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树林
sun oct 02 18:22:59 cst 2016
“慢着！”看着先前被自己打伤的两个乞丐举棍而来，天生情急之中，出口制止。
“我是斥候，前来奉命打探。”天生索性编的真实一些，几天来，天生没少考虑，这里是武宁军的地盘，怎么走最安全，只有冒充，变成他们的人，才可能混水摸鱼。
至于说辞，天生聪慧，很快形成了轮廓，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
“哪里的斥候？”鼻子至今酸痛的那位问道。此时的丐帮不入三教九流，在社会主流中居末。一官、二吏、三僧、四道、五医、六工、七猎、八民、九儒、十丐，朝廷如是划分阶层，却是偷偷与丐帮等扯上联系，甚至以暗线身份豢养。因此他们对官府之人始终敬畏，更是不敢得罪暴力机构。
“武宁军！”天生早就想好，脱口而出。
几个乞丐一愣，这可是现在的庞然大物，不可惹也不敢惹呀。
“你，你可有凭证？”其中一个问道。
“凭证？你们也配看凭证，问问他们俩，可否证明一下。”天生轻蔑的一笑，装就要装的跋扈一些，用嘴努了努那拦路的两个。
这两个乞丐有些尴尬，刚才的揍怕是白挨了。
既然来了官兵的人，谁还敢怠慢，七手八脚的把天生从网里弄出来，赔礼道歉，问暖嘘寒，好个殷勤。
天生脱离险境，也没了继续装下去的兴致，抬了抬手，说道：“这是机密，几位还请把嘴封牢。”
旁边几个忙不迭的点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可是掉脑袋的。
顿了顿，天生继续接着说：“此次出来的仓促，长谷都督交代的事情重大，可能需要在外多斡旋几日，囊中有点吃不消...”
天生还没有说完，几个乞丐纷纷从怀里往外掏，一个，两个，最后塞到天生手里的大约有十个褡裢。天生拿眼一扫周边的几张谄媚的模样，笑了笑，几个人心有灵犀般的一起笑了起来，自以为攀附的得意和耍弄嘲讽的高兴，一起迸发出来。
“谢了，有机会再报答。”天生抱拳，谢绝了往丐帮集散地的邀请，向镇子外边走去。
镇子东边大约一里地的地方是个岔道，一条往东，一条往北，天生继续取道向东而行，前面是个树林，天生从正路上斜插，转向西北，目的很明确，最终是那条往北的路。
前途茫茫，凶险重重，由不得天生不谨慎。
树林较大，里面有不少小路，纵横交错。林中多是松树，长得高大粗壮。
天生走了一会儿，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这可不是好兆头，天生从路边捡起一块石头，掏出寒月，轻轻刻了个印记，然后放在路边。到下一个路口天生依旧如此，一口气又走了大概五六个路口，天生拿起路边的一块石头，看了看下面，真有印记！这个路口好像刚才走过，也就是说，自己在林子里画圈。
天生脸色变得凝重，四下看了看，林中昏暗，估计此时也快日薄西山了。
周围的树木的确比较相似，间距也大约相当，可这不是自己走不出的缘由，林中有问题。
天生艺不高但胆子大，索性找了个稍大的石头，自己一屁股坐在上面，不让走了，还就真停下来。
拿出龙四留下的吐纳心法，天生早就烂熟于心，拿书出来也是做做样子。周围一切照常，除了天色慢慢暗下来。
天生有点后悔，刚才在小巷中尽装了，银两赚了不少，可惜没能弄点吃的，想起食物，天生就觉得肚子咕咕的叫，好像有一天多没吃饭了。
没什么出来，天生干脆盘腿静坐，脑中排除杂念，林中空气清新，适合吐纳修行。
古籍中所言：天、地、人为三才，三才皆有三宝。天有三宝，日、月、星，地有三宝，水、火、风，人有三宝，神、气、精。人的三宝又分先天和后天。先天三宝为元神、元气、元精。后天三宝为识神、呼吸气、交感精。
