，不比这时的凡儿差。”
皇后接过话头：“那时皇上练功，天天的出一身汗，所以饭量大，凡儿也练功吗？”
石一凡点头道：“奶奶，我从小就练功，我养父教我的。”
肖弘扬来了兴趣：“凡儿的功夫怎样？要不我们来切嗟切嗟？”
隆昌斥责道：“胡闹，这时还切嗟什么，都吃完了？吃完了就散了吧。”说完在魏仁贤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看了一下皇后，道：“天色不早了，皇后，朕带凡儿出去转转，然后就在乾清宫里歇，明天早上还要一道上朝。”
石一凡先跟皇后道别：“奶奶，孙儿过去了。”然后挨个的告别，随着隆昌走出了坤宁宫。
外面天色暗淡下来，几个太监打着灯笼在前面照着，石一凡走到隆昌的身边，一起朝前面的乾清宫而去。
“凡儿，陪朕走走。”隆昌没有进乾清宫，拉着石一凡的手，从乾清宫的外面，绕了一个圈，走到了乾清宫的前面，然后下了丹陛，在乾清宫广场上渡步。
石一凡用手肘搀扶着隆昌，行了一段路，见隆昌始终没有开口，一会儿低头深思，一会抬头望天，就没有打扰他的思绪，陪着继续散步。
好半天，隆昌才叹了一口气，望了望旁边牵着的石一凡，道：“凡儿，今天你刚回来，皇爷爷本不该给你提当年的事，可是就象是有一根刺扎在朕的心头，不吐不快啊。”
石一凡点头道：“皇爷爷尽管说，孙儿听着呢。”
隆昌深吸一口气，道：“当年的红丸案，是你二叔肖弘道一手策划和实施的，那个鸿胪寺卿只不过是被他胁迫利用的傀儡，倒是你三叔肖弘扬，最开始参与其中，跳得比较起劲，撺掇着肖弘道，承诺事成之后拥护肖弘道成为太子，让肖弘道的野心澎涨，做下了禽兽不如、人神共愤之事。”
隆昌的胸膛上下起伏，显然是气得不轻。过了一会，气喘好了一点，接着说道：“红丸案发生后，他们栽脏陷害太子，朕在盛怒之下误信了谗言，将你父亲圈禁，剥夺了太子封号，你外公一家也被下了狱。直到朕闻听你父亲得了重病，李道长正好在宫里，就让他过去给看看。唉，谁知道第二天早上，说得到禀报说太子病重去世，你母亲放火烧了囚禁的小院，朕方才是如梦初醒，这不正常，这是有人故意的，要置太子于死地。”
“朕后悔啊，没有冷静地考虑，而是头脑发热，方才导致太子遭难，朕也差点失去你。太子妃刚烈，你外公一家也是蒙受不白之冤。”隆昌的声音低沉，石一凡看到他的眼睛里泛着泪光，抬起头不让泪水流出来。
过了好半天，隆昌才接着道：“朕下令彻查红丸案，很快便真相大白，这个时候肖弘扬跑出来，指证肖弘道，说自己是受了老二的蒙蔽。唉，皇家的耻辱啊。”
石一凡扶着隆昌走到了乾清门，隆昌抬脚走上丹陛，乾清门上面值守的禁军呼啦啦跪了一地。
摆摆手，隆昌示意兵士们起来，然后在石一凡的搀扶下走出了乾清门。
出了内廷，大内侍卫和太监们紧张万分，不知皇帝要去哪里，只好散开四周戒备。隆昌对侍卫和太监的行为视而不见，下了乾清门的台阶，一转身向着左首走去。
乾清门的东面行不多远就是毓庆宫，这里是太子住的地方，俗称东宫。
隆昌低声说道：“老二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老三当时也被剥夺了封号。过了八年之后，老三才是恢复了封号，这还是看在他诚心诲改，齐妃求情的份上，你奶奶哭了一回，也是帮着说了好话，唉，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就得珍惜，不能让悲剧重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