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巫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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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又见黑衣人

    因为魏德知道那个新人的目的地,我们直接朝着目的地进发,可是等到达之时,什么都没有了。没有找到新人,没有看见垃圾,有的只是寥寥飞烟。

    无果,魏德看着我好像看着一个将死之人,他的眼神里布满了惋惜。

    “老爷子,是老爷子告诉我这件事情的,他,他肯定有办法!”我不知道是激动还是紧张,反正说话不利索。

    可魏德没有说话,只是一直摇头,他就这样摇着头离开了。看来即使魏守望老爷子知道这个鬼手印,也解决不了,不然魏守望老爷子也不会让之前的人死吧?

    我赶紧追上去,本想就算魏守望老爷子解决不了,总得知道些什么吧,可魏德还是告诉我他们无能为力。这可是关于我生死的事情,我怎会如此轻易放弃,不过魏德直接驱车离去。

    我知道,即使我重新回走马古镇,即使我找到了魏守望老爷子,他们也不会多说一个字。

    看见在垃圾场拾荒的老人,我想起了奶奶,这个如神一般的亲人,我拨通奶奶的电话,可电话里传来的却是一个甜美女声:“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您稍后再拨。”

    我知道奶奶的手机经常打不通,因为她经常去一些没有信号的村庄,可我也没有想到她的电话如此难打,打了一天都没有打通。

    虽然没有打通奶奶的电话,但我安慰自己应该不会这么快就死的,只要回到村里,奶奶肯定有办法。

    回到马儿家,我们并没有告诉马儿这件事情,就算告诉了马儿,起不了什么作用,还会给他徒增烦劳。

    我从小到大,就洲哥一个玩伴,到了高中,多了马儿,我不能让他们为我担心。

    很快我们迎来了马儿爷爷出殡的日子,虽然我跟洲哥很沉闷,但是我们仍坚持送走了马儿爷爷,而整个过程,马儿的爸爸一直没有出现。

    中午,马儿带着到我们,来到一个房间。白花花的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床。

    床上躺着马儿的爸爸,苍老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圆润的手臂上也由白皙变得苍白,手背上插着针管,连接着吊瓶。

    ……我们见马儿在叫他爸爸,还以为叔叔是清醒的,也跟着叫了起来,可不管我们怎么呼唤,马叔叔只是眼珠在眼皮底下动,却怎么也睁不开。

    突然我感觉胸前发烫,摸了摸,发现是玉块在发烫,而且它青绿色里有些发黄。紧接着,马儿爸爸身上出现一个虚影,这个虚影呆呆的看着我们。

    我们都吓了一跳,这是什么,鬼吗?

    “你,你,你是谁?”这里就我最胆小,我说话都开始结巴。

    另外二人都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这让我胆大了一点:“看,看什么看,你是谁?”

    听说人怕鬼,鬼也怕人,而且越恶的人鬼越怕。我不知道自己赌对了没有,不过洲哥二人却是诧异的看着我。

    的确,以前,我可从来不敢大声说话。

    “啊?”虚影没有反应过来,试着跟我对话,“你在跟我说话?”

    “废话,我不是跟你说话跟谁说话!”我真的觉得这个鬼有些笨,我也没有意识到自己还是保持着大声说话。

    虚影看了看我身边的二人,发现二人好像没有听见他说话似的。他这才明白只有我可以听见他说话。

    “我,我要回答你?”虚影直接由蒙圈变成谦卑。

    是呀,他要怎么回答我呢?

    “别废话,就说……”我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就说你呆在马叔叔,就是他身体里干嘛?”

    我怕他不知道我说的马叔叔是谁,还特意指了指躺在床上的马叔叔。

    整个房间一片寂静,马儿他们也跟着我的目光锁定在恶鬼的身上。

    “问你话呢!”见虚影有些犹豫,我又放大了声音,吓得它差点跳出马叔叔的身体。

    只见马叔叔不停的动眼珠,面露痛苦。

    “既然你不识抬举,那我只好动手了。”我想起了电影里威胁别人最经典的桥段,说完我就开始撸袖子,搞得跟干架似的。

    可我没有意识到如果它是鬼的话,我怎么跟它干架?

    突然,我脖子上的玉块更烫,青绿色也已经开始发红。

    我赶快从衣服里掏了出来,正当我准备取下来的时候,我想起来永昌时,奶奶对我的叮嘱。她说只要我脖子上的玉块发烫,就念一段话,一段完全没有联系的话。

    好在我从小喜欢古文,背起来也不太难:“……捉缚枷拷,四大天丁……拷鬼通名……纵横摄勘,施威现形,俾令、患体,立遂和平。急急如律令!”