所谓先天三宝就是降生就带来，上天赐予之物，后天三宝则包括思想，吐纳的浊气，形成的浊精，与先天相比天壤之别。但却是可以通过静坐冥思，吐纳等导引，充分诱发和调动脏腑中的先天潜在能力或者用后天之气相补。
吐纳这是后天修行最可靠也是最便捷的办法，当然既然为心法，自然有区别，频率，深度以及意念都会有所不同，各门各派都有研究，并且都是自我标榜。
吐纳是基本修行心法，正是因为基本，才更是重要。根基不稳，以后道行自然受损，根基偏颇，正邪不分，容易走火入魔。
天生不在乎这些，他有寒月，以前不知道这是个宝贝，跟随龙四几日，发现寒月对于妖邪非常敏感，也最是痛恨，蜈蚣精出现的时候，寒月几近自己主动飞出袭敌，倒是符合其主徐夫人的风格。
天生想着吐纳心法所授，排除杂念，呼吸逐渐变重，脑中一片清明。
许久，天生才悠悠醒来，吐纳心法果然神奇，天生隐隐觉得自己小腹部位有丝暖意，这是开辟的水池，真气在此聚集，待十二经络打开，便可以随时调用，日后的法术，法器等运用也需真气作为后盾，这是佛、道修行相似的地方，只是佛讲究从空虚中来，重思想，修行重点在先天真气，道讲究从后天中始，重自身，修行重点在后天灵气。先天之气取决根基，也就是佛言的慧根灵基或道言的骨骼肉血，因此，佛多要求有觉悟看先天，没有好的先天，寺庙都不会容留。而道家则不然，后天努力很重要，先天好坏不是必要抉择。
这是后话，现在的天生只想变强，唯有强大才不能被人欺负，四处奔逃的日子，这种想法越来越强烈。
摸出旁边的寒月，天生皱了皱眉，皱眉意味着天生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事，寒月上有一丝黑气。在天生打坐修行的时候，寒月自行护主，伤了某种东西，显然，不是正常的生物，黑气应该就是人体流着的血液，至于妖邪之流，涵盖太广，哪里分得清。
月亮已经上来了，林中斑驳月光，依稀可辨百步之内。
放下寒月，天生继续静坐，一直以来都是以为要找个山灵水秀之地，灵气充足，也好事半功倍。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天生不知道的是，他进入深度冥想时，天空中的不多时就有星光从头顶划过。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亮了，天生伸展了下胳膊，站起身来，小腹不再有暖意，而是有了饱胀的感觉，似乎不再那么饿了。
习惯了，就自然了，天生不再惊奇，这一路上，要是每次都大惊小怪的，估计没到大觉寺就把自己弄成了精神病。
下一次该是打通穴道，再通经络，十二经络，吐纳心法中有提及，先找那条，自己得掂量。
龙四曾向天生解释过，比丘帝释声闻罗汉菩萨佛，这是佛家正统，当然也是不为人所熟知，世人多是以佛家修行之人的金身颜色加以区分，沙丘为淡红色，帝释为红色，声闻为淡橙色，罗汉为橙色，菩萨为淡金色，佛为金色。金身是法相，并不是自己身体而发出，取金身而少用法相，就是代表对金色法相的至高境的渴望。沙丘，帝释，声闻的法相皆为虚像，罗汉，菩萨，佛的法相可以形成真相，也就是与体相一般无二。到了这个层次，才算是摸到佛家正统的门槛。
龙四法相是什么颜色的？应该是橙色的吧，天生猜到。
何时我也能到达这个层次，金色的有没有可能？天生再次联想起来。
天生环顾了下四周，周围景色并无二致，没有什么变化，寒月刃口依旧如水，没有什么异象。看来有所收敛，不敢妄动了。
天生认准方向，继续前行，这次也没有再刻石记路，很快到了树林边缘。
乱草中突兀的冒出几个土堆，是几处孤坟。坟茔很小，埋葬的应该是未成年的儿童，动乱时代夭折最是常见，没有扔到乱葬岗，家里人尽了人道。小儿留恋世间，不愿轮回，因此孤魂野鬼中多是孩童或蒙冤之人。
一处的坟头野草有些枯萎，在茂密的杂草丛中很是显眼，天生怒不可遏，把寒月拿在手中，刚要上前，想了想没有迈步，从旁边寻得几块方石，擦净泥土，挨个插在坟前。
