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示范效应
林州府的知府大人得了急病，住进了医馆，这可是破天荒的大事。而且李大人得病的时候确实凶险，是济善堂的大车给直接拉走的，好多人都看见了，据说府衙的人还去了不少，要放血给知府大人救命。
对于林州官场的人来说，这一个消息就没人不关心的，纷纷的打听知府大人的病情，济善堂的里里外外都是“关心”的人，在莫师爷的提醒下，钱掌柜下了“封口令”，济善堂的人都不得泄露、议论知府大人的事。
第一天还好一些，从第二天开始，济善堂门口的大车就排起了长队，一看就是官衙的大车。不光是府衙的，还有富阳县的，甚至有周围其他县的大车。
在后院的跨院门口，安排了两个府衙的亲兵值守，里面还有几个书吏一样的人，这是昨晚莫师爷安排的，好几个人轮流的照看李大人。
石一凡没去管这些，到临时病房里看了一下，李大人的情况还好，就嘱咐一声要休息好，然后就到了前院。
济善堂今天可谓是病客盈门，各个诊室外面都是排着队，这应该是看病的。钱管事没安排石一凡看诊，可不能把他陷在这里，后面院子里还有重要的病人要他看顾。
石一凡是过来看一看有没有需要手术冶疗的，如此的求医盛况让他也吓了一跳，钱管事看他过来就说道：“今天早上人还不多，现在是人越来越多了，保不齐要手术的，你可得做好准备。”
石一凡答应一声，去往手术间。王翡翠和李香莲正在手术间里忙着，这俩丫环的身份变了，现在是手术间的专职护士。俩护士都识字，石一凡就给她们做了一个手术间护士职责表，做完的事就在上面画个勾，一目了然，不会乱套。
手术间的两个护士都很认真，石一凡检查一遍之后就满意地笑了。
今天就诊的病人多，久不坐堂的钱掌柜亲自上阵，在石一凡的诊室坐堂，这让在外面等候的病人翘首以盼，这林州府首屈一指的大医亲自坐诊，可是赶上了，就盼着求着管事的，这让大堂内更显忙乱。
石一凡记着钱百钧的话，这时可不是逞能的时候，万一有什么事还可以支援。石一凡就穿着手术服呆在手术间里，正想着事，济善堂的外面就一阵大呼小叫的，过一会钱百钧就在外面喊：“石大夫，快，有急症。”
石一凡跑出门一看，从外面正抬了一个满身血污的人进来。送伤者过来的一连声的说道：“大夫，快救救他，求您了。”
石一凡快步走到抬的门板旁边，用手一摸伤者的颈侧大动脉，还有微弱的脉博，于是就问道：“伤到哪里了？”
“头上、还有肚子。”
石一凡一看头部，从左侧头顶斜着向下侧一刀到了嘴巴，血肉模糊，肚子有两个刀口，左腹部的一个刀口有五寸长，肚子里面的肠子都往外冒。还有一个伤口衣服挡住了没看见。
将伤者抬上手术台，石一凡来不及给伤者灌麻醉药，先将伤者的衣物去掉，挷好，再给自己的手部消毒。这时齐忠书大夫和李骧大夫也进来了，二人急急忙忙的穿戴手术服，消毒后就上了手术台。
最关键的是要给伤者止血，先得找出出血点。石一凡将头部的伤口查了一遍，找出了两个出血点，用止血钳夹住，再去看肚子上的伤口，这一看就让石一凡的心沉了下去。
肚子刺穿，伤及内脏，腹部有不少的污物。伤者失血过多，此时必须输血。石一凡大声叫喊：“现在伤者要输血，有愿意输血的吗？”钱管事连忙出去找人输血。
石一凡这边给伤者取了血样，钱管事就带了三个人进来。抽血配对，两个人合格，先上吧。
先上了一个人，给伤者输入新的血液，石一凡开始探查腹腔，另一个小刀口也是刺穿。就着大刀口下去，清洗、吸污、找创口，有好几处肠道被划开，脾脏破裂。
找出脾脏的出血点，结扎，再清洗一次，将肠道先缝合。换一个供血者。缝合脾脏，仔细检查一遍，又清洗一次，插管关腹。
第二个供血者支持不住，下了台，钱管事又找了几个人，石一凡一一的配对，这次只有一位合格。
第三位供血者上了台，输上了血，手术继续，面部的创口不小，缝针时可是象绣花一样的仔细。