    我背的磕磕巴巴,不过我脖子上的玉块真的降温不少,而且虚影好像有些难受。

    我看见了效果,嘴里的咒语越念越快,而虚影也越来越痛苦。

    三十秒过去,虚影已经痛的无法承受,有半个身子离开了马叔叔的身体。

    “……俾令患体,立遂和平。急急如律令!”我语速更加的快。

    “啊!”这声鬼叫,听得心里瘆得慌。

    恶鬼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我:“别,别念了。我说,我说。”

    身边二人惊讶的看着我,我这时才发现这个虚影已经脱离了马叔叔的身体,卑微的勾着腰。

    看着二人眼中的疑惑,我也一样,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恶鬼慢慢陈述:不久之前,在马叔叔出门散心的时候,路上遇到一个人被车撞倒了。马叔叔环视四周,竟没有一个可以帮忙的人,他只好独自一人将出车祸的人送去医院。

    可是当马叔叔赶到医院的时候,出车祸的人因为失血过多死了。这出车祸的人便是这只恶鬼。那天之后,好心好意将恶鬼送去医院的马叔叔就生了病,且身体还一天比一天差,整个永昌市的医生都束手无策。

    听完恶鬼的话,我恨不得再杀恶鬼一次,让它魂飞魄散。可是我忍住了,因为我知道我没那个本事,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它再死一次。

    接着恶鬼慢慢在我们的眼前变得清晰可见。

    “啊?”看清恶鬼的真容后,马儿叫了出来。

    因为这鬼他认识。在马儿小的时候,保姆因为疏忽,马儿走丢了,差点让人贩子给掳走。就在人贩子快要靠近马儿的时候,恶鬼直接将马儿抱走,并且交给了只顾着买东西的保姆。

    听了马儿的话,恶鬼觉得惊讶,洲哥也没有想到这个世界这么小,而我心里却是五味陈杂。

    因果为何如此弄人。

    就在我们感慨之时,这恶鬼飞速的向我们飘来,比我的破电瓶车速度可快多了,吓得我赶紧护住自己的头,身边二人也是一惊,全都是护住了自己。

    我只觉身体一凉,恶鬼就不见了。

    “恩?”我们三人都感到好奇,恶鬼不是朝我们冲过来了吗?去哪里了?

    “你,你们刚才有没有感觉手臂很凉?”

    他们摇了摇头,比之前更加诧异,我知道只有我有这样的感觉,可此时我可不敢告诉他们:“我,没什么。”

    手臂冰凉的感觉我太熟悉了,跟上次梦里穿过李钱的身体一样冰凉。

    当晚马叔叔便苏醒了。不过他的脸上仍旧没有一点血色。

    他看着我时是惊恐的,看着我脖子上的玉块,他脸上的肌肉都变得扭曲,我赶紧将玉块收到衣服里,只见马叔叔眼睛里带着泪水,可是怎么都流不出来,最后眼泪在眼眶中越积越多。

    临睡前,我在房间里念了很久那段没有联系的话,可是我脖子上的玉块根本没有反应,也没有看见那只恶鬼。

    在马叔叔身上的东西真的是鬼吗?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有鬼。

    可它跑哪里去了呢?不会他真的闯到我身体里了吧,我会不会也变成鬼了吧?

    这一夜,我又辗转反侧很久,不知道多久才睡着。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叔叔,我们得回去了。”

    开玩笑,晚一天,我可不确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马叔叔放下端在手里的牛奶,和蔼的看着我:“柚子,你们怎么不多玩一段时间呢,难道是叔叔招呼不周?”

    对于马叔叔称呼自己柚子的事情,我早就已经习惯了。我看了看洲哥,又看了看马儿,最终将目光定在马叔叔的身上:“叔叔,我们回去还有很多事情呢。”

    洲哥自然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急促的想回家,也跟我的意思说。

    马儿将我二人送到火车站,告别完,离火车发车时间只有十多分钟了,我们飞奔着去售票厅。取票,检票,上车,显得这么自然又正常。

    我坐在洲哥的身边,看着熟悉的火车和熟悉的座位。绿皮火车无情的挂着泛青的轨道,发出擦库擦库刺耳的声响。

    黝黑的夜空,被火车上星星点点的光亮映得附有生气,而火车上微弱的灯光就像无数只猎人的眼睛,盯着轨道旁边的所有东西:树木,电线和房楼。

    凌晨十一点,火车上的灯光还没有熄灭。我皱起了眉头。

    凌晨十二点来得很慢,我眼睛都瞪得酸疼。

    突然听见列车员报站,我稍微放松的心又提到嗓子眼儿。

    要是今晚我们又遇到那个黑衣男子,又让我遇到几个学生,那我该怎么办?

    而且我把那件有血手印的衣服扔了,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还有那只恶鬼扑向我,最后去了哪里?

    可造化弄人,不一会儿,一个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从列车进门的地方直奔我而来,这个黑衣男人总给我熟悉的感觉,好像我们见过面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