拍了拍手中的泥土，天生又伏下身去，用寒月挨个刻上‘无名氏’，此举是为了警告，同时也是保护，寒月是神兵，气息会留下很久，别的妖邪鬼魅想要以大欺小，也得有所顾虑。
出的树林，天生感到更加神清气爽，佛家修后世，讲超度，自己的行为可能无意中有所触发，也算以怨报德，修了件善事罢了。
到了向北的路上，清晨时分，人很少。一股寒气骤然降临，天生不禁打了个冷颤。
八月的天，哪里来的寒流？
薄雾中，一声“南无阿弥陀佛”从前方传来，一个身材魁梧，浑身罩着深黄色僧衣，手持降魔宝杖的外域和尚出现在天生面前。
天生疑惑的站在那里，歪着头，看着和尚。
“施主，来自哪里，去向何方？”语言是东土的，听得懂，可是看不见眼睛，因为连体的僧衣帽沿太长，看不到眼睛，就没有发现说话人心理的机会，天生觉得别扭。
还有这种问话的语调和方式，天生更是讨厌，上来就是提审犯人般，天生已是厌恶。
“为何要说？来去自由，恕不奉告。”天生不是无礼之人，龙四也是龙部之人，按这缘由，对佛家应该亲近才是，可惜除了龙四，天生实在对佛家没有什么皈依或敬畏之感。
“施主，我乃西域的鸠摩顔，看你与我佛有缘，故在此等候多日。”自称鸠摩顔的和尚双手合十，施礼躬身道。
有缘？天生哑言。可不是有缘么，龙四给自己定下的缘自己已经结下，按照佛家说法就是种下了因，至于果是什么，以后如何与佛家之人再起瓜葛，还是且行且看吧。
看天生不言语，鸠摩顔也是不恼不催，静静等候着。
这可是堵心，天生昨天被鬼打墙，阻了去路，一大早，想趁阴凉赶个路，又被和尚挡了道，霉运接二连三。
“我已经与佛结缘，请大师行个方便。”天生无奈，早点离开这样的和尚最好，烦起来没完没了。
鸠摩顔没有接话，还是‘盯’着天生，当然，天生只能从估量，看不着眼睛，不知对方喜怒，天生暗暗戒备，寒月有了感应，在怀里蠢蠢欲动，这是好的预兆，天生发现自从修出真气，寒月与自己的感应也随之增强。
静候了片刻，见鸠摩顔没有反应，天生慢慢挪步，从鸠摩顔身边侧身而过，走到他的身后，天生暗暗摸了摸胸，在高手的面前，还是有些紧张，心跳的很快。
这是个龙四级别的高手！
天生转头再看，人怎么不见了？再定睛一看，天生面色大变。
鸠摩顔如大鹏展翅，几个起落，方向是天生刚走过的地方。
不好！
天生转身，游龙步起。
坟茔！
“慢着！”看着先前被自己打伤的两个乞丐举棍而来，天生情急之中，出口制止。
“我是斥候，前来奉命打探。”天生索性编的真实一些，几天来，天生没少考虑，这里是武宁军的地盘，怎么走最安全，只有冒充，变成他们的人，才可能混水摸鱼。
至于说辞，天生聪慧，很快形成了轮廓，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
“哪里的斥候？”鼻子至今酸痛的那位问道。此时的丐帮不入三教九流，在社会主流中居末。一官、二吏、三僧、四道、五医、六工、七猎、八民、九儒、十丐，朝廷如是划分阶层，却是偷偷与丐帮等扯上联系，甚至以暗线身份豢养。因此他们对官府之人始终敬畏，更是不敢得罪暴力机构。
“武宁军！”天生早就想好，脱口而出。
几个乞丐一愣，这可是现在的庞然大物，不可惹也不敢惹呀。
“你，你可有凭证？”其中一个问道。
“凭证？你们也配看凭证，问问他们俩，可否证明一下。”天生轻蔑的一笑，装就要装的跋扈一些，用嘴努了努那拦路的两个。
这两个乞丐有些尴尬，刚才的揍怕是白挨了。
既然来了官兵的人，谁还敢怠慢，七手八脚的把天生从网里弄出来，赔礼道歉，问暖嘘寒，好个殷勤。
天生脱离险境，也没了继续装下去的兴致，抬了抬手，说道：“这是机密，几位还请把嘴封牢。”
旁边几个忙不迭的点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可是掉脑袋的。
顿了顿，天生继续接着说：“此次出来的仓促，长谷都督交代的事情重大，可能需要在外多斡旋几日，囊中有点吃不消...”