这时伤者苏醒过来，开始乱动，好几个人一哄而上，将伤者按住，挷好，又是给伤者灌了云梦散，折腾一会伤者消停，手术才是继续进行。
第三位供血者下了台，手术也基本完成。将伤者五花大挷的包扎好，这一例紧急手术算是完成了。后面就看伤者自己的运气了。
处理好了伤者，还没等石一凡歇口气，钱管事就匆忙过来：“石大夫，有急症，是产妇，难产。”现在也有经验了，不等石一凡说话，钱管事就安排了人抬孕妇、找供血者。现在进行手术，石一凡要求都要准备供血，有备无患嘛。
将孕妇抬进来，石一凡检查了一下，确认可以进行剖腹产，开始进行血型配对。
现在还没有想好怎样确定血型，只有进行配对，不产生溶血反应的就行。
找供血者可不容易，钱管事费了好大的劲才是找了三个人进行配血，还好有一个是适合的，就让他在手术间的外面等待。
这个剖腹产手术还是由秋大夫当助手，生产的过程还算是顺利，难产的原因是孩子在宫室内脐带绕颈，还有体位不正，如果不是送到济善堂来，孩子铁定是保不住，大人就难说了。
这个剖腹产手术还没做完呢，外面钱管事让人递话进来，又有一例要手术的急腹症，是一个兵士，腹部受重击伤及脾脏。
石一凡让钱管事找一块幔布将手术间隔开，在外间搭一个门板做手术台，黄大夫和王大夫上手术，先做术前准备，等石一凡的剖腹产做完了，就接着这边的做。
受伤的兵士被安置好，黄大夫和王大夫也在按部就班的做准备工作，石一凡的剖腹产手术丝毫未停，没多长时间，手术间里就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婴儿哭声，犹如春风一般化解了手术间里面的紧张气氛。
在手术间的外面，原本喧闹的前堂十分安静，都被如此紧张抢救的气氛惊呆了，听到这一声的婴儿的哭声，孕妇家属激动起来，谢天谢地，阿弥陀佛。没让家属等多长时间，孩子就被护士王翡翠抱了出来。
紧接着里面一声喊，让抬产妇出去。守在门口的钱管事早有准备，手一挥，四个伙计进去抬了产妇出来。
手术间里，石一凡结束了剖腹产手术，立即给后面的伤者做血型配对。而受伤的兵士从门板转到了手术台上，固定好已经麻醉的伤者，让李香莲进行气囊辅助呼吸。等石一凡配血完，就让唯一的供血者上了上方的台子，随时准备输血。
开腹探查，确定脾脏破裂，腹腔里面充满血污。石一凡立即决定开始给伤者输血。
王大夫这边输着血，石一凡和黄大夫将腹腔也清洗一遍，找到脾脏出血点止血，开始缝合血管，然后缝合破裂的脾脏，查看无其它的出血部位，清洗腹腔之后插管关腹。
这连续三例手术做下来，让石一凡也感觉吃不消，后面还有不是很急的在等着他呢，得好好歇一歇，喝口水。
“累不累？”钱守仁这时走了进来，朝坐在凳子上的石一凡问道：“累的话就让后面的推一推。”
“老师，我不累，我可以歇，病人不能等，我喝口水就行。”石一凡坐下来喝了口水，人又精神了。
手术间里又上了一位外伤病人，是一匹惊马拉着马车冲进了人群，马将这个人撞翻之后，随后的马车翻了，又将这个人压在了底下，够倒霉的。
这个病人一直在叫疼，左大腿和右小腿骨折，都肿进来了，特别是小腿，明显的断裂了。
这又是一例骨科手术了，齐大夫当仁不让的当起了助手，李骧大夫也是上了手术台。
这个手术做完，又做了一例澜尾手术，天都黑了，石一凡又到病房里去看了一下，才是回到后院，去看一下李大人。
李大人这时醒着，精神还不错，看石一凡进来，就问道：“石大夫，忙完了？”
石一凡歉意地回答：“李大人，不好意思，这会才来看您。”
李东风可是一直在关心着石一凡的动向，知道他一直在手术间里抢救病人，就没一点的空闲：“您这是在救人性命，是万家生佛的好事，老夫钦佩得很。快坐下歇会。”
石一凡坐下，看了一下引流的情况，现在流出的液体变少，颜色也淡了。