天生还没有说完，几个乞丐纷纷从怀里往外掏，一个，两个，最后塞到天生手里的大约有十个褡裢。天生拿眼一扫周边的几张谄媚的模样，笑了笑，几个人心有灵犀般的一起笑了起来，自以为攀附的得意和耍弄嘲讽的高兴，一起迸发出来。
“谢了，有机会再报答。”天生抱拳，谢绝了往丐帮集散地的邀请，向镇子外边走去。
镇子东边大约一里地的地方是个岔道，一条往东，一条往北，天生继续取道向东而行，前面是个树林，天生从正路上斜插，转向西北，目的很明确，最终是那条往北的路。
前途茫茫，凶险重重，由不得天生不谨慎。
树林较大，里面有不少小路，纵横交错。林中多是松树，长得高大粗壮。
天生走了一会儿，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这可不是好兆头，天生从路边捡起一块石头，掏出寒月，轻轻刻了个印记，然后放在路边。到下一个路口天生依旧如此，一口气又走了大概五六个路口，天生拿起路边的一块石头，看了看下面，真有印记！这个路口好像刚才走过，也就是说，自己在林子里画圈。
天生脸色变得凝重，四下看了看，林中昏暗，估计此时也快日薄西山了。
周围的树木的确比较相似，间距也大约相当，可这不是自己走不出的缘由，林中有问题。
天生艺不高但胆子大，索性找了个稍大的石头，自己一屁股坐在上面，不让走了，还就真停下来。
拿出龙四留下的吐纳心法，天生早就烂熟于心，拿书出来也是做做样子。周围一切照常，除了天色慢慢暗下来。
天生有点后悔，刚才在小巷中尽装了，银两赚了不少，可惜没能弄点吃的，想起食物，天生就觉得肚子咕咕的叫，好像有一天多没吃饭了。
没什么出来，天生干脆盘腿静坐，脑中排除杂念，林中空气清新，适合吐纳修行。
古籍中所言：天、地、人为三才，三才皆有三宝。天有三宝，日、月、星，地有三宝，水、火、风，人有三宝，神、气、精。人的三宝又分先天和后天。先天三宝为元神、元气、元精。后天三宝为识神、呼吸气、交感精。
所谓先天三宝就是降生就带来，上天赐予之物，后天三宝则包括思想，吐纳的浊气，形成的浊精，与先天相比天壤之别。但却是可以通过静坐冥思，吐纳等导引，充分诱发和调动脏腑中的先天潜在能力或者用后天之气相补。
吐纳这是后天修行最可靠也是最便捷的办法，当然既然为心法，自然有区别，频率，深度以及意念都会有所不同，各门各派都有研究，并且都是自我标榜。
吐纳是基本修行心法，正是因为基本，才更是重要。根基不稳，以后道行自然受损，根基偏颇，正邪不分，容易走火入魔。
天生不在乎这些，他有寒月，以前不知道这是个宝贝，跟随龙四几日，发现寒月对于妖邪非常敏感，也最是痛恨，蜈蚣精出现的时候，寒月几近自己主动飞出袭敌，倒是符合其主徐夫人的风格。
天生想着吐纳心法所授，排除杂念，呼吸逐渐变重，脑中一片清明。
许久，天生才悠悠醒来，吐纳心法果然神奇，天生隐隐觉得自己小腹部位有丝暖意，这是开辟的水池，真气在此聚集，待十二经络打开，便可以随时调用，日后的法术，法器等运用也需真气作为后盾，这是佛、道修行相似的地方，只是佛讲究从空虚中来，重思想，修行重点在先天真气，道讲究从后天中始，重自身，修行重点在后天灵气。先天之气取决根基，也就是佛言的慧根灵基或道言的骨骼肉血，因此，佛多要求有觉悟看先天，没有好的先天，寺庙都不会容留。而道家则不然，后天努力很重要，先天好坏不是必要抉择。
这是后话，现在的天生只想变强，唯有强大才不能被人欺负，四处奔逃的日子，这种想法越来越强烈。
摸出旁边的寒月，天生皱了皱眉，皱眉意味着天生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事，寒月上有一丝黑气。在天生打坐修行的时候，寒月自行护主，伤了某种东西，显然，不是正常的生物，黑气应该就是人体流着的血液，至于妖邪之流，涵盖太广，哪里分得清。
月亮已经上来了，林中斑驳月光，依稀可辨百步之内。
放下寒月，天生继续静坐，一直以来都是以为要找个山灵水秀之地，灵气充足，也好事半功倍。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天生不知道的是，他进入深度冥想时，天空中的不多时就有星光从头顶划过。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亮了，天生伸展了下胳膊，站起身来，小腹不再有暖意，而是有了饱胀的感觉，似乎不再那么饿了。
习惯了，就自然了，天生不再惊奇，这一路上，要是每次都大惊小怪的，估计没到大觉寺就把自己弄成了精神病。
下一次该是打通穴道，再通经络，十二经络，吐纳心法中有提及，先找那条，自己得掂量。
龙四曾向天生解释过，比丘帝释声闻罗汉菩萨佛，这是佛家正统，当然也是不为人所熟知，世人多是以佛家修行之人的金身颜色加以区分，沙丘为淡红色，帝释为红色，声闻为淡橙色，罗汉为橙色，菩萨为淡金色，佛为金色。金身是法相，并不是自己身体而发出，取金身而少用法相，就是代表对金色法相的至高境的渴望。沙丘，帝释，声闻的法相皆为虚像，罗汉，菩萨，佛的法相可以形成真相，也就是与体相一般无二。到了这个层次，才算是摸到佛家正统的门槛。
龙四法相是什么颜色的？应该是橙色的吧，天生猜到。
何时我也能到达这个层次，金色的有没有可能？天生再次联想起来。
天生环顾了下四周，周围景色并无二致，没有什么变化，寒月刃口依旧如水，没有什么异象。看来有所收敛，不敢妄动了。
天生认准方向，继续前行，这次也没有再刻石记路，很快到了树林边缘。
乱草中突兀的冒出几个土堆，是几处孤坟。坟茔很小，埋葬的应该是未成年的儿童，动乱时代夭折最是常见，没有扔到乱葬岗，家里人尽了人道。小儿留恋世间，不愿轮回，因此孤魂野鬼中多是孩童或蒙冤之人。
一处的坟头野草有些枯萎，在茂密的杂草丛中很是显眼，天生怒不可遏，把寒月拿在手中，刚要上前，想了想没有迈步，从旁边寻得几块方石，擦净泥土，挨个插在坟前。
拍了拍手中的泥土，天生又伏下身去，用寒月挨个刻上‘无名氏’，此举是为了警告，同时也是保护，寒月是神兵，气息会留下很久，别的妖邪鬼魅想要以大欺小，也得有所顾虑。
出的树林，天生感到更加神清气爽，佛家修后世，讲超度，自己的行为可能无意中有所触发，也算以怨报德，修了件善事罢了。
到了向北的路上，清晨时分，人很少。一股寒气骤然降临，天生不禁打了个冷颤。
八月的天，哪里来的寒流？
薄雾中，一声“南无阿弥陀佛”从前方传来，一个身材魁梧，浑身罩着深黄色僧衣，手持降魔宝杖的外域和尚出现在天生面前。
天生疑惑的站在那里，歪着头，看着和尚。
“施主，来自哪里，去向何方？”语言是东土的，听得懂，可是看不见眼睛，因为连体的僧衣帽沿太长，看不到眼睛，就没有发现说话人心理的机会，天生觉得别扭。
还有这种问话的语调和方式，天生更是讨厌，上来就是提审犯人般，天生已是厌恶。
“为何要说？来去自由，恕不奉告。”天生不是无礼之人，龙四也是龙部之人，按这缘由，对佛家应该亲近才是，可惜除了龙四，天生实在对佛家没有什么皈依或敬畏之感。
“施主，我乃西域的鸠摩顔，看你与我佛有缘，故在此等候多日。”自称鸠摩顔的和尚双手合十，施礼躬身道。
有缘？天生哑言。可不是有缘么，龙四给自己定下的缘自己已经结下，按照佛家说法就是种下了因，至于果是什么，以后如何与佛家之人再起瓜葛，还是且行且看吧。
看天生不言语，鸠摩顔也是不恼不催，静静等候着。
这可是堵心，天生昨天被鬼打墙，阻了去路，一大早，想趁阴凉赶个路，又被和尚挡了道，霉运接二连三。
“我已经与佛结缘，请大师行个方便。”天生无奈，早点离开这样的和尚最好，烦起来没完没了。
鸠摩顔没有接话，还是‘盯’着天生，当然，天生只能从估量，看不着眼睛，不知对方喜怒，天生暗暗戒备，寒月有了感应，在怀里蠢蠢欲动，这是好的预兆，天生发现自从修出真气，寒月与自己的感应也随之增强。
静候了片刻，见鸠摩顔没有反应，天生慢慢挪步，从鸠摩顔身边侧身而过，走到他的身后，天生暗暗摸了摸胸，在高手的面前，还是有些紧张，心跳的很快。
这是个龙四级别的高手！
天生转头再看，人怎么不见了？再定睛一看，天生面色大变。
鸠摩顔如大鹏展翅，几个起落，方向是天生刚走过的地方。
不好！
天生转身，游龙步起。
坟茔！