“嗯，还不错，看这个样子，过两天就可以拨管了。通气了没有？”
“通气了，上午通的气。”
通气了就好，石一凡是彻底放下心来。
对于林州官场的人来说，这一个消息就没人不关心的，纷纷的打听知府大人的病情，济善堂的里里外外都是“关心”的人，在莫师爷的提醒下，钱掌柜下了“封口令”，济善堂的人都不得泄露、议论知府大人的事。
第一天还好一些，从第二天开始，济善堂门口的大车就排起了长队，一看就是官衙的大车。不光是府衙的，还有富阳县的，甚至有周围其他县的大车。
在后院的跨院门口，安排了两个府衙的亲兵值守，里面还有几个书吏一样的人，这是昨晚莫师爷安排的，好几个人轮流的照看李大人。
石一凡没去管这些，到临时病房里看了一下，李大人的情况还好，就嘱咐一声要休息好，然后就到了前院。
济善堂今天可谓是病客盈门，各个诊室外面都是排着队，这应该是看病的。钱管事没安排石一凡看诊，可不能把他陷在这里，后面院子里还有重要的病人要他看顾。
石一凡是过来看一看有没有需要手术冶疗的，如此的求医盛况让他也吓了一跳，钱管事看他过来就说道：“今天早上人还不多，现在是人越来越多了，保不齐要手术的，你可得做好准备。”
石一凡答应一声，去往手术间。王翡翠和李香莲正在手术间里忙着，这俩丫环的身份变了，现在是手术间的专职护士。俩护士都识字，石一凡就给她们做了一个手术间护士职责表，做完的事就在上面画个勾，一目了然，不会乱套。
手术间的两个护士都很认真，石一凡检查一遍之后就满意地笑了。
今天就诊的病人多，久不坐堂的钱掌柜亲自上阵，在石一凡的诊室坐堂，这让在外面等候的病人翘首以盼，这林州府首屈一指的大医亲自坐诊，可是赶上了，就盼着求着管事的，这让大堂内更显忙乱。
石一凡记着钱百钧的话，这时可不是逞能的时候，万一有什么事还可以支援。石一凡就穿着手术服呆在手术间里，正想着事，济善堂的外面就一阵大呼小叫的，过一会钱百钧就在外面喊：“石大夫，快，有急症。”
石一凡跑出门一看，从外面正抬了一个满身血污的人进来。送伤者过来的一连声的说道：“大夫，快救救他，求您了。”
石一凡快步走到抬的门板旁边，用手一摸伤者的颈侧大动脉，还有微弱的脉博，于是就问道：“伤到哪里了？”
“头上、还有肚子。”
石一凡一看头部，从左侧头顶斜着向下侧一刀到了嘴巴，血肉模糊，肚子有两个刀口，左腹部的一个刀口有五寸长，肚子里面的肠子都往外冒。还有一个伤口衣服挡住了没看见。
将伤者抬上手术台，石一凡来不及给伤者灌麻醉药，先将伤者的衣物去掉，挷好，再给自己的手部消毒。这时齐忠书大夫和李骧大夫也进来了，二人急急忙忙的穿戴手术服，消毒后就上了手术台。
最关键的是要给伤者止血，先得找出出血点。石一凡将头部的伤口查了一遍，找出了两个出血点，用止血钳夹住，再去看肚子上的伤口，这一看就让石一凡的心沉了下去。
肚子刺穿，伤及内脏，腹部有不少的污物。伤者失血过多，此时必须输血。石一凡大声叫喊：“现在伤者要输血，有愿意输血的吗？”钱管事连忙出去找人输血。
石一凡这边给伤者取了血样，钱管事就带了三个人进来。抽血配对，两个人合格，先上吧。
先上了一个人，给伤者输入新的血液，石一凡开始探查腹腔，另一个小刀口也是刺穿。就着大刀口下去，清洗、吸污、找创口，有好几处肠道被划开，脾脏破裂。
找出脾脏的出血点，结扎，再清洗一次，将肠道先缝合。换一个供血者。缝合脾脏，仔细检查一遍，又清洗一次，插管关腹。
第二个供血者支持不住，下了台，钱管事又找了几个人，石一凡一一的配对，这次只有一位合格。
第三位供血者上了台，输上了血，手术继续，面部的创口不小，缝针时可是象绣花一样的仔细。
这时伤者苏醒过来，开始乱动，好几个人一哄而上，将伤者按住，挷好，又是给伤者灌了云梦散，折腾一会伤者消停，手术才是继续进行。
第三位供血者下了台，手术也基本完成。将伤者五花大挷的包扎好，这一例紧急手术算是完成了。后面就看伤者自己的运气了。
处理好了伤者，还没等石一凡歇口气，钱管事就匆忙过来：“石大夫，有急症，是产妇，难产。”现在也有经验了，不等石一凡说话，钱管事就安排了人抬孕妇、找供血者。现在进行手术，石一凡要求都要准备供血，有备无患嘛。
将孕妇抬进来，石一凡检查了一下，确认可以进行剖腹产，开始进行血型配对。
现在还没有想好怎样确定血型，只有进行配对，不产生溶血反应的就行。
找供血者可不容易，钱管事费了好大的劲才是找了三个人进行配血，还好有一个是适合的，就让他在手术间的外面等待。
这个剖腹产手术还是由秋大夫当助手，生产的过程还算是顺利，难产的原因是孩子在宫室内脐带绕颈，还有体位不正，如果不是送到济善堂来，孩子铁定是保不住，大人就难说了。
这个剖腹产手术还没做完呢，外面钱管事让人递话进来，又有一例要手术的急腹症，是一个兵士，腹部受重击伤及脾脏。
石一凡让钱管事找一块幔布将手术间隔开，在外间搭一个门板做手术台，黄大夫和王大夫上手术，先做术前准备，等石一凡的剖腹产做完了，就接着这边的做。
受伤的兵士被安置好，黄大夫和王大夫也在按部就班的做准备工作，石一凡的剖腹产手术丝毫未停，没多长时间，手术间里就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婴儿哭声，犹如春风一般化解了手术间里面的紧张气氛。
在手术间的外面，原本喧闹的前堂十分安静，都被如此紧张抢救的气氛惊呆了，听到这一声的婴儿的哭声，孕妇家属激动起来，谢天谢地，阿弥陀佛。没让家属等多长时间，孩子就被护士王翡翠抱了出来。
紧接着里面一声喊，让抬产妇出去。守在门口的钱管事早有准备，手一挥，四个伙计进去抬了产妇出来。
手术间里，石一凡结束了剖腹产手术，立即给后面的伤者做血型配对。而受伤的兵士从门板转到了手术台上，固定好已经麻醉的伤者，让李香莲进行气囊辅助呼吸。等石一凡配血完，就让唯一的供血者上了上方的台子，随时准备输血。
开腹探查，确定脾脏破裂，腹腔里面充满血污。石一凡立即决定开始给伤者输血。
王大夫这边输着血，石一凡和黄大夫将腹腔也清洗一遍，找到脾脏出血点止血，开始缝合血管，然后缝合破裂的脾脏，查看无其它的出血部位，清洗腹腔之后插管关腹。
这连续三例手术做下来，让石一凡也感觉吃不消，后面还有不是很急的在等着他呢，得好好歇一歇，喝口水。
“累不累？”钱守仁这时走了进来，朝坐在凳子上的石一凡问道：“累的话就让后面的推一推。”
“老师，我不累，我可以歇，病人不能等，我喝口水就行。”石一凡坐下来喝了口水，人又精神了。
手术间里又上了一位外伤病人，是一匹惊马拉着马车冲进了人群，马将这个人撞翻之后，随后的马车翻了，又将这个人压在了底下，够倒霉的。
这个病人一直在叫疼，左大腿和右小腿骨折，都肿进来了，特别是小腿，明显的断裂了。
这又是一例骨科手术了，齐大夫当仁不让的当起了助手，李骧大夫也是上了手术台。
这个手术做完，又做了一例澜尾手术，天都黑了，石一凡又到病房里去看了一下，才是回到后院，去看一下李大人。
李大人这时醒着，精神还不错，看石一凡进来，就问道：“石大夫，忙完了？”
石一凡歉意地回答：“李大人，不好意思，这会才来看您。”
李东风可是一直在关心着石一凡的动向，知道他一直在手术间里抢救病人，就没一点的空闲：“您这是在救人性命，是万家生佛的好事，老夫钦佩得很。快坐下歇会。”
石一凡坐下，看了一下引流的情况，现在流出的液体变少，颜色也淡了。
“嗯，还不错，看这个样子，过两天就可以拨管了。通气了没有？”
“通气了，上午通的气。”
通气了就好，石一凡是彻